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九心虛的摸摸鼻子,廖芳的心隨著他的動作神情慢慢沉下去。


    也不砸了,一把扔了手中的瓶子,提著裙擺匆匆上了樓。


    打開保險箱,裏麵的珠寶還在,但是仔細拿在手上一觀察就會發現,那都是一些劣質的便宜貨,跟她以前的那些首飾完全沒法比。


    廖芳隨手抓過一根珍珠項鍊,搓了搓,指腹上沾滿了白色粉末狀的東西。


    她一下癱軟在地上,何金九不僅悄悄變賣了家裏的古董,還變賣了她的首飾!


    而這一切,她完全不知情!


    她還傻傻唿唿的想著,即便是跟他離婚,也要想辦法敲一筆帶走,卻沒想到被套路的反而成了她自己!


    過度的震驚絕望之後,廖芳迅速的清醒過來。


    不!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她扶著床沿站起來,瘋了一般的衝下樓,何金九正拿過外套準備出門。


    「何金九!」廖芳從樓梯上一聲大喝,何金九聞聲身子一震,一迴頭便被一隻手拍中臉。廖芳尖銳的指劃過他的鼻樑,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


    沒等他反應,廖芳便又是兩爪子撓在他的臉上。


    幾下下來,何金九隻覺得整張臉都火辣辣的痛。


    可廖芳已經打紅了眼了,根本不管他臉上有多少傷口,還在瘋了似的,尖銳的指甲一直往他臉上懟。


    「夠了夠了……」何金九一開始隻想著伸手去擋,後麵壓根擋不住,也就壓根不擋了,揚手一巴掌重重落在廖芳的臉上。


    「啪」的一聲,尤為響亮,廖芳被扇的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客廳裏一時安靜下來。


    「媽!」何娟驚叫一聲,奔過來攙扶廖芳,「媽你沒事吧?」


    廖芳的頭髮被打散了,臉頰上也紅腫了起來,嘴角甚至還被扇出血絲,眼神猩紅,看上去很狼狽。


    「爸,你怎麽能打媽媽呢?」何娟憤憤的看著何金九質問。


    何金九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臉,掌心裏也沾了嫣紅的血漬,「你看看她把我撓成什麽樣了?」


    「那你也不能動手打媽媽,本來就是你不對在先。」


    何金九煩躁的擺擺手,「我打都打了,還能收迴嗎?再說了,這個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你媽要是沒有我,現在還在酒樓給人家賣唱。現在我何金九落難了,你們不僅不幫襯著我,還給我添亂!」


    「爸,你怎麽能這麽說媽媽?」何娟也怒了,正要開口說什麽,眼角餘光忽然瞥見站在門口的一個人影。


    尖銳的視線直射而來,何娟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道微光,指著門口道:「要怪就怪何婧,都是她辦事不力,害得您丟臉。」


    何金九轉頭看見何婧,緊皺的眉頭稍緩,「婧婧?」


    何婧也不藏了,抬腳從陰影處走出來,輕蔑的掃了地上的母女兩一眼,話卻是對何金九說的。


    「爸,您真的去賭場了?」


    何家倒黴之後,何金九三天兩頭不著家,誰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外麵忙什麽。


    上次厲封昶說他去賭場了,何婧也一直都沒機會問,正好今天扯到這件事了,她才有機會問出口。


    何金九神色不自在,「沒……你別聽你小媽和你妹妹胡說……對了,上次你說讓厲家小姐幫忙求情,事情進展如何?」


    何婧沉默著搖頭。


    何金九臉上浮現失望,何娟則趁機冷嘲熱諷:「厲家小姐,除了那個米深,還有誰說話管用的?隻可惜,姐姐不僅跟米深不好,還總是跟她作對!」


    何婧眯了眯眼,「那也總比你什麽都不做,什麽也做不了強。」


    何娟一聽來了火,「我什麽都不做,是因為我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些人,整天做著野雞變鳳凰的美夢。」


    「你……」


    「好了好了。」何金九被吵吵的頭疼,「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整天吵吵吵,真有本事的趕緊給我去想辦法。在家裏逞能有什麽用?」


    何娟不說話了。


    為了目的去巴結別人,這種事情她可做不出來!


    何婧則是沉默了一陣,「這件事,我也沒辦法了。」


    說完,不再看任何人,踏著滿地的狼藉上了樓去。


    關上房門,何婧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人這一輩子,不能選擇和改變的是出生,何金九的格局註定了何家的高度,她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她才想拚命的往上爬,想要擺脫何家這個累贅。


    三年前的一個酒會,她站在人群之外,看見被眾星拱月的厲封昶,那一刻她心花怒放,認定了那就是她要奮鬥的目標。


    隻要能站在厲封昶的身邊,成為他的女人,那麽她將得到一切。


    閉上眼睛想到今天在學校裏,幾個女生對何家的嘲諷,何婧的手指慢慢收緊。


    手機響了一下,是每天定時推送的熱聞,內容主題是厲封昶。


    說了t.r在美國設立的分公司,也提及了厲封昶與米深之間的糾葛,還提及了米深肚子裏的孩子。


    厲封昶權勢大,媒體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措辭也都十分謹慎。


    何婧感受著那字裏行間對米深的羨慕祝福,牙關咬的咯咯作響。


    這世界很大,同樣,在這個世界上,相同的人太多。


    在何婧的心目中,她與米深其實是非常相似的。


    隻是她沒有米深那麽好的運氣,死了爹媽還能被厲家收養,成為厲封昶的枕邊人……


    這巨大的對比,滋生出何婧心中無比的憤恨。


    憑什麽她嘔心瀝血得不到的東西,很輕易的被另一個低賤的人得到?


    越想越覺得難受,何婧打開電話簿,找到厲錦珊的號碼,正要撥過去,手指還是頓住了。


    厲錦珊隻是她利用的一枚棋子,不適合做互訴衷腸的朋友。而且,如果不是因為要利用她,何婧壓根就對她喜歡不起來。


    手指繼續往下翻,轉而撥通了丁雨薇的號碼。


    丁雨薇是個沒腦子的,不管她說了什麽,她睡一覺都會忘記的一幹二淨。雖然她的智商在很多時候讓人覺得尷尬,但是作為一個聽她倒苦水的垃圾桶,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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