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曲終人散
此時此刻，龍少宇已經迴到了柳府，與剛剛拿到水玉碎片迴來的秋玉顏和柳義峰碰麵了。
“少宇！你看，我拿到九塊碎片中的一塊了，這是水玉！”玉顏興奮地晃著手中發光的藍色玉石給少宇看。但少宇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絲毫興奮……“你怎麽了？”玉顏問道。
“龍公子可是知道我夫君的轉世現在何處了？”水鳳問他。
“這……”龍少宇看看水鳳，又看看柳義峰。話到了嘴邊卻又擱下。
“幾位若有事去廳堂慢聊，我去給幾位泡茶。”柳義峰說罷便轉身離開。泡茶這點小事本可交給下人去做，柳義峰不過是察覺到了少宇的無奈罷了……
秋玉顏，龍少宇和水鳳去廳堂坐下。
“龍公子，若有消息一定詳細告知與我。”水鳳有些著急。
“水鳳姑娘，你夫君的轉世……其實是柳義峰公子。”
水鳳先是一驚，後又將眼神垂了下去。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孽緣……”
“什麽！不可能吧！少宇，你會不會問錯了！”玉顏好像有些無法相信。
“的確是，閻王親口對我說的，還能有假……”這時，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袱，“這個小包袱是王鴻霽公子托閻王轉交給你的。”
水鳳接過包袱，輕輕拍了拍上麵沉積千年的灰塵。裏麵包著一封發黃了的信紙，和一塊絲巾……水鳳認得它，上麵一針一線繡著的字跡雖已間隔千年，卻還依然清晰。“青空明月，落木蕭蕭。”水鳳小心翼翼地捧著絲巾，眼神充滿了無限的迴憶。那絲巾上麵好像還存留著一絲王鴻霽的氣息……
這時，水鳳才注意到那封已經發黃的信紙。她慢慢地打開，生怕將這黃到發脆的信紙弄破。信上滿是王鴻霽的筆跡……
“予妻書：人之將死，亂了新妝。今生無緣，留戀未嚐。來世織女，願做牛郎。君惜橋望，妻淚千行。歲月慢慢，塵路茫茫。花開荼蘼，斷魂斷腸。鴻霽……”
兩滴淚水輕落在了發脆的信紙上，潤濕了字跡。
曾經的一切仿佛是那麽美好，可是，卻像是做了一場千年之夢。夢醒時分，一切都不在了，剩下的隻是開敗的殘花和受傷的淚水。無論曾經許下什麽誓言，無論今生轉世能否相遇，一切都不再重要，隻要那顆等待的心不變，我想，就足夠了吧。
韓月蕭也好，水鳳也好，都不過是一個軀體，深藏在軀體中的心，才是真正靈魂！
王鴻霽的魂魄還在，但心卻已完全忘記了她，也忘記了曾許下的誓言。這樣一個空殼似的魂魄，並不是她想要的……
那天晚上，龍少宇和秋玉顏答應水鳳，決不讓柳義峰知道此事。柳義峰也答應水鳳，讓她去鳳舞樓跳完最後一支舞……即使心地善良，妖，還是要迴歸終途。而柳義峰的使命，就是將妖封印。
那天晚上，鳳舞樓座無虛席，聽說這是水鳳的最後一支舞，眾賓客不惜重金前來一睹最後的芳容，便也此生無憾了。
“水鳳，不，月蕭妹妹。你我姐妹一場，今日為何說此傷感別離之語。”老鴇坐在水鳳房間的凳子上，看著正在梳妝的水鳳。
“姐姐。跳完這最後一支舞，我便要離去了。這麽久，還多虧姐姐照顧，要不我至今還流落街頭。我已找到夫君，打擾了姐姐這麽久，我也該離開了……”
“月蕭妹妹……帶我向你夫君問好。以後若有機會，一定來找我……我還有好多話想對妹妹說呢……”
“好……”
民樂班已就位，樂聲已起，水鳳穿著曾經的那件“幻羽彩紗衣”，站在那塊曾經的“舞鳳戲水圖”上，翩翩起舞……
少宇，玉顏和柳義峰就坐在眾賓客之中，看著她跳舞。
可這舞，少了一絲華麗，多了一絲哀傷，少了一絲歡快，多了一絲憂愁……水鳳的眼神多次向柳義峰望去，卻又多次無奈的避開……
這時，水鳳手捧著琵琶，輕撫著，像是與故友相別般憂傷。纖細的手指輕按著品，撥弄著弦，用浸著淚水的歌聲描繪著靈魂的《曲終》……
“看今世，終天涯海角相望。覽乾坤，聞琵琶歌女獨唱。物是人非，亂了離殤。鳳樓紅女，思淚滿江。愁曲終，琴弦斷腸。望來世，不羨鴛鴦。望來世，不羨鴛鴦……”
歌舞罷，賓客散。昔日鳳舞樓的繁華盛景，往後，少了水鳳的歌舞，想必，會多一絲冷清……
那一夜，水鳳房間的燈沒有熄，油燈下壓著一張墨跡未幹的信……
第二天一早，老鴇給水鳳送早飯，吃完便打算送她離開。可屋裏隻留下了一灘寒水在地上，寒水浸濕了“幻羽彩紗衣”。油燈已經燃盡，燈下的信，字跡早已幹透……
“玉顏，水鳳姑娘是水妖化身，想必是散盡了自己千年的修為，才會化成一灘寒水。老鴇將我叫了過去，看到地上一灘寒水時，才斷定是這樣。”在廳堂，少宇對玉顏說道。
二人向柳公子告別後，就離開了鳳華城。此時已是冬天，漫天飄下的雪，就像是水鳳的化身……
遠方的樹林間，留下兩行腳印，和兩個趕路的背影。
“少宇，水鳳姑娘留下的信上寫的是什麽？”玉顏問他。
過了許久，他才作聲……
《莫要來世，隻求今生》
昨夜梨花落，
愁苦何其多。
癡情舞女望君歸，
莫，莫，莫。
離別若，
愛恨過。
君已轉世輪迴，
讓我怎生好過。
遊蕩塵世，
空想茅屋一座。
獨守前世諾，
寒月醉酒桌。
來世莫再續情緣，
錯，措，錯。
此時此刻，龍少宇已經迴到了柳府，與剛剛拿到水玉碎片迴來的秋玉顏和柳義峰碰麵了。
“少宇！你看，我拿到九塊碎片中的一塊了，這是水玉！”玉顏興奮地晃著手中發光的藍色玉石給少宇看。但少宇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絲毫興奮……“你怎麽了？”玉顏問道。
“龍公子可是知道我夫君的轉世現在何處了？”水鳳問他。
“這……”龍少宇看看水鳳，又看看柳義峰。話到了嘴邊卻又擱下。
“幾位若有事去廳堂慢聊，我去給幾位泡茶。”柳義峰說罷便轉身離開。泡茶這點小事本可交給下人去做，柳義峰不過是察覺到了少宇的無奈罷了……
秋玉顏，龍少宇和水鳳去廳堂坐下。
“龍公子，若有消息一定詳細告知與我。”水鳳有些著急。
“水鳳姑娘，你夫君的轉世……其實是柳義峰公子。”
水鳳先是一驚，後又將眼神垂了下去。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孽緣……”
“什麽！不可能吧！少宇，你會不會問錯了！”玉顏好像有些無法相信。
“的確是，閻王親口對我說的，還能有假……”這時，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袱，“這個小包袱是王鴻霽公子托閻王轉交給你的。”
水鳳接過包袱，輕輕拍了拍上麵沉積千年的灰塵。裏麵包著一封發黃了的信紙，和一塊絲巾……水鳳認得它，上麵一針一線繡著的字跡雖已間隔千年，卻還依然清晰。“青空明月，落木蕭蕭。”水鳳小心翼翼地捧著絲巾，眼神充滿了無限的迴憶。那絲巾上麵好像還存留著一絲王鴻霽的氣息……
這時，水鳳才注意到那封已經發黃的信紙。她慢慢地打開，生怕將這黃到發脆的信紙弄破。信上滿是王鴻霽的筆跡……
“予妻書：人之將死，亂了新妝。今生無緣，留戀未嚐。來世織女，願做牛郎。君惜橋望，妻淚千行。歲月慢慢，塵路茫茫。花開荼蘼，斷魂斷腸。鴻霽……”
兩滴淚水輕落在了發脆的信紙上，潤濕了字跡。
曾經的一切仿佛是那麽美好，可是，卻像是做了一場千年之夢。夢醒時分，一切都不在了，剩下的隻是開敗的殘花和受傷的淚水。無論曾經許下什麽誓言，無論今生轉世能否相遇，一切都不再重要，隻要那顆等待的心不變，我想，就足夠了吧。
韓月蕭也好，水鳳也好，都不過是一個軀體，深藏在軀體中的心，才是真正靈魂！
王鴻霽的魂魄還在，但心卻已完全忘記了她，也忘記了曾許下的誓言。這樣一個空殼似的魂魄，並不是她想要的……
那天晚上，龍少宇和秋玉顏答應水鳳，決不讓柳義峰知道此事。柳義峰也答應水鳳，讓她去鳳舞樓跳完最後一支舞……即使心地善良，妖，還是要迴歸終途。而柳義峰的使命，就是將妖封印。
那天晚上，鳳舞樓座無虛席，聽說這是水鳳的最後一支舞，眾賓客不惜重金前來一睹最後的芳容，便也此生無憾了。
“水鳳，不，月蕭妹妹。你我姐妹一場，今日為何說此傷感別離之語。”老鴇坐在水鳳房間的凳子上，看著正在梳妝的水鳳。
“姐姐。跳完這最後一支舞，我便要離去了。這麽久，還多虧姐姐照顧，要不我至今還流落街頭。我已找到夫君，打擾了姐姐這麽久，我也該離開了……”
“月蕭妹妹……帶我向你夫君問好。以後若有機會，一定來找我……我還有好多話想對妹妹說呢……”
“好……”
民樂班已就位，樂聲已起，水鳳穿著曾經的那件“幻羽彩紗衣”，站在那塊曾經的“舞鳳戲水圖”上，翩翩起舞……
少宇，玉顏和柳義峰就坐在眾賓客之中，看著她跳舞。
可這舞，少了一絲華麗，多了一絲哀傷，少了一絲歡快，多了一絲憂愁……水鳳的眼神多次向柳義峰望去，卻又多次無奈的避開……
這時，水鳳手捧著琵琶，輕撫著，像是與故友相別般憂傷。纖細的手指輕按著品，撥弄著弦，用浸著淚水的歌聲描繪著靈魂的《曲終》……
“看今世，終天涯海角相望。覽乾坤，聞琵琶歌女獨唱。物是人非，亂了離殤。鳳樓紅女，思淚滿江。愁曲終，琴弦斷腸。望來世，不羨鴛鴦。望來世，不羨鴛鴦……”
歌舞罷，賓客散。昔日鳳舞樓的繁華盛景，往後，少了水鳳的歌舞，想必，會多一絲冷清……
那一夜，水鳳房間的燈沒有熄，油燈下壓著一張墨跡未幹的信……
第二天一早，老鴇給水鳳送早飯，吃完便打算送她離開。可屋裏隻留下了一灘寒水在地上，寒水浸濕了“幻羽彩紗衣”。油燈已經燃盡，燈下的信，字跡早已幹透……
“玉顏，水鳳姑娘是水妖化身，想必是散盡了自己千年的修為，才會化成一灘寒水。老鴇將我叫了過去，看到地上一灘寒水時，才斷定是這樣。”在廳堂，少宇對玉顏說道。
二人向柳公子告別後，就離開了鳳華城。此時已是冬天，漫天飄下的雪，就像是水鳳的化身……
遠方的樹林間，留下兩行腳印，和兩個趕路的背影。
“少宇，水鳳姑娘留下的信上寫的是什麽？”玉顏問他。
過了許久，他才作聲……
《莫要來世，隻求今生》
昨夜梨花落，
愁苦何其多。
癡情舞女望君歸，
莫，莫，莫。
離別若，
愛恨過。
君已轉世輪迴，
讓我怎生好過。
遊蕩塵世，
空想茅屋一座。
獨守前世諾，
寒月醉酒桌。
來世莫再續情緣，
錯，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