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彭春聽到嶽托輕微的歎息,身為嶽托的得意弟子,嶽托心中想的是什麽,他多少還是知道一部分。


    明軍這次是鐵心了從安平渡口過河,這才和自己連續展開進攻。


    今天,明軍的攻擊更加猛烈,而自己的炮火卻有所減少。


    王爺雖然已經上報朝廷,請求迅速調動一批火炮過來。


    這個事情,朝廷就算是同意,在調動炮火來道這裏,那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到時候安平渡口早就已經失守。哪裏還能夠抵擋敵人。


    明軍過河是絕對的事情。既然是這樣,那麽自己也需要一定的打算以防不測。


    “王爺,明軍顯然是要從這裏過河了,因此我們還是要做好打算。”彭春拱手恭敬道。


    嶽托輕微扭頭看了下麵前的彭春,一個字也沒有說,而是將目光再次轉移到了河麵觀察。


    那對麵的明軍,依舊是不停的對自己發射彈藥,透過這看過去,那遠處,似乎還有大量的士兵正在修建戰船。


    “你的意思是什麽?”嶽托皺眉片刻問道。


    彭春上前:“王爺,阻擋明軍不過河,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定然會過來,既然是這樣,我們也隻能讓他們過來,然後調動重兵將其消滅,如今,我軍在衛輝府還有五萬兵馬,而在懷慶也有兩萬人馬,我們何不將懷慶府的兵力抽調過來,組成重兵團。”


    “不可。”還不曾等到彭春說完,嶽托揮動手臂打斷彭春的話。


    那懷慶府的兵力,是自己為了支援鄭州的哈八泰才留下的,哈八泰鎮守鄭州,隻有一萬三千騎兵以及五千步兵,人數本來就少,如果明軍對鄭州展開進攻。自己也就無法迅速對鄭州進行支援。


    明軍攻城十分厲害,如果自己不能迅速支援,鄭州就算是完蛋了。


    懷慶府的兵力調動不得。就算能夠調動,那也不是現在。


    洛陽、河南府的明軍都按兵不動,他們不動彈,自己如何敢抽調兵力。


    這個事情,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


    駕........


    棗紅色的快馬如同旋風一般迅速衝進了一個高聳的城牆。


    城牆上的明軍,筆直的站在上麵,看著進入城中的棗紅馬匹,而那大明的軍旗,在風的吹動下,不停飄動。


    這裏是洛陽城。


    自從洛陽被收複後,劉體任一直奉命駐紮在這裏。擔任洛陽總兵。鎮守大明中原重鎮洛陽。


    洛陽因為地處前線。有處於戰亂的邊緣,因此朱由菘對於這裏的城防建設十分看中。


    專程調動了大量的銀子來將洛陽城往上麵再次修高的同時,還分別在洛陽城四周的高地上修建炮台。用來防禦洛陽的安全。


    中午,炙熱的陽光照射在地麵,秋田的落葉已經開始在空中席卷。


    枯黃的樹葉在秋風吹動下,來迴飄動片刻,隨即又掉落在了地上。


    啪........一根細小的樹枝掉落在了一個院落中,混合著樹葉,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聲音驚醒到了一個人來,那人抬頭從窗戶中衝了出來,這人滿臉的胡須。雖然身穿黑色便服,但是卻十分威嚴。


    此人正是大明洛陽總兵,北進兵團手下悍將劉體任。


    劉體任其實究竟算那個兵團管轄,他有時候自己都不清楚。


    其餘總兵,那是一直隨同北進兵團,而唯獨隻有自己,一會屬於李定國指揮,一會是北進兵團指揮,反正朝廷各地的總兵對於劉體任,那叫一個個羨慕。


    沒有別的,他有戰鬥打。


    大明這些年發生的戰鬥,幾乎他都有參加。那官銜升的簡直如同火箭一般,如今,他是河南副督師。洛陽總兵,統領本部五萬人馬,可謂是牛逼吊炸天的存在。


    哎.......


    一向被人羨慕的劉體任此刻麵色中在沒有往日的那種自信得意。現在的他,內心也是一陣陣的難受。


    原因就在於,這一次,他的洛陽兵力,居然不在進攻清軍的範圍內,而是處於防禦兵力,防禦洛陽。


    難受,沒有仗打的劉體任這兩日吃飯都吃不香,一想到前麵的兵馬打的那麽火熱,而他卻在這裏喝西北風,那心中的滋味,可是十分不好受。


    我的爹啊,皇上什麽時候才讓我出馬啊。我老劉可是真的等不下去了啊,鎮守洛陽,鎮守洛陽,這洛陽城就是鐵板一塊,他清軍怎麽會自取其辱來進攻洛陽,這家夥整的,我什麽時候才能夠上去。


    看著落在地上的樹葉以及樹枝,劉體任心中那叫一個難受。


    噠噠噠.......


    院落外傳來一陣腳步來,劉體任側耳聽了夠嗆,除了腳步聲外,居然還傳來了一陣陣的鐵甲碰撞的聲音。


    眯起眼睛看了過去,那過來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副將廖翔。


    廖翔跟隨自己已經多年,從自己接任洛陽總兵後,他就跟隨著自己,兩人是難得的好搭檔。


    “大熱天的你怎麽來了,不是在軍中訓練兵馬嘛?”見廖翔來到自己跟前,劉體任露出笑容道。


    自己心中雖然煩悶,但是在廖翔麵前,他卻不能太過於表露自己的不滿。


    廖翔見到劉體任這笑容有些牽強,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當即他笑了下道:“你是不是嫌皇上不讓你上前線,不高興啊。”


    能高興嘛,劉體任心中嘀咕一聲無奈點點頭。


    哈哈哈........廖翔笑了起來。


    笑什麽玩意?劉體任歪起腦袋摸不著頭腦看著自己的這個副將。


    “你笑什麽,你不是一樣,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皇上這次進攻沒有安排我們,你還不是一樣的不好受。”劉體任嘟嚷道。


    廖翔聽劉體任這麽一說,頓時也不在笑了,他當初何嚐不是這樣的想法,不夠如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而讓自己化解開的,完全就是因為自己手中的一份書信。


    書信此刻就放在自己的衣兜中,隻是他還沒有拿出來而已。


    嗬嗬,廖翔再次笑了下後隨即伸出手來從自己的衣兜中取過書信道:“看看吧,孫傳庭督師寫來了親筆信。”


    督師的,劉體任撲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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