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的支持!

    毒藥,我看到留言了,累你被罵啦!抱抱:)別難過哦,嗬嗬!

    天冷,加緊填坑,希望不負各位厚愛!

    三月的風帶著寒意卷著細細的沙粒,大西北的天空還是一片蕭瑟,見不到一絲春的氣息。

    一騎快馬飛奔入西寧府駐軍大營,直奔帥府營帳。

    雖然冷風拂麵,那傳訊兵的頭上卻布滿汗珠,一入大營,立刻稟報:“元帥,剛接到消息,朝廷這次發下的餉銀在漢陰被劫……”

    君玉不由自主地大聲道:“什麽?”

    “護送餉銀的軍隊原本是要從蜀中繞道來西寧,卻在漢陰被劫,那支護送軍隊被全部殲滅,據傳聞,是川陝大盜和土匪所為……”

    林寶山哪裏還坐得住,猛地站了起來:“現在軍中糧草已不足維持一個月,餉銀被劫,叫我等吃什麽?”

    耿克、張原等都麵露驚惶之色,紛紛看著君玉。

    耿克日前才取代白如暉從鳳凰城趕來,繼續指揮那支“峨嵋先鋒”!他在鳳凰城時,從來沒有遇到過軍餉不繼的情況,因此,看向君玉的眼神便分外吃驚!

    君玉沉思了一下:“如今,全體將士都在企盼軍餉到來,可是,軍餉被劫,即使朝廷立刻再下撥,到達後也當在三月之後!事到如今,我們隻好慢慢商議對策,眾將請勿將此消息大肆聲張,以免動搖軍心,違者軍法嚴懲!”

    眾人麵麵相覷,心裏的不安擴散開了去!

    自去年下半年開始,周圍的各地方府衙已經陸續以各種借口開始拒絕為西北軍提供糧草餉銀。雖然朝廷屢有命令,但是鞭長莫及,各府衙又總有各種各樣合情合理的理由加以拖延或者推脫,現在,西北軍的全部餉銀已經是完全依靠朝廷下撥,如今,這批餉銀途中被劫,玉樹鎮大捷的官兵得不到任何嘉獎不說,就連士兵吃飯都快成問題了!而且,已是3月中旬,隨著夏天的逼近,很快,將士需要脫下厚厚的棉衣,無糧無餉,卻又到哪裏去買單衣?

    不僅如此,那批軍餉還有一個重要用途:即向邊境的少數民族購買馬匹。玉樹鎮大捷後,西北軍各地駐營總兵力已經慢慢增加到十萬餘人,可是戰馬卻不到5萬匹,幾乎兩名士兵共用一匹戰馬。而真穆帖爾部族在大蒙古草原橫行,每次出兵,每一個騎兵至少有三至五匹戰馬可供換用。

    即使是那次玉樹鎮大捷,也是憑了半夜登山臨時合

    圍,西北步兵才出奇不意大敗真穆帖爾,但是,大規模的騎兵交戰,西北軍尚從無勝績,近年來,對真穆帖爾的騎兵戰陣每每是心有餘悸。

    為了扭轉這種情況,君玉初到西北軍中,就派出了盧淩等人在邊境開始茶馬交易,希望能自籌一部分資金以購買馬匹。但是,由於西北軍早年曆次在邊境的交易中,常常以次充好,將夾雜了銅塊或者鉛塊的白銀濫竽充數,因此深為那些少數民族痛惡,慢慢地,也學會了將劣馬、次馬用以充數,或者幹脆不與之交易。

    近月來,由於財力有限、談判艱難,盧淩也不過隻購迴幾百匹良駒!這區區幾百戰馬,對於西北大軍來說,無異於是杯水車薪。

    到得傍晚,君玉正在和盧淩、張原等人議事,盧淩忽風塵仆仆地趕迴帳營。

    盧淩尚未得知餉銀被劫的消息,滿臉喜色地稟報道:“我已經談下一筆1500匹馬的交易,這批馬都是上好的良駒,完全可以訓練成最精悍的戰馬……”

    他正喜氣洋洋地稟報,忽見君玉和耿克等人無奈的目光,立刻住了口,道:“那批軍餉?”

    耿克搖了搖頭,簡單地給他講了一下情況。

    盧淩低頭沉思一會兒,抬起頭來,道:“前段時間的茶馬交易,尚有2萬餘兩盈餘,這批馬到底如何處理?”

    君玉毫不猶豫地道:“馬匹的問題暫且擱置,立刻全部購置糧食,先解決軍中的吃飯問題再說吧!”

    但是,區區二萬白銀,大軍又能維持幾天?!

    耿克道:“如今,軍中議論紛紛,很多人在打聽糧草問題,這卻如何是好?”

    君玉沉默片刻:“軍餉被劫這種大事,原也隱瞞不了多久,與其讓眾將士胡亂猜測,不如開誠布公地和他們講明,張原,你意下如何?”

    張原點了點頭:“元帥所言極是,謗之興起,原因正是消息不通、妄生揣測,如果秘而不宣,隻恐軍中更加謠言四起,軍心動搖。如今,西北軍麵臨重大困難,正需要全軍將士齊心協力!”

    君玉聽得大有道理,立刻安排張原準備相關的善後處理工作。

    ※※※※※※※※※※※※※※※※※※※※

    西北軍軍餉被劫一事,震動朝綱!

    護送軍餉的軍隊原本是繞道蜀中想避開真穆帖爾騎兵的突襲,可是,卻陷入了川陝近百股土匪大盜結合起來的包圍圈,以至全軍覆沒!

    在當天的

    早朝上,皇帝大怒,嚴令徹察,限兵部尚書張祈一月內給出交代!

    朝中財政原本十分空虛,如今,如此巨大的一筆軍餉被劫,再要籌措,一時之間,哪裏來得及?眾臣心驚,議論紛紛,一時之間各種謠言漫天傳開。

    朱丞相陰沉著臉色迴到丞相府中。

    早有朱四槐等在書房門口,朱丞相進門後,朱四槐立刻關上了大門!

    “四槐,如今西北軍中情況如何?”

    “奘汗赤教那邊傳來消息,他們於去年除夕前夜在一山穀圍攻‘博克多’,正要得手時候,卻被君玉指揮的皴猊大軍所救,功敗垂成!之前他們圍攻鐵馬寺時,又被君玉率軍營救!‘鳳城飛帥’原本在整個北方威名赫赫,自玉樹鎮大捷後,名聲更盛,真穆帖爾雖然又糾集了幾萬精騎,但是,那些部族震駭於‘鳳城飛帥’的名聲,誰也不願輕易與之交手!再加上皴猊大戰後,軍中傳聞西北軍主帥是天神下凡,軍中大部分兵將一聞是和‘鳳城飛帥’部眾交手,就趕緊迴撤,不戰而退!真穆帖爾現在尚在天山一帶和蒙外大草原活動……”

    “那甚麽‘博克多’有沒有什麽異常情況?”

    朱四槐搖搖頭:“他和君玉從無私下往來,察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其他教眾意見如何?”

    “君玉連番大捷,又對喇嘛教屢施援手,在他們教中享有非同一般的尊崇,這種情況下,無憑無據,誰敢貿然指認她是女子?”

    “對了,林寶山那邊情況如何?”

    “這個武夫,因為幾次大捷,君玉都讓他居功,居然對君玉感恩戴德,而且他孤掌難鳴,根本起不了什麽破壞作用……”

    說話間,門口響起激烈的敲門聲!朱丞相不悅地點了點頭,朱四槐立刻去開了門,然後無聲地退了出去!

    朱渝緊緊盯著父親,一字一頓地道:“這次劫餉,是不是你指使的?”

    朱丞相大怒:“你說話最好小心些,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朱渝沉默著,仍然緊緊盯著父親。

    朱丞相哈哈大笑起來:“嘿嘿,我還不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不過,真是天助我也!久聞川陝大盜的厲害,沒想到會厲害到這種地步!”

    “押送軍餉是何等機密之事?而且是由‘千機門’的好手親自領軍,他們的保密功夫堪稱一流,川陝大盜固然厲害無比,但是他們哪裏得來如此靈通的消息?”

    “這個,你就要去問那些大盜,我怎麽知道?”

    朱丞相笑得十分得意:“任君玉有通天之能,現在糧草不繼,看她又如何能繼續威震四方!虎視眈眈的真穆帖爾探知消息後,怎會錯過這絕好的手機!哈哈哈哈……”

    “你不將君玉趕盡殺絕,你是絕不罷休的了!”

    “有這種機會讓老天替我除掉她,也免得你擔心我朝堂揭露她的女子身份!她就這般兵敗或者就此死去,也免得我多費手腳,不是更好?”

    “你可知道真穆帖爾一旦占據西北西南,揮軍南下隻怕指日可待?”

    “豈不正好?!現在北方邊境暫安、福建一帶的倭寇也基本被肅清,那昏君正蓄謀著要在朝中鏟除異己,如今發生此事,豈非是天助我也,讓他忙碌?!”

    朱渝盯著父親得意洋洋的麵孔,隻覺得背心一陣冰涼:“莫非你……莫非你……”

    朱丞相瞪著雙眼叱道:“你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何須多問!”

    朱渝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往外走!

    “天色已晚,你又要外出?”

    “怎麽?現在我連出門的權力也沒有了?”

    朱丞相厲聲道:“河陽王夫婦近日要來探望女兒,從今天開始,你晚上再不許外出,如果到時郡主在河陽王麵前有什麽不滿之意,你叫我如何交代?”

    朱渝冷笑一聲:“我自會交代!”

    “你怎麽交代?自成親以來,你幾曾正眼看過郡主?她已經在你母親麵前哭訴過多次!郡主金枝玉葉,相貌出眾,哪一點配不上你?小部分見風使舵的大臣已經開始對我陽奉陰違,河陽王是我們的姻親,休戚相關,這個緊要時刻,萬萬不能讓他們有任何不滿!”

    “他們有什麽不滿的?丞相府富貴榮華也沒委屈他女兒!”

    “你早前花天酒地我從不管你,可事到如今,你還不收斂?”

    “嘿嘿!這不正是你從小對我的期望麽?”

    朱丞相氣得渾身發顫,說不出話來!

    “我隻會玩弄女人,向來做不出什麽憐香惜玉、低眉順眼的事情,郡主那邊,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那君玉呢?昏君都不急,你為她著什麽急?”

    朱渝像被誰在心口狠狠地打了一拳,頹然靠在一排巨大的書架上,閉著眼睛,半晌不語!

    朱

    丞相歎道:“君玉即使真為女子,也和我們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富貴?榮華?名利?地位?她如果真是蘭茜思的女兒,那她一定和蘭茜思一樣,是任何東西都打動不了的鐵石心腸!為什麽到現在你還不清醒?還在癡心妄想?”

    朱渝慘笑道:“其實,我和其他人一樣,不過是你穩固自己勢力的一顆棋子罷了!”

    “畜生!你可知道,我全然是為了保住朱家闔府滿門的榮華富貴?!”

    朱渝盯著父親,朱丞相也怒視著兒子。

    厚厚的書房門外,一頭稀疏黃發的朱剛正欲敲門,卻被朱四槐阻擋了!

    朱剛大怒:“你這奴才,好生無禮,我有要事見父親,你何故阻擋?”

    朱剛早前在家裏十分沒有地位,但是近日來,朱丞相對他態度大為改觀,因此,見朱四槐還是像往常一樣擋架,不禁立刻擺了少爺架子,嚐起了耍威風的滋味。

    朱四槐雖是朱家的家臣,但是,他和朱三槐兄弟深受朱丞相器重,向來深受禮遇,見朱剛如此無禮,心裏十分氣憤,朱四槐尚未開口,書房的門已被重重推開,一個人旋風般衝了出來!

    “二哥……”

    朱丞相怒瞪著朱剛:“叫他作甚?由他去吧!”

    ※※※※※※※※※※※※※※※※※※※

    陽光一瀉千裏地照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一些冰凍的小河上,河水開始慢慢解凍;而遠遠地,沙土下,一些鵝黃色的小草已經稀稀疏疏地探出無數細弱的頭來。

    距離西寧府不遠的青海湖卻是別一番天地,此時,湖水清澈,周圍綠樹成行,其間,成群結隊的魚群遊來遊去。

    湖邊,一南一北正匆匆奔馳的兩騎快馬毫無心思欣賞這西北的綠洲美景,馬已經累得口吐白沫,馬上的人神色十分緊張,遠遠地,西北軍的駐營已經在望!

    “稟報元帥,三天前,赤金族一股騎兵偷襲我大風山駐軍未果,隨後,軍營裏發生瘟疫,兩天之內,已經死亡800多人……”

    “稟報元帥,結隆湖邊發生瘟疫,當地百姓死亡慘重!昨日,玉樹鎮大軍中有兩名士兵在半夜死去,目前,軍醫尚未查明死因……”

    每年春天,這片土地上總有或大或小的瘟疫流行,但是,大規模地在軍中流行,卻十分罕見。大風山駐軍5千,而由周以達坐鎮的玉樹鎮則駐軍5萬有餘,如果瘟疫在這兩個地方流傳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探子繼續道:“玉樹鎮軍中糧草尚不足維持半月,又探知赤金族大軍正在往此方向集結,周將軍恐瘟疫流行之際遭到進攻,請元帥緊急指示……”

    君玉皺緊了眉頭,軍餉被劫的消息如今早已傳開,真穆帖爾兵敗玉樹引為大恨,在這般良機下,卷土重來當真是迫在眉睫!

    盡管朝廷已經下令各地方政府就近援助,提供糧餉,可各府衙依舊找了種種借口,遲遲拖延。大軍也不可能殺進府衙去搶劫,隻好無可奈何地等待朝廷再次下撥的軍餉!

    君玉尋思西寧府的糧草最為充裕,目前尚能維持月餘,林寶山和張原等人足以維持局麵。

    她當即下令,盧淩率西寧府的一名大夫先到玉樹鎮調查疫情,自己則帶了耿克和另外幾名軍中大夫準備直奔大風山。

    剛準備出發,忽報白如暉來到軍營!

    君玉十分意外,白如暉去年底返迴鳳凰城主持事務,此刻怎會匆匆趕來?

    白如暉一進來立刻道:“寨主,我是奉弄影公子之命前來的!”

    原來,鳳凰寨得知西北軍軍餉被劫,弄影公子在朝中為官幾年,深知此事危急,立刻派了白如暉先行!

    白如暉摸出一摞銀票,正是鳳凰寨曆年經商累積的部分資金,是西南西北各大錢莊通兌的銀票,有十萬之多,雖然也支撐不了多久,但是已足以緩解當下的燃眉之急!

    君玉大喜:“弄影先生現在何處?”

    “先生研究的一種新式火炮就快成功,他說等火炮成功後,會立即親自帶了火炮前來!”

    君玉歎息一聲:“弄影先生醫術高超,若是有他在就好了!”

    白如暉也道:“我來時,鳳凰寨尚未得知有瘟疫情況,若知曉,弄影公子一定會親自前來的!”

    500精騎裹蹄輕進,特殊包紮的馬蹄盡管揚起陣陣風塵卻毫無聲訊。

    大風山比鄰的大草原上的風陣陣吹來,完全是春暖花開的景象,而旁邊緩緩流淌的溪水卻透出一股微微的腥味。

    還有一些土撥鼠、各種不知名的動物竄來竄去。

    多年征戰的經曆讓君玉知道,這些溪水或者那些不知名的鼠類,很可能就是瘟疫的源泉,眾人都帶好了麵具,馬也勒上了嘴罩,嚴禁任何人畜隨意飲水、吃草!

    一陣迅猛的馬蹄聲響起,茂密的草突然起伏不定。

    耿克道:“不好,赤金族騎

    兵來了!”

    君玉勒馬,這時,探子迴報:“約有5000騎兵從對麵奔來!”

    “即刻列隊!”

    這時,赤金族的先鋒騎兵已經衝下,茫茫草從中刹時箭簇如雨,衝在最前麵的騎兵紛紛倒地!

    蝗蟲般的赤金族騎兵繼續洶湧,領軍的一個彪形大漢箭法十分高妙,接連射翻幾人。在如簇的箭雨中,君玉躍下馬背,飛身拉下一名赤金族的騎兵,站在他的馬背上,張弓搭箭,一箭將那名悍將射下馬來!

    正衝鋒馳騁的大軍忽見一個神仙似的少年,如此高高站立在馬背上,一箭將己方大將射落馬下,而那些射向少年的箭卻紛紛墜地,不由得驚唿失聲“鳳城飛帥!”

    這一驚唿震懾了後麵湧上來的騎兵,這時,忽聽得左邊草叢裏,一陣衝鋒陷陣之聲,似有千軍萬馬殺出,正是一百人馬持了弄影公子發明的那種特製小喇嘛衝殺而出!

    眾人震駭,以為陷入了埋伏,慌亂之間,互相踐踏、衝撞者死傷無數!

    “峨嵋先鋒”一眾精兵無不以一敵十,半個時辰下來,草地上已是屍橫遍野!隻百餘騎逃竄而去!繳獲三千餘匹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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