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八的手斷了,那麽,老八的無影棍,就真的可以做到無影無蹤了。因為,到了那個時候,老八就沒有任何使用無影棍的機會了。完全不動的無影棍,豈不就是完全不會被看到的攻擊麽。


    隻是,這樣一來,老八的一身功夫,也就算是被廢了。要知道,夜郎國人基本上全部都是修行煉體功法的,很少有人能獲得天地靈氣的青睞。是以,一旦雙手被廢,或許,老八的修行生涯,也便就此結束了。


    這種嚴重的後果,老八自然是看得到的。是以,老八還是十分珍惜這雙手的。隻不過,此刻的老八,已經失去了躲閃公孫的攻擊的最佳機會。一時之間,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公孫手中的軒轅劍逐漸向著自己的手腕接近,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這個時候,我們就不得不想起那一句已經被說爛了的大道理,就是“人多力量大”。此刻,老八雖然已經沒了主意與辦法,但是,老八還是有一眾師兄弟在旁邊的。


    早在老八成功吸引了公孫的注意力,使得公孫主動轉身的時候。從被公孫鎖定為目標的龐大壓力下麵解脫出來的十二,便當即開始在原地檢查起自己的飛燕弩來。


    此刻,就在老八的雙手陷入了危急存亡的危機的時候,十二也恰好檢查完飛燕弩,並重新裝填好了弩箭。十二一見老八陷入被廢的危機,當下也不敢拖遝,直接就抬起手,用飛燕弩一連射出了七支箭矢。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巧合,十二射出的這七根箭矢,暗暗相合北鬥七星的位置,均勻的撒向了公孫的後背。


    十二的這一招,可以說,是公孫必須要應對的。因為,十二射來的七根弩矢,分散的範圍十分大,且又基本都對應著公孫的要害。如果公孫硬要去接的話,這麽多要害同時中箭,恐怕就是公孫的體格與修為也很難撐得住。


    公孫當然沒有必要為了斬掉老八的一雙手而冒險,是以,公孫當即就扭腰旋身,向著身後揮出了軒轅劍。說起來,公孫此刻或許也應該是覺得有些為難的。雖然,這七根弩矢幾乎就是不分先後的射到公孫身前的。但是,公孫顯然無法僅憑一劍,就將七根弩矢全數封擋在外。是以,公孫便不得不腳下較力,原地轉了幾個圈子。


    公孫這麽做,一方麵是不想將一整個後背,就這麽平整的暴露在十二射來的弩矢前麵。另一方麵,公孫也是想要借助轉身的功夫,再多向著弩箭劈出幾劍。


    要說,這公孫在幼時隨著蚩尤學習煉體之法的時候,其實學得有些太過駁雜的。畢竟,蚩尤能夠精通幾乎所有的兵器,那是蚩尤多年勤學苦練,再加上與高手不斷地切磋,才最終造成的綜合結果。公孫想要從一開始練習煉體之法時,便將所有的兵器都應用明白,自然是無法做到的。


    不過,這種幼年時,並不是為了精通而學習的技能與招式,事實上還是為公孫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的。更為重要的是,當公孫的修為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也是已經能夠憑借高深的修為,將當年那些駁雜多端的東西,融會貫通起來的。


    此刻,公孫腳下用的步法,甚至是持劍的手臂的發力方法,都是來源自一種叫做“日月輪斬”的刀法。但是,公孫硬是憑借著自己對於這路刀法的深入理解,以及對軒轅劍的精妙掌控。終究是借著軒轅劍,將這招日月輪斬給使了出來。


    就見那公孫的身周,突然就出現了兩道,好像神仙的功德圓環一般明亮奪目的圓環。但是,就公孫來說,如果此刻就擁有了功德圓環,那麽顯然是顯得有些為時過早的。是以,這兩路明亮的圓環,明顯就隻能與公孫此刻正在發動的攻擊有關。


    此刻的公孫,事實上是在用刀法來催動軒轅劍。不過,這卻並不妨礙公孫的刀法發揮它原本的效果。這兩輪明亮的圓環,事實上正是被軒轅劍的劍光映射而成的。


    公孫所使用的刀法,名字既然叫做日月輪斬,自然是要有“輪”的。而且,此刻出現在公孫身邊的這兩個輪子,也恰恰就對應了“日月”二字。


    就看這象征著日月的兩道光輪,還真的就好像在模擬日升月落一般的,開始了轉動與追逐。盡管,這種轉動與追逐的速度並不算特別快。但是,每當有一根弩矢即將接觸到公孫的時候,便會恰到好處的有一道光輪經過那裏,將弩矢粉碎。


    這邊廂,光輪連快速運動的弩矢都粉碎了。另一邊,老八的雙手自然也是在劫難逃了。伴隨著老八一聲淒厲的哀嚎,老八的雙手,已經變成了一地的黑灰飄灑了出去。


    失去了雙手的老八,當時就將無影棍丟到了地上。隨後,老八揮動著他那兩條已經沒有了手掌,卻也沒有流出任何一點血的胳膊,開始四處奔跑。看老八的那個樣子,要麽就是失去雙手對於他的心理打擊太大,叫他已經變得有些瘋魔。要麽就真的是,雙手被切碎了,讓老八的身體,感覺到了刻骨銘心的疼痛。不然,老八為什麽會出現這麽誇張的表現呢?


    或許,老六接下來的一句話,能夠為我麽能帶來一個非同尋常的答案。


    就見,老六揚手丟出三把飛刀,徑直襲向公孫的麵門。公孫自然是再次利用身周的“日月雙輪”,輕鬆就將鬼吻阻擋在外。不過,老六這一招,本來也正是虛招,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能打中公孫。當這三把飛刀完成了吸引公孫注意力的使命之後,這三把飛刀究竟是被公孫格擋住還是躲閃過,就顯得不再重要了。


    因為,當公孫格擋住三把飛刀的時候,老六已經衝到了老八身邊。就看,老六一把抓住老八的肩膀,用力搖晃了一下之後,對著老八大聲吼道:“老八,你是不是傻啦?我們早就已經不用演戲了!”


    再看那老八,在聽了老六的話之後,似乎無論是心靈還是肉體,都變得不再疼痛了一般,直接就停止了如剛才那樣浮誇的表現。


    隨後,老八喃喃地說道:“對啊,不用演戲了。”


    說完,老八雙臂用力一晃。本來還是光禿禿的手腕處,居然就這麽憑空生長出了一對肉掌。


    另一邊的公孫,在看到了老八的情況之後,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什麽。


    原來,老六與老八所說的“演戲”,其實是為了掩蓋他們早就已經服下了煉屍蠱這件事情。服下了煉屍蠱的人,在受到傷害的時候雖然也會感受到疼痛。但是,無論是流血還是斷肢,他們流失的其實根本就是煉屍蠱的蠱蟲。事實上,隻要他們願意,就可以在靈魂之力許可的前提之下,無限重生這些斷肢。


    這樣一來,公孫也便理清了自己自從遇襲以來,所有事情的頭緒。


    在公孫看來,這些人暴露的破綻,其實不僅僅隻有老八的雙手這麽簡單。早在之前的交手之中,公孫就曾經不止一次傷到過他們,那時候他們的血液也便是在湧出之後,便消失無蹤。公孫現在想來,那些血液恰恰就是在離開本體之後,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飛灰。


    而且,從這些人互相以數字相互稱唿,還多數都使用著夜郎國有名的神兵利器來看。這些人,原本就就應該是賅隱的十二個門徒裏麵的幾人。隻不過,公孫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一些沒有名字的夜郎國精銳殺手,隻不過就是來替某些人賣命的罷了。


    此刻在完全確認了他們的身份之後,公孫也便能確定,並不是蜃龍泄露了自己的行蹤。因為,如果正是眼前這些人,或者說他們的師兄弟殺了賅隱話。這些人在知道了公孫已經來到西洲之後,也確實有必要,更加有能力找到公孫,並實行截殺公孫的行動。


    因為,賅隱無論如何,在名義上還是受封於公孫這個人王,在為公孫辦事。是以,誰便也不能保證,公孫這一次前來西洲,不是為了賅隱的死專程而來的。


    既然,已經犯下了欺師滅祖的罪行。那麽,對於這些人來說,再稍微背叛一下軒轅部聯盟,或許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嚴格意義來說,他們也早就已經背棄過自己的部族了。此刻,讓他們殺一個出身於“外族”的人王,自然也不算什麽太過分的事情。


    想到了這裏,公孫不禁有些感到害怕。隻是,公孫所害怕的,卻並不是自己有可能要麵對多達十二個人的圍攻。公孫真正的恐懼,其實來自於對夜郎國的事情的反思。


    就整個夜郎國來說,前一代的族長賅隱的上位,便是得益於其自身的戰功卓著。本身,對於一個連長期生存下去都是問題的部族來說,將一個孔武有力的人推上族長的位置,也是十分正常的。而因為這種力強者勝的例子,而讓多數族人,都覺得掌握戰鬥技能是一種安身立命的呢子。這本身,也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賅隱雖然成為了族長,卻並不能說是一個好族長。首先,賅隱培養了十二個門徒,卻並不能教會他們如何為人處世。更有甚者,賅隱為這十二個門徒所灌輸的思想,隻有單純地苦練殺敵技能這一條。


    這些門徒,也當真是聽話,完全就是把自己當做真正的殺手在訓練。這也就為,這些人被淩俘虜之後,輕易就被灌下了煉屍蠱,並最終背叛夜郎國,埋下了伏筆。


    試問,十二個隻知道想盡一切辦法殺死敵人並生存下來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拒絕任何生存的機會呢?或許,這便也是公孫為什麽會在一開始就將這些襲擊他的人,認作了一般的殺手的原因吧。


    最令公孫感到恐懼的是,如果夜郎國的事情得到了複製。那麽,隻懂得殺戮的人族,顯然就等同是退化成了普通的野獸。


    不過,既然這些人是賅隱的門徒,而賅隱又是公孫的手下。是以,公孫多少還是覺得,這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現的錯誤,是與自己有一定的關係的。是以,公孫決定,要親手來終結這個錯誤。


    就見,公孫再一次將軒轅劍斜指向地麵,站到了與這些“高級殺手”對立的位置。隨後,公孫朗聲說道:“我聽說,此刻的夜郎國,是你們這十二個師兄弟做主。能讓你們這十二個‘國主’級別的人物,一次就出動七人來迎接我,我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呢。”


    既然公孫已經將話挑明了,那邊的老六也便再一次擔負起了她應該擔負的職責。隻見,老六排眾而出,嫋嫋娜娜地走到公孫的正對麵。隨後,老六細聲細氣地開口說道:“哎喲喲,人王這話說得就有點過分的謙虛了不是。慢說我們十二個人最多算是共掌一國,就算是我們分別掌管十二個部族,也沒有您這聯盟之主,人族之王來得威風八麵不是?”


    公孫聽到這裏,忽然正色厲聲道:“既然知道我是誰,又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敢在此截殺我?”


    再看那老六,似乎是十分害怕一般的輕輕拍打了幾下心口。隨後,老六嬌聲說道:“不要那麽大嗓門,嚇得人家小心髒都撲通撲通的。你隻知道怪我們截殺你,卻也不想想是誰為我們通風報信的。”


    老六說到這裏,還不忘了向著公孫身後的蜃龍拋了一個媚眼。


    老六的這個舉動,當時就讓已經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正打算起身幫著公孫一起對敵的蜃龍,僵在了當場。此刻的蜃龍,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更加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公孫解釋。


    不過,還沒等蜃龍做出任何解釋,公孫卻先開口了。


    雖然公孫注意到了老六刻意拋出的媚眼,但是公孫壓根就連頭都沒有迴。反而是再次出言嗬斥老六,道:“荒唐!你一個蠱人,居然還好意思跟我提什麽小心髒,還撲通撲通?你自己挖開你的胸口看看,你哪裏有心髒?”


    老六聽了公孫這樣說,當時就露出了十分尷尬的神色。可是,公孫卻好像根本就看不到老六的尷尬一般。


    就聽公孫接著說道:“你也不用在這裏離間我們,剛才蜃龍舍命救我,我是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事實上,你們十二個師兄弟,早就都已經出動了。隻不過,是你們七個恰好堵到了我們。而另外五個人,此刻要麽就是在趕來的路上,要麽就是還在蹲守的地方傻等。若是真有人給你們通風報信,你們為何不十二個人一起出手,好給我們兩個來一個痛快的?”


    一聽到公孫這樣說,蜃龍當即就來了精神。就見那蜃龍猛的站直了身子,隨後一閃身,就來到了公孫的身後。看蜃龍這架勢,大有一副與公孫並肩作戰到底的意思。


    再看那老六,似乎也已經覺得沒有必要再與公孫說下去,直接就是一揮手。隨後,與老六同來的師兄弟們,便主動搶占了各自認為有利的位置,將公孫與蜃龍包圍在了中間。


    老六似乎是很滿意眼前的情形,微微笑了笑之後,說道:“既然人王大人什麽都清楚了,我就不在這裏多廢話了。今天,人王大人要想殺掉我們,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不如,麻煩人王大人配合一下,叫我們將人王大人殺掉。我們也好拿著人王大人的大好頭顱,去謀一個好前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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