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逃犯見狀大駭,更是慌不擇路,亡命狂奔,那大公雞邁開闊步,一一追上啄死,它那尖嘴專挖人髒器,出嘴精準,一啄就有,哀嚎聲起起伏伏,很快街上便沒了活人。…


    那聚女歎道:“可惜,可惜,這十多位祭品白白死了,咱們可得好好加把勁兒,從別處多捉些男人來,若是祭品短缺,血玉女妹妹準得傷心欲絕。雄冠妹妹,你出手也忒狠了。”


    雄冠大嚷道:“你們兩人不在這兒守著,我一個人脫不開身,四處忙碌,才讓他們有可趁之機,現在卻又來說些風涼話?若惹惱了本姑娘,讓冠冠也把你們開腸破肚,嚐嚐本姑娘的厲害!”語氣毫不客氣,竟是一位莽撞之徒。


    聚女微微一笑,並不作答,那柔魚冷冷說道:“就算挖出腸子,咱們也死不了,隔幾天便能長出來。但你若再這般說話,惹血玉女妹妹難過,那便罪無可恕。”


    雄冠豎起眉毛,似要挑釁,但抿嘴想了片刻,強自壓下怒氣。她說道:“我聽說有幾個賊骨頭想要溜進來,被你們料理了?”


    聚女笑道:“是仙劍派、雪蓮派、江龍幫的三位好手,功夫果然厲害得緊,但眼下都掉落紅水之中,萬萬活不成啦。隻不過咱們行事可得小心一些,若此事傳揚出去,要捉男人,便不大容易了。”


    其餘數百村婦嘰嘰喳喳吵嚷起來,無不憤憤難平,說世上男子如此可惡,真應當捉來全數殺了。聚女道:“好啦,大夥兒都迴神殿去吧,血玉女妹妹不久便會睡醒,醒來之後,便要召集大夥兒祭拜了。你們去大牢中捉二十個男子出來。好好安置,莫要再出事端,平白死人。”眾女子依言散去,不久後街上便空無一人,唯留下具具屍首。


    蒼鷹見周遭寧靜,並無人偵視,從藏身處出來,來到村中,先看眾逃犯情形,各個兒死狀淒慘至極。他長歎一聲。此刻功力未複,不能輕舉妄動,正想轉身離去,卻聽一人低哼一聲,身軀抖動,蒼鷹走上前去,問道:“老兄,老兄?你能挺住麽?”


    鬼魅與迫雨趕了上來,鬼魅道:“他活不成啦。別婆婆媽媽,給他個痛快吧。”


    那人說道:“我....我懷裏有....有....東西,務必....交給少幫主....”


    蒼鷹在他懷中一摸,隻見是一封書信。一柄短劍,用細繩綁在一塊兒,蒼鷹問道:“你那位少幫主在哪兒?”


    那人咳嗽幾聲,說道:“他在....火尋國。錫爾河畔的薩珊,你到了那邊,去找那位無人不知的紮拉德。他定然知道....少幫主在哪兒。”


    蒼鷹急道:“我不會說火尋國的話,況且不知那火尋國處在何處,你交給我,這輩子也送不到那兒去。”


    那人嚷道:“你若....不答應我,我死也不...不放過你,要你死的比我...殘酷萬倍。”腦袋一歪,眼睛一閉,就此死去。


    蒼鷹愣了片刻,突然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怒罵道:“這烏龜王.八蛋!老子好心問你,你卻詛咒老子!如今可好,老子無端端的被冤鬼纏上!老子偏不給你送去!”


    鬼魅笑道:“這叫好心沒好報,鵬遠大哥今天才知道麽?不如咱們看看他信上說些什麽?”


    若那人好言相勸,死前托付,蒼鷹雖未必會照辦,但這書信匕首,定會好好看管,不讓旁人觸碰,但眼下心頭著惱,不管不顧起來,將書信撕開,隻見上頭寫道:


    “遠征吾兒,分別多年,不曾會麵,為父心中既慚且悲,追悔莫及,然則彼時危急,實無他法。臨別時為父所囑之言,至關重要,不可忘卻。此短劍乃祖上所傳之物,以我所傳口訣,佐以此劍,無論遇上多大危難,總有脫困之機,萬望保重。愧父郭平夷絕筆。”


    蒼鷹喃喃說道:“郭平夷,郭平夷?莫非是昔日赫赫有名的丐幫幫主,‘威懾川西’郭平夷麽?”


    鬼魅點頭道:“不錯,此人曾為丐幫幫主,其後丐幫生出變亂,幫中有投敵叛幫之人,偷襲郭平夷,令他身受重傷,他一家老小也盡數而死,唯有一子下落不明,觀此書信,這郭平夷無奈之下,派人將這兒子送往火尋國。”


    迫雨與蒼鷹同時想起李庭芝來,這位國捐軀額的英雄,亦曾在揚州淪陷之前,將小女兒李書秀送往大漠逃難。揚州城投降之後,迫雨曾四處找尋李書秀下落,後來多方探聽,才知李庭芝已將她送走。此刻讀了這郭平夷書信,兩人不由大感同情。


    迫雨說道:“這位郭老英雄對兒子極為掛念,咱們不可有負請托,我仙劍派與西域諸國或有來往,等此間大事一了,我便將書信短劍交給可信賴之人,送給那位遠征兄弟。但...但我與其餘門人不熟,隻怕....”


    蒼鷹問道:“不知那火尋國又在何處?”


    鬼魅道:“火尋國又叫花剌子模,早已亡於蒙古鐵騎之下,但彼時也是西域大國了,這會兒卻是金帳汗國之地。”


    蒼鷹見鬼魅極為淵博,奇道:“莫非鬼魅姑娘曾去過那地方?這短劍書信,便交於姑娘手中,由你轉交便了。”


    鬼魅笑道:“我身子時好時壞,可不能遠行萬裏,原因你也清楚,若無可信賴之人護送於我,那我可懶得跑這一趟。”她頓了頓,又道:“我聽曾老鬼說過,當年丐幫生亂,我隱星閣也曾出過大力,後又替丐幫叛徒追殺那位遠征小子,可惜那些惡人窮的很,付不起賬,咱們也懶得替他勞師動眾了。”


    蒼鷹急於擺脫這兩件麻煩事物,說道:“照你這麽一說,此事你還真脫不了幹係,這書信短劍,不如由姑娘暫且收著吧。”


    鬼魅道:“要我拿著,倒也可以,但鵬遠大哥需得帶我前往藏劍塚,拜會獨孤劍魔前輩,讓我投入他老人家門下,治好身上的怪病,我才能幫你走一趟。”


    蒼鷹並非藏劍塚的門人,至今招搖撞騙,心中大是不安,聞言幹笑兩聲,說道:“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江龍幫中,也與西域商賈頗有往來,這書信我暫且收著,今後之事,今後再說。”


    迫雨、鬼魅皆無異議,三人離了丐幫眾人屍體,悄悄沿街潛行,這村子占地極廣,樓宇繁多,多有灌木高樹,躲藏起來頗為方便,而蒼鷹運蛆蠅屍海劍心法,佐以神農天香經,一裏之內一應事物皆了然於心,遇上放哨偵查之人,蒼鷹便領兩位同伴躲在一旁,直至熬過危難,再重新動身。


    他搜索九狐散出的異樣真氣,循跡前行,時不時大兜圈子,慢慢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方才來到一座黑石宮殿前頭,這宮殿氣魄宏偉無比,上下各有雕塑,皆是些妖魔鬼怪的嘴臉,繞殿一圈,見七丈高處有一圓洞,似是透氣的窗戶,石牆光滑,毫無著手之處。蒼鷹說道:“迫雨老弟,我將你扔上去,隨後再將鬼魅姑娘擲上來。”


    迫雨奇道:“那你又該如何上去?”


    蒼鷹說道:“你二人上去之後,脫.光衣衫,結成繩索,從窗口垂下,少說也有三丈之遠,我奮力一躍,當能拉住繩索,隨後再爬上來。”


    迫雨、鬼魅登時漲紅了臉,鬼魅說道:“我不依!我將你倆扔上去,你們脫衣結繩,豈不好得多了?”


    蒼鷹笑道:“你二人內力可曾複原了麽?老子虎背熊腰的體格,要扔我上去,如你們這等纖細手腳,多半懸得很。”


    迫雨、鬼魅在那紅水中飽受波折,至今仍極為衰弱,見蒼鷹身子健壯,深知力不從心,無奈之下,唯有答應下來。蒼鷹先舉起鬼魅,全力一甩,隻聽“唿”地一聲,鬼魅輕如飛燕,在蒼鷹手中一借力,徑直從洞中穿過。蒼鷹大喜,又將迫雨拋了上去。這兩人身子不重,兼之輕功絕頂,身在半空,尚能扭轉拉伸,輕輕巧巧便鑽了進去,毫無為難之處。


    兩人落地之後,也對蒼鷹內力手段大感欽佩。此人不久之前尚且倒地不起,精疲力竭,誰知不過一個時辰之後,不經絲毫修養調理,便已複原如初,功力運轉如常,令兩人自愧不如。而此人投擲之時,落點精確,勁力剛柔並濟,乃是極上乘的掌中功夫,更是罕見罕聞。


    迫雨探出腦袋,見蒼鷹頻做手勢,讓兩人寬衣解帶,迫雨咬咬牙,一迴頭,立即麵紅耳赤,隻見鬼魅已脫了大半,隻留下一片肚兜,半彎身軀,一手擋住雙腿,仍掩不住嬌嫩誘人的身子,她見迫雨心慌意亂的模樣,羞道:“你愣著做什麽?還不快些動手?”


    迫雨連聲道歉,將長袍、長褲脫了,接過鬼魅衣衫、長裙,不經意間,兩人手指一碰,又遭雷擊,同時一陣心悸,心頭既覺羞澀,又湧起一股難以描述的暖流。


    鬼魅雖看似風流,實則律己極嚴,對其餘男子多是言辭挑.逗,卻不曾對任何人這般袒露身軀;而迫雨鍾情輕衫,懷念穀霞,多年不近女色,心中怦怦直跳,也是不敢多想。他將衣物牢牢綁住,從窗口扔下,蒼鷹凝力片刻,旋即飛躍而上,足尖在牆上稍一借力,拉住長索,頃刻間便落在兩人身旁。


    他見兩人各自扭頭,連脖子根都羞得通紅,不禁笑道:“越是害羞,越不對勁兒,你們這倆個小娃娃,今後若不成親不洞房,這會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大皆空,色既是無,又有什麽打緊?”


    迫雨、鬼魅聽他說到“成親”二字,更是慌了手腳,從地上搶起衣衫,飛快穿上,但心頭那股溫暖燥熱,兀自難以消退。(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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