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徐檀兮午休了兩個小時,三點多就起身了。


    戎黎在陽台打遊戲,看見她走到客廳,他立馬退掉了遊戲。。。


    她已經穿戴整齊了,碎花連衣裙的外麵搭了淺綠色的針織馬甲,袖子和裙擺都是荷葉邊的設計,很有清新感,耳墜是明黃色,和碎花裙上的小花是同一色係,墜子有紅豆那麽大,是黃龍玉雕的,走動的時候輕輕晃動,像春天枝頭上第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兩人結婚之後,徐檀兮住戎黎這邊,他這套房子有三間房,一間主臥,一間兒童房,另外一間改成了她的衣帽間。


    戎黎跟著她去了衣帽間。


    “怎麽就起了,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


    她在選搭配衣服的包包:“不睡了,要準備禮物。”


    戎黎看了一眼她的腳踝,眉頭皺起來:“隻是去吃個飯而已。”


    徐檀兮選了一個黃色的包,很小,隻能裝卡和口紅,她在包鏈上係了一條小巧的彩帶。


    她把包包背上,轉過來看著戎黎:“送禮這件事,如果心誠,不止收禮的人,送禮的人也會很開心。”


    她應該很開心,她開心的時候,衣服會穿很明亮的顏色。


    很漂亮。


    可戎黎覺得太漂亮了,出去肯定會有男的看她,他不爽,但他忍著:“你是我老婆,你說什麽都對。”


    “……”


    他還是沒忍住:“你不冷嗎?”他再次看她的腳踝。


    她裙子裏麵的打底跟膚色一樣,看著很薄。


    今天外麵隻有十八度。


    直男戎當然不會知道什麽叫光腿神器。


    “我穿了打底褲。”真的,徐檀兮的眼神幹淨純粹,沒有一點邪念,“這個很厚,你摸摸。”


    戎黎滿腦子邪念:“不摸,摸了你就出不了門。”


    “……”徐檀兮羞得麵紅耳赤,“你不知羞!”


    戎黎把她按在鏡子上,很不知羞地吻了一頓。


    出門前,徐檀兮化了個很淡的妝,戎黎遊戲打得一如既往地菜,三十分鍾內,掛了四次,落地成盒一次,被隊友罵了兩次。


    四點出門。


    徐檀兮想給祁栽陽買戒煙糖,祁栽陽之前抽煙被徐檀兮看到了,她沒說什麽,但打了個噴嚏,那之後祁栽陽就開始戒煙了。


    戎黎的糖店裏沒有戒煙糖,他們去了萬福路一家三層樓的糖品商城。


    來糖品商城就不可能隻買戒煙糖,她家裏有兩個嗜甜的人。


    散裝櫃旁邊的塑料盒子裏,裝了一點試吃的糖果,徐檀兮剝了一顆給戎黎。


    “好不好吃?”


    戎黎點頭:“嗯。”


    徐檀兮一邊往袋子裏裝,一邊說:“糖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你以後每天隻能吃幾顆。”


    戎黎靠著櫃子看她:“吃糖也有癮,我要是忍不住呢?”


    徐檀兮在思考。


    他臉湊過去一些:“那你就來親我。”


    徐檀兮推了他一把,沒用力,用眼神瞪他,可含羞帶怯的,沒什麽威懾力,她小聲說:“別人會聽到。”


    小淑女有規矩,在外麵不可以有辱斯文,親熱的話、親熱的事,都隻能在家裏說和做。


    不像不知羞的戎黎。


    突然,傳來奶氣的童音:“咯!”


    戎黎和徐檀兮迴頭。


    是個被媽媽抱在懷裏的奶娃娃,一歲左右,笑起來露出幾顆乳牙:“咯咯!”


    她紮了一個朝天辮,辮子上吊著兩個小“紅燈籠”球,手裏拿著奶嘴,脖子上還戴著小鴨子的圍兜,衝著戎黎笑嘻嘻:“咯咯咯!”


    像隻歡騰的小鴨子。


    孩子的媽媽是位很年輕的女士,她抱著小孩往上掂了掂:“不好意思啊,小孩子鬧騰。”


    徐檀兮溫婉地笑了笑:“她很可愛。”


    可愛的小朋友拿著奶嘴衝戎黎揮手:“咯咯咯咯咯!”


    應該是像隻歡騰的小雞。


    “她喊哥哥呢。”應該是初為人母,女士還有些羞澀,眉眼柔和,“剛會說話,還說得不清楚。”


    小孩子似乎很喜歡戎黎,嘿嘿直笑:“咯咯咯咯咯咯……”


    戎黎難得地對陌生人彎了彎嘴角。


    散裝櫃旁邊有那種塑料的魔法棒玩具,上麵有個球,球裏裝著糖果。


    他拿了一根,給小孩兒。


    店員猶猶豫豫地上前:“不好意思,這個是非賣品。”


    戎黎指了指散裝櫃下麵貼的字:“這裏寫了,消費滿一千元,送魔法棒。”他又指了下徐檀兮給他試吃過的那個糖,“這個糖,我買十斤。”


    那個糖進口的,超貴。


    店員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好的,我這就給您裝。”她拿了兩個大袋子,臉上繼續掛著甜美的笑容,“客人,需要店裏幫忙送貨嗎?”


    戎黎嗯了聲:“需要。”


    店員繼續甜美:“好的,這就給您安排。”


    年輕女士傻眼:“這怎麽好意思。”她趕緊哄小孩,“囡囡,快還給哥哥。”


    一千塊才送呢,不便宜。


    小孩兒不鬆手,小手亂揮,魔法棒的小球裏裝了硬糖,晃得噠噠作響,她興高采烈地喊:“咯咯!咯咯!”


    “囡囡,快鬆手。”


    “不用還。”徐檀兮站著的地方有陽光打過來,地上的影子也亭亭玉立,“是送給她的。”


    年輕女士忙搖頭:“不行不行,哪能讓你們買這麽多糖。”


    “本來也要買的。”太陽把她耳朵熱紅了,她說了個謊,“是喜糖。”


    這樣說,女士就沒有負擔了。


    “原來是買喜糖啊。”女士笑著說,“恭喜恭喜。”好登對的兩個人。


    戎黎嘴角又彎了彎。


    徐檀兮笑得淺淺的:“謝謝。”


    知書達理,溫文爾雅。


    原來真有這樣子的女孩。


    女士握著小孩的手,搖了搖魔法棒,也說謝謝。


    奶娃娃很高興,蹬著小短腿,在媽媽懷裏撲騰:“咯咯!”


    女士教她:“叫姐姐。”


    “咯咯!”


    “姐姐。”


    “咯咯!”


    “姐姐。”


    “咯咯咯咯!”


    女士失笑:“這孩子。”


    因為小孩子可愛,店員送了她一根彩虹棒棒糖。


    女士買完東西結賬離開,遠遠的還能聽到奶聲奶氣的“咯咯咯咯”。


    徐檀兮望著小孩的方向,眉眼清雅,眼裏笑意盈盈。


    戎黎結完賬,過來牽她走:“這麽喜歡小孩?”


    她點頭:“嗯。”


    她一直都很喜歡小孩。


    “那我們以後可以多生幾個。”說完,戎黎覺得不妥,又改口,“還是不要生太多,生小孩很危險。”而且辛苦。


    他推開店門,牽著徐檀兮出去了。


    外頭風和日麗,微風習習,徐檀兮身上穿著薄款的長風衣,和戎黎是同款。


    她靠著他,很小聲地說:“我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什麽問題?”


    車停在前麵街上,要步行百來米。


    徐檀兮越說聲音越小:“前段時間,”


    前段時間他們做得很勤,而且沒有做措施。


    她臉頰有淺淺的紅透出來:“這樣都沒有懷孕,可能是我身體有問題。”


    她車禍後動過幾次大手術,身體底子不好。


    街邊栽種了兩排梧桐,太陽把細細碎碎的金光鋪在梧桐葉上。


    戎黎牽著徐檀兮走在樹下,他高她一個頭,他走在外側,地上他的影子把她的遮得嚴嚴實實:“別亂想,我們才結婚多久。”


    徐檀兮還是忍不住亂想:“要是真有問題呢?”


    “你想治就治。”


    不生也好,她可以不用受罪。


    徐檀兮緊緊皺著眉:“要是治不好呢?”


    “我們還有戎關關啊。”戎黎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下,“別胡思亂想,順其自然就行。”


    她嗯了聲,不想這個問題了,踩著梧桐葉,離他遠一些。


    光天化日,親親有辱斯文。


    戎黎:“……”


    行吧。


    不親了,戎黎就牽著她,也沒摟她的腰,走了一段,他突然問:“萬一有問題的是我,你會不會嫌棄我?”畢竟她那麽喜歡小孩兒。


    她不猶豫地搖頭:“不會,我們有關關。”


    所以,這根本不是個問題。


    戎黎這樣想。


    兩人走得慢,路過一個公交站牌。


    戎黎突然停下來:“杳杳。”


    “嗯?”


    “你能不能買個冰激淩給我?”戎黎抬了抬下巴,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店門,“那裏就有賣,很近。”


    怎麽突然想吃冰激淩?


    徐檀兮說好,給他買:“你跟我一起去嗎?”


    她的包包很小,裝不下錢包。


    戎黎把自己的錢包給她:“我在這裏等你。”


    “哦。”


    徐檀兮去買冰激淩了。


    等她走遠,戎黎往前邁了一步,站到公交站牌前,看了看徐檀兮那邊,確定她不會看過來之後,他拿出手機,對著拍了一張。


    站牌後麵是廣告。


    ——南城科博男子醫院,專治不育,男人的天堂。


    ------題外話------


    ****


    戎黎總讓我在不經意間愛上他,比如——他看男科的時候。


    程·求票·及:“哈哈哈哈哈哈。”


    二更晚上八點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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