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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田田覺得有些事兒不必太過計較。人在做天在看,沒有什麽付出是沒有迴報的。


    就像她自己一樣,前世被那些所謂的親人謀害她也沒有失去一顆良善之心,反而暗中資助了不少孩子,也許她今生能得到這樣一群溫暖的家人,就是老天在感念她的功德吧。


    以前梁田田不相信這些,可經曆了這麽多,她愈發的相信。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太晚了,累了一天,梁田田也不想多說。


    陳衝沒有離開,還是把梁田田送到了家,又看著金寶紮了針,等梁田田哄著金寶睡了,陳衝給韓恩舉使了個眼色,韓恩舉就跟了出來。


    “陳爺爺。”韓恩舉並沒有世家子的傲慢,相反,許是常年行醫,為人還很謙和。陳衝跟韓爺爺年紀差不多,所以韓恩舉這麽叫也沒啥不對的。


    “恩舉啊,我是想問問,金寶的傷勢咋樣了?”陳衝開門見山,“另外就是,金寶這病,你跟我說實話,要是全治好了要多少銀錢。”這錢不管是誰出,總之是不能讓梁家和韓家出,沒有這麽辦事兒的,陳衝不想讓人戳老狼洞的脊梁骨。


    韓恩舉是個實在人,當即道:“金寶內傷嚴重,經過這些天的調養也差不多可以用藥了,孩子太小,主要還是溫補的方子,最好是藥膳。看目前這狀況怎麽都得吃半年,就算是給合個進價,也要五十幾兩銀子。這是我和爺爺針灸的銀錢都沒算在裏麵。金寶這孩子可憐,我們也沒準備要這錢。”韓恩舉還是說明了自己的意思。他出入農家也不少次了製度五十多兩銀子對於莊戶人家意味著什麽。


    這麽老鼻子。


    即使早有準備,可冷不丁的聽到五十多兩銀子,陳衝還是驚的目瞪口呆。“那……那要是加上你們爺倆的出診費呢?”


    “至少一百兩。”韓恩舉實話實說,金寶紮針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這病就得慢慢調理,不然這孩子會落下病根的。


    “這……”陳衝不敢說一定的還上的話,卻堅持道:“你放心,咋地都不能讓你虧了。”就算是不能給上一百兩,可那五十兩的本錢咋地都得給上人家吧。


    韓恩舉搖搖頭,“實在為難就算了,金寶這孩子不錯,我看著也挺好的。”不說一百兩,就是五十兩銀子,隻怕金寶家也拿不出來吧。


    “你放心,這事兒我心裏有數。”陳衝留下一句話,帶著沉重的心思走了。


    梁田田悄悄出現在韓恩舉身邊,輕聲道:“韓大哥你放心,這個銀錢我們來出。”劉瘸子家的事兒咋也不能拖累人家韓恩舉,他們家的醫藥費還沒給呢,可不能再欠了。


    韓恩舉噗嗤一聲笑了,揉揉她的頭道:“虧你還叫我一聲韓大哥,跟我還分的這麽清啊?”梁田田張了張嘴,韓恩舉忙道:“行了,你也別說那些有的沒得,我和爺爺來你家吃飯,拿你們家的東西可都啥也沒說。”難得韓恩舉現在把事兒看的這麽透徹。


    “那是因為都是自家產的。”梁田田很怕他拒絕,忙道。


    “難道我的手藝是買來的?”韓恩舉失笑,“好了,你啊,忙了一天不累嗎?趕緊的,早點兒休息。”說著就往屋裏去,根本不給梁田田開口的機會。


    梁田田歎氣,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他們家這人情可是越欠越多了。


    晚上梁田田兄妹四個,加上韓恩舉和金寶,六個人睡在東屋也並不擠。不過人多了,梁田田也不敢把金寶和球球收到空間裏,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耽誤了這孩子的傷。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夥都早早的起來。吃了飯韓恩舉家的馬車來接人,韓恩舉和梁滿囤就去了鎮上。


    梁田田家裏要打井的事兒,一夜之間不知道怎麽的就傳遍了村子。


    打井這一天是於大伯特意選的一個黃道吉日,梁田田家的院牆上、院子裏都圍滿了人。


    老狼洞隻有一口不知道多少年前老輩人打的井,後來幾家有井都是自家挖的,挖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挖出水來。像是梁田田家這樣請人來打井的,老狼洞的老人們都沒有見過這種正兒八經打井的手藝人。所以大家夥好奇,都來梁田田家裏看熱鬧。


    院子裏到處都是說話的嗡嗡聲,大家夥指指點點的,都是一臉的新奇。


    院子裏小孩子到處瘋跑,還是有大人認出銅錢是狼,這才約束了自家的孩子。


    梁田田一看到這個場景就有點兒頭疼,好在陳衝及時的出現,也算是維持了秩序。


    於大伯的一個小徒弟心思多,就悄悄對梁田田道:“你家後院那一院子的菜找個人看著點兒吧,這麽多人,一人摘點兒就沒了,再說那麽多人,再給你把秧苗禍害了可就不好了。”


    梁田田聽的就是眼皮子直跳,終於知道擔心什麽了。結果她抽空到了後院一看,可不是嗎,黃瓜架上好多小黃瓜都沒了,這也就算了,畢竟是吃的,摘了還能結。最可氣的是柿子架那邊,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過去了,摘了不少的柿子不說,柿子秧都給踩斷了好幾顆。


    這哪裏是要摘東西啊,是想給罷園的架勢啊。


    吃東西還禍害人,這樣的人最可氣了。


    梁田田氣的夠嗆,不過自家打井的好日子,也不能鬧。你就算是鬧也指定找不到人,到時候沒的還讓村裏人說你家摳門,一個黃瓜、柿子都舍不得給人吃。


    沒辦法,前院也離不開人,梁田田隻好把球球叫來。


    金寶也沒迴家,跟著就過來後院了。


    梁田田就對兩個小家夥鄭重道:“現在交給你們一個艱巨的任務,你們兩個能不能完成?”


    “啥任務啊姐?”球球眼睛一亮,很是好奇的模樣。


    金寶也靜靜的看著她,輕聲道:“金寶能完成。”


    梁田田鼓勵的摸摸金寶的頭,“金寶真乖。”


    “我也能完成。”球球忙努力刷存在感,似乎怕迴答慢了功勞沒了。


    “好,球球也能完成,姐姐相信你們。”


    梁田田把菜園子指給他們看,“咱們家可就靠著這個菜園子了,可有些人來禍害把菜地都禍害了,球球和金寶,你們帶著元寶和銅錢就負責把菜園子看好,姐姐忙,顧不上這裏,你們就不能去前院看熱鬧了。能不能完成?”


    兩個小家夥一聽不能去前院看熱鬧,就有點兒猶豫。


    梁田田歎了口氣,孩子還是太小了。


    球球看姐姐似乎不高興,忙道:“姐姐,我能看著。”


    金寶也道:“我也不去看熱鬧。”


    梁田田點點頭,“那你們可說好了啊,一定要看好了,待會兒姐姐不忙了,就換你們去看熱鬧好不好?”沒辦法,梁田田不想讓梁滿囤過來,他身上傷還沒好利索,站久了都難受。實在是迫不得已才用兩個孩子的。


    金寶和球球倒是答應的痛快。梁田田卻愈發覺得家裏有個大人的好處了。即使沒有大人,有淩旭在,這事兒肯定都沒這麽麻煩。


    唉,淩旭那小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時間久了沒見,這份思念不但沒有減弱,相反愈發的擔憂了。


    也不知道給送個信兒迴來,那小子,今年也才十二歲吧。


    前院有人喊,梁田田忙答應一聲跑過去,球球和金寶就帶著元寶和銅錢在後院閑逛。


    於大伯帶著四個徒弟恭恭敬敬地先祭拜了土地爺,焚了黃表紙,又放了一串鞭炮。


    整個儀式顯得很莊重,周圍雖然擠滿了人,可都靜悄悄的,誰都沒說話,很怕驚擾了神靈。


    碎散的紅紙屑飄了半個院子,於大伯這才在事先選好的井位上開挖了。


    於大伯先鄭重的挖下了第一鍬土,然後就由他帶來的四個徒弟接了手開挖。看的出來,四個小徒弟年富力強的,都有一膀子好力氣,幹起活來也不偷奸耍滑的。


    於大伯看了兩眼,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就去旁邊歇著了。沒事兒還和大家夥說說話,希望能再有個生意上門啥的就更好了。當然了,莊戶人家貧困這種事兒很難有,不過大家夥口口相傳,能把他們師徒的名聲傳出去也是好的。


    於大伯人走南闖北的,說出的話都是新奇的,引得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圍過來,大家夥七嘴八舌的,時間過得飛快。


    “師傅,挖到濕土了。”其中一個徒弟喊了一嗓子,正在閑聊的於大伯忙跳起來走過去,那個利落勁可一點兒都不像是幾十歲的人了。


    “繼續挖,這土剛有點兒潮。”雖然確定了水線,可不真的挖出來,於大伯也是懸著一顆心的。特別是這麽多人看著,也擔心砸了自己的名聲。


    等到挖出的土已經潮唿唿的差不多能夠捏出水來的時候,需要下井盤、架起軲轆了。才需要於大伯這個當師傅的親自出馬,關鍵的地方還得他這個師傅來掌舵。


    不過現在他不著急,就繼續跟大家夥閑聊。


    有人道:“這麽高的地方真能出水?”表示懷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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