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繼鹹讓自己給他調動援軍,可是現在,自己哪裏還有什麽援軍。朱由菘聽到馬士英說九江方麵要援軍,他心中頓時就不停的嘀咕。


    朱由菘也是有些無奈。他的確沒有兵馬可以調動。


    原本到是還有四鎮兵馬在周圍駐紮,可是現在,四鎮兵馬,已經大量北調進入山東河南。目前,自己在南京就隻有一萬多京城三營兵馬,但是這不能調動,他需要防衛南京,而廬州到是有兵馬,可是那也需要防禦,畢竟左良玉要是進攻廬州,自己拿什麽抵抗。


    援兵援兵,我去哪裏調動,聽完馬士英說完,朱由菘歎息了一口氣,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偌大一個皇帝,居然找不到軍隊派遣到前線。


    “陛下,可以立即下令,讓山東濟南史可法立即調兵勤王。”在一邊的錢謙益想了一下後說道。


    自己已經下令了,如果快的話,這兩天,史可法已經能夠收到消息,然而,九江危及,自己總不能等史可法調兵在來九江,如果那樣,恐怕九江城早就破了。


    “傳旨盧九德,京城三營抽出一個營兵馬,立即前往九江。”朱由菘低頭想了一下,隨後下達一個他並不願意下達的命令。


    京城三營,自己最後的防禦南京的部隊,如果不是九江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援軍,自己是斷然不會讓京城三營出動,但是現在,朱由菘也隻能讓京城三營出動。


    “微臣遵旨。”馬士英和錢謙益對望一眼,隨後轉身退了下去。


    看著馬士英和錢謙益出去,朱由菘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一邊的陳誠見到朱由菘有些疲憊,趕緊跑到一邊將一杯茶水遞給了朱由菘。


    朱由菘接了過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清醒一下子疲憊的身體,這才看了一下麵前的陳誠後緩緩的問道:“查出來這一次還有多少人跟隨左良玉的沒有?”


    左良玉起兵武昌後,朱由菘當即就感覺到,如果沒有南京方麵的人通風報信的話,就算借他十個膽子,左良玉也不敢反叛,但是,左良玉反了,而且就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自己兵力全部北占領河南山東的檔口給反了。這讓朱由菘感覺到,南京一定有內鬼。


    陳誠一直在親自負責這個事情的調查,現在聽到朱由菘這麽一說,陳誠微微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後上前說道:“皇上,現在還沒有消息。”


    “查,給我查,不管是誰,隻要跟左良玉方麵有來往的,都給我記下,等我完成了這個事情,再給他們算賬。”朱由菘閉上眼睛,有些無奈的說道。


    自己這一次,可是讓左良玉給逼的。哎,想到左良玉,朱由菘心中都是一陣疼。


    山東。濟南城。


    大明軍旗再一次飄揚在城牆上,身穿鎧甲的明軍,再一次威武的站在城牆上。摸摸注視著遠方的道路。


    嘩嘩嘩......一陣鐵甲聲響起,幾個身穿總兵鎧甲的軍人從台階上走了上來,來到城牆上眺望遠方。


    當先一個人,有些發白的胡須。身披黑色披風,頭戴頭盔,身穿熟鐵甲。腰間懸掛一把寶劍,這人,正是奉命從揚州調往濟南,總督濟南軍政的史可法,而在他旁邊,一個四十多歲人,身穿總兵軍服,靜靜站在一邊,那個人身材魁梧,有些微胖,那正是四鎮之一的總兵蔣先一。


    蔣先一原本駐紮揚州。朱由菘和朝廷商議結束後,蔣先一也一同帶領大軍,前往濟南,鎮守濟南。


    “劉澤清和劉良佐這段時間有什麽情況?”站在城牆上麵的史可法看了一下站在身邊蔣先一。


    蔣先一聽到史可法詢問自己,當即想了一下後說道:“督師,一切正常,目前並沒有什麽不妥指出,他們進入各自駐地後,就沒有做任何的動靜。”


    嗯,聽到蔣先一的說話,史可法點了點頭。


    史可法清楚的知道,自己來濟南是為了什麽。


    當初臨走之前,朱由菘曾經召見過自己,並且告訴自己,自己來濟南,一是要防禦黃河天險,而另外一個任務,就是監視劉澤清和劉良佐。


    史可法當時就明白,朱由菘對於這兩個鎮,根本就不信任,因此,從來到濟南後,史可法就開始占領山東境內的時候,開始調查劉澤清和劉良佐兩人的情況。


    “報......“


    響亮的聲音響起,聽到這個聲音的史可法抬起頭,他見到一批快馬已經從城外飛奔過來。


    八百裏加急?看到士兵背後插了兩麵黃色小旗,史可法和蔣先一對望一眼,隨後慌張的下了濟南南城牆,在下麵等候。


    “報,南京八百裏加急,南寧侯左良玉造反,皇上有令,濟南督師史可法、火速帶兵勤王。”跳下馬匹的士兵來不及擦拭一下臉上的汗水,快速的跑到史可法麵前跪下大聲說道。


    什麽?聽到這話的史可法當即退後兩步。


    “督師。”蔣先一見到史可法倒退兩步,趕緊過去攙扶住史可法。


    史可法咽下一口唾沫,猛的一下跪在地上,往南邊叩頭,嘴中不停的念叨:“皇上。”


    史可法曾經就是兵部尚書,他比誰都要清楚,左良玉在武昌的勢力,同時他也明白,皇帝將四鎮兵馬盡數北調到河南山東,現在在南京周圍,全部兵馬加起來,不過六萬人。


    六萬,根本就不是左良玉的對手。


    “督師,皇上不是在西山軍營還有四萬大軍,你怎麽這麽焦急呢?”蔣先一見到史可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頓時眨眨眼睛後問道。


    蔣先一已經從史可法哪裏知道,朱由菘並不是沒有兵馬,相反,他的兵馬,是軍中精銳,因此,他對於朱由菘,現在根本不敢放肆,不然,自己就是滅頂之災。


    畢竟史可法曾經告訴過自己,不要說你一個蔣先一,就算是五個,在皇帝麵前的大軍麵前,也抵擋不過十天。


    這句話可是將蔣先一嚇的不輕,從此後,他是鐵心的不敢亂來,就跟隨在皇帝身邊的史可法麵前聽命。


    史可法聽到蔣先一這話,頓時無奈的歎息一口氣,蔣先一腦袋一根筋,可是自己不是,皇帝的兵馬,不到萬不得已,他是斷然不會出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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