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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上乘法術,均需修煉者以精、氣、神施展。一旦煉會,身體自然記住。日後再用,隻需神有所念,精氣相隨,法術自成。好比遊泳,一旦學會,終生不忘。


    容輝自忖沒忘,可忽然發現自己不會了。心思轉過,恍然大悟,不由冷笑:“好哇,我說你怎麽不自己感悟,原來早知道有這一劫……算我倒黴,吃一塹長一智嘛……哼,我認了……”斜眼望天,轉過身去。


    “你……”碧霞心頭火起,反唇相譏:“自己不懂,不要亂怪人好不好!”


    容輝早知她在算計自己,眼下變本加厲,就差沒當麵罵自己“傻子”。想到那玉簡傳承,暗歎一聲。仰身躺下,看著天問:“我冤枉你了嗎?”


    碧霞沉下臉問:“你不相信我!”


    容輝目不斜視,悠然反問:“你可信嗎?”


    碧霞輕哼一聲,隨口應承:“你可以殺了我,反正我現在打不過你……”


    “殺你……”容輝微愣,撇嘴冷笑:“我受了你的玉簡中的禁法,還對你出手……我,真有那麽傻嗎?”


    碧霞抿住嘴深深唿吸,凝視天際,沉下臉說:“你,一直都不相信我。”


    容輝心裏發寒,放鬆身體,抱著頭實話實說:“我很慶幸!”


    碧霞目不轉睛,繼續詢問:“我,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嗎?”


    容輝不答反笑:“縱然是一條狗,它會相信用鐵鏈拴住自己的人嗎?”火鳥聽言,悠悠輕鳴,很是讚同。


    “我……”碧霞啞口無言,蹙眉輕哼,冷冷地說:“《神道經》的玉簡,是你自己選的。我,沒有逼你。”略作思忖,毅然決斷:“那簡中禁法,隻會阻止傳承者對授業者出手。你若不喜歡,等有機會,我可以為你解開。”


    “不用!”容輝斷然拒絕,自說自話:“我聽說昔年有個強者橫掃天下,自稱仙帝。收繳天下法寶,鑄成十二個金人。可他一死,據說連祖墳都被人刨了。傳說中‘一代天驕’的‘凝血神槍’,不也落到了我手上嗎……”


    碧霞搖頭輕歎:“隨你。”輕咬貝齒,沉聲告誡:“但是這件事,我必須先說清楚。你碰到的,是真正的‘修煉障’。”不待迴答,仔細解釋:“當修為到了火候,功法間就會相互排斥,此消彼長。你修煉的是‘火’係法則,‘蕭風采菊式’屬金係法則。火本克金,所以會化解你的金係功法。修神者逆天,修道者順天,兩者背道而馳。隻要一方煉到火候,自然會抵銷另一方的功法。”


    容輝恍然大悟,方知自己錯怪了碧霞,心裏滿不是滋味。坐起身仔細一想,又覺得自己沒錯。未免尷尬,隻好追問:“是真的嗎?”


    碧霞迴過頭正視容輝,見他左顧右盼,頓知其意。也不點破,繼續解釋:“你煉的是‘火’係法則,眼下隻能兼顧‘土’、‘木’兩係功法。再往後,連這兩係功法也難相容。而最大的‘修煉障’,就是功法本身。”


    她略整思緒,鄭重告誡:“修煉旨在闡明,為立。功法旨在截取,為破。許多秘術,都要以獻祭壽元為代價,就是這個道理。修為越是高深,越容易被功法反噬,而走火入魔。所以,世間高人不多,更不願意隨便出手。”


    容輝一想,覺得應該如此:“否則打起仗來,來幾個‘踏天’老怪就夠了,還要我們幹什麽?”暗暗記住,又問碧霞:“那我這修煉障,怎麽突破?”


    碧霞搖頭苦笑:“每個人突破‘修煉障’的方法都不相同,也沒有絕對的方法,各憑機緣罷了……”主動提醒:“你既然觸摸到了‘修煉障壁’,就得知道一些事情。你身負三重本元,就隻能修習三套不相抵觸的功法。不然此消彼長,既難精進,還容易走火入魔。我也是因為有此限製,才不能參悟這‘九字真言’。當時不告訴你,是不想你心有顧忌。”


    “三套?”容輝已有感覺,滿心愧疚,連忙接茬:“十招‘耀陽折竹’算一套,我氣血中行轉的兩道‘火靈’,也算一套。‘凝血神槍’不在五行之列,其它小法術根本不算功法,倒不受‘修煉障’限製。”打定主意,悶哼一聲,正視碧霞詢問:“那我現在,剛好還能學那套‘九字真法’,不會有危險吧!”


    碧霞不由腹誹:“喝涼水還塞牙呢!”淡然額首:“總之,一般修士‘踏天’以後,才會遇到‘修煉壁障’。你雖隻‘太陽’修為,可身負三重本源。遇到修煉壁障,也不稀奇。像那東瀛‘國士長’,多半是散了功重修來的。許多人就以這種方法衝破‘壁障’,可能衝出去多遠,是否值當,還得看各人造化。你所遇的‘修煉障’,還隻排斥異係功法,應該還遠沒到危及性命的層次。”


    容輝聽她說得合情合理,心裏鬆了口氣。趁還沒到“型”字石碑,盤膝坐定,從腰間葫蘆裏倒出一粒“培元丹”服下。閉目運氣,功力到處,恰似長鯨吸水。藥力消融,沿經絡直入丹田。


    他破開“鎮”字碑後,功力已有精進。又和“靈”字碑禁法鬥火,到取勝時,功力之綿密,實已登峰造極。眼下全力煉化一枚“培元丹”,也隻在片刻之間。氣力自然大受滋補,生機卻不甚增長。


    容輝微怔,隻道剛才那粒靈丹有假。又服一粒,煉化開來,仍是一般,不由失聲:“這……這是怎麽了?”睜開眼見碧霞正望著自己,連忙解釋:“我連服兩粒‘培元丹’,可隻補充了氣力。生機,完全吸納不了……”


    “是嗎?”碧霞暗道“不妙”,連忙拿過葫蘆,倒出一顆端瞧,見的確是上等貨色,又拉過容輝的手腕把脈。寸關尺三部脈皆有氣無力,也是體虛貧血之狀,正缺生氣,斷不至斷不至不能吸納“培元丹”。


    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收迴手正視容輝,緩緩敘說:“我想,你的‘修煉障’沒那麽簡單。‘木’主生發,‘火’主升散。你的功力太深厚,而且遍及全身,已經影響到身體攝取生機……”


    容輝順著她的話往下想:“我若不能攝取生機,燃燒的就是自己。等到不可收拾,非把自己燒成一堆焦炭不可……”心頭一擰,正視碧霞詢問:“這,算不算功法反噬?”


    四目相接,碧霞移開目光,搖頭輕歎:“是我要你參悟這‘九字真言’的,對不起……”試探著說:“你寧神調息一段時間,等氣血平靜下來,再服‘培元丹’試試。如果還不行,說不得真得散功……”


    容輝盤坐雕背上悶哼一聲,想也隻有這個辦法。當即眼觀鼻,鼻觀心,心存冥想。待雪雕落到“型”字碑前,正當黃昏時分。打坐半日,已是靈台澄澈,心平氣和。跨下雕背,在北前盤膝坐定,又取出一枚“培元丹”服下。待藥力自行化開,隻覺心曠神怡,精神一振。


    他調理好氣息,睜開眼隻見夜色茫茫,彎月如鉤。雙禽已不知去向,碧霞正坐在一旁搗藥。心頭一暖,微笑招唿:“我要開始了!”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探出神念。


    火能逼出體內隱毒,蟾酥有解毒神效。兩者相互配合,當真能滌蕩汙垢。容輝以火為基,一麵破解“界碑”,一麵排出毒素。待解開最後一座“乾”字碑,已是六月中旬。


    大太陽下,碧霞站在穀中,眼見雲消霧散,不由喜上眉梢。忽然發現山上青年已休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男人的瀟灑,女人的細膩,兼而有之,心澗微蕩,欣然問候:“怎麽樣了!”快步迎上


    容輝腰圍紫金緞帶,頭戴束發竹冠,穿一身蜀錦深衣,隻覺神清氣爽。見碧霞眸光璀璨,從所未見,連忙招手應承:“把毒氣排出去後,舒坦多了。這下所需的生機少了,體質也強得多,算暫時突破了那個‘修煉障’吧。不過等功力更進一層,就難說了。九字真法’已被我掌握,貓熊雖在碑中,暫時沒有危險。”


    他說話間聽見一聲輕鳴,抬頭看見雲下山間,火鳥帶著雪雕飛迴。未免尷尬,朗聲招唿:“‘我們走,也去看看小東洋到底在幹什麽?新帳舊賬,也該一並算算!”走到碧霞身邊,牽起她的左手,傳出一股真氣,縱身躍起。


    青山之間,夏日當前,雪雕嘶鳴,展翅滑過,正好托住兩人,振翅飛出。火鳥悠悠輕鳴,圍著容輝繞了一圈。側翼斜掠,當先帶路。碧霞坐在雪雕背上,看著容輝,微笑詢問:“九字真法,你真的都學會了嗎?”很是在意。


    容輝覺得她關心的不僅僅是那“九字真法”,一時間滿心異樣。未免尷尬,隻好看向天邊,仔細敘說:“我以‘火’之法則為基礎,力盡之後,可以用‘型’字訣困敵,再用‘鎮’字訣鎖敵,接著用‘冰’字訣破敵,最後收其生氣。‘哲’字訣旨在明心見性,‘解’字訣旨在剖析法則。‘乾’字訣旨在開創空間,‘裂’字訣恰恰相,旨在破開空間。九字真言,果然博大精深。依我現在的修為,一次也隻能劃出兩道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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