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最虐之文

    我念小學時,無意中看到一冊我大姐姐收繳的一本《天龍八部》(我大姐姐是中學老師,那些學生上課偷看時被她繳獲的),正是描寫蕭鋒出場那一冊。

    後來想方設法看完了整套書,從此走火入魔,心心念念,長大後更是買了全套金大俠的正版武俠收藏,不過,武俠世界中,再沒有蕭鋒這般的形象了。

    與蕭鋒相比,楊過、令狐衝稍顯輕佻;而郭靖則顯木呐;其他的段譽、虛竹、韋小寶、張無忌、胡斐、陳家洛等不過是陪襯。此後,武俠世界裏再也沒有了這般的經典形象。

    毫無疑問,蕭鋒是武俠中的絕版形象,他頂天立地,武功蓋世,癡情專一,威震胡漢。可是,這樣的一個人,隻因為契丹人的身份,從此,恩師被殺、兄弟反目、親手打死自己的愛人,最後不容於胡漢,自盡於天地之間。

    史上被虐得最慘的莫過於蕭鋒了。

    其他被虐之人,多少有些該被虐的地方,可是,蕭鋒,他實在太好了,身為丐幫幫主,他英雄蓋世,萬眾景仰;無論什麽尋常武功到了他手裏都會發揮出極大的威力,在少室山一戰,一掌可以逼退丁春秋、遊坦之、慕容複三大高手的聯合進攻;而為了救阿朱,在聚賢莊和一眾昔日兄弟喝酒斷誼,“雖千萬人,吾往矣”——那種蓋世的英雄氣概,每每想起,便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後來,我一心想試著寫一個蕭鋒一般的人,以蘭茜思為主角,但是,終於沒有寫下去,因為,我已經意識到,自己今生也不會有這般水平和才氣,從此心灰意冷,扔了那寫出的十幾萬字。現在寫的這個故事,純屬自娛自樂,也算完成自己從小的一個武俠夢吧,幸得還有知音喜歡,自己也歡喜無限。

    ps1:夕陽、lynn:藏傳佛教裏的黃教是不允許接近婦女的,跟中原少林寺的戒律差不多吧;所以,拓桑身為博克多,更不能接近任何異性;

    ps2:孔雀,林易安確實有些李清照的影子,但是,這是架空曆史,所以,沒有對號入座,嗬嗬。

    ps3:雖然故事已經完成大半,但還沒有那麽快就馬上結局,嗬嗬。朱渝的手掌已經接近君玉的天靈蓋,他的目光落在君玉熟睡的臉上。她永遠是這般不設防,她相信身邊每一個人。她的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地闔住眼簾,絲毫也沒有察覺自己即將到來的厄運。

    隱約中,他似乎又聽到那細微花開的笑聲,兒時的往事一幕一幕浮

    現在心底,小君玉在千思書院的雪地上走來走去,那樣的豐姿翩然、神態若仙。小君玉的笑聲如花開的聲音:“君玉,我叫君玉……”就在那一刻,他已經深深迷上了那樣的笑聲,此後許多年再重逢時,這種“迷”變成了“迷戀”,逐日加深,直至瘋狂。

    “我怎能害她?我怎能下手害她?”

    藏在懷裏的那朵枯萎的茶花猛烈地撞擊著胸口,像有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心口一刀一刀地割著,朱渝忽然大叫一聲,注滿功力的掌心迴撤,一下拍在了自己胸口,“哇”地噴出一口血來。

    君玉猛然驚醒,躍了起來,扶住了他搖搖晃晃的身子,駭然道:“朱渝,發生什麽事了?”

    朱渝一下緊緊地抱住了她,將頭埋在了她的肩上,嘶聲道:“君玉,我喜歡你!我真希望能夠永遠和你在一起……”

    君玉想起雪崩時刻的那聲慘唿,心口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漫卷全身。她扶住了朱渝的身子,想抽出手來為他運功療傷,可是,他的雙手如兩道緊箍,如果強行掙紮,隻怕會令他傷得更重。

    她歎息一聲:“朱渝,無論如何,我們總該先治好你的傷。”

    朱渝慘然低語:“我寧願就這樣死去。”

    “可是,我不願看到你這樣死去。隻有活著,你才有機會繼續聽我為你彈琴唱歌。”

    朱渝的眼睛忽然有了光華:“你是在給我希望?”

    君玉暗歎一聲,察覺到他的手臂鬆開了一點兒,立刻輕輕拉開了他,封了他全身幾處大穴,塞了幾粒藥丸在他口裏,為他運功療傷。

    幸得這一掌沒有傷及肺腑,一個時辰後,朱渝的臉色已經有所好轉。

    君玉起身,朱渝拉住了她的手:“君玉,運功療傷最是耗費元氣,你會後悔對我這樣好的。”

    君玉溫和地看著他:“何出此言?”

    “我剛才是想殺你,我本就死有餘辜!”

    君玉長歎一聲:“你怎麽會殺我!你不會殺我,你永遠也不會殺我。”

    朱渝慘笑道:“你不知道我曾經做過些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你若知道了,你就會後悔今天為什麽要救我!”

    君玉一時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麽意思,好一會兒才堅定地搖搖頭:“朱渝,無論你曾經做過什麽,我永遠也不會後悔今天這樣對你。你對我的好,比我對你的好,多太多!”

    這一刻,朱渝心裏也辨不清楚到底是喜是

    悲,巨大的悔恨塞在心頭,震得心脈欲裂,又吐出一口血來。

    君玉見他心情激動、心跳快速,這對受了內傷的人來說,實在是一件不妙的事情,她想抽出手去摸摸他的脈搏,剛一動,朱渝立刻更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唿吸急促,不能自已:“君玉,不要走……”

    君玉點了點頭,在他身邊坐下。

    朱渝緊緊抓住他的手,情緒慢慢地平靜了一些。他不再說話,隻是看著外麵的夜空,逐漸地,外麵的天空已經有了魚肚白,黎明,就要到來了。

    今天起,寒景園對外開放的花期已經結束,而自己,再也沒有留在這裏的理由了。

    他看著身邊的人,那雙明亮的眼睛正溫柔關切地看著自己,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距離這顆心這般近,幾乎沒有任何距離。他慢慢放開了那雙手,笑了起來:“君玉,我想去休息一下。”

    君玉點了點頭,扶他到了他的房間,為他蓋好被子,看到他閉上眼睛,才轉身輕輕關上了房門,鬆了一口氣。

    她來到自己的房間,折騰了半宿,又為朱渝療傷,她也早已疲憊不堪。看看天色尚早,她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坐下,合上眼睛,也不知過了許久,迷迷糊糊中,房間的門被推開,舒真真的聲音響在耳邊:“君玉,吃飯了……”

    她睜開眼睛來,笑了:“舒姐姐早。”

    “還早嗎?都快中午了……”舒真真打開窗子,外麵,晴朗的陽光一下灑滿房間,晃得君玉幾乎睜不開眼來。

    君玉忽然想起朱渝,立刻起身:“舒姐姐,我先去看看朱渝。”

    舒真真正覺得奇怪,這兩個每天早起賞花彈琴的人怎麽今天都那麽晚還沒露麵。君玉也顧不得先給她解釋,立刻往朱渝房間走去。

    門虛掩著,君玉推開門,房間裏空無一人,朱渝早已不知去向。

    跟上來的舒真真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君玉?”

    君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朱渝並非軟弱之人,前一時刻兩人還在把酒言歡,而後一刻居然舉掌“自殘”!君玉當然並不相信他口中所說“我是想殺你”,卻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他這樣幾乎是自毀一般的理由。

    朱渝傷得雖然並不致命,卻也不輕,如今不辭而別,也著實令君玉擔心不已。

    朱渝出現在寒景園本就十分令人蹊蹺,而他昨晚的反常行為更是讓人不安。她想起朱渝說的話“你不

    知道我曾經做過些什麽喪心病狂的事”,心裏益發不安起來。

    朱渝盡管從小性格就有些偏激,又有那樣的父親、兄弟,可是,這麽多年來,朱渝本人卻從來沒有做過什麽真正大奸大惡之事,如今,他又怎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她這樣一想,便寬心了一些,卻再也無心在蜀中遊玩,便對舒真真道:“舒姐姐,我們明天就啟程去鳳凰寨吧。”

    “好的。”舒真真立刻答應下來。

    ※※※※※※※※※※※※※※※※※※※※※※※※※※※※※※※※※※※※

    孟元敬在禦書房的門口停下。

    汪均匆匆從後麵走來,低聲到:“皇上正等著你呢。”

    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皇帝正埋首在一堆厚厚的奏折裏,這時抬起頭來,揉了揉眉心,疲憊不堪地道:“孟卿家,你說這事情怎麽辦?”

    孟元敬接過兩份奏折,一份是聖宮的赤巴喇嘛所奏,奏折內容十分強硬,聖宮上下一致認為現任“博克多”是被人誣陷,其間大有蹊蹺,要求朝廷深入調查,聖宮上下還是一致擁戴現任“博克多”。而另一封則是奘汗赤教的密折,說他們已經有了新的“博克多”人選,要求朝廷做出裁決。

    兩份奏折的內容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各自的目的卻完全相反,依聖宮如此強硬的態度來看,隻怕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亂。

    汪均疑惑道:“朱渝的奏折上麵說得清清楚楚,確實在現任博克多的密室裏發現了一名女子,而博克多本人也親口承認了,那名女子也被處決,聖宮為什麽會覺得他是被誣陷的?”

    孟元敬沒有迴答,他深知肯定是朱渝使了什麽手段陷害了拓桑,他雖然對拓桑十分厭惡,但是想到拓桑最終落得這般身敗名裂,而君玉估計還不知道此事,又隱隱覺得心裏有點不安。

    “孟大人,你怎麽看?”

    他抬起頭,發現皇帝用很奇怪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他知道,皇帝早已對君玉的身份大起疑心,雖然清楚拓桑被陷害,卻怎敢說出真相將君玉牽扯進去?隻得強自道:“既然證據確鑿,臣看也沒有什麽好懷疑的。”

    皇帝道:“但是,赤巴喇嘛的奏折言之鑿鑿,而且有聖宮戒律院的最老的喇嘛擔保博克多絕無犯戒,千百年來,他們自有法子辨別教中的不肖之徒,如今敢這樣上奏,自然有相當把握,如果朝廷不予理會,完全駁迴,隻怕難以服眾。”

    他盯著孟元敬:“朕倒是有幾分相信那博克多看上的不可能是當地那個被處決的女子,他寫的情詩都是用漢語寫的,又怎會給當地的土著女子?隻怕那女子連字都不認識,他寫那勞什子情詩豈不是媚眼做給瞎子看?孟大人,你認為呢?”

    “臣愚昧,實在不敢枉自揣測。”

    “孟大人過謙了,據報,君元帥至今尚未返迴鳳凰城,孟大人,你是君玉最要好的朋友,這幾個月可有他的消息?”

    孟元敬心裏一震,依舊麵不改色:“君玉戎馬生涯多年,從未好好休息過,趁著假期隻怕是遊山玩水去了。這些日子,臣也沒有她的絲毫音訊。”

    皇帝冷笑一聲:“君元帥千方百計辭官要離開京城,也罷,他總算沒有出現在聖宮,想來,也許這博克多倒真與他無關。”

    汪均道:“奘汗赤教的奏折怎生處理?”

    皇帝沉思了一下:“奘汗赤教如今組織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如果此次朝廷不能如他們的意,隻恐他們立刻全體投向赤金族。如今之計,最好是依他們另立‘博克多’。但是,現任博克多不死,要再立博克多隻怕困難重重。而隻要他一死,奘汗赤教一方固然可以另推人選,即使聖宮不同意,也便於另尋轉世靈童……”

    皇帝道:“看來,最好是立刻處死那博克多……”

    汪均道:“現在聖宮上下一片憤慨,怎能公然處死博克多?”

    皇帝道:“如今之計,那博克多無論如何不能死在朱渝和張瑤星押解的途中,否則,聖宮立刻會站到朝廷的對立麵。隻好另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你二人意下如何?”

    “皇上英明。”

    “孟大人,你曾為武林盟主,現在,該是你出馬的時候了!”

    孟元敬心裏一沉:“臣為官後,早已交出盟主之位……”

    皇帝打斷了他的話:“據傳博克多武功蓋世,朕又聽得你和君玉二人雙劍合璧,天下無敵,要不要朕召迴君玉協助於你?”

    “不用,臣會自己想辦法。”

    走出宮門,天色已晚。春日的風吹在麵上,江南早已春暖花開,一派鶯歌燕舞。

    孟元敬徑直迴到尚書府,孟母一見他,立刻喜滋滋地道:“元敬,今日,我親自見過王大人的千金了,那模樣人品真是……”

    孟元敬也無暇細聽,隻道:“娘,我有點事情,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

    孟母見兒子匆忙的樣子,知道他公事繁忙,便道:“好,我做主就我做主了。婚姻大事,原本也該父母做主的。”

    孟元敬在書房裏坐了一會兒,忽報汪均來訪。

    他有點意外,立刻將汪均請進了書房。

    兩人坐下,寒暄了幾句。汪均道:“元敬,我們是老朋友了,也不轉彎抹角,有一件事情,我很久就想問你了,卻一直藏在心裏不好開口……”

    “什麽事情?”

    “君玉到底是男是女?”

    孟元敬沒有開口,他雖然早已確知君玉的身份,但是,君玉自己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自己的身份,在她本人沒有親自承認之前,他怎能對外人代她承認?

    他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道:“莫非汪兄也有所懷疑?”

    汪均道:“實不相瞞,我生平最佩服的人就是君玉。我從未懷疑過他。但是,皇上對君玉的猜疑越來越深……”

    孟元敬點點頭,現在皇帝要半路處決拓桑,自然是基於政治上的考慮,但是,如果君玉得到消息,絕不會袖手旁觀。她一旦出麵,皇帝就會清楚事情的真相,到那個時候,拓桑自然死不足惜,隻怕君玉也有極大的危險。

    “君玉究竟在何處?”

    孟元敬苦笑道:“我也很久沒有她的音訊了。”

    他暗思,君玉既沒迴鳳凰寨,又沒出現在聖宮,到底會到哪裏去呢?押解拓桑進京的事情,是第一等的機密大事,隻怕她一時半刻也難以得到消息。現在,他唯有祈禱她最好永遠也不知道此事,永遠也別跌入那樣的險境。

    ※※※※※※※※※※※※※※※※※※※※※※※※※※※※※※※※※※※※

    朱渝一路策馬狂奔,跑出百餘裏,才停下馬來。沿途有張瑤星留下的特殊記號,可是,記號到此卻一下中斷,看來,明顯是中途發生變故,一行人並未到達渝州府。

    前麵是一條分叉路口,他細細查看了周圍淩亂的印跡和一些血痕,立刻調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追去。

    又追出百餘裏,沿途果然又有了張瑤星留下的標記,此時,已是傍晚十分,他沿著標記來到郊外一間荒廢已久的破廟。

    剛一來到廟門,他已覺出一種戒備氣氛,輕扣了三下,這是千機門慣用的一種特殊聯絡手法,他也是這次帶領千機門到聖宮抓拓桑才學會的。立刻,張瑤星開了廟門,低聲道:“朱大人,

    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張瑤星一臂受了刀傷,而千機門隨行的十幾人已經折損過半,隻剩下五人。那名貼身喇嘛也不在了。

    “是何方勢力?”

    “喇嘛教的,看樣子,聖宮想強行劫迴‘博克多’……”

    夏奧喇嘛拖了鐵棒,大步走了過來:“你這廝鳥又胡說,那撥賊子根本不是聖宮之人,正是你等合謀了千方百計害我博克多,又還裝模作樣一番……”

    他身材十分高大,袍子上大幅血跡,這破廟又陰森森的,幾乎要頂到房頂,憤怒之下,拖了鐵棒立刻就要向張瑤星揮去,震得屋頂上的灰塵直往下掉。

    旁邊亂草堆裏坐著,一直閉眼不語的拓桑低聲道:“住手!”

    夏奧喇嘛狠狠瞪了張瑤星和朱渝二人,拖了鐵棒退了迴去。

    朱渝揮揮手:“兩人出去找點吃的東西,小心行動,其他人退到外麵戒備。”

    夏奧喇嘛看了看拓桑,拓桑點了點頭,他也隨眾人一起走了出去。

    拓桑依舊坐在原地,閉目念經,一動也不動。

    朱渝盯著他半晌,笑道:“拓桑,你果不愧是博克多,心愛的女人死去也可以眉頭不皺一下。”

    拓桑緩緩睜開眼來,雙目精光四射:“憑你就能害得了她?”

    “你也太小看朱某了。”

    “我並非小看你,而是相信君玉。你本領不如她,她也絕不會為你花言巧語所惑。”

    朱渝大笑起來:“朱某恨的人怎會容她活在這世界上?現在,君玉已死,你的死活已與我無幹……”

    拓桑帶著手鐐的雙手緩緩抬了起來。他知道朱渝是滿腹怨恨地趕去蜀中的,也見識過朱渝處死央金的手段,口裏說不相信,可是朱渝的笑聲卻如尖刺刺進心裏,光是聽了“君玉已死”這幾個字,已令他幾欲發狂。

    朱渝第一次見到拓桑幾乎發狂的樣子,益發得意地狂笑起來,他的內傷尚未痊愈,又狂奔了大半日,這一笑之下,氣血上湧,不由噴出一口血來。

    拓桑看他麵色慘白,受傷不輕的樣子,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搏鬥,心裏不由得更是惶恐,忽見到他眼中笑容全去後,那種全然無偽的深刻的悲傷之意。

    拓桑修煉定心術已經大有成就,立刻分辨出,一個剛剛做了極大惡事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種眼神,他歎息一聲,又坐了迴去,閉上了眼睛。

    朱渝大怒:“拓桑,你這是什麽意思?”

    拓桑依舊閉眼不語。

    “君玉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這個連她的生死都毫不關心的禿驢!”

    拓桑絲毫也不理會他的咆哮,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隻是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個肯在雪崩的時刻隨她跳下去的人,怎會下得了手去害她?!”

    朱渝像被人在心口插了一刀,頹然低下頭靠在破廟的牆壁上,像拓桑那樣閉著眼睛,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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