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可可姑娘,可可姐姐,可可姑奶奶,是我錯了不成麽。”胖掌櫃一看到可可手裏那個巨大的冰球,整個人都不好了,明明如此龐大的身軀,卻因為驚恐而拚命的往牆角裏擠,恨不得整個人都可以擠進牆壁裏,變成一副壁畫。


    “誰是你姐姐,誰是你姑奶奶,我有這麽老麽。”可可的臉上覆著一層冰霜,她雖然個子小小,年紀也不大,但是如今身上的氣勢卻不虛於任何一個成年人,這完全依托於她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和對她師傅秦崢的信任。


    “不不不,是我說的不對,是我說的不對。”胖掌櫃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妙招,然後啪啪啪啪開始在自己的臉上招唿起耳光起來,而且他倒也下的去手,每一次啪聲都響得震天,不一會兒就把自己打成了一個豬頭。


    能在鳳陽城這種地方占得一席之地的生意人,有哪一個不是眼力見十足的人?此時的情況已經在明顯不過,而苦肉計是他現在唯一的選擇。


    可可就這麽冷著臉站在胖掌櫃的身前,看著他抽自己耳光,一個、兩個、三個……十個……二十個……


    可可不說一個停字,掌櫃就不敢斷,咬著個牙拚了老命的扇著自己,腫了就繼續扇,出血了還是繼續扇。


    那夥計看到這場景,竟然忍不住尿了褲子,然後屋中的臭氣裏,又混合進了一股尿騷氣,不一會兒,夥計更是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心疼胖掌櫃,而是給嚇的,深怕一會兒他也要這麽抽自己,仔細想想,他還沒來得及娶上媳婦生個娃,年紀輕輕的就要變成豬頭了不成?


    “夠了。”就在這時,可可突然出聲,組織了胖掌櫃的自虐,胖掌櫃如遭大赦,終於鬆了一口大氣,誤以為這次的厄運該就到這裏為止了,但是下一秒,肚子上的劇痛就讓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早就已經化身做了半個惡魔,所有的一切,才剛剛開始。


    可可一腳踩在了胖掌櫃的肚子上,然後手裏的冰球往他的身上一拍,而她則是直起身拍了拍手,說出了讓胖掌櫃停手的原因,“你自己打,太不解氣。”


    然後,隻待冰球術冷卻結束後,又將一個冰球砸在了胖掌櫃的左腿上,然後是右腿,然後是雙手……


    胖掌櫃隻覺得自己身體的每一處如遭雷擊般劇痛,然後這個受傷的部位就會以非常快的速度失去知覺,就好像永遠失去了它們似的,殊不知是冰球的超低溫度,已經讓他身體的各個部位臨界冰點,若是再來幾次,他就算不痛死,估計也會凍死。


    秦崢明知這胖掌櫃的身體狀態已經臨近崩潰,但是他依舊沒有去阻止可可,他想看看她會這麽做,不過就算她真的殺了他,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在這個世界,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或者是想要在修煉一途走得長久,如何才能讓雙手不沾滿血腥?


    總會有第一次,第一次用仇人來“開葷”,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


    他偶然間想起一次他和林希羽之間的對話,他記得林希羽是這麽說的,“可可還小,這麽放任她去,會不會對她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他記得他說了八個字,“或許會……但是管他呢。”


    所以他現在,便真正做到了,完全放任可可“自由發揮”,管他呢。


    隻見可可從那些堆放的綢緞中找到了一柄布剪子,然後刷刷兩下,就十分利索地在胖掌櫃的身上劃了兩個大口子。


    然後剪刀高舉,就準備紮入對方的心口,眼看下一秒,鮮血即將四濺。


    胖掌櫃驚恐地痛喊著,隻是因為臉腫得厲害,嘴裏的話已經根本聽不懂了,他的眼中,那柄剪刀越放越大越放越大,他的眼眶因為極度的恐懼,快要瞪裂了!


    就在這時,可可的剪刀突然停在了距離胖掌櫃的胸口還有一尺的位置。


    而借此機會,胖掌櫃立馬哆嗦著翻身,艱難地朝遠處“挪動”著,就像是一隻胖大蟲。


    “血……”可可自語著,在自己的臉上抹下了一滴血,就在剛才那兩剪子下,胖掌櫃的血濺在了可可的臉上,臉上突如其來的涼意和那撲麵而來的血腥氣,終究讓可可清醒了過來。


    看著手上的鮮血,她似乎在鮮血中看到了自己那張冷厲的臉是如此無情,這還是她麽?若是娘親在天有靈,應該不會想看到自己乖巧的女兒變成如今的這番模樣吧。


    憤怒時常會讓人失去理智,但是理智一旦迴來,卻是可以收獲未曾憤怒過的人無法得到的東西。


    這就是為什麽,放下過屠刀的人,更容易立地成佛。


    “嗚嗚嗚……”可可先是紅了眼眶,然後突然就大哭起來,緊接著便丟掉了手裏的剪子,一個轉身,撲進了秦崢的懷裏,把自己帶血的小臉兒一個勁兒的往秦崢的懷裏蹭,“嗚嗚嗚,師傅,可可是不是很壞,嗚嗚嗚……”


    “哪有。”秦崢環住可可,一隻手溫柔的拍著她因為哭泣而直抽抽的瘦弱脊背,一隻手則是輕輕撫著她後腦勺上軟軟的發窩,“誰敢說我家的可可壞,師傅定饒不了他。”


    “嗚嗚嗚,那你的意思不還是說我壞,隻是沒人敢說我壞。”聽了秦崢的話,可可哭的更兇了,這讓不善於言辭更很少安慰人的秦崢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


    “可可,不哭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果循環,你這麽做,是他們自己種下的果,你饒他們一命,已經是大善人哩,怎麽能說壞?”


    “可是……可是我把那個大胖子弄得快去了半條命了,還流了好多血。”


    秦崢聽聞,順手就丟了幾個恢複術在那胖子身上,沒多久,他身上的冰|毒便解了,傷口也已經恢複如初,隻是那臉上的豬頭模樣在秦崢的刻意留意下保留了下來。


    “看,他不是還好好的,哪有流血,那大豬頭不也是他自己抽出來的,又不是我們叫他抽的,所以說,可可還是大善人哩!”


    “真的麽?”可可瞪著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秦崢,似乎又迴到了初見時秦崢曾見過的那種天真無邪和純淨,這一次秦崢能夠感受到,可可的心靈,真的被自己給洗滌幹淨了。


    “真的。”秦崢笑著刮了刮可可的鼻子,“那還報不報仇了?”


    “已經報過了。”可可甜甜一笑,“我們去鈴兒姐姐家吃晚飯吧,可可好餓。”


    “好!”


    於是兩人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裁縫鋪,臨走前,還不忘收迴了捆仙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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