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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罵著罵著,我感覺就連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空了,我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聲:“你他娘……”


    話沒說完我就再也沒有力氣了,雙手一鬆,就掉進了海裏,我剛想大聲唿救,一股腥鹹的海水瞬間就灌進了我的嘴裏,嗆的我都來沒來及咳出,就又被灌了一口,而我也沒有力氣掙紮了,身子一軟,就沉了下去。


    突然間,有一隻強勁有力的胳膊從地下托住了我,我緩緩下沉的身體又被他重新拉迴了海麵上,迷迷糊糊中我被一條繩子綁在了樹幹上,我知道,這一切一定是被煙袋鍋子所為,說到底,我們之間還是有點感情的,最起碼,


    他不忍心讓我死。


    他一直大聲的唿喚著我,我知道他是怕我堅持不下去而一睡不起,不知何時,他的嗓子嘶啞了,而我,卻一直堅持著,我告訴自己,不能睡,否則可就醒不過來了。


    就這樣我一直保持著迷迷糊糊的意識,大慨到下午的時候,烏雲散去,天,明朗了一些,我渴的難受,嘴幹,嗓子也疼,甚至連唾沫都吐不出來了。


    而煙袋鍋子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嘴唇幹的連皮都炸開了,有的地方還隱隱冒著血絲,他一口一口吞咽著自己的唾沫,我根本沒有想到,在都是水的大海裏,困住我們的竟然還是水。


    我看著漸漸發藍的天空,舔舔了嘴,心裏多麽希望它能在下一場大雨。


    海上的天氣說變就變,大慨五點多的時候,太陽出來了,它照得大海一片耀眼,刺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雖然這個時候的太陽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溫度,但對於被海水泡了將近十個小時的我們,還是有一定的殺傷力。


    沒有十分鍾,我就感覺我身上的皮幹的受不了,特別是露出來的部分,隱隱作疼。


    我幾乎哀求著問煙袋鍋子:“到底……到了沒有……我快不行了……”


    “快到了,別急。”煙袋鍋子說。


    我知道,這個“快”字隻是用來安慰我的而已,其實到底還有多遠,隻有他自己知道,我閉上眼,靜靜的忍受著這刮皮似的疼痛。


    天擦黑的時候,煙袋鍋子對我說:“到了。”


    我一聽見這倆字,精神猛的一震,睜開了沉重的雙眼皮,我看到在百十米外,有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這塊石頭被海水淹沒了一半,露出了一半,從遠處看,它就像是漂浮在海麵上的一葉扁舟。


    沒用幾分鍾,我們就爬到了這塊石頭上,在這塊石頭的旁邊有一根繩子,煙袋鍋子順著繩子在水裏找出了他藏在這裏的裝備,有帳篷,繩子,吸盤,潛水衣,氧氣罐,幹糧,壓縮食品等,甚至他還藏了十來桶淡水。


    我的乖乖,他是怎麽運過來的?


    “你不用驚訝,因為這是為你準備的。”煙袋鍋子說。


    我一聽這話就感覺不對勁,什麽是為我準備的,我問他:“為什麽要為我準備?是誰讓你給我準備這些的?”


    “是你小叔,他還讓我在這裏等你,我等了你三天,可是你沒來,最後雨越下越大,我看來不及了,就遊過去找你了,你果然在岸邊的小旅館裏。”


    我聽到這裏越來越迷糊了,他在這裏等我,我怎麽不知道?


    我問他:“那你們有沒有派人通知我來這裏?”


    煙袋鍋子皺了皺眉頭,“怎麽?你沒看到你小叔留給你的那封信?”


    我心裏一個咯噔,“信?什麽信?”


    煙袋鍋子看了看旅館的方向,歎了一口氣,我的心裏開始不平靜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旅館老頭?


    “天快黑了,先睡覺,等天亮了看看能不能趕上。”


    煙袋鍋子的這句話打亂了我的思緒,我用淡水桶裏的水擦了擦身子,又吃了些幹糧,就鑽到帳篷裏睡覺去了,我有一種感覺,這一切已經開始了。


    天翻魚肚白的時候,我醒了,而煙袋鍋子卻用空瓶子和現有的繩子做了一個簡易的小船,船不是做給我們用的,是用來拉東西的,煙袋鍋子挑了一些簡單實用的東西帶在了身上,比如潛水衣和氧氣瓶這些必不可少的,而其他


    的他卻留在了大石頭上,我不知道他做這一切的意義,因為我一直在想,為什麽這次的東海之行一定非要叫上我,難道我很重要麽?


    一切收拾妥當,我們又重複著昨天的動作,到中午的時候,海麵上慢慢的出現了一片黑色,起初我以為是海市蜃樓,可等遊進了我發現,這是一大片一大大片的礁石,多的連成了一條線,它們就像是海裏的一條暗閘,牢牢的


    守護著這裏的一切。


    有的礁石露出了海麵,我直接就跳了上去,在這片礁石灘,任何大小船隻都別想過去,因為這裏的石頭密密麻麻一個挨著一個,我們甚至可以在礁石上行走,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為什麽它的名字叫“魚尾礁”。


    “現在往哪裏走?”我問煙袋鍋子。


    “等。”他說。


    “等什麽?”我問。


    “等太陽,等太陽轉到我們頭頂,它會給我們指示方向。”


    雖然我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但我想,這一點肯定非常重要,在礁石上玩了一會兒,我失去了新鮮感,看著火辣辣的太陽,我心裏慢慢的著急了起來,因為我想看看它到底怎麽樣給我們指示方向。


    當太陽轉著轉著轉到我們頭頂的時候,奇跡出現了,隻見在這片海域的某一處,突然出現了一道金光,這道金光直衝天際,散而不亂,甚是耀眼。


    “就是現在,快點。”煙袋鍋子衝我一招手,一馬當先就朝金光遊了過去。


    “望山跑死馬”這句話一點也不假,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這束金光,反正他給我感覺好像是會動一樣,因為我感覺我們離它越近,它就越遠,在我眼裏就這短短的一點距離,我們竟然遊了個把小時。


    當我們推著筏子到了它麵前的時候,我算是看清了,金光的所在處竟然是一塊巨大的石板,石板的一邊被打磨成了一個平麵,平麵上被人塗了一層金粉,有的部分已經脫落,雖然有點鏽跡斑斑,但它反射出的金光還是相當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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