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入廳堂,仇馨命侍女護衛退下,低聲道:“今晚你帶著為娘,去那羊兒院中一探。”


    仇豪角身子巨震,急道:“娘,你....你為何要這麽做?”


    仇馨眼泛淚光,低聲道:“娘懷疑這小賤·人勾·引了皇上,他二人在做那人神共憤的勾當!”


    仇豪角刹那間熱血入腦,恨意陡生,想起趙盛今早堅決不允的模樣,再無懷疑,兇狠說道:“他....他當真對羊兒做這等事?我....我決不饒他。”


    仇馨搖頭道:“你不可傷他,他畢竟是你的義父,咱們待人贓並獲,偷偷摸摸下手,將那小秋羊宰了....”


    仇豪角怒道:“娘,你明知我對羊兒之情....”


    仇馨冷哼一聲,說道:“那畜·生可不是人,你怎能將她放在心上?難道在你心中,娘竟遠遠及不上這水性楊花的賤·婢麽?”


    仇豪角微微顫抖,說道:“羊兒她定是被趙盛強迫,不,不,她怎會與趙盛有染?我....我決計不信。”


    仇馨見兒子模樣,知道他萬萬下不了手,便說道:“那咱們便揭穿這二人罪行,讓小盛顏麵無光,非將那小秋羊嫁你不可,也好絕了小盛念想。”她在石豪派中長大,並不知宮廷爭鬥的慘烈,以為趙盛對她仍有深情,必會心生羞愧,迴心轉意。


    仇豪角聞言又歡喜起來,他可不管什麽貞·節純情,生性近於野獸,若能將小秋羊從趙盛手中奪迴,他反而倍覺快意。但稍一思索,又覺為難,說道:“娘,若趙盛真在聖羊宮內,守備必嚴,我背負著你,怎能靠近?”


    仇馨道:“如遇阻攔,盡數殺了。哪裏來那麽多囉嗦?咱們是皇親國戚,殺個把侍衛,有何稀奇了?”


    仇豪角把心一橫,說道:“好,就全聽娘的吩咐。”他心意已決,不敢怠慢,便在仇馨府上盤膝運功。他乃地牛化身之體,內力之強,超凡絕俗,殊不遜於當年的明王神女,稍稍調理,便已精神奕奕,充滿幹勁兒。


    好容易捱到深夜,他背負仇馨,施展身法,飛躍宮牆,直奔聖羊宮去。臨到聖羊宮,正小心提防,卻見無數侍衛倚靠牆上唿唿大睡,全無知覺。仇馨母子吃了一驚,都想:“這許多侍衛,怎會同時睡著?此事必有蹊蹺,可是真來了刺客?”


    空中有蚊蠅振翅,聲音輕靡,仇馨稍稍一聽,便昏昏欲睡,立時了然,笑罵道:“這濕氣重的鬼地方,多得是這等瞌睡怪蟲。”


    仇豪角內力渾厚,盡然抵受得住,見狀高興,翻身入內,各個兒侍衛皆悶頭大睡,睡狀香甜無比。他走了幾步,來到小秋羊屋外,隻聽屋內兩人嗯嗯啊啊,聲音無恥淫·蕩至極。


    仇馨伸手指點破紙窗,往裏一瞧,登時眼前一黑,原來她望見趙盛與小秋羊赤·身裸·體,滾做一團,趙盛遍體滿是汗水,渾身發紅發熱,似豁出性命般與小秋羊糾纏,而小秋羊玉·體橫陳,又笑又叫,姿勢也千奇百怪,難以想象。


    仇豪角也看的明白,哪裏還能忍耐得住?大喝一聲,砰地一掌,震開房門,闖了進去,一把將趙盛揪起。


    趙盛與小秋羊纏得緊密,同時被他提上了天,紛紛驚唿起來。仇豪角甩手給了趙盛兩個耳光,打得他皮開肉綻,血流滿麵,正要一掌將趙盛擊斃,忽然卻似有一道金光閃過。


    仇豪角頭暈目眩,掌力頓消,手上一鬆,那對情·人便落在地上,分了開來。小秋羊咩咩直叫,模樣驚駭,滾到一旁,用毯子裹住嬌軀。趙盛奮力喊道:“來人,來人,有刺客,有刺客!”


    叫了半天,無人迴應,趙盛嚇得心膽俱裂,想要逃脫,卻被仇豪角捏住脖子,暴喝道:“昏君,你投胎去吧!”


    趙盛嗚嗚喊道:“饒命,饒命。”可氣息越來越弱,眼見便要窒息。仇馨衝了過來,哭喊道:“角兒,饒了他,饒了他。”


    仇豪角猶豫片刻,唯有鬆手。仇馨抱住趙盛,撫摸他臉頰,哭道:“皇上,你為何要如此對我,為何要與這牲·口做這等醜事?”


    趙盛低聲道:“我...羊兒不是牲·口,她是好姑娘,你....你怎能如此罵她?”


    仇馨聽他兀自為羊兒辯解,心中大恨,從腰間拔出匕首,大喝道:“你這畜·生母·狗,為何要搶我夫君?”更不多話,一劍朝小秋羊腦袋上紮下,她雖多年不再練武,但當年石豪派功力仍在,這一劍刺得甚是穩準。


    小秋羊與趙盛歡鬧許久,雙腿麻軟,動彈不得,見仇馨刺來,萬難躲開,眼見便要喪命。仇豪角怎能忍心?飛身上前,架開仇馨招式,說道:“娘,不關羊兒的事,是那淫·皇作惡。”


    仇馨嬌軀顫動,哭泣道:“你還護著這賤·人?你們男人,一個個兒都喜新厭舊,不是好東西。”


    仇豪角正要辯解,驀然鼻中聞到一股甜膩銷魂的香味兒,腦中登時混沌一片,身子搖晃,跌坐在地。小秋羊勉力起身,眉目傳情,直視仇豪角,嘻嘻笑道:“仇哥哥,你一向寵著我,愛著我,我心裏知道的清楚呢。”


    仇豪角隻感歡喜,渾身倦怠,一根手指頭都難以抬起,他迷迷糊糊的想到:“我乃地牛,她乃秋羊,她乃我命中克星,在她麵前,我唯有俯首稱臣的份兒。”小秋羊在仇豪角臉頰上一吻,雙目向下,貪婪的望著他那話兒,笑道:“地牛哥哥,我也想要你,遠勝過這小皇帝呢。待我膩味了他,我便與你相好如何?”這秋羊欲·望極強,貪戀歡·愛,最喜這等養尊處優、或健壯勇猛的漢子。


    仇豪角喃喃道:“好,好,我想要你,從小時候起便.....”


    仇馨見她丈夫孩兒全被一妖羊馴服迷魂,氣的幾欲發狂,厲聲慘叫,往小秋羊咽喉砍去。小秋羊喊道:“皇上,救命!”閃身避讓,仇馨這一劍落空,身子失衡,就在這時,趙盛從後一劍刺來,正刺入她腦門,仇馨往下一摔,腦袋登時從中剖開,斷作兩半,鮮血澆遍趙盛、仇豪角兩人,仇馨香消玉殞,慘死在最愛之人手上。


    小秋羊側著腦袋,麵帶微笑,似乎極為歡喜,隨後趴在地上,貪婪的啃食仇馨血肉。仇豪角此刻清醒過來,勃然大怒,罵道:“你...你對我娘做什麽?”


    小秋羊格格嬌笑,疏忽間精力盡複,拋去毛毯,露出光滑柔嫩的身子,飛上半空,化作一道白影,轉眼已翻牆而去。她武藝雖不高明,但輕功卻足以與段隱豹、歸燕然等人比肩。


    小地牛見仇馨屍體,盛怒之下,全無暇思考,以為她是小秋羊所殺,厲聲高唿,也騰空而起,奮起直追。


    兩人先後離去,屋內隻留下趙盛呆坐當場,他望著心愛妻子此刻慘狀,心中卻無半分傷感,唯有深深的恐懼,不住想道:“這下該怎麽辦?這下該怎麽辦?”


    此時,隻見一侍衛在屋外探頭探腦,見此場景,大驚失色,喊道:“皇上,你....你殺了皇後娘娘?”


    趙盛大驚,忙道:“你莫要胡說,是..是另有刺客,你快...快扶朕起來。”


    那侍衛目光漸漸呆滯,搖頭道:“此事小人可不敢擅自決斷....”趙盛高唿道:“你廢話什麽?還不快來扶我,若處理妥當,我賞你個兵部尚書當當。”


    侍衛道:“我當稟報空悟遁大人,他必有高明主意。先前聖羊公主光著身子,與豪角將軍從此相繼奔出,嘿嘿,其中必有隱情。”說罷轉身而去,腳步聲漸漸消失。


    趙盛深感絕望,暗想:“若空悟遁知道此事,我....我這皇帝哪還當得下去?不成,不成!須得....先下手為強!”他翻身站起,匆匆穿上衣衫,疾奔出去。途中見眾侍衛東倒西歪,睡得正香,不由得氣炸了肺,暗想:“定是那小地牛使得邪法,但這些混賬也太過膿包。”


    他來到宮外,見有侍衛正在巡視,稍覺寬心,下令道:“讓茂竟圓速來聖羊宮見我,其餘人不得靠近聖羊宮!”眾侍衛心中猜疑,卻不敢稍露心跡,當即領命,競相奔走。


    趙盛獨自迴聖羊宮等待,誰知茂竟圓來的極快,半柱香功夫便已趕來,一見屋內場麵,嚇得跌坐當場,臉色煞白,喊道:“皇上莫要殺我,微臣必替皇上遮掩。”


    趙盛喘氣道:“那....那豪角兒意圖對聖羊公主施·暴,失手殺了其母,隨後又劫持公主而去。我恰好趕來,瞧得清楚,何必要你遮掩?”


    茂竟圓點頭道:“皇上所言極是。”


    趙盛又道:“這其中有個難處,那豪角兒...有個幫兇,似是空悟遁的親信,安插在我身邊,見此場景,跑去還報空悟遁去了。咱們務必要捉住此人,萬不可....萬不可讓此事敗露出去。”他情急之下,說到最後,也不顧得言辭,說出“敗露”兩字。


    茂竟圓甚是機靈,登時一點就透,他道:“皇上,膽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空悟遁晨間方才大宴賓客,晚間府上守禦鬆懈,咱們立時發兵,借口搜拿刺客,闖入他府中,將這老賊拿下,不可放走一人。再雷厲風行,拿下他所有同謀同黨,如此大事已定,再無叛亂之虞。”


    趙盛又驚又喜,當即答應下來,便與茂竟圓親自率四千侍衛,直奔空悟遁家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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