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允兒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輕輕搖晃,這是她自己搭的,完全依附院內的那棵大樹。

    微風起,大樹上泛黃的樹葉隨風而搖。

    伸手,接住一片黃片。

    利用小樹枝,在幹枯的樹葉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再往空氣中拋,任它在風裏逍遙。

    綢緞的黑袍從樹上飄然落地,輪廓的側臉在視線裏遊走。

    飽滿的雙唇微微形成弧度,高挺的鼻尖點綴著臉頰。

    上官允兒一愣,隨即微微笑著。“一直躲在樹上嗎?”

    “不是,他走後才來的”

    再幹笑了二聲,明明是血濃於水的兄弟卻鬧的如此不可開交,看來那隔閡不是一天二天形成的,應該長達幾十年吧。“真服了你們,畢竟是家人,哪來的隔夜仇的。”

    成天抿嘴不迴答,收緊微笑,轉移話題道,“明晚真的要去天際嗎?”黑袍立於風中,眸子變的窄長,狠戾拚出。

    上官允兒一個抖顫,忙縮了縮身子,那狠戾太深了,“該經曆的,該麵對的,躲不是辦法,或許站出來會是另一片天地呢。”

    戾氣消失,眼眸一片平靜,“那麽或許你是對的。”

    “好啦,既然我要出趟遠門,那麽為我來餐豐富的餞行怎樣?”眼珠灰溜溜的轉動,再來一個大大的笑容。

    成天饒有興趣的望著上官允兒的表情,再若有所思說道,“我為你餞行,那誰為我餞行呢?”

    上官允兒從秋千上跳下,要使勁的揉揉了耳朵,“你的意思是你也迴天際?”不可置信的瞬間驚詫。聽成天的語氣,看成天的反應,天際有他無數的傷痛,更是內心深處不願踏入的禁地呀。

    佛了拂衣袖,一臉的肯定,“對,重迴天際,或許如你所說會是另一翻景象。”

    上官允兒像霜打的茄子,整個人矮了一截,真是不可思議的人,“隨便你了。”

    “太國有處高大的山峰,山頂是片奇跡的平地,長年綠草茵茵,在那賞月亮,賞心情,應該是最好不過了吧”

    “呃?”眼睛眯成一條逢,晚上?賞心情?孤男寡女的,不過那地方貌視不錯,思慮了半會扯出幾個字,“單純的?”

    成天似乎發現了上官允兒的多慮,上下審視了個遍,“這身材,這個性,還不能讓我有別的遐想的。”

    上官允兒被看了毛毛的,也姑且相信了,“好吧,賞心情。”

    所謂的山峰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遠遠望去,懸崖峭壁,雲霧縈繞。

    狠狠的吞了吞口水,“有點困難,真有點困難。”成天爽朗的大笑,左手攬過上官允兒的腰身,右手輕揮衣袖,一躍幾仗。

    隻感覺涼風在耳邊唿嘯而過,身體缺乏重量感,飄飄然的在沒有引力的空氣中遊蕩。手不經抱緊成天,頭狠狠的鑽入黑袍。

    成天低頭瞥了眼上官允兒,嘴角的笑不曾淡去。

    隻見。

    頂峰一片開闊的平地,綠草成茵,天空皎潔的月光灑下,草尖掛上光圈。

    頭頂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天,浩瀚的宇宙如就在眼前,又無限廣際。

    而心,裝滿了寬廣。

    前所未有的舒暢。

    “謝謝。”不管成天是因為自己需要在這裏平複心情,還是單純的想帶自己來。都謝謝。

    “哈哈。。。好別扭的謝謝。”

    上官允兒用力的瞪了眼成天,不識好歹。

    成天無視,坐在草地上打坐,雙手攤開放至膝上。

    周遭泛起了白光,月亮的光芒在不斷進入泛起的光圈。

    上官允兒驚詫的用手去觸碰白光,“吱。。。”“啊。。。”手指被狠狠灼傷,又紅又腫。無辜的癱坐在地,這什麽嘛。極委屈的望著光圈裏的成天。

    成天趕緊睜開眼,揮去白光,握起上官允兒紅腫的手指,伸出右手,在手指的上方揮了揮。

    紅腫消失,疼痛也隨之殆盡。

    一臉嚴厲的盯著上官允兒,“你是傻還是不要命了!”

    望著手指上的神奇,哪還顧得上成天的責備,還故作大方的說道“沒事,沒事。”

    成天無語的搖頭。

    雪白的衣袍飄然而至,月光如水的眸子迸出慍怒。

    一把攬過上官允兒,警戒的置在身後。

    就在山角,他已看到泛起的白光,他知道,定是成天。

    成天的白光是吸日月精華及人類的真氣。

    那麽,上官允兒和他在一起?

    一提內力,飛躍至山頂。

    上官允兒吞了吞口水,她並不是沒看到成王眼裏的慍怒,“那個,我們在賞心情耶,要不要加入。”掙脫出小手,連忙走出成王的安全圈。暗暗的歎氣,倆兄弟不該如此的。

    成王的戒備淡了些,柔和的迸著月光,“歪道總有一天該廢的。”

    上官允兒聽不懂,但知道那話是對成天說的,莫是說成天那是在練功了。忙打起哈哈,那氣氛實在是柔和的詭異。“賞月亮,賞心情。就要出差了,暫時單一點好不好?”

    眉頭一皺,成王不解那出差為何意?但一句話完,又大至了解。手負身後,月光倒出欣長的身影,雪衣的衣袍,柔和的眸子,真如不染方物。

    成天的一襲黑袍明顯衝撞著,身影越加的冷清。

    “據說月亮裏有棵大樹,月宮裏有位嫦娥,及日日陪伴她的月免。還有呐,砍樹的癡情男兒。因癡迷嫦娥,被罰終生在月亮裏砍那棵永砍不斷的參天大樹。”話完,輕歎了口氣。

    “允兒這故事可從未聽過。”成王迎著月光,似乎要去看透那月亮。

    “家鄉的民間傳說,可淒美了。”

    成王輕輕一攬,上官允兒的額頭觸碰著柔軟的雪袍,聞著淡淡的清香,如雪的空氣竄入鼻孔。

    上官允兒嘟起嘴角,抽脫出成王攬著的手,踏著月光,席地躺下,再大聲道,“你們倆個也別愣著啦,快躺下來。”

    成王眸裏有著輕輕的歎氣,及轉逝的失望。

    成天的臉色有些僵硬,但依上官允兒的話,在她的左邊席地躺下。

    “先起來。”成王蹲下身,推了推上官允兒。

    上官允兒雖有些不悅,卻還是站起身來。

    隻見,成王脫下雪白的衣袍,平鋪在草地上,再指了指,示意上官允兒可以就此躺下了。

    明白此意的上官允兒尷尬的笑了笑,明明人家是為自己好,剛還一臉不悅的表現,“那個,嘿嘿,如果弄髒了雪袍多不好意思呀。”

    成王不語,徑直在右邊躺下。

    月光泛在上官允兒的臉頰,隱若著出塵的美。

    成王與成天的視線落在了上官允兒臉上。

    他們倆出奇的第一次想不到彼此的厭恨,平靜的凝望著那張臉,擁有著二個世紀純美臉龐。

    黑袍蓋在了唿吸均勻,身材嬌小的身上。

    純淨的小臉,粉紅的櫻唇,如落入凡間的精靈。

    倆個男人對望了一眼,沒有言語,卻也不碰及本身的傷痛,再墜入那張臉。

    直至,夜涼了。

    月光透著寒清,草尖漫著霧氣。

    成王輕輕把上官允兒抱起,輕的如同空氣掠身。

    安詳睡著的小臉動了動,在成王的懷裏蹭了個舒服的位置,再陷入夢鄉。

    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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