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藏在了馬桶裏,最後是手槍,在她枕邊的公仔裏。


    顧起摸著冰冷的槍身,笑了,笑自己愚昧,他得有多喜歡那個女人啊,居然這樣不設防。。。


    顧起快五點才迴阮家。


    阮東沛夫妻都在廚房,阮薑玉坐在陽台發呆,聽見開門聲後,她迴過頭:“你去哪了?”


    顧起走到她麵前,襯衫的扣子開著兩顆,鎖骨上覆了一層薄汗。


    “去辦了件公事。”


    他說完,拉著她去了房間裏,門關上,他把她壓在門後,俯身含住她的唇舌,吻得急切、兇狠,扶在她腰上的手近乎粗暴地揉弄她。


    她也不躲,任他予取予求。


    待他稍微鬆開後,她問:“怎麽了?”她眼神清明,沒有半點意亂情迷。


    顧起不說話,把她的唇咬破,咬完之後,像動物一樣,舔舐她的傷口。


    他去吻她脖子,不看她的眼睛:“你愛我嗎?”


    她沒有迴答,總是那麽冷靜:“你到底怎麽了?”


    他像是在發泄,用牙齒廝磨她每一寸皮膚,想占為己有,想吞下去,想跟她一起死……


    “你愛不愛我?”


    求你了,宋稚,你能不能愛我?


    阮薑玉握住他的手臂,推著他後退,她對上他的目光,他眼裏全是叛亂,她眼裏平靜如水:“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他把情緒收起來:“我們都要結婚了,你還沒說過你愛我。”


    她看著他,反問:“失憶之前也沒說過嗎?”


    沒有。


    她從來沒說過她愛他。


    他剛剛咬得狠,嘴裏還有血腥味,血液會讓他興奮、失控、暴力。


    “失憶之前不算。”


    他沒有把窗戶紙捅破,像個傻子,竟還抱著幻想。


    “那等我想起來了再說。”阮薑玉拿他的謊言來堵他的話,“你不是跟我說,我失憶之前很愛你嗎?”


    她失憶之前要殺他。


    顧起伸手繞到她身後,鎖上門,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


    他壓上去,解了腰上的皮帶。


    她往後躲,眼神終於亂了:“我爸媽還在外麵。”


    他什麽都不說,扯她的衣服。


    她本能地伸手抱住小腹,搖了搖頭,試圖讓他清醒:“少澤。”


    “迴去好不好?”


    顧起眼角染著紅,聽不進她的話,把她裏麵的衣服推上去,低頭含吻。


    阮薑玉的手始終放在腹上,沒有再推拒,隻說:“輕一點。”


    一點都不輕,他跟瘋了似的,在她身上作亂,恨不得把她生吞下去。


    他在她耳邊說:“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


    他說了很多很多遍,她一次也沒迴應他。


    他們錯過了晚飯時間。


    顧起把阮薑玉留下來吃飯,自己下了樓,找了個路燈,點著煙在抽,一根接著一根。


    燈光朦朧,光裏的輪廓很模糊,地上丟了很多煙頭,孤獨的影子一動不動。


    不知是哪一戶人家養了狗,一直在叫喚。


    楚未一直沒走:“五爺。”


    顧起仰著頭,看天上:“我是不是上輩子造了孽?”


    他第一次見宋稚,是在維加蘭卡的地下拳擊場。


    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是那場唯一女拳擊手,她的對手是曾經稱霸紅三角的兵王,她被打得很慘,她的對手也被打得很慘,兩個人都倒下了,就看誰先起來。


    拳擊台的四周全是下了注的賭徒,他們在瘋狂叫喚,像一隻隻野獸,張著血盆大口。


    顧起走上了台,想看看人死沒死,不是看她,是看她的對手。


    沒死,還在喘氣。


    那就不該還躺著,他討厭認命的人。


    他身後,一隻細細的腕子繞住了他的腳踝,他迴頭,看見地上那堆“血肉”動了動。


    她睜開眼,瞳孔裏都有血:“還沒結束。”


    她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眉骨受了傷,臉上全是血,那些壓她贏的人在歡唿,在呐喊,她身體搖搖欲墜,摘下拳套,衝人群揮手,紅三角的罌粟都沒她張狂。


    那場她贏了,顧起輸了三千萬,因為他壓了她的對手贏,她一戰成名,得了新名號:東方拳王。


    淩晨的維加蘭卡是最囂張的時候。


    “喂。”


    她追出來,叫住了他。


    他迴頭。


    她還穿著剛剛打拳的那身衣服,運動長褲和露腰的緊身背心,背心已經被汗濕透了,她紅腫一張臉,青青紫紫,滿是傷痕,真的不好看。


    她說:“下次壓我,包準你贏。”


    然而,他每次都壓她的對手,但每次都輸。


    第六次,她又贏了,衝台下的他挑釁地挑了挑眉。


    他走上台,問她:“要不要當我的人?”


    他要買她的命。


    她笑得很囂張:“好啊,隻要錢給夠。”


    從那之後,顧五爺身邊多了個為他賣命的女人。


    顧起收迴思緒,抖了抖指尖的煙灰:“聯係穆裏,讓他來帝都拿貨。”


    樓上。


    阮薑玉把藏在衛生間裏的手機拿出來,撥了個電話:“計劃有變。”


    她的上線是楊成章。


    “怎麽了?”


    “我可能暴露了。”阮薑玉沉吟片刻,“緝毒隊裏可能有顧起的人。”所以捕殺計劃暴露了。


    七月七號,豔陽高照。


    上午,戎黎說他要去帝都。


    徐檀兮坐在陽台的花架旁邊:“你要去幾天?”


    “三四天。”


    戎黎在幫她剪指甲,低著頭,神情很專注。


    前一陣子種的多肉都破土了,冒出了嫩嫩的芽,生機勃勃。


    澆水的水壺放在了腳邊,綠蘿的藤趴在她裙子上,徐檀兮問:“危不危險?”


    “不危險,我隻收尾,其他的不用參與。”


    他下的這盤棋她也知道一些,沒有過問太多,反而比較好奇阮薑玉的事:“阮小姐如果恢複記憶的話,她和顧五爺還有可能嗎?”


    戎黎很肯定:“沒有可能。”


    阮薑玉身上不止背著使命和正義,還背著血仇。


    下午三點十一,戎黎到了帝都。


    何冀北來接他。


    戎黎問:“顧起選了誰?”


    “穆裏·克裏斯。”


    穆裏·克裏斯是顧起在紅三角的合作夥伴之一,同樣是個讓多國緝毒警都咬牙切齒的人物。


    戎黎上車:“交易地點更改了嗎?”


    何冀北也坐後麵:“目前還沒有。”


    主駕駛上,高柔理開車,今天梳的又是中分,兩邊的袖子挽得一模一樣高,她眼觀鼻鼻觀心,不亂聽、不插話,從頭到尾心無旁騖。


    啊,她是個多麽專業且敬業的秘書。


    同一時間。


    帝都鬱林和苑,六棟八層,802的門從裏麵推開。


    紀佳抱著手,靠在門邊的牆上:“上哪去啊?”


    很明顯,跑路。


    lily手裏拉著行李箱:“跟你沒關。”


    紀佳腳踩在門上,擋住路:“我們四爺虧待你了?”


    官四這貨人蠢錢多,對身邊的鶯鶯燕燕一向大方。lily住的房子、背的名牌包、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全是官四花的錢。


    結果呢?


    官四養了頭狼。


    她先是利用流產的事,把官四當槍使了,報了男朋友的仇之後,轉身舉報了官四,還給警方提供了證據。


    那些證據都是真的,是官四在床上自己抖落出來的,各項罪名加一起,官四得在牢裏度過晚年。


    “不是的話,”紀佳有個大概的猜想,“誰指使你的?”


    lily不認:“沒有誰指使我,看不慣他而已。”


    紀佳沒空跟她兜圈子:“趁我還有耐心,好好說話,誰指使你的?”


    這麽神通廣大,背後怎麽可能沒有人。


    lily把墨鏡摘了,長了一張小白花的臉,一雙帶刺玫瑰的眼:“趁我還有耐心,讓開。”


    喲,不裝小白花了?


    紀佳後退,對身後兩個大漢說:“輕點,別把小美女弄疼了。”


    兩個大漢上前。


    小美女把行李箱扔了,跳起來,一個側踢,一腳放倒了一個大漢。


    紀佳目瞪口呆。


    官四從哪裏找來的小情人?


    “你是什麽來頭?”


    lily又一腳放倒了一個大漢,她扶起行李箱:“lyg,職業跑腿人。”


    她有個臥底男朋友沒錯,她想報仇沒錯,她是lyg的職業跑腿人也沒錯。


    紀佳全想明白了,從一開始就是戎黎設局,而且很早就開始籌謀了,他的目的是把官鶴山和沈清越一鍋端掉,而且還要置身事外,不髒自己手。


    ------題外話------


    ****


    發了兩萬五,還有幾更,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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