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深這次沒有錯過他眼底那一閃即逝的慌亂,「四叔,你怎麽了?」


    厲封昶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深兒,不要聽任何人的挑撥,要永遠相信四叔,嗯?」


    米深呆了一下,「四叔,你怎麽了?」


    「我說的你都聽見了麽?」厲封昶卻固執的盯著她,眼神裏的堅定讓米深有點點畏懼。


    「聽……聽見了。」


    「答應我。」厲封昶靠近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答應我,不管別人說什麽,都不要輕易的相信,要永遠相信我。嗯?」


    米深有些被他嚇到,但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這世界上除了四叔和貝貝,還有誰值得她去信任?


    得到她的肯定,厲封昶才似乎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圈進懷裏,片刻後恢復自然。


    稍稍鬆開她,凝視著她的小臉,「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米深老老實實迴答,心裏頭還是止不住疑惑,「四叔,你剛剛跟誰打電話?」


    「艾米。」厲封昶眼睛也不眨的迴答。


    「哦。」米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再多問。


    ——


    次日,天氣放晴,一天一夜的淅淅小雨,很快就被暖城的太陽曬幹。


    已漸入了秋,課堂上,很多同學都昏昏欲睡。


    米深做完一套習題,轉眸就看見貝貝趴在桌子上,流著哈喇子睡著了。


    米深存心使壞,拿了張紙巾,在貝貝的鼻子前輕輕一掃。


    貝貝聳了聳鼻子,抬起一巴掌啪的一下打在自己臉上,被自己這一巴掌給拍醒了。


    醒了就見米深拿著紙巾得意的晃了晃,頓時垮下臉來,「米小深,你是不是找打?」


    「醒醒吧。馬上都要會考了,你還在唿唿大睡。快起來,我們一起做習題。」米深一邊扔掉那張紙巾一邊伸手來拉她。


    「不要。」貝貝往角落縮了縮,臉上是大寫的拒絕,「我看見幾何就犯困,你還是饒了我吧。」


    米深汗,「你看見什麽不犯困?要不咱們先補英語?語文?政史也行。」


    「不要不要,我討厭學習。」貝貝擺手,「我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先讓我睡會。」


    米深瞧著她一臉的疲倦,說一句話都要打三個哈哈,一臉見鬼表情,「你昨天晚上沒睡覺啊?」


    「嗯。」貝貝點點頭,麵露可憐兮兮,「我昨天晚上趕稿子來著,公司交下來的任務,還有三天就要交稿了……」


    她重新趴在桌角,嘀嘀咕咕的說著,就慢慢的又睡過去了。


    米深看著她疲倦的臉,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決定讓她好好的睡一會。好在是自習,不然她這樣,肯定會被拎著丟出去吧?


    米深見她睡的香,彎腰將外套從書包裏拿出來,蓋在了貝貝的身上,而後才安安心心的做題。


    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又莫名其妙的浮現昨天夜裏四叔的怪異。總覺得有一絲絲不安,但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麽。


    中午下課,米深跟貝貝手挽著手下樓,一邊走一邊談論著食堂的飯菜。


    隻是剛下樓梯,米深就看見了等在樓梯口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腳步頓了一下,那個人已經轉身朝她看來,看見她,臉上揚起溫和的微笑:「深深。」


    貝貝一怔,這人……眉宇之間看著好生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


    「江阿姨。」米深走過去,禮貌打招唿,「您怎麽在這兒?」


    「我是來找你的。」江瑉笑著道。


    「找我?」


    「嗯,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頓飯?」江瑉道。


    米深有些摸不著頭腦,「就我們嗎?」


    「是啊。」江瑉說完,才意識到她身邊的毛貝貝,溫和的笑了下道:「帶上你的好朋友也可以。」


    「好吧。」米深點點頭,上次他們在咖啡屋聊的十分愉快,通過江瑉的敘述,才讓米深對母親有了一個比較模糊的印象。最主要的是跟江瑉相處,她覺得舒服,而且她也想有機會多問問關於母親的事情,多了解一些。所以沒有拒絕,一口便答應了。


    學校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內,三人落座。


    江瑉將菜單遞給米深和貝貝,「你們愛吃什麽就點,阿姨請客。」


    米深點好了飯菜,三人就坐著等。


    服務員給三人倒了茶轉身離開,貝貝默默喝水,一肚子的狐疑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問問題。


    米深道:「江阿姨,您上次說過一陣就要離開,打算什麽時候走?」


    「還有幾天,所以臨走前,我想多跟你呆一段時間,也算是對你媽媽的一個交代了。」


    「嗯。」米深點點頭,「江阿姨,您的女兒是不是也在暖城?下次您可以把她帶來,我們一起見個麵。」


    江瑉神色微有些不自在,「好的……我下次帶著她一起過來。」


    兩人又隨便聊了點有的沒的,貝貝始終默默的喝茶,一句話不說。


    午餐時間有限,吃完後又聊了兩句,三人起身離開餐廳。


    學校門口,米深和江瑉揮手作別,而後跟貝貝手牽手往學校裏麵走。


    貝貝一步三迴頭,走出老遠迴頭還能看見江瑉的身影,不由微微蹙眉,「深深,這個女的是誰?怎麽從來沒有見過她?」


    她跟米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革命友誼,米深有幾門親戚,貝貝也都是門兒清。這平地裏忽然冒出來的江阿姨,真是怎麽看怎麽奇怪。


    米深道:「是我媽的朋友,從國外迴來的,順道看看我。」


    「你媽媽的朋友?」貝貝皺眉,忽然停下腳步,又迴頭看了一眼。


    她們已經走遠了,現在迴頭,什麽也看不見了。


    「怎麽了?」米深見她神色凝重,不由問。


    貝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煞有介事的搖搖頭,「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哪裏怪?」米深隨口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就是眉眼之間,總像是在哪裏見過,很熟悉的樣子……」貝貝咬著唇認真的想著。


    米深也認真的想了想,「沒覺得。」


    貝貝的眉頭仍皺著,「不過我覺得你們兩相處的挺溫馨的,坐在一起很有家人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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