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躬身恭聲說道:“您現在不能進去,王爺與王妃都在寢殿內,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王妃?”


    綠蘿習慣性的稱唿徹底激怒了柳傾華,她冷笑著指著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前方的翊荷居,道:“好啊!看來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才是真正的璟王妃,她柳傾城算是什麽東西?竟然敢鳩占鵲巢,還教出你這麽一個不知禮數的死丫頭!”


    綠蘿見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怯聲說道:“王妃饒命,奴婢嘴笨,一不小心說錯了話,還請王妃恕罪!”


    柳傾華冷哼一聲,繞過她轉身就要往翊荷居走去。


    誰知剛走兩步,她的腿就被人從背後死死抱住。


    綠蘿半趴在地上,死死抓住柳傾華的小腿,拚命地搖頭阻攔道:“王妃息怒,王妃三思啊!王爺和王、和柳姑娘都在寢殿裏,特意囑咐了不允許別人打擾的!”


    “哼,光天化日的,還要關起門來,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柳傾華想要擺脫綠蘿的束縛,誰知根本無法踢開,她於是扯開嗓門衝寢殿內喊道:“柳傾城!你給我出來!出來!”


    她們的爭執很快引來許多人的圍觀與議論,柳傾華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她趁綠蘿筋疲力盡之際,猛地用另一隻腳狠狠踢了對方的臉頰一下,綠蘿吃痛地鬆開了手,趴在地上一時間竟無法動彈。


    而柳傾華趁著這個時機,大步地衝進了翊荷居,一腳將寢殿的門踹開了。


    早已聽到院中動靜的歐陽璟與柳傾城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頗有默契地看了一眼錦被下彼此交融的身體,怔楞片刻後,同時笑出了聲。


    柳傾城更是笑得整個人都蜷縮起來,恨不得在榻上打滾,歐陽璟則淡笑著擦了一下額頭滲出的汗水,彎下腰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待晚上本王再好好疼你一次。”


    說著,他抓起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道:“先穿好衣服,待會兒柳傾華衝進來,恐怕你就要被萬人參觀了。”


    柳傾城的臉笑得通紅,抓起衣衫坐起來披好,道:“我不怕她。”


    正說著,柳傾華就衝了進來,見到他們兩人衣冠不整地坐在床上,柳傾城的臉頰更是有兩抹可疑的紅暈,這再曖昧不過的情景,告訴了她一個難以接受的事實。


    柳傾華驚訝地捂住嘴巴,一手不敢置信地指著他們兩人,半晌才問出一句話:“你們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歐陽璟與柳傾城互相對視一眼,內心十分坦然,沒有迴答柳傾華的問題,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沒必要對一個外人解釋。


    良久,柳傾華都沒有等到答案,她所見到的滿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與愛意。


    這時,她才意識到原來在所有人心中,她才是那個格格不入的外來人,盡管她在名義上是名正言順的璟王妃。


    柳傾華覺得在他們麵前多停留一刻,便是多受一分來自他們的侮辱,她雙眼含淚地奪門而出,任誰也阻攔不住。


    陽光漸漸變暗下去,一層濃厚的烏雲慢慢自天際卷起,要下雪了。


    柳傾華負氣出走,沒有帶任何侍從,然而剛走到大街上,她就停住了腳步,滿眼含淚地迴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王府。


    隻見王府所在的寬巷子內空蕩蕩的,沒有歐陽璟追出來解釋的身影,更不見有任何人匆忙趕來勸慰她。


    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失落,嘴角牽強地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她失魂落魄地轉身向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去,覺得自己原來是如此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柳傾華走在喧囂的街道上,與眾多或奔波勞碌或悠閑自在的人擦肩而過,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被拋棄的感覺,仿佛她不僅融不進璟王府的生活,甚至與王府外的大千世界都已經嚴重脫節。


    她究竟做了什麽?又如何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的?


    一時間,她竟然無從得知答案。


    一路上,她都在反複思考同一個問題,那就是當初她逃婚的舉動,是否真的做錯了?也許,她當初選擇遠走高飛時,就已經注定了她與歐陽璟根本不可能產生愛情的結局。


    不知不覺中,柳傾華走到了一處行人漸少的地方,她抬頭一看,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宅邸的前麵,府上的牌匾上麵寫著“柳府”兩個大字。


    柳傾華看著那牌匾發了會呆,想著原來掛在這裏燙金的“將軍府”牌匾是何等的光輝耀眼,而如今終究是沒落了。


    她搖搖頭輕歎口氣,想著縱然迴家與父母訴苦,也根本無濟於事,這一切都是自己當初的任性造成的結果,即便說出口也是給雙親徒增煩惱而已。


    這樣想著,她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沉重的“吱呀”聲。


    她迴身一看,隻見那暗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幾個背著包袱的小丫頭對著一位老人鞠了兩躬,手挽著手離開了柳府。


    見到門口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府上當差多年的老總管踏出高高的門檻,上前兩步確認一番,待發現那女子果然是已經出嫁的柳大小姐,驚喜地打招唿道:“大小姐?您今兒怎麽得空迴來了?幹嘛一直在門口站著不到府中去,夫人這幾天還一直念叨您呢?!”


    柳傾華看著那幾個越行越遠的身影,疑惑道:“李叔,這不是府上的丫頭嗎?怎麽走了?”


    “哎,別提了,自從老爺出事後,府上的下人們已經被打發走好幾撥了,現在隻留幾個貼心的在身邊伺候。”


    總管輕微地歎了口氣,轉而又掛上一副熱情的神色,將柳傾華迎入府中,道:“大小姐迴都迴來了,就別在門口站著了,小的去通稟老爺和夫人一聲,他們肯定高興壞了!”


    說著,他已經駝著背一路小跑著穿過前院,趕往偏院的祠堂去通稟柳佑宰夫婦了。


    聽說柳傾華迴府,柳夫人很是高興,放下木魚就急忙趕到前廳來見她的寶貝女兒。


    “傾華!你可讓娘好想啊!”


    柳夫人滿眼含淚地擁住自己的掌上明珠,好生傾訴了一番自己對她的想念,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柳傾華,令人端茶倒水,好生熱情。


    在一番熱情的寒暄過後,柳夫人終於問出了她最擔心也是最關心的問題,道:“告訴娘,璟王對你可還用心?他有沒有給你氣受?有沒有冷落你啊?”


    柳傾華本來已經強行壓下了心頭的委屈與憤怒,但經她這麽一問,又想起方才在翊荷居撞見歐陽璟與柳傾城曖昧的那一幕情景,眼中與嘴角的笑意瞬間變得僵硬。


    她垂下眼皮,掩住眸中的失落與委屈,強扯出一抹笑容,點點頭道:“挺好的,王爺對我很好。”


    她的聲音裏帶著絲絲的顫抖,聽上去就很委屈與勉強,這自然瞞不過心比針細的柳夫人。


    一聽這話,再看她的表情,明擺著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柳夫人立即沉了臉色,走過去坐到柳傾華身邊,握住她的手,凜聲說道:“你告訴娘,是不是歐陽璟那小子欺負你了?他做了什麽事,你告訴娘,娘替你做主!”


    “沒事,真的沒事。”


    柳傾華連連擺手搖頭否認著,可她的雙眼泛紅,明顯有哭過的痕跡,怎麽可能輕易瞞得過柳夫人?


    在柳夫人不依不饒的逼問之下,柳傾華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委屈與嫉妒,啜泣地哭訴道:“不關王爺的事,都是小妹她……她勾引王爺,害得王爺見了我就像見了陌生人一樣!娘,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天天住在璟王府上,今天竟、竟還做出那不知羞恥的事!她不嫌丟人,我都還替她感覺害臊呢!”


    她越說越激動,連帶著將柳夫人的情緒也調動起來。


    隻見柳夫人怒氣衝衝地雙手掐腰站在廳中,頗有當初逼迫柳傾城喝下迷.藥代嫁時的氣勢。


    她滿臉慍色地罵道:“真沒看出來啊,那死丫頭自從走出這個家門後就完全變了個人,居然還敢勾引起男人來了!真是和她娘一樣,骨子裏帶著勾引男人的賤樣!”


    “你積點口德吧,傾城她娘都死了這麽多年,你居然還不放過她。”


    柳佑宰歎息著從屏風後走出來,他的兩鬢已經全白,再不複前些時日的風采。


    他瞥了一眼坐在椅中哭紅雙眼的柳傾華,又重重的歎了口氣,道:“你都已經是璟王妃了,別動不動受了氣就往娘家跑!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況傾城是你的親妹妹,之前又替你嫁給了歐陽璟,你就多忍著點,這不就完事了嗎?”


    沒等柳傾華說話,柳夫人聽了之後不樂意了。


    她走到柳佑宰麵前,挑起眉頭冷笑著說道:“怎麽著?你現在倒是對你這個小女兒很是偏袒嘛,你把我們娘倆擺在什麽位置?柳傾城那小賤蹄子勾引傾華的夫君,你居然還幫著她說話?!你到底怎麽想的!”


    “我說的不對嗎?!要不是傾華當初一時任性,哪裏有後來這麽多事?!”


    柳佑宰一拍桌案,厲聲說道:“再說了,出了廢太子的事,若不是歐陽璟看在傾城的麵子上替老夫在皇上麵前求情,你當你現在還能跟我在京城享清福?!恐怕早就被流放為奴了!”


    “什麽叫看在柳傾城的麵子上?!”


    柳夫人語氣尖酸地吼道:“我們家傾華才是名正言順的璟王妃,她柳傾城算是個什麽東西?!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洗幹淨爬上人家的床,這件事傳出去她不嫌丟人,我還嫌髒了自己的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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