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城疾奔下山,當行到京都北城門前的時候,發現果然如月黛所講,守衛城門的士兵數量比平日裏要多出了十倍,平日裏懶散的士兵此刻都打起萬分的精神,其中有幾個人手中還拿著畫像一樣的東西,不斷和停下來準備進出城門的百姓進行對比。


    她整理了一番淩亂的頭發和衣裙,而後從容的向著城門口走去。


    在排隊準備過城門檢查的時候,柳傾城也從周圍百姓的對話交談中聽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聽說是前線一直失利,為防止敵人奇襲京都,原本駐守浣月國東北防線的裴之煥突然迴撤守衛京都。


    而嚴查城門進出人員,就是裴之煥迴京後所做的第一件事。


    柳傾城記得從歐陽璟口中提起過裴之煥,他也算得上浣月國的一員身經百戰的大將級人物,他都從前線撤迴駐守京都,想來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見前線的戰局已經被打破了僵局,開始有勝負之勢了。


    而如今浣月國的前線撤去了裴之煥這員大將,實力會大大削弱,想來快速結束戰爭,也不會很遙遠了。


    這樣想著,柳傾城隨著進城的隊伍來到了城門前,守衛例行檢查,見她是一名麵容姣好的女子,不由多看了兩眼。


    本想就這樣放她進城,可恰巧守城官正到城樓下前來巡視,他曾在沈慕飛綁柳傾城初次來到京都時見過柳傾城的模樣,因為她那張驚為天人的俏麗容顏,所以印象極為深刻。


    不成想竟然會在此時此地再次見到柳傾城,守城官快走幾步,攔住了柳傾城進城的腳步。


    柳傾城本以為進城會很簡單,但沒想到還是在最後關頭出了意外,掩藏在水袖中的雙手有些緊張的握起雙拳,在袖口中有一柄鋒利的匕首,她準備隨時會刀自衛。


    但盡管心裏已經做好了作戰的準備,但是她的臉上仍掛著從容的笑容,她坦然看向攔住她的守城官,問道:“大人,有什麽問題嗎?”


    那名守城官聞言又仔細看了她一眼,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之後,他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地,說道:“小人不敢,小人見過良娣。”


    沒想到一名小小的守城官能認出自己,柳傾城內心的戒備心更加重了一些,她的手悄悄按在袖子裏的匕首,道:“守城官既然認得我,為何還要相攔?是有何事嗎?”


    守城官沒有得到她起身的命令,他也不敢貿然起身,他便抬頭看向柳傾城,道:“良娣有所不知,現如今全城戒嚴,無論何人進出城門必須要接受盤查。”


    聞言,柳傾城坦然的伸開雙臂,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名守城官,道:“好啊,那就隨便來搜身好了。”


    “良娣息怒,小人不敢!”那名守城官趕忙說道,“小人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想問一下,良娣出城去所為何事?”


    他記得柳傾城應該是蒼夏人士,而太子殿下如今身在前線,身為太子新娶的嬌妻,應該乖乖的待在京都,怎麽會在如此敏感的時刻出城去呢?


    而這名守城官的觀察力異常的敏銳,他在跪地答話時就發現了柳傾城的鞋子與裙擺都被泥水沾汙了,所以他推斷柳傾城應該早在昨天下雨時就不在京城裏了,否則她的鞋子上不會占有如此新鮮的泥汙了。


    柳傾城聽他問起自己的蹤跡,她心想一個小小的守城官敢如此盤問自己,想來是受了上麵的旨意,她在此刻被懷疑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自己是來自蒼夏的人。


    她心想自己無論做何種迴答,對方都會第一時間去核實,若被對方發現自己撒謊,隻會更加讓自己的嫌疑加劇,那樣的話跟在身後的眼線多了,她就難以帶妙玲和歐陽溪出城。


    於是,她坦然的迴答道:“我昨日出城遊玩,卻沒想到被大雨困在山中,無奈之下我隻能在山中避雨,這會兒才迴來。不信的話,你可以派人去問沿路的茶棚,我還曾向那裏的掌櫃討過一杯熱茶。”


    這是她來時路上,特意去沿路的茶棚所做的事情,以免缺乏人證,擺脫不了自己的嫌疑,否則她可能會將士兵引到荒山中發現歐陽璟的所在。


    聽她說的如此具體,那名守城官半信半疑的有些猶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傾城見他跪在自己的麵前陷入了沉思,而周圍過路人已經有少數比較好事的圍了過來,再這樣下去隻怕全京都的人都會認識自己了,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還有什麽需要盤查的,大人就一並說了,昨夜大雨封山,本宮可是頭疼的緊。”


    說著,她作勢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眉頭輕蹙顯得很是疲倦的模樣。


    那守城官見狀也不敢再阻攔,畢竟對方是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女人,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守城人,若是得罪了她,隻怕自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於是,他趕忙讓路放行,垂首道:“良娣請慢走,還請莫要怪罪小人。”


    “你也是忠於職守,本宮自然不會怪罪,辛苦了。”柳傾城鬆了口氣,她簡單的敷衍了兩句,就從容的離開了城門。


    見她的背影漸行漸遠,那名守城官才緩緩起身,驅散圍觀的人群,又叫來隨行的從官,道:“去查一下良娣的行蹤,看看那名茶棚掌櫃是不是真的見過她。”


    “是。”立即有人領了命令前去落實。


    而柳傾城在轉過街角之後,她背抵著牆悄悄迴身去看身後的街角,在確認沒有人跟蹤她之後,緊繃的神經才算暫時解除了警報,長長的籲出一口氣。


    她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讓自己的心情恢複平靜與冷靜之後,她心想不能耽擱,若是在京都停留的時間更長一些,隻怕她會更難離開。


    這樣想著,她趕忙打起精神,直奔著北苑的方向而去。


    等她疾奔迴別苑的時候,老管家正在嚴厲的訓斥守衛,見到她迴來的身影,那些守衛明顯鬆了口氣。


    老管家見柳傾城急色匆匆的跑了迴來,鞋子和裙擺上滿是泥汙,他連忙迎上前去,問道:“誒呦,良娣您可算迴來了,昨個兒下那麽大的雨,您這是去哪裏了?府裏的這群守衛尋了您整整一日,都沒瞧見你的蹤影,把小人嚇壞了。”


    柳傾城沒有向他解釋,隻是拍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隨即她環視了一周院子,問道:“小溪她人呢?”


    “姑娘正在花園裏與您的那位朋友談心呢,您這裙子都髒了,先……欸,良娣,良娣!”


    老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柳傾城失了魂一樣向花園疾奔而去,將他獨自扔在庭院之中,好不尷尬。


    那群被他訓斥的守衛見此情景不免悶笑出聲,老管家聞聲迴頭瞪了他們一眼,厲聲道:“笑什麽?!昨天的事要是再發生一次,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那可是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人,還不快去看著點!”


    聞言,那群守衛頓時作鳥獸散,迴到各自的崗位上守衛別苑,不讓任何人靠近一步。


    而柳傾城直衝花園而去,在看到正在秋千上笑得一臉明媚的歐陽溪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妙玲眼尖的率先看到了她,她招了招手,略有些驚訝的問道:“傾城?你怎麽迴來了?是不是出了事?”


    柳傾城將手放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先是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見沒有人跟在她身邊後,她才趕忙向著她們兩人跑過去。


    見她的神色很是緊張與警惕,歐陽溪從秋千上跳了下來,不解的看向她。而妙玲也確定是出了大事,否則柳傾城向來從容的人,不會露出如此緊張的神情。


    “你怎麽了?”妙玲走近柳傾城,輕聲的問道。


    由於當著歐陽溪的麵,鑒於她現在還不知道哥哥受傷的事情,所以妙玲沒有直接提起歐陽璟的事情,隻是向柳傾城使了個眼色,向她確認是否是歐陽璟的傷勢出現了反複。


    柳傾城注意到她對自己飛來的眼神,她搖了搖頭,道:“聽著,現在裴之煥突然撤軍駐守京城,並宣布全城戒嚴,若我們不馬上離開京都,隻怕一些與沈白衣立場相對的人會來打別苑的主意。”


    說著,她轉頭看了一眼歐陽溪,輕聲的說道:“到時候,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小溪,緊隨其後就是我。”


    歐陽溪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貝齒緊咬嘴唇,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柳傾城,無聲的詢問她該如何做。


    柳傾城轉而看向妙玲,問道:“依小溪現在的狀況,能不能堅持到逃迴蒼夏的疆域?”


    她想隻要到了蒼夏的疆域,到時候就有蒼夏的軍隊所接應,那時歐陽溪和歐陽璟就不會那麽辛苦。


    妙玲點了點頭,道:“她現在恢複的不錯,隻是雙手還不太靈活而已,但影響不大。”


    “那就好,”柳傾城聞言鬆了口氣,她拍了拍歐陽溪的肩膀,道:“收拾下東西,我們今晚就要趁夜離開這裏。”


    歐陽溪知道離開是勢在必行的,縱然她很想在離開前再看一眼沈白衣,想當著他的麵對他表示一番內心的感激,但是眼下她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她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轉身迴房去了。


    而妙玲和柳傾城則留在花園之中,為晚上的出城商定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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