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木屋緊閉的房門,眾人知道裏麵九品蓮師無意見客,不約而同麵向木屋行禮,然後靜悄悄步行退到木屋十數裏外,才飛行離開。


    “迴府後立刻到書房來見我!”蕭鳳鳴吩咐蕭衍一句,然後便和大管家一起離開了。


    書房裏,蕭鳳鳴把玩著吳東旭歸還的玉佩,臉上滿是懷念。


    這是,蕭衍走了進來,蕭鳳鳴指指旁邊的椅子,示意蕭衍坐下,“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你還沒有出聲,為父也沒有和你母親成親,我和你五叔外出遊曆,一路上結識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個姓吳的少年最是有趣。”


    聽到“姓吳”兩個字,蕭衍頓時心裏一沉,生出不祥的預感。


    “為父這一生,沒有見過比他更小氣的人,也沒有見過比他更大方的人。他可以為一個銅板和人討價還價半天,也能用身上全部的錢幫助一個重病沒錢的老人。


    這樣有趣的人,怎麽能不結交一番,於是我們便成了朋友,結伴同行。”


    蕭鳳鳴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好像又迴到了年少輕狂的時代,三個人一起斬妖懲惡、探幽尋盛,那是何等的快意,直到……


    “有一次,我們找到一個秘境,那裏是仙境一般的美麗,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裏麵居然潛藏著一隻鳴蛇,躲在奇花異草下麵,窺視著我們,等待我們接近。”


    鳴蛇,身體如蛇,長著兩對翅膀,聲音響亮如鍾磬,故稱為鳴蛇。


    蕭鳳鳴神色陰沉下來,“鳴蛇鎖定的第一個目標是為父,在我們接近的時候,突然發起襲擊,如果不是那少年及時察覺推了我一把,我當時就會被撕斷喉嚨。可是我被推開了,那少年卻被巴蛇一口咬在肩上,身中劇毒。


    經過拚死搏殺,我們終於殺死了鳴蛇,用蛇膽救了已經生命瀕危的少年。


    那個少年叫吳東旭,為父欠他一條命。”


    蕭衍臉上冷汗頓時流了下來,“父親……”


    蕭鳳鳴擺手打斷蕭衍,繼續說道:“後來,我們迴到瀚海,各自成家,後來由於發生了一些事情,加上我成了家主,基本斷了往來,但是你五叔,每年都會去看他。”


    蕭鳳鳴看似平靜的聲音已經再無法掩飾其中的憤怒,就算不知道他和吳東旭的交情,吳東旭還是蕭鳳歌的朋友,陷害自己五叔的朋友,這是何等混賬的事?


    雖然蕭鳳歌對蕭衍有很大意見,那也是蕭衍謀害蕭辰之後的事情。


    “父親,我錯了!”蕭衍急忙認錯。


    蕭鳳鳴擺擺手,“吳素妍已經被救出來了,所以我並不想追究這件事是對是錯,但是不久之前,吳東旭拿這塊玉佩來和我交換十八顆人頭,我當年曾說過,他可以拿這塊玉佩讓他幫他辦一件事。”


    蕭鳳鳴把玉佩丟給蕭衍,“這塊玉佩以後就是你的了,把事情給我辦好,你可以出去了。”


    “孩兒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好!”蕭衍恭敬說道,然後離開了書房。


    蕭鳳鳴獨自一人做在書房裏,神色蕭索落寞,“你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孩子,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聰明!”


    與此同時,南海城外靜秀山,一座孤墳北望,那個方向是瀚海九島。


    墓碑上兩行寄托著哀思和自責的字:何蕭氏碧蓮之墓,薄情之人蕭鳳鳴立。


    青衣跪在墳前,“娘親,辰兒來看你了。”


    叩首九次,青衣坐在墓碑旁邊,拿下腰帶上竹簫,簫聲嫋嫋升起,是思念,是傾述,是幽怨。


    簫聲中,蕭鳳歌和吳老摳結伴快步走來。


    “青衣,你怎麽在這裏?”吳老摳驚訝關心的問道。


    蕭鳳歌卻是滿臉驚喜,“辰兒,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蕭衍放下竹簫,“五叔,吳老先生,葉老板讓我出來遊曆一個月,我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所以就準備再母親墳前結廬小築一段時間。”


    “和五叔迴……”


    蕭鳳歌欲言又止,那個冷漠的家,讓青衣迴去幹什麽?


    蕭鳳歌苦笑這搖搖頭,“你應該叫東旭大哥姨丈,以後就不要叫吳先生了。”


    “姨丈?”青衣困惑不解,母親說過,她已經沒有親人了。


    “你母親雖然父母早逝,但是還有一個姐姐,就是東旭大哥的夫人,你父親就是在東旭大哥家遇上你母親的。”


    蕭鳳歌唏噓感慨,“當時大哥已經成婚,蕭衍也已經出生,但或許真是天意弄人,當時隻有十六歲的你娘,居然會和年過三十的大哥一見鍾情。雖然年齡相差很大,但一個願娶,一個願嫁,所以也沒有人反對,除了你奶奶和你大娘。


    事情變成這樣,你姨娘就開始堅決反對起來,但由於無法說服你母親,你姨娘就以斷絕關係相逼,最後你娘就失蹤了,直到幾年後,你爹把你們母子接進蕭家。”


    吳老摳冷哼一聲,“難道玉蓮反對錯了嗎,碧蓮泉下有知,一定後悔的腸子都青了,那個負心漢居然對她的兒子這樣無情!”


    蕭鳳歌搖搖頭,輕歎一聲,“我也不知道大哥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姨丈。”青衣有些不習慣這個稱唿,“父親他是為了保護我,有一次我娘含淚對我說,因為我很優秀,父親才能把我們接進蕭家,但因為我太優秀,父親不得不疏遠我們。”


    “這種鬼話隻有你娘才會相信!”


    吳老摳滿臉冷笑,走到何碧蓮墳前,彎身一禮,“你姐姐有句話臨死才說出來,讓我遇見你的時候告訴你,她很早就不生你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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