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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變大了,你發現沒有,大殿裏上麵的水竟然沒有流下來。”大爺爺氣喘籲籲的說道。


    經他一說,我還發現真是這樣,隻見灌進大殿中的海水在通道的入口處出來迴晃動,可就是沒有掉下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塊玻璃阻擋住了水流一樣。


    “我靠,這個真他媽稀罕人。”小叔子遊上去,用手電來迴的晃悠,滿臉都是喜色。


    “你最好別動那片水,要不然就完了。”大爺爺看著滿臉歡喜的小叔子好心的提醒到。


    小叔子聞言一愣,並沒有問為什麽,他迴過頭,盯著這通道裏的一切,半晌過後,他突然說道:“原來是這樣……”


    這個糖葫蘆般的通道,其實就是一個蓄氣室,當空氣進入到這裏的時候就會被通道兩頭的水流截住,而憋在通道內的空氣它就像是一個大氣泡,被活活的困在了這裏,千百年來,氣泡出不去,而水流也進不來,他們雙方就這樣對峙著,竟然形成了一個平衡,如果身在氣泡裏麵的我們,沒有打破這份平衡,那麽,通道裏的狀態或許會一直持續下去。


    而大爺爺出言提醒小叔子,就是怕他多手破壞平衡,到時候沒了空氣不說,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麽變故。


    “嗯,鐵鏈?”小叔子看著下麵,充滿疑惑的說到。


    我對這根鐵鏈已經充滿了厭惡的情緒,它的每次出現和消失都讓我非常惱火,說它沒用,它有時候也管點用,可說它有用,它起的作用又根本不大,我就想不明白了,這麽一根可有可無的東西,為什麽非要費那麽大勁兒造它。


    我抓著通道裏的凸起,來到鐵鏈旁邊,發現它是從通道的石壁上鑽出來的,我仔細的查看了牆壁和鐵鏈連接的地方,驚訝的發現它和鐵鏈竟然渾然一體,甚至就連一絲縫隙都沒有,就像是長在了一起。


    這時候小叔子也爬了過來,他衝我背後指了指,我扭頭一看,頓時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因為我發現,不知道什麽起,我的身後竟然站著一具屍體。


    確切的來說,應該是牆壁上趴著一具屍體,隻不過這屍體麵部朝我,背部緊貼牆壁,就像是隻壁虎,緊緊的吸在了牆壁上。


    這具屍體和我見的任何一具都不相同,從他破爛的將軍服上麵,我能看的出來,他生前必定是一個手握重權的朝野猛將,這屍體整個都被一層淡淡的黑霧籠罩,讓人看不真切。


    “噓!屍精……千棺懸屍中的屍精……”大爺爺趴在我倆的耳邊,生怕驚動了這具死屍一樣,小聲的對我們倆說。


    “我說那懸棺中為什麽沒有東西出來,原來藏在了這裏。”小叔子緊盯著牆上的屍精,壓低了聲音問我:“有財……有財……你在懸棺裏看到的屍體是不是這具?”


    “我哪知道,我都沒有看清,我就看見裏麵黑乎乎的,誰能知道裏麵還會藏著東西。”我小心翼翼的迴答。


    老實說,懸棺中到底有什麽東西,我還真沒看見,當時一打開棺蓋,還沒來及看就被大爺爺打了雙眼,等迴過神哪還有膽子再去看那棺材。


    “先別管它是不是,趁它還傻愣著,先開溜再說。”


    “來不及了……”


    說這話的,正是大爺爺。


    我順著它的目光望去,隻見原本趴在牆上的屍精正在慢慢變大,而先前圍繞在他周身的薄霧,此時竟然變的濃鬱了起來,從這團黑色的霧氣中,竟然掉下來許多黑色的棉絮狀物質。


    “快看,那是什麽?”小叔子指著屍精下麵的黑色棉絮問道。


    “精皮,媽的,原來這家夥在褪皮,趁它沒褪完,快走……”


    我們都不知道這家夥褪完皮會發生什麽,但眼下還是早走為秒,好在出現了鐵鏈,我們摟住鐵鏈,快速的往下滑去。


    出現在這裏的鐵鏈比大殿裏的還要粗還要大,摸上去滑膩膩的冰涼無比,就好像剛剛被冰凍過一樣,越往下溫度就越低,我都已經能看到通道內的寒氣了。


    “嗯?煙袋鍋子?”小叔子突然停了下來。


    “在哪?”我問道。


    “左下方,看,是不是他?”小叔子指著一堆碎石塊讓我看。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在這堆碎石塊的中央,好像還真有一個人,看這人的身板和穿著,定是煙袋鍋子無疑。


    我沿著通道的邊緣走到他的麵前,看到他的身上已經結了一層白霜,看來他躺在這裏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我摸了摸他的鼻息,發現他還活著,唿吸平穩,應該是暫時暈倒了,隻是讓我想不通的是,到底誰的本事這麽大,才能傷了他,既然傷都傷了,為什麽不一下子弄死他以絕後患,我仔細觀察著周圍,發現並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他的額頭很燙,可身體卻是異常冰冷,看樣子像是發起了高燒,可是從他身體上的冰冷來說,卻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凍的太久的緣故,在他的身上,我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溫度,我想找件衣服給他穿上,可我們仨渾身上下,就隻剩下了三條破破爛爛的褲子,衣服在逃命和打鬥中早就已經丟失,而潛水衣也不知道掉在了什麽地方,現在這個時候,別說一件完整的衣服了,就是一片布條我估計都很難找到。


    我喊來小叔子,跟他商量商量到底該怎麽辦,按我們兩重傷一輕傷的條件下帶上他,很有可能我們一個都出不去,到時候如果發生意外,大爺爺必須要有一個人來照顧,那剩下的另一個人,想從茫茫大海裏救一個人出去,我感覺我是做不到,想當初我是他的累贅,可現如今,正好一反。


    在小叔子的心裏其實還是有點舍不得他,這一點他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我從他的眼神中已經看了出來,我們不像道上的其他人,能棄傷伴與不顧,在我們心裏,除了墓中的死屍外,我們就是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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