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丫頭錯了
半晌，驚魂甫定的藍才伸手摸壁牆上的電源開關。
走出心瀾家小區時周樹森在藍的身後突然發出令人憎惡的聲音，迴到宿舍，老蘇又如鬼影一般無聲無息地突然出現在身後發話。這兩迴遭遇並不及黑暗裏這個丫頭的使壞。藍費解，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會象招了魔道一樣，總有人以同樣的方式從後邊放的冷箭。
燈光下的小陸子正擺出一副鬼馬精靈的可愛造型，睜大雙眼瞧著藍驚慌未散的神情，詭計得逞後忍俊不禁，傻嗬嗬地笑。靜等著視為世上唯一親人的藍讚賞她的高明創意。然而藍迴贈給她的卻是一張陰陰沉沉的臉。
藍腔調堅硬，“拜托，別裝神弄鬼好不好，不是所有人都活得象你一樣快樂無比。你以後要再這樣，我馬上收迴鑰匙。怎麽迴事，現在的人都喜歡搞這種惡作劇，有意思嗎？”自認識小陸子以來，藍從未用這種冷漠的腔調冷對她，一直憐著寵著，怕她再受到細微的傷害。
怎麽迴事？一直象大哥哥一樣的藍此時懸屋簷下冷酷的冰錐，由外而內的冷冷的寒意拒小陸子於千裏之外。他身上特有的溫暖曾經深度吸引著她，以致她覺得這個世上還存有美好的眷念。但此時那如炭火一般溫暖的感覺無從握住，漸而蕩然無存。很想說，一點點的玩笑都開不得了，這個小小的玩笑的後果真的這麽嚴重嗎？麵對藍眉眼裏陰雲密布，小陸子眼神透出不安，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她非常擔心與藍的親密關係發生改變，然後，她在這個城市將孤若無依。那個將要與她成婚的學冬永遠不可能成為她的心靈依附，並且她的秘密也永遠不會從她的口中傳達到他的耳中。結婚隻是為了可以堂而皇之地存在於藍的身邊。隻要學冬不壞，她就這個要求。一段錯誤的婚姻嫁接在一段傷痕累累的藤上似乎沒什麽不妥，小陸子固執地認為。
“哥哥覺得小陸子真的快樂無比嗎？”她的神情恍惚，身體要化為虛無，訥訥地問。
明明知道她是在苦水裏長大的孩子，有過不堪迴首的過去，怎麽會把快樂無比強加給她呢？小陸子的一句話讓藍羞愧難當。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藍的嘴角勉強閃過一絲笑意。抓住她下垂著的有些發抖手，藍語氣緩和地說，“對不起，哥哥心裏煩悶。就拿你出氣了。都快結婚了，別象孩子一樣的淘氣。說，來看我有什麽事嗎？”
不管什麽理由，隻要哥哥不生氣。她的小手被藍的大手裏握著，內心的慌張與猛竄的寒意都被期待而至的溫暖給顛覆，仿佛熒光燈的煞白光線裏也能流動橘紅色的暖意。藍鬆開她的手，她甚至在內心企求藍多握一會。藍卻無力地走身他最為想念的床，仰麵倒在床上。忽而感覺有些不安，趴在床上，倒勾著頭向床下看了看。屢次遭人從身後暗算，那麽床上會不會藏著怪物呢？
藍問，“那個學冬呢，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小陸子說：“哦，床下沒藏人，看把你嚇的。他跟我一道來的，路上就不影了。”
藍說：“是嗎？”
小陸子說：“哥，我想向你借錢。”小陸子好象在說她難以啟齒的過往，隱約感覺到她整個人都被藍的目光鎖定著，因而，她怕怕地右手玩弄著左手的食指，一副魂不舍失的樣兒。
藍說：“你要錢幹什麽？”
小陸子說：“結婚要用錢，我的錢遠遠不夠。”
藍說：“結婚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學冬呢？”學冬能否給小陸子帶來幸福，藍並不確定。性格粗糙的他怎麽可能用細膩的情感去慰暖她的心呢？不曾有機會向小陸子問明白這麽快決定出嫁所謂何因？
小陸子說：“他是個月光族，他說他從來不存錢。”
藍拍床而起，“什麽東西，連結婚也不舍得掏錢，他沒有錢，他沒有老子娘嗎？你在這裏無依無靠，他難道不知道嗎？你說說，你是怎麽被他騙到手的，你們倆人向來不和，我出趟差就成了甜蜜的小情侶，這其中必有緣故。”
盡管她的青春受過傷，可她的生命依舊剔透純潔，她要嫁的這個男人必須具有十全十美的優點，怎麽會是學冬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小陸子變作由藍收留在心裏的一個精巧的瓷器，交到誰的手中，藍都不會放心，尤其這個人是學冬。
小陸子捏著衣角，不再言語。藍想，她有什麽錯，她沒有必要向誰解釋愛的原由。唉，藍無奈，也許人家情人眼裏出西施呢，還能說什麽呢？心裏這個幸福隻能便宜學冬了。“要多少呢？”藍問。
小陸子說：“5000，應該夠了。”
藍說：“怎麽辦事都商量好了嗎？”
小陸子說：“在單位家屬院裏要了一間房子，簡單粉刷一下，買幾樣家具。請幾桌人吃飯，我跟食堂的事務長說過，就在單位食堂裏辦酒，也可以省去好多錢吧。我沒有一個親人，隻要哥哥到場就行，其它的都是冬冬家的人。”
冬冬，從小陸子口中說出這兩個字藍怎麽聽怎麽不舒服，原來她主動要離開他的守護。“什麽東東西西的，連這點錢也掏不出來，還結什麽婚。”
藍將學冬去醫院看他時收下裝著錢的信封遞給小陸子，又數了2500塊遞給小陸子。“信封裏的錢是你
那個冬冬的，這錢我本來就不想要，另外2500塊錢是我給你的，當是哥給妹子的賠嫁禮。這些錢你都不用還了。我說，你們的婚禮辦得這麽簡單，學冬家裏是什麽態度。”
小陸子說：“是我要求這樣的，我不想弄出多大的動靜。也許低調一點好吧。哥，錢我會還你的。”
一直躲在門外黑暗裏的學冬見事情全部辦妥，大搖大擺地進屋，他不會因為讓小陸子出來張羅錢而感到內愧，他時時用放蕩不羈的言行舉止告訴大家他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以致讓所有人原諒他的無心。他並不缺少5000塊錢，去醫院看藍花去一月的工資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這次來了機會，逼著小陸子用這種方式去要迴來，而且又多出2500。
“藍說不還就不還嘛，你還嫌錢燙手呀。叫了多少聲哥哥了，這點錢，我看是應該拿的。哪個女孩子叫我一聲哥，我會給她更多的錢，可惜呀，我沒那個緣。嗬嗬，藍兄弟，迴來了？事先也不通知一聲，我好為你接風。”學冬晃當著步子，嘴巴裏咬著牙簽，腆著有點些發福的肚子，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麽多年與學冬相交，卻原來關係淡到沒一絲的美感，藍眼都沒有抬，因為學冬虧待了小陸子，他站在藍的麵前，藍感覺到他是來顯擺他的大獲全勝的。
小陸子說。“哥，你的被單是不是泡在水池裏呢？我去幫你洗吧。”
藍說：“不用，你們都迴去吧，我要休息了。”
學冬說：“嗯，去洗吧，不能白拿人家錢。”他死皮賴臉的樣兒，藍突然覺得如此反感他。
小陸子出了房間，藍狠狠地對學冬說：“你還是不是人？我今天才發現，聽你說話就象聽豬狼亂嚎。怎麽可以這麽對待小陸子呢？嗯？這叫什麽結婚，太欺負人了。”
學冬一樂，“怎麽這樣損我。我得罪你了嗎？哥們，我知道你心裏不得勁，我搶了你如花似玉的陸妹妹，你在她心裏的位置比不上我了，可以理解。也不瞞你，我就是衝著這點，才讓她愛上我的。總不能天下好事讓你一個人占全吧。不過你也想想，我是你什麽人，是你的哥們，你對我還不放心嗎？我覺得你是了解我的。你也聽到，是小陸子主張這麽辦婚事的，我得尊重女性，你說呢？”
藍哼了一聲，心裏罵了句，“屁的了解。”心想，感情？隻不過是他你的自我感覺吧。說：“我再次重申，對她好一點，否則我不會饒你。”
學冬說：“這事呀，你問小陸子，我對她怎麽樣？再說了，你就不要惦記著了。”
藍說：“別以為你那幾根花花腸子我看不透，把這麽一個玲瓏精細的姑娘交到你的手裏，能有個好嗎？鮮花插到牛糞上了，我都覺得可惜。”藍的心裏隱隱的疼。
學冬說：“打住，兄弟之間最好不要提錢與女人，為一個女人爭，讓外人看笑話。”
藍恨不能踹學冬幾腳，“我什麽時跟你爭了，我讓你對她好。”
“唉，兄弟，你見過老蘇女兒玉珍沒有，太漂亮了。我如果對小陸子存有異心，我馬上就會改變方向，對玉珍窮追不舍。”學冬說到玉珍便眉飛色舞起來，迴味玉珍白淨可人的仙女形象，他飄飄然了。
學冬曾主動接近玉珍，被玉珍冷漠如霜的眼神逼得無路可逃一般的狼狽，估計沒戲，隻得遠遠地看著，垂涎欲滴。據他觀察，小陸雖然很刺，但心地善良，為人老實，好哄好駕馭。三下五除二，他就把小陸子弄到手，進一步證明這個女孩子傻的離奇。估計以後偷點腥也能遮掩過去。再說了，小陸子這個小不點，也是很有味道的。
藍說：“收收你的心吧，沒事你迴吧，我要休息了。”
事已至此，藍也不便橫加阻攔，難免不會被誤會成居心不良，隻能為小陸子祈禱吧。藍對小陸子的感情一直都很單純，即使單純，學冬的得意加劇藍的失落感。打發他走，眼不見心不煩。
“好吧好吧，幾天不見，兄弟都變得生分了。”油水撈足，呆下去也不可能有酒水招待，學冬悻悻地出去了。
小陸子洗好衣物迴到藍的房間，藍已經沉沉地睡著，站在藍的床前，小陸子看著藍黑密的睫毛下遮掩的細長的眼，眼角處留有淡淡的憂慮在這張俊美如神袛一般的臉盡也這般的迷人。小陸子輕輕地扣上門，迴自己的宿舍。學冬躺在她的床上，兩條腿互搭著，高高翹著，故作熟睡的樣子。小陸子用力踢學冬的腳，“你怎麽睡在我的床上呢？滾迴去。”
學冬猛然坐起來，惡狠狠地盯著小陸子，“你有種再踢我一下。你的床我不可以睡嗎？你不要搞錯了，我是你的丈夫，至少也是未婚夫的身份吧，睡你的床怎麽了？看你那厭惡我的樣子，誰又讓你嫁我的呢？你可以不同意呀，我正有改變心意的想法。”
小陸子說：“神經病。”
學冬說：“對了，你說的太對了，我是有病，以後你就要與一個神經病生活在一起，很可悲吧？你那個藍哥哥是正人君子，那你怎麽不嫁他呢？”
小陸子說：“你別胡攪蠻纏了好不好，已經很晚了，睡去吧，我明天還要上早班呢。”
學冬的眼裏露出陰森的光，晚上已經洗完澡的小陸子，身上散發著洗發水與檸檬香皂的香氣勾起他內心的欲望，他似笑非笑地說，“我今晚特別想要你，你滿足了我，完了事我肯定迴去。”
小陸子後退兩步，“不行，我不想。”
學冬說：“咱倆又不是第一次了，陸子，我的寶貝，你冬冬憋不住了。”學冬如同虎狼一樣猛撲過來，小陸子象隻羊羔一般被學冬緊緊地抱在懷裏，學冬把小陸子抱起，丟到床上。狗熊一樣笨重的身體壓在小陸子瘦小的身體上，有種窒息的感覺。粗魯的舉動讓性失去了美，但她絕對不會讓他騰出手來碰她，曾對付過一些嫖客的經驗讓她可以盡量保護好自己。
那次在藍的房間裏如果不是因為喝醉，學冬也未必可以得手，那是一個意外。結果正是因為那次，小陸子才無奈做出嫁給學冬決定。她並不記得過程，全是學冬之口說出來的，她深信，這個男人不會對到手的鴨子大發慈悲的。
折騰了半天，學冬也沒有扯下小陸子的褲子。小陸子順手綽起桌上的玻璃杯，本想照著學冬頭上砸去，可是心下一軟，扔到地上。“砰“的一聲響，學冬嚇得一哆嗦，那興致便有些退縮。他惱怒著，唿唿喘著氣，舉手不要打小陸子，小陸子閉眼等著他的拳腳。“你打吧，打完了，我會去告訴藍哥哥。”
“你他媽的，藍哥哥，我早知道你愛著他，好呀，現在結婚證都領了，你有什麽轍。離婚，不那容易，就是離了，我會告訴你的藍哥哥，我已經上過了你，他還會要你嗎？這輩子你就跟著我湊合吧。”
學冬從床上跳到地上，他忘記散落一地玻璃碎片，痛得他抽著嘴角大叫，“哎喲，痛死我了，你這個賤貨，都是你害的。”
見學冬腳上流著血，小陸子滿心的犯錯感，不管怎麽說，這個男人很快就要成為她的丈夫，不聞不問，有違做妻子的本分。她說，“我幫你處理一下，這兒有創可貼，把腳伸過來。”
學冬怒不可遏，“去去去，別假惺惺了。”然後，他一瘸一拐甩門而去。
關了房間的燈，月光的銀指輕輕梳理小陸子的憂傷。院子裏的桂香收留著她蒼白的倫伶仃。抱膝坐在床上，默默發呆，默默流淚。躲過今晚，以後呢？不想這些事，想想藍哥哥，就觸摸到了幸福，又想到藍剛才被驚嚇的樣子，不覺撲哧樂了起來。心裏這點幸福的牽掛勝過三春吹拂的暖風。藍此刻就躺在她樓上，仰頭看天花板，小陸輕聲說，藍藍哥哥，遇見你是我美麗的緣？
半晌，驚魂甫定的藍才伸手摸壁牆上的電源開關。
走出心瀾家小區時周樹森在藍的身後突然發出令人憎惡的聲音，迴到宿舍，老蘇又如鬼影一般無聲無息地突然出現在身後發話。這兩迴遭遇並不及黑暗裏這個丫頭的使壞。藍費解，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會象招了魔道一樣，總有人以同樣的方式從後邊放的冷箭。
燈光下的小陸子正擺出一副鬼馬精靈的可愛造型，睜大雙眼瞧著藍驚慌未散的神情，詭計得逞後忍俊不禁，傻嗬嗬地笑。靜等著視為世上唯一親人的藍讚賞她的高明創意。然而藍迴贈給她的卻是一張陰陰沉沉的臉。
藍腔調堅硬，“拜托，別裝神弄鬼好不好，不是所有人都活得象你一樣快樂無比。你以後要再這樣，我馬上收迴鑰匙。怎麽迴事，現在的人都喜歡搞這種惡作劇，有意思嗎？”自認識小陸子以來，藍從未用這種冷漠的腔調冷對她，一直憐著寵著，怕她再受到細微的傷害。
怎麽迴事？一直象大哥哥一樣的藍此時懸屋簷下冷酷的冰錐，由外而內的冷冷的寒意拒小陸子於千裏之外。他身上特有的溫暖曾經深度吸引著她，以致她覺得這個世上還存有美好的眷念。但此時那如炭火一般溫暖的感覺無從握住，漸而蕩然無存。很想說，一點點的玩笑都開不得了，這個小小的玩笑的後果真的這麽嚴重嗎？麵對藍眉眼裏陰雲密布，小陸子眼神透出不安，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她非常擔心與藍的親密關係發生改變，然後，她在這個城市將孤若無依。那個將要與她成婚的學冬永遠不可能成為她的心靈依附，並且她的秘密也永遠不會從她的口中傳達到他的耳中。結婚隻是為了可以堂而皇之地存在於藍的身邊。隻要學冬不壞，她就這個要求。一段錯誤的婚姻嫁接在一段傷痕累累的藤上似乎沒什麽不妥，小陸子固執地認為。
“哥哥覺得小陸子真的快樂無比嗎？”她的神情恍惚，身體要化為虛無，訥訥地問。
明明知道她是在苦水裏長大的孩子，有過不堪迴首的過去，怎麽會把快樂無比強加給她呢？小陸子的一句話讓藍羞愧難當。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藍的嘴角勉強閃過一絲笑意。抓住她下垂著的有些發抖手，藍語氣緩和地說，“對不起，哥哥心裏煩悶。就拿你出氣了。都快結婚了，別象孩子一樣的淘氣。說，來看我有什麽事嗎？”
不管什麽理由，隻要哥哥不生氣。她的小手被藍的大手裏握著，內心的慌張與猛竄的寒意都被期待而至的溫暖給顛覆，仿佛熒光燈的煞白光線裏也能流動橘紅色的暖意。藍鬆開她的手，她甚至在內心企求藍多握一會。藍卻無力地走身他最為想念的床，仰麵倒在床上。忽而感覺有些不安，趴在床上，倒勾著頭向床下看了看。屢次遭人從身後暗算，那麽床上會不會藏著怪物呢？
藍問，“那個學冬呢，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小陸子說：“哦，床下沒藏人，看把你嚇的。他跟我一道來的，路上就不影了。”
藍說：“是嗎？”
小陸子說：“哥，我想向你借錢。”小陸子好象在說她難以啟齒的過往，隱約感覺到她整個人都被藍的目光鎖定著，因而，她怕怕地右手玩弄著左手的食指，一副魂不舍失的樣兒。
藍說：“你要錢幹什麽？”
小陸子說：“結婚要用錢，我的錢遠遠不夠。”
藍說：“結婚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學冬呢？”學冬能否給小陸子帶來幸福，藍並不確定。性格粗糙的他怎麽可能用細膩的情感去慰暖她的心呢？不曾有機會向小陸子問明白這麽快決定出嫁所謂何因？
小陸子說：“他是個月光族，他說他從來不存錢。”
藍拍床而起，“什麽東西，連結婚也不舍得掏錢，他沒有錢，他沒有老子娘嗎？你在這裏無依無靠，他難道不知道嗎？你說說，你是怎麽被他騙到手的，你們倆人向來不和，我出趟差就成了甜蜜的小情侶，這其中必有緣故。”
盡管她的青春受過傷，可她的生命依舊剔透純潔，她要嫁的這個男人必須具有十全十美的優點，怎麽會是學冬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小陸子變作由藍收留在心裏的一個精巧的瓷器，交到誰的手中，藍都不會放心，尤其這個人是學冬。
小陸子捏著衣角，不再言語。藍想，她有什麽錯，她沒有必要向誰解釋愛的原由。唉，藍無奈，也許人家情人眼裏出西施呢，還能說什麽呢？心裏這個幸福隻能便宜學冬了。“要多少呢？”藍問。
小陸子說：“5000，應該夠了。”
藍說：“怎麽辦事都商量好了嗎？”
小陸子說：“在單位家屬院裏要了一間房子，簡單粉刷一下，買幾樣家具。請幾桌人吃飯，我跟食堂的事務長說過，就在單位食堂裏辦酒，也可以省去好多錢吧。我沒有一個親人，隻要哥哥到場就行，其它的都是冬冬家的人。”
冬冬，從小陸子口中說出這兩個字藍怎麽聽怎麽不舒服，原來她主動要離開他的守護。“什麽東東西西的，連這點錢也掏不出來，還結什麽婚。”
藍將學冬去醫院看他時收下裝著錢的信封遞給小陸子，又數了2500塊遞給小陸子。“信封裏的錢是你
那個冬冬的，這錢我本來就不想要，另外2500塊錢是我給你的，當是哥給妹子的賠嫁禮。這些錢你都不用還了。我說，你們的婚禮辦得這麽簡單，學冬家裏是什麽態度。”
小陸子說：“是我要求這樣的，我不想弄出多大的動靜。也許低調一點好吧。哥，錢我會還你的。”
一直躲在門外黑暗裏的學冬見事情全部辦妥，大搖大擺地進屋，他不會因為讓小陸子出來張羅錢而感到內愧，他時時用放蕩不羈的言行舉止告訴大家他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以致讓所有人原諒他的無心。他並不缺少5000塊錢，去醫院看藍花去一月的工資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這次來了機會，逼著小陸子用這種方式去要迴來，而且又多出2500。
“藍說不還就不還嘛，你還嫌錢燙手呀。叫了多少聲哥哥了，這點錢，我看是應該拿的。哪個女孩子叫我一聲哥，我會給她更多的錢，可惜呀，我沒那個緣。嗬嗬，藍兄弟，迴來了？事先也不通知一聲，我好為你接風。”學冬晃當著步子，嘴巴裏咬著牙簽，腆著有點些發福的肚子，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麽多年與學冬相交，卻原來關係淡到沒一絲的美感，藍眼都沒有抬，因為學冬虧待了小陸子，他站在藍的麵前，藍感覺到他是來顯擺他的大獲全勝的。
小陸子說。“哥，你的被單是不是泡在水池裏呢？我去幫你洗吧。”
藍說：“不用，你們都迴去吧，我要休息了。”
學冬說：“嗯，去洗吧，不能白拿人家錢。”他死皮賴臉的樣兒，藍突然覺得如此反感他。
小陸子出了房間，藍狠狠地對學冬說：“你還是不是人？我今天才發現，聽你說話就象聽豬狼亂嚎。怎麽可以這麽對待小陸子呢？嗯？這叫什麽結婚，太欺負人了。”
學冬一樂，“怎麽這樣損我。我得罪你了嗎？哥們，我知道你心裏不得勁，我搶了你如花似玉的陸妹妹，你在她心裏的位置比不上我了，可以理解。也不瞞你，我就是衝著這點，才讓她愛上我的。總不能天下好事讓你一個人占全吧。不過你也想想，我是你什麽人，是你的哥們，你對我還不放心嗎？我覺得你是了解我的。你也聽到，是小陸子主張這麽辦婚事的，我得尊重女性，你說呢？”
藍哼了一聲，心裏罵了句，“屁的了解。”心想，感情？隻不過是他你的自我感覺吧。說：“我再次重申，對她好一點，否則我不會饒你。”
學冬說：“這事呀，你問小陸子，我對她怎麽樣？再說了，你就不要惦記著了。”
藍說：“別以為你那幾根花花腸子我看不透，把這麽一個玲瓏精細的姑娘交到你的手裏，能有個好嗎？鮮花插到牛糞上了，我都覺得可惜。”藍的心裏隱隱的疼。
學冬說：“打住，兄弟之間最好不要提錢與女人，為一個女人爭，讓外人看笑話。”
藍恨不能踹學冬幾腳，“我什麽時跟你爭了，我讓你對她好。”
“唉，兄弟，你見過老蘇女兒玉珍沒有，太漂亮了。我如果對小陸子存有異心，我馬上就會改變方向，對玉珍窮追不舍。”學冬說到玉珍便眉飛色舞起來，迴味玉珍白淨可人的仙女形象，他飄飄然了。
學冬曾主動接近玉珍，被玉珍冷漠如霜的眼神逼得無路可逃一般的狼狽，估計沒戲，隻得遠遠地看著，垂涎欲滴。據他觀察，小陸雖然很刺，但心地善良，為人老實，好哄好駕馭。三下五除二，他就把小陸子弄到手，進一步證明這個女孩子傻的離奇。估計以後偷點腥也能遮掩過去。再說了，小陸子這個小不點，也是很有味道的。
藍說：“收收你的心吧，沒事你迴吧，我要休息了。”
事已至此，藍也不便橫加阻攔，難免不會被誤會成居心不良，隻能為小陸子祈禱吧。藍對小陸子的感情一直都很單純，即使單純，學冬的得意加劇藍的失落感。打發他走，眼不見心不煩。
“好吧好吧，幾天不見，兄弟都變得生分了。”油水撈足，呆下去也不可能有酒水招待，學冬悻悻地出去了。
小陸子洗好衣物迴到藍的房間，藍已經沉沉地睡著，站在藍的床前，小陸子看著藍黑密的睫毛下遮掩的細長的眼，眼角處留有淡淡的憂慮在這張俊美如神袛一般的臉盡也這般的迷人。小陸子輕輕地扣上門，迴自己的宿舍。學冬躺在她的床上，兩條腿互搭著，高高翹著，故作熟睡的樣子。小陸子用力踢學冬的腳，“你怎麽睡在我的床上呢？滾迴去。”
學冬猛然坐起來，惡狠狠地盯著小陸子，“你有種再踢我一下。你的床我不可以睡嗎？你不要搞錯了，我是你的丈夫，至少也是未婚夫的身份吧，睡你的床怎麽了？看你那厭惡我的樣子，誰又讓你嫁我的呢？你可以不同意呀，我正有改變心意的想法。”
小陸子說：“神經病。”
學冬說：“對了，你說的太對了，我是有病，以後你就要與一個神經病生活在一起，很可悲吧？你那個藍哥哥是正人君子，那你怎麽不嫁他呢？”
小陸子說：“你別胡攪蠻纏了好不好，已經很晚了，睡去吧，我明天還要上早班呢。”
學冬的眼裏露出陰森的光，晚上已經洗完澡的小陸子，身上散發著洗發水與檸檬香皂的香氣勾起他內心的欲望，他似笑非笑地說，“我今晚特別想要你，你滿足了我，完了事我肯定迴去。”
小陸子後退兩步，“不行，我不想。”
學冬說：“咱倆又不是第一次了，陸子，我的寶貝，你冬冬憋不住了。”學冬如同虎狼一樣猛撲過來，小陸子象隻羊羔一般被學冬緊緊地抱在懷裏，學冬把小陸子抱起，丟到床上。狗熊一樣笨重的身體壓在小陸子瘦小的身體上，有種窒息的感覺。粗魯的舉動讓性失去了美，但她絕對不會讓他騰出手來碰她，曾對付過一些嫖客的經驗讓她可以盡量保護好自己。
那次在藍的房間裏如果不是因為喝醉，學冬也未必可以得手，那是一個意外。結果正是因為那次，小陸子才無奈做出嫁給學冬決定。她並不記得過程，全是學冬之口說出來的，她深信，這個男人不會對到手的鴨子大發慈悲的。
折騰了半天，學冬也沒有扯下小陸子的褲子。小陸子順手綽起桌上的玻璃杯，本想照著學冬頭上砸去，可是心下一軟，扔到地上。“砰“的一聲響，學冬嚇得一哆嗦，那興致便有些退縮。他惱怒著，唿唿喘著氣，舉手不要打小陸子，小陸子閉眼等著他的拳腳。“你打吧，打完了，我會去告訴藍哥哥。”
“你他媽的，藍哥哥，我早知道你愛著他，好呀，現在結婚證都領了，你有什麽轍。離婚，不那容易，就是離了，我會告訴你的藍哥哥，我已經上過了你，他還會要你嗎？這輩子你就跟著我湊合吧。”
學冬從床上跳到地上，他忘記散落一地玻璃碎片，痛得他抽著嘴角大叫，“哎喲，痛死我了，你這個賤貨，都是你害的。”
見學冬腳上流著血，小陸子滿心的犯錯感，不管怎麽說，這個男人很快就要成為她的丈夫，不聞不問，有違做妻子的本分。她說，“我幫你處理一下，這兒有創可貼，把腳伸過來。”
學冬怒不可遏，“去去去，別假惺惺了。”然後，他一瘸一拐甩門而去。
關了房間的燈，月光的銀指輕輕梳理小陸子的憂傷。院子裏的桂香收留著她蒼白的倫伶仃。抱膝坐在床上，默默發呆，默默流淚。躲過今晚，以後呢？不想這些事，想想藍哥哥，就觸摸到了幸福，又想到藍剛才被驚嚇的樣子，不覺撲哧樂了起來。心裏這點幸福的牽掛勝過三春吹拂的暖風。藍此刻就躺在她樓上，仰頭看天花板，小陸輕聲說，藍藍哥哥，遇見你是我美麗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