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摸摸各位,建議已經集中到了精華區,我慢慢參考:))抱抱哦。

    有次,星小謙說:“戰爭中幾千幾萬人遭遇敵軍多少多少,然後砍菜切瓜之類的雲雲重複較多,或是靠地形優勢,做好口袋誘敵深入也見到不少,再來就是擒賊先擒王屢見不鮮。戰爭千變萬化,敵人也不是傻瓜”————嘻嘻,看得我好汗:(捂臉中……

    所以,最後一戰,我到處搜集資料還是久久無從下手,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還有小朱,我想起小朱就頭疼:(結局也寫不出來……

    曼青柳眉一挑,噘嘴道:“當然不是了。這人自稱‘君公子’,你說神秘不神秘?”

    “這有什麽好神秘的?天下姓君的不知多少,恰巧有一個姓君的美男子也沒什麽稀奇啊。”

    “可是,這個人不是自稱‘君公子’,他說自己的名字就叫作‘君公子’。而且他跟你一樣穿藍色袍子,幾乎跟你一般帥,你不覺得很詭異麽?沒道理他的姓名愛好都和你相同吧?”

    君玉大笑:“我叫君玉,他叫‘君公子’,我的姓名和他不同吧?”

    她見曼青眉飛色舞一味地誇那個神秘人帥,也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看向莫非嫣。莫非嫣笑道,“客戶很多,競爭激烈,那個罕見的帥哥本來態度冷淡,也不肯賣馬匹給我們。可是,就在我和曼青悄悄商議準備放棄的時候,他一聽到曼青叫我的名字,臉色就變了……”

    “是啊,我叫非嫣姐姐,叫得好小聲,他居然都聽到了,看樣子,他的武功一定很高。”

    然後,那個人立刻單獨約見了她們。打量二人一眼後,他立刻說出了二人的全名以及來曆。

    “他能一眼看出我們是女伴男裝並不稀奇,可能是我們扮得不像;我叫了非嫣姐姐的名字,他也許正好聽到了也不算稀奇。可是非嫣姐姐卻根本沒有叫過我的名字,他居然都知道,真是厲害。”

    可以想象當時二人心裏驚訝的程度。這個距離鳳凰寨萬裏之外的陌生帥哥居然能知道她們的名字。

    “我們又不像公子一般名滿天下,他怎麽會知道?而且還知道我們是鳳凰寨來的?”

    “他碰巧猜到的吧。”

    “猜的?”趙曼青笑道,“一個這麽帥的男子居然第一麵就能猜到我們的姓名,我們也太榮幸了吧?”

    君玉沉思,看樣子這個賣家的氣派很大,說不定提早

    查探了買家的詳細來曆也並不是什麽稀奇事。一般那些大商家都會提前做許多準備,現在世道混亂,很多交易尤其是馬匹這種交易,若不查清楚背景,很容易惹禍上身。

    莫非嫣老成一些,很委婉地問他何以知道二人的姓名。那人隻淡淡地說,和你們寨主是舊識。

    君玉本來是隨意聽聽二人的閑談趣聞,聽莫非嫣如此一說,才真正注意了起來:“哦,是嗎?那人自稱是我的舊識?”

    曼青臉兒紅彤彤的,小聲笑道:“公子,你什麽時候認識了這樣一個帥哥?怎麽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他可要比孟元敬帥多了……”

    當初在京城的“帥府”時,二人將孟元敬說得千好萬好,說他正是自己的“良配”,如今,君玉真是大大失笑:“孟元敬怎麽又不帥了?當時,你二人不是竭力說他又帥又誠懇又待我好麽?現在怎麽變口風了?”

    “哼,他已經娶了別個女子,在我眼中,他可是一點也不帥了!真是可恨,你獨自在戰場廝殺,他倒早早在家娶了嬌妻,在溫柔鄉裏享福……”

    莫非嫣也大大地點頭,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樣:“他帥不帥早和我們毫不相幹了是不是?說實話,他真遠不如那個‘君公子’帥。”

    二人這些年來掛念君玉的未來,處處留心卻始終難以找到匹配之人。好不容易發現那個和她青梅竹馬的孟元敬正是上上之選,誰想孟元敬居然成了親,二人希望落空,所以提起他就再也沒有好臉色了。她們可不知道,孟元敬早早成親,君玉看到生平第一良朋生活美滿,每每想起,總是替他歡喜不已。如果他沒有成親,自己倒真要多一塊心病和歉疚。

    原來,“有沒有娶妻成家”居然成了這二人衡量一個男子帥不帥、好不好的首要標準。君玉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如果那個甚麽神秘的‘君公子’也早已成親,按照你們的說法,他自然也算不得什麽帥哥了?”

    “他怎會成親?”二人異口同聲地反駁,似乎君玉說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

    君玉奇道:“他為什麽不會?”

    “像他這種獨一無二的男子,這天下也隻有獨一無二的女子才配得上,”莫非嫣悠然道,“我們隨你走南闖北多年,也見過不少出色的男子,可是像他這般驚為天人的,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他自稱是你的故舊,當他提起‘故舊’二字時,他那樣的眼神,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是多麽地喜形於色牽念掛懷。一個提起你就有這種眼神的男子,又怎會再去娶

    別個女子?”

    君玉心裏一動,也不開口。

    “肯定是你在他麵前提起過我們,所以他才一聽我們的名字就知道我們是誰了。這一路上,我和曼青不知已經討論了幾百迴,你會在什麽故舊麵前提到我們?那肯定是跟你交情非比尋常之人。他得知我們的身份後,對我們那叫一個好。對我們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對你就更不用說了。”

    君玉有些失神,當年,在拓桑的密室裏,她曾經和拓桑閑聊過很長一段時間,向他講述自己的父母親友、包括弄影先生、舒真真、莫非嫣和趙曼青等生命裏最親近最重要之人。此外,自己再也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她們。

    拓桑自兩年前秘送來那紙關於額濟納兵發雁門的消息後,從此音訊全無。如今,這個自稱“君公子”的人會是拓桑嗎?她搖搖頭,聽二人的描述,那個神秘的“君公子”完全是俗家男子的裝扮行事,又在做什麽買賣,怎會是拓桑?

    如果真是拓桑,在他身上又發生了何等的滄桑巨變?

    二人見她點頭又搖頭,失魂落魄般的模樣,意外地交換了一下眼色。這些年來,她們從來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這種神色,均覺得大不尋常。

    莫非嫣輕聲道:“這個人是誰?”

    君玉此時幾乎已經多半猜出那人就是拓桑,立刻清醒過來,大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誰。他故弄玄虛,好在並無惡意。他要真是我的故舊自然會來找我,我若沒見到人也不敢肯定到底是誰。”

    二人聽得這個答案,不禁麵麵相覷,大為失望。

    君玉看曼青滿臉的失望,笑道:“可惜,白如暉他們駐守在外地,一時三刻也趕不迴來,失望麽?”

    “公子,你好狡猾。又在轉移話題!”曼青瞪她一眼,卻也真的有點失望,喃喃道:“沒關係,我等到大戰結束才走,看他露不露麵!哼!”

    君玉和莫非嫣對視一眼,大笑起來,莫非嫣輕聲道,“君玉,現在戰況緊急,我們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是到周邊籌集糧草、偵察敵情還是沒什麽問題的。你同不同意?”

    曼青和非嫣都早已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子,二人均有豐富的商業經驗,並小有武功,行事機警,勝過許多男子。君玉立刻點頭:“好的,你們最好返迴邊境和舒姐姐匯合,一起行動,也互相有個照應。到時候,也許,真的需要你們出大力氣。”

    二人立刻欣然領命。

    戰火迅速在整個北方

    邊境點燃。一個多月下來,經曆大小幾十戰,雙方互有勝敗。

    隨後的一場漫天大雪,不但席卷了西北的黃沙也封凍了草原的枯草,茫茫天地之間,行軍困難。但是,雙方派出的大量兵力都在迅速集結,一場大決戰已經迫在眉睫。

    這天中午,君玉正和眾將商議完軍情,忽報夏奧喇嘛和秦小樓來訪。

    夏奧可謂是西北軍的老熟人了,在西北軍瘟疫橫行的時候,正是他和老喇嘛在軍中行醫活人無數,因此,不少舊將見了他,神態都頗為尊敬。

    寒暄幾句,眾人退下,夏奧喇嘛掩飾不住滿臉的喜色,先向君玉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君元帥援手。”

    君玉立刻迴禮。半年前,奘汗赤教扶植的傀儡強行入主聖宮,聖宮堅決不從。暗中支持的赤金族大軍趁機喬裝進攻聖宮,被君玉早已布下的援軍擊潰,並沿途追查清除了大量暗中埋伏的奸細和野心家。經此一役,奘汗赤教一蹶不振,再也無力繼續施展陰謀,才給了聖宮喘息的機會。

    君玉見夏奧滿臉喜色,尚未開口,夏奧果然又道:“我們已經找到大住持的轉世了,也得到了各方麵的一致通過。”

    原來如此!經曆了幾年風雨,如今總算大局已定,而那早已“去世”的前任“博克多”,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會為他們所苦苦尋找了!拓桑,他總算是個“自由人”了!

    君玉心裏一陣激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夏奧歎道:“說來也是佛祖保佑。三個月前,我們找到大住持的轉世,第二天就遭到敵人的圍攻。正在情況十分危急的時候,一個神秘人及時趕到替我們解了圍。我們想感謝他,他卻不辭而別,至今,我們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君玉心裏盤算著那人多半是拓桑,不過除了老喇嘛外,他們教中再無其他人知道他複活的消息,自己就更不會提起,隻歡喜道:“貴教常施援手於外,如今得此善緣也是應該的。何況大住持的轉世自然有佛祖保佑。如今新的‘博克多’人選確立後,就可以暫時停止紛爭和戰端,也算造福民眾了。”

    “正是如此。”

    君玉自己鬆了口氣,心想那些久經戰亂爭端的教眾和善男信女也都終鬆了口氣吧。她看向秦小樓,那次伏兵擊潰赤金族和奘汗赤教的聯軍,也多得秦小樓協助,二人從小友好,又聯手做了這些事情,現在見麵,均是喜不自勝。經曆了兩任“博克多”的廢立,秦小樓依然牢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這也與他在此地的鞠

    躬盡瘁分不開。

    夏奧又行了一個大禮:“半個月後,就是我教新任‘博克多’的加冕禮,特意請君元帥去觀光。”

    君玉迴了一禮,搖搖頭:“大師厚意,君某本不敢推辭,無奈大戰在即,實在不敢擅自離開軍營,還請貴教上下諒解。”

    “既然如此,也不敢勉強元帥。隻是元帥對我教有大恩,如此盛典缺席了元帥真是遺憾啊。”

    秦小樓也道:“既是如此,就不勉強。君玉,你全力以赴準備戰爭就好了,其他事情也無需掛懷。”

    君玉點頭謝過二人,秦小樓又道:“聽說朱渝這幾年戰功赫赫,如今親率十萬大軍,為真穆帖爾西下決戰的第一將領,他並不好對付,又熟悉你的很多作戰習慣,你遇到他時一定要小心。”

    君玉苦笑,這兩年,朱渝很少和西北軍直接交手,但率領大軍征服了邊境幾個少數民族政權和部族,正逐日瓦解著中原朝廷的一道道屏風。去年,張原率領的一支精兵曾無意間遇見他的軍隊,雙方激戰半日,互有損傷,各自撤離,算是不分勝負。

    事後,張原迴憶起來曾心驚不已,說當時己方據了地形之利也不過和朱渝勉強打個平手,何況當時是朱渝勞師遠征歸來不欲久戰,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張原本是君玉帳下頭號運籌帷幄將領,自此便將朱渝視為了大敵,更加潛心精研赤金族戰法,想終有一天再和他一決高下。

    夏奧因為朱渝陷害拓桑,一直十分痛恨他。現在聽秦小樓提起他,立刻道:“正是朱渝這個惡賊處心積慮謀害了我‘博克多’,老天有眼,一定會讓他死在君元帥手裏。”

    君玉心裏忽然顫抖了一下,卻強笑道:“大師,小樓,多謝關心。”

    “元帥,戰場上刀劍無眼,自己萬萬要多保重!”

    “君玉,大戰在即,你一定要多多小心。我們告辭了。”

    今天是除夕前夜,正是新任“博克多”的加冕禮。君玉看了看聖宮的方向,時近中午,估算時間,此時加冕禮早已結束,教眾應該已經進入了歡樂的大慶之中。

    她看了看茫茫天地之間,徑直往鐵馬寺而去。

    厚厚的積雪將鐵馬寺覆蓋成了一片皚皚的白。每行一步,腳下就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君玉沒有運功,隻是如一個尋常之人般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上。遠遠望去,鐵馬寺的附近已經有僧人出入。聖宮中興,鐵馬寺的複興

    也是指日可待,自去年開始,僧人已經陸續返迴,再加上一些新的信徒的加入,這經曆了大劫的千年古寺逐漸恢複了香火的氣息。

    大劫後,很多重建的事務需要籌備,鐵馬寺原來的大住持也已經返迴主持日常的事務。

    君玉不欲和那些僧人照麵,遠遠地停下腳步,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前麵三十多裏遠就是那片靜謐的青海湖。此時,刻骨的風雪吹在身上,心上,遠遠望去,湖邊深處,那座熟悉的小木屋死氣沉沉的依舊安然在那裏。

    而木屋前,那片曾經開滿了小紅花的草地,如今已全部被風雪覆蓋。當初,拓桑就是在這樣開滿紅花的草地上,抱著自己,閉上眼睛,停止了唿吸。

    已近黃昏,她慢慢走了過去,伸手推開,帶進一屋子的風雪。

    走了很多的路,看了很多的雲,喝了很多的水,如今,這木屋裏,當初拓桑換下的那身血衣,弄影先生送來的許多東西甚至那硬梆梆的木板以及積滿灰塵的氈子都曆曆在目,隻是再也沒有了熟悉的人。

    手腳已經冰涼,她點燃了火盆。火越來越旺,手腳也開始溫暖起來,而門外的世界依舊是寒冷的一片冰雪。此時此刻,她忽然不想走動了。許多年的奔波勞碌、戰爭廝殺,心靈很少有過安寧的時刻。縱使午夜夢迴之時,也多是那些慘淡而無情的往事縈繞心間,將夢中的人阻隔成天涯海角,即使明知他還在這個世界上,卻越來越不敢期待真有執手相看的那一天。

    她仔細尋思,這兩年來,自己半夜裏有好幾次都感覺到拓桑在周圍的氣息。可是,每每驚醒循去,周圍總是空無一人,宛如一場夢而已。如今,再迴到這熟悉之地,依舊是滿心的疲倦和失落。拓桑,此刻,他到了哪裏?今生再見,又是何時?

    想起拓桑,心裏除了深深的惆悵外,居然多了一絲揮之不去的怨恨之意。

    自拓桑“死”在這青海湖邊後,那一整年,每每想起他總是錐心徹骨的疼痛。兩年前,自己身陷險境,雙目失明,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想起在湖邊生活的那三天,自己得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就連失明也沒覺得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可是自己還沒從得知他重生的喜悅中清醒過來,甚至還沒等到自己複明親自看到他一眼,他已經如去之黃鶴,杳無音信。於是,他還是他,自己還是自己。

    他就是曼青她們口裏的神秘商家?

    他就是不久前救了夏奧他們的神秘人?

    她了解他的性格,知道在新的“博克多”沒有確立之前,盡管他已經不再是教中之人,也絕對會一絲不苟地遵守那些奇奇怪怪的承諾和原則。如果不這樣,他也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拓桑了。

    可是,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期待著能夠真正見到他,盡快見到他,天天見到他。尤其是在大戰來臨之際,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這樣的要求真的很過分麽?

    “拓桑,你到底在哪裏?如今,新的‘博克多’已經確立了,再也不會有人逼你做什麽‘博克多’了,可是,你為什麽還是不露麵?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來找我?莫非要等到我戰死沙場才來拜祭我嗎?”

    四周寂靜無聲,她歎息了一下,忽然驚覺自己竟然在抱怨拓桑。這些年來,她很少抱怨過誰,可是,此刻自己竟然在怨恨——怨恨這個總在自己有大難的時候出現在身邊的男人!怨恨這個自己明明很了解也明明知道他有很多苦衷的男人!

    也許,自他“死後”這種怨恨就沒有停止過,隻是到了今天,這種感覺就分外地強烈了吧。

    “拓桑,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對我更好的人了。可是,為什麽我卻忍不住要怨恨你呢?”君玉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拓桑,你若再不出現,我就不怨恨你了!因為,今後我再也不會理睬你了。”

    “老天有眼,一定會讓朱渝這惡賊死在君元帥手裏!”她想起夏奧喇嘛那樣深切的詛咒,心裏又湧起一陣可怕的戰栗。

    她忽然笑了一下:“如今大戰在即,也許,我會死在朱渝手裏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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