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得功深吸一口氣,他比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已經是皇帝在西邊最多的兵力了,如果損失在了這裏,那麽南京,將會更加危險。


    無論如何,不能在這裏決戰。


    想到這裏,黃得功握緊手中的拳頭後看了一下身邊的十幾個將軍後一臉無奈的說道:“傳令全軍,放棄銅陵,前往蕪湖。”


    “遵命。”在場的人,似乎都明白黃得功的意思,當即,也沒有任何人反對,而是應答一聲後,轉身退下城牆。


    南京,禦書房,原本暖和的禦書房,現在空氣卻十分壓鬱。


    朱由菘麵前。馬士英、錢謙益、洪承疇、張慎言以及高弘圖阮大铖等人,都低下頭,看著腳下的地麵發呆。


    他們現在,都不敢抬頭,看著坐在麵前的朱由菘。


    鳳陽潞王造反的消息,剛才朱由菘已經給這些人說了一下。


    這個時候,大家都知道,不要激怒朱由菘,不然,今天非得人頭落地。


    鳳陽潞王造反,那麽自己現在,將會受到北麵以及西麵兩路兵馬的夾擊。


    如今,北麵的兵馬,已經調入到西邊。對付左良玉。


    如今,從鳳陽到南京一帶,已經沒有了兵馬的攔截。


    潞王大可以直接調動兵馬,從北麵進攻自己。


    這是一個危機。


    “皇上,微臣建議,立即遷都杭州。”站在最左邊的錢謙益總算是說出了一句話。


    又是遷都,聽到這話的朱由菘皺起眉頭,他就不知道,錢謙益這老東西,除了會說遷都之外,還他麽的能夠做什麽。


    “你就不能跟朕提點好的建議。”放下茶杯的朱由菘眯起眼睛緩緩說道。


    這?聽到朱由菘說出這不冷不淡的話,錢謙益當即閉上嘴巴。


    見到馬士英吃癟,在旁邊的馬士英心中得意了一下,他看出來了,朱由菘是定然不會秦遷都了。


    “皇上,遷都已經不合適,鳳陽已經被潞王占領,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倒不如組織南京百姓,守衛南京,和左良玉決一死戰。”馬士英想了一下後說道。


    決一死戰,用百姓,這個根本就不現實,聽到這話的朱由菘微微搖頭,他知道,百姓沒有戰鬥力,根本不是叛軍的對手。


    咯咯咯......正當朱由菘要拒絕這個事情,幾個人就聽到禦書房窗戶麵前傳來一陣鴿子的叫聲。


    陳誠見到鴿子,當即走了過去,隨後從灰白色鴿子的左腳取下一個竹筒後從裏麵取出一個紙條遞給朱由菘。


    朱由菘接過紙條看了一下。隨後歎息一口氣後,將紙條遞給了馬士英。


    馬士英看了一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上麵提到,潞王朱常芳在鳳陽集中三萬兵馬,正準備南下,會同已經到銅陵的左良玉,準備夾擊南京,占領南京城。


    “皇上。”馬士英咽下一口唾沫,顫抖著雙手對麵前的朱由菘說道。


    哎,朱由菘閉上眼睛,並沒有迴應著馬士英的話。


    “皇上,遷都吧。”錢謙益看了一下紙條,頓時跪在地上焦急的勸到。


    難道老子就這麽輸了,朱由菘閉上眼睛,不停的沉思著。


    “皇上,我看不能在等了,調兵吧?”在旁邊的陳誠似乎看出了朱由菘的心思,上前一步焦急的說道。


    調兵,調什麽兵。現在哪裏還有兵馬?聽到陳誠的話,馬士英疑惑的張了張嘴巴,他不知道,現在,還能夠從哪裏調兵。


    調河南的兵馬,這來不及了。恐怕等到洛陽兵馬抵達河南邊界,那南京都已經易主了。


    不管馬士英在哪裏如何的沉思,朱由菘到是聽明白了陳誠的話。


    是該讓他們出來了,仔細迴味了一下陳誠的話,朱由菘一下睜開了眼睛,隨後緩緩移動自己的腳步來到身後的地圖麵前看著江陰地區。


    而馬士英等人,見到朱由菘移動腳步,也跟隨朱由菘來到地圖麵前。


    這是要幹什麽?馬士英以及錢謙益等人見到朱由菘的目光一直盯住江陰,心中從疑惑不已。


    啪啪啪......朱由菘不停的將手中的茶杯蓋子敲打在茶杯上。這聲音十分有節奏,每一次敲擊,都讓站在身後的馬士英等人感覺到內心發酸。渾身發冷。


    “傳、孫傳庭、高傑入宮見駕。”聲音突然停止。背對著幾個人的朱由菘,緩緩的說出差點讓身後幾個人嚇怕在地上的話來。


    噗呲......馬士英嚇得一口吐出了唾沫。


    剛才朱由菘的話,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孫傳庭。這孫傳庭,不是幾年前就已經在潼關陣亡了,而且屍體都沒有找到。


    現在,皇上居然去召見一個死人,這是不是有毛病啊,難道是讓潞王氣的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馬士英心中想到。


    咽下一口唾沫,馬士英看了一下錢謙益的表情,他發現,錢謙益臉色蒼白,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皇......皇上.......孫傳庭已經戰死潼關了。”馬士英以為朱由菘給急蒙了,頓時開口結結巴巴結的上前說道。


    他可是嚇的不清啊。已經死了好幾年的人了,現在突然聽到這個名字,自己如何不害怕。別說自己,就算在旁邊的錢謙益,都已經在瑟瑟發抖。


    “皇上,你這是?”在旁邊的洪承疇也吃驚的抬起頭,他剛才也是心頭裏麵嚇了一跳。


    朱由菘聽到幾個人說話,頓時緩緩的轉過聲後看了一下麵前的幾個人一眼後,隨後將目光轉移到陳誠身上,再次一句一句的說道:“傳孫傳庭、高傑,張慶。進宮見駕。”


    陳誠到是沒有什麽吃驚的,這些年,他跟這幾個人都很熟悉,因此再一次聽到朱由菘的話後,陳誠當即點頭應答一聲,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陛下是不是被氣出病了。”見到朱由菘坐在了椅子上,一邊的錢謙益輕輕的走到馬士英麵前低聲問道。


    問我,我他麽的問誰去,皇上突然說出一個死人的名字來,老子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呢,你問我,我還想知道這裏麵的原因呢,聽到錢謙益問出這話,馬士英心中不停的嘀咕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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