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光一雙長腿懶懶地伸著:“我們lyg物流和他們lys電子,兩個分部合並。”


    “合並是什麽意思?”老趙立馬抓住了重點,“誰管理誰?哪邊向哪邊匯報?”


    大海姓杜,真假不知道,他接了話:“不管哪邊管事,底下的人都會不服。”


    錫北國際是戰鬥王國,都是硬骨頭,誰也不服誰。


    話少、不愛動腦的傅潮生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不服就把他治服。”


    他當初代管lyg,下麵的人也不服,收拾幾頓就好了。


    “沒必要。”戎黎說,“不用誰管理誰,做加法的目的是想讓那些不安分的人收斂起來,兩個分部相互合作,但獨立運營。”


    他隻是很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但那股遊刃有餘的野勁兒給人一種“哇,這就是大佬”的感覺。


    老趙其實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戎黎,lyg上一任老大說的對,戎黎是天生的領導人,有與生俱來的王者氣。


    景老三抖著那條已經瘸了的腿:“可以是可以。”可問題是,“我們lyg為什麽要跟你lys合作?我們有利益共同體嗎?”


    有啊,徐檀兮。


    棠光麵不改色地瞎扯淡:“沒有。”


    景老三心裏更願意lyg自己占山為王:“那我們為什麽要合並?”獨自美麗不香嗎?


    “大概因為,”棠光用下巴指了指戎黎,笑得像個顛倒眾生的山大王,“我暗戀他。”


    “……”


    全場安靜。


    美色誤人啊,嘖嘖。


    “潮生,”棠光沒打算再商量,直接表態,“你去擬合同,下午發消息。”


    傅潮生叼著包子去辦了。


    景老三他們幾個其實有點不願意,但沒辦法,棠光不喜歡有反骨的人,在她手底下做事,絕對服從是最基本的。


    事情談完了,戎黎和何冀北也不逗留。


    “一起迴去?”棠光問。


    戎黎說:“人多眼雜,分開走。”


    棠光把人送到電梯:“迴見。”


    在lyg眾人眼裏,自家老大這是被人灌了迷魂湯。


    電梯門關上之後,景老三忍不住了:“老大,你真暗戀戎六爺?”


    棠光往武器室那邊走:“現在明了。”


    景老三陷入了深思:其實仔細想來,也不是無跡可尋,這幾年老大暗中幫了lys不少,以前還猜測是不是在進行什麽特殊戰略,原來是想多了,隻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而已。


    戎六爺那張臉……真的跟他牛批哄哄的履曆很不相符,以前他們私底下還調侃過,說要是哪天戎六爺倒台了,估計要被這樣那樣。


    原來自家老大也想對戎六爺這樣那樣。


    關鍵是人家有主了。


    景老三也不是多有道德的人,他就是覺得他們lys的老大沒必要單相思,要什麽美男沒有,多少都沒問題。


    他真心實意地建議:“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老大,你可別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棠光迴頭,眼風一掃:“嘴還閉不上了你?”


    景老三閉嘴了。


    下午兩點,lyg物流和lys電子一前一後發了聲明,合並的消息一出來,不止錫北國際內部,很多跟lyg、lys有過業務往來的權貴們也都驚掉了雙眼。


    尤其是戎六爺的敵人們,又要睡不安穩了,以前還能雇雇跑腿人,保護保護自己、謀害謀害戎六爺,現在呢,還是苟且吧。


    不到半晌,合並的消息就傳遍了帝都。


    兩點十幾分的時候,官四爺還在自家的場子裏跟女人們玩得不亦樂乎。


    “四爺。”


    來人叫李道觀,是lyh的四把手,他腳步匆匆,火急火燎:“四爺。”


    他沒敲門就衝進包廂裏。


    包廂裏的姑娘們都脫得差不多了,淡定地在跳舞。


    官鶴山在給一個白嫩漂亮的小姑娘塗指甲油,跟個老變態似的。


    老變態被擾了興致,十分暴躁:“大白天的,還讓不讓人消停?”


    別看四爺成日花天酒地,其實錫北國際裏整人法子最多的就是這位爺,他進錫北國際之前,是個屠夫,最擅長開膛破肚、扒皮抽筋。


    他雖然蠢了點,但手段狠辣,下麵敢動歪腦筋的人真沒幾個。


    李道觀就很怕他,親眼見過他把叛徒片成渣的樣子,他縮頭縮腦地說:“大事不好了,四爺。”


    官鶴山對著姑娘家塗了紅指甲的腳吹了吹:“最好是大事,不然抽你。”


    李道觀說:“lyg物流和lys電子合並了。”


    官鶴山虎軀一震,把指甲油震花了:“你說什麽?”


    “合、合並了。”


    官鶴山一把把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推開:“棠光迴來了?”傅潮生隻聽棠光的,不可能自作主張。


    李道觀支支吾吾,說不知道。


    官鶴山抓了瓶指甲油,用力砸過去:“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吃,飯桶!屎桶!”


    李道觀不敢動,腦袋被砸中了,紅色的指甲油像粘稠的血液一樣,從眼皮上流下來。


    “紀秘書呢?”官鶴山讓女人們都滾出去,“紀秘書哪去了?”


    李道觀聲音小得不能再小了:“不知道……”


    官鶴山左右動動脖子:“給老子死過來。”


    李道觀上前。


    “趴下。”


    他趴下。


    官鶴山把皮鞋脫了,按著人抽。


    不止官四爺,顧五爺也收到了消息。


    “五爺。”


    此處是醫院,帝都第五人民醫院。


    本該在國外的顧五爺從病房裏出來,嗓音低沉:“小點聲。”


    他把病房門帶上,動作小心翼翼。


    他其實長了一張很英俊的臉,是混血,瞳孔像深海的顏色,輪廓硬朗,眼神深邃。但從來不會有人去評價顧五爺的長相,他是個氣場蓋過了容貌的男人。


    楚未壓低聲音:“棠光和戎黎合作了。”


    他嗯了聲,態度事不關己。


    楚未小心請示:“那我們?”


    “他們要相互咬,就讓他們咬,咬死一個少一個。”


    這時,病房裏傳來女人的聲音。


    “少澤。”


    少澤……


    五爺大名顧起。


    他為了病房裏那位,名字都不要了,


    “以後沒我允許,不準來醫院。”


    他說完,迴了病房。


    楚未還在門外,聽見那個他無比熟悉的聲音變了調:“頭還疼不疼?”


    外麵的人怎麽形容顧五爺,兩個字,言簡意賅——變態。


    變態也有輕聲細語的時候。


    “不疼。”女人聲音無力,還在病著,“是誰來了?”


    “不認得的人,他走錯路了。”


    楚未想到了那位戎六爺,敗給女人的戎六爺,五爺似乎也在走他的老路。


    有種要完蛋了的感覺。


    *****


    “叩、叩、叩。”


    敲門聲,三下。


    屋裏的人說:“進來。”


    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書房,叫了聲先生:“lyg物流和lys電子合並了。”


    “先生”手裏捧著一本書,一本紙頁泛黃的書:“把路華濃弄出來。”


    這時,門外女孩子叫了句:“哥。”


    屋裏的人道:“什麽事?”


    “溫家的人來了。”


    溫家人上沈家提親來了。


    “先生”起身出了書房,那本泛黃的書放在了桌上,窗外一縷陽光鋪在上麵。


    《輪迴》


    這是書的名字。


    溫羨魚和沈湘君訂婚了,在三月二十六號。


    “檀兮呢?”溫鴻落座後,問溫時遇,“她怎麽還沒到?”


    溫時遇迴:“她身體不舒服,在養病。”


    溫鴻神色不悅:“又是養病,也不知道換個理由。”


    溫時遇起身。


    賓客都在,溫鴻壓低聲音:“你去哪?”


    溫時遇對賓客說了聲失陪,沒迴答溫鴻,直接出了大廳,屋外的月色正好,地上的影子溫柔。


    路過的賓客喊他溫先生。


    他頷首迴應後,走到一旁,撥了通訊錄的第一個號碼。


    “杳杳。”


    那邊應:“還是我,棠光。”


    徐檀兮的意識已經沉睡兩天了,這兩天,她睡的時間很多,大都在夢裏,醒的時候大部分是棠光出來,光光隻是偶爾出現。


    因為她狀態太不好,不適合舟車勞頓,迴南城的時間又推了兩天。


    戎黎給心理醫生打了電話。


    黃文珊問:“徐小姐最後一次意識清醒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


    “很依賴我。”戎黎背對窗戶,眼睛灰暗,像蒙了塵,“她最近睡不好,而且經常做噩夢。”


    “她有沒有受過什麽刺激?”


    “有被人綁架過。”


    黃文珊又問:“綁匪對她做了什麽嗎?”


    ------題外話------


    ****


    獨孤求票:早安,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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