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去看看。”小朱子道。


    “去吧。”趙淑站在門前,看向鬱鬱蔥蔥的梅園,梅園裏種的都是各色梅花,如今並不是梅花盛開的季節。


    不多會,小朱子出來了,還帶了一秀麗女子。


    說秀麗,其實謙虛了,女子膚若白雪,眉似遠山,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讓人望而生憐,櫻桃小口,抿著,更是動人心魄。


    女子見了趙淑,急忙跪伏在地,“奴給郡主請安。”


    趙淑不認識此人,並未說話,定定的看著她。


    綠蘿見趙淑這個樣子,立馬想到,郡主肯定是不認識人家,立刻道:“魏姬,還不稟明郡主,你到此地作甚。”


    喂雞?“噗”趙淑沒忍住,笑了起來,原本不算很好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趙淑這一笑,大家也都默默跟著無聲的笑了,原本極好的稱唿,卻因為趙淑這一聲笑,硬生生變得俗氣起來。


    那魏姬瞬間臉色通紅,一雙好看柔弱的手死死的抱住懷裏的琵琶。


    “稟郡主,奴見院子裏的梅樹長得好,思念起家中後山也有一片綠林,有感而發,擾了郡主,還請郡主贖罪。”她的聲音極為好聽,細聲細氣的,卻又聲如鶯啼。


    “你會彈琵琶?”方才並未聽到琵琶聲,故此趙淑有此一問。


    魏姬微微點頭,就連那微微一點頭,都能給人一種美豔不可方物之感。


    “略懂一些。”


    “近日無聊,日後。你未時便到瓊華院給我彈琵琶吧。”趙淑心情更好了,瞌睡有人送枕頭。


    魏姬猛的抬起頭,一雙美目驚喜的看著趙淑。“是,奴定準時到瓊華院給郡主彈琵琶。”


    “下去吧。”趙淑懶懶的揮手,繼續往沉鬆院走去。


    來到沉鬆院,永王正在打太極,最近他受諸方打擊,心下很不是滋味。


    下棋,不是明德帝的對手。主要是明德帝是他親自教會的。


    鬥地主,不對,玩葉子戲。不是老娘和女兒的對手,喜歡搶地主……


    打太極,被太子無情碾壓!


    “父王早,女兒給父王請安。”趙淑一眼掃過。發現福喜和福慶提著食盒站在一邊。想來是自己父王尚未用早膳。


    永王見趙淑過來,急忙放下手裏的動作道:“阿君啊,快,快示範一遍高探馬。”


    趙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父王,其實您的動作已經很規範了,就是有些僵硬,這後坐卷肱。虛步推掌要柔,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同時不能太快。”


    她邊說邊做,永王在一邊學。


    打了幾遍,永王和趙淑臉上都出現了細汗,這才停下。


    “父王還沒吃早膳?”她招招手,福喜和福慶兩人立馬將食盒拿過來。


    翻開食盒,發現裏麵的早膳極為簡單,一盅粥,一個雞蛋,便沒了。


    “父王,您就吃這點?”


    永王擦完手走過來,“阿君,陪為父用早膳。”


    趙淑剛喝了粥,現在不餓,便坐下來,親手為永王盛粥,“父王,您早膳的時候還可以加喝杯奶,上次金夕姑姑用生薑煮牛奶,牛奶便不腥了,喝起來口感甚好。”


    “恩,明日便喝,阿君這麽早找為父何事?”永王覺得自己女兒越發懂事,越發能幹,真真是應了那句,女大十八變。


    他很欣慰。


    “阿君想和父王商量商量開鋪子的事。”


    永王正喝著粥,冷不丁想起在朝堂上,他說要開鋪子過日子來著,急忙點頭,“恩,好,阿君想開什麽鋪子?”


    說完,他像是想起什麽,接著道:“開鋪子這事,可以找你十二叔問問。”


    景王?趙淑立馬搖頭,“還是不了,十二叔是做大事的人,咱們小打小鬧,怎好麻煩人家。”


    景王,永王的十二哥,當年曾被議儲,與前貴妃之子三皇子,如今被圈禁的賢王不同,景王是永王出生前聖眷最隆的皇子,被世家大族的人頌稱為有名士風範。


    而景王此人,也確實聰明睿智,趙淑隻知他在朝堂上有一定地位,卻不知她還涉及生意這一塊。


    未來削爵之戰中,景王可是差點笑到最後。


    永王聽了,想想自己與這位兄長之間,其實並未有什麽交情,便作罷了。


    “既是不找你十二叔,便找你皇伯父,內務府不是有許多皇商嗎?咱們入一股,便是了。”在他看來,這多大點事。


    趙淑忍俊不禁,“知道了父王,可阿君不想找內務府,想自己開鋪子。”


    內務府是慧王管著,她半點不想與這些王們有關係。


    “行行行,你開心就好。”永王將粥喝完,趙淑的話從他耳邊一過,便過去了,他就養了這麽個女兒,還不是可勁的讓她開心就好?


    大約太後便是這般教養他的,想做自己的事,能去做了,便會開心。


    所以,永王殿下也這麽養女兒。


    趙淑無奈,隻得說了自己的打算,“阿君想開胭脂鋪。”


    永王並不覺得意外,女孩兒嘛,愛美是正常,開酒樓飯館才讓他驚訝呢。


    “行,怎麽都行,要銀兩找管家要。”


    “父王,我說的胭脂鋪和別人的不一樣。”趙淑早已有方案在胸,原本想著學過中醫,開醫館會更得心應手,但她沒有真正在醫院做過醫師,實踐操作能力並不強。


    而且,她作為大庸的郡主,拋頭露麵給人看病,有損皇家顏麵。


    肯定是行不通的,思來想去,她想到以前背過的好多方子,開個胭脂鋪,做一些不同於大庸現有的胭脂水粉,和中藥洗發水什麽的,更容易打開局麵。


    現在唯一的難處是,永王府名聲不佳,還得找外援。


    “那阿君要開什麽樣的胭脂鋪?”永王對胭脂鋪並沒有什麽概念。


    趙淑招手讓綠蘿過來,綠蘿走過來,她將綠蘿掰轉,使其背對著永王。


    “父王您看,綠蘿的發末有多分叉呢。”


    永王看了點頭,“那又如何?”


    在大庸,有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之說,除了垂髫童子可以剪發,一旦成年蓄發後便終身不得剪發,不然便視為不孝。


    當然出家人另說。


    “阿君看醫書,看到好些藥材的藥性,對滋發養發可能有用,想著找個太醫配個洗發的方子……”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永王覺得這是事嗎?剛想滿口答應,便想起,他似乎把太醫院院判給得罪了,人家答應來配方子才怪呢。


    “非得找太醫?”京城的名醫不是有好些嗎?


    趙淑點頭,“太醫權威。”她有考慮的,中藥又不像礦物質,很容易便會被辨認出來,這裏又不是現代,沒有專利之說,若是太醫研發出來的,那必定享譽全國,又有永王府撐腰,想要打開局麵,就容易得多了。


    “那個……找你皇伯父。”


    “父王同意啦?”趙淑當然要去找明德帝,隻是自己開鋪子的事,於情於理,第一個商量的人都應該是自己父親。


    親疏遠近,她分得很清楚。


    “父王為何不同意?你看看這些頭發,如此難看,有礙觀瞻。”他說得一本正經。


    於是,趙淑抱著白玉棋盤,摸到了泰和殿。


    所以,得罪誰,也別得罪大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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