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璟沒有立即迴答,沉吟半晌後,他才開口問道:“你可知妙玲姑娘近日身在何處?”


    “當然!最近我天天去找她玩,她那裏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話講到這,歐陽溪的整雙眼睛都變得明亮起來,然而想到哥哥的問題,她又轉迴心思,蹙眉問道:“哥哥怎麽會突然提起妙玲來?”


    “是這樣,我有件事需要妙玲相助,隻是她為人性子古怪,又與你交好,哥哥希望你能代我去請她幫忙。”


    “什麽事啊?”歐陽溪好奇地湊近幾分,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可愛。


    歐陽璟寵溺地一笑,將手指按在她光亮的額頭朝外推了下,道:“天機不可泄露。”


    “哼,哥哥又開始打啞謎,小溪決定不幫忙!”


    嘴上雖這樣說著,但如花朵般燦爛的笑容卻依舊在姣好的麵龐上綻放,她轉身向書房外走去,歡快的笑聲從門外傳來:“等事情成了,哥哥定要好好犒勞我才是!”


    如銀鈴般的笑聲越來越遠,很快便聽不見了。


    歐陽璟沉思片刻,叫來月黛,吩咐道:“去柳將軍府上暗查一下,看最近府中有沒有關於柳傾華的傳言。”


    “柳傾華?那不就是王妃嗎?師兄您……?”


    “你可還記得幾個月前讓你查過代嫁的事?”


    竟他這一句提醒,月黛恍然大悟,一拍腦袋驚聲問道:“師兄,你是懷疑代嫁的事情被戳穿了?不可能啊,這件事我對誰都不曾透露,怎麽會有人發現代嫁的秘密?”


    “非也,我是在懷疑真正的柳傾華已經迴來了。”


    “……”


    月黛疑惑地撓撓頭,似乎聽不懂歐陽璟的話。他腦子本來就不太好用,也懶得再動腦筋,隻知道聽師兄的吩咐就對了。


    於是,他也不再追問,領了命令轉身離開書房。


    當歐陽璟正在思考該如何不動聲色地查明柳傾城一事時,書房的門倏然被人從外麵被人打開。


    隻覺得一股勁風吹過,木門又猛地被重重關上,若不是歐陽璟眼力較好,又懂得習武之人擅用的輕功身形,恐怕很難發現來人的蹤跡。


    他仰起頭向房梁上看去,果不其然在那裏看到一抹倩麗的鵝黃身影。


    “妙玲姑娘,好久不見。”


    “廢話少說。”妙玲懸坐在房梁之上,慵懶地踢著雙腿,居高臨下地看著歐陽璟,說道:“我是看在小郡主的麵子上才來的,你找我來,為的是什麽事情啊?”


    “姑娘快人快語,在下也不再繞彎子了。不知最近妙玲姑娘可曾找過傾城?”


    “傾城是誰?沒聽說過。”


    當日妙玲與柳傾城於青溪鎮外的茶棚結拜,歐陽璟也曾在場見證。由於當時柳傾城還不知他已知道代嫁之事,故一直以“柳傾華”之名示人,並且對妙玲也隱瞞了真實姓名。


    後來她兩人以姐妹相稱,妙玲更是無從得知其真正名諱。


    這一切,歐陽璟皆一清二楚。


    然而,他卻假裝毫不知情,說道:“姑娘莫要抵賴,你與傾城共同經曆那麽多事,在下也有幸參與其中,怎麽會說不知道傾城此人呢?”


    “我知道了,小郡主急匆匆地請我來王府,原來不是我那好妹妹出了事,而是她見你腦子不好,特來請我為你醫治的。”


    說著,妙玲縱身而下,倏然來到歐陽璟麵前,不由分說地從懷中掏出兩枚銀針,就要往他的頭頂紮去。


    歐陽璟疾身閃過,擺擺手露出認真的神情,道:“在下是認真的,傾城最近神色怪異,這次請姑娘前來,便是想請你為她看一下。”


    妙玲隻覺得煩躁,不耐煩地甩甩手,怒道:“你一口一個傾城,那是誰啊?我隻認識一個柳傾華,一個歐陽溪,其他人愛去哪裏治病就去哪裏,本姑娘不管!”


    “這……”歐陽璟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惹得妙玲更加煩躁。


    “有話就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還婆婆媽媽的?”


    “那好,隻希望姑娘聽後莫要生氣才是。”


    “你再說廢話,那我就先拔掉你的舌頭再說!”


    妙玲冷哼一聲,旋身坐在書案上,紅色眼瞳中一片怒火。


    眼見將她的情緒煽動得差不多了,歐陽璟便清咳兩聲,一本正經地說出了早已準備許久的話。


    “其實,與姑娘結拜之人真正名字便是柳傾城,隻是她當時出於種種原因,未曾將真實姓名告訴姑娘。在下請姑娘前來,是覺得近來傾城舉止頗為怪異,你與她最為相熟,還希望姑娘可前去翊荷居一探究竟。”


    “什麽?!”


    妙玲半信半疑地看向歐陽璟,皺起的眉間滿是驚訝與憤怒。


    “姑娘莫急,在下相信傾城她隱瞞姓名是有苦衷的,所以在下一直也未曾對姑娘坦誠相告。”


    “她竟然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豈有此理!”


    妙玲氣極,一掌隔空拍向身邊的花台。


    雖然掌心距離花台還有半步之遙,但她掌風淩厲,一掌下去竟將硬木雕就的花台劈個粉碎。


    正當歐陽璟後悔這個方法有些卑劣時,隻聽妙玲氣衝衝地說道:“不用去看那個沒心肝的東西!她騙了我,自然也騙了你!更可氣的是,她還請我一起騙你!”


    此話一出,歐陽璟連忙追問道:“姑娘所說的欺騙,是何意思?”


    “五天前我收到一封信,她跟我說找了替身代她留在王府,讓我這幾日如常來王府找她聊天,好瞞天過海!最可惡的是,落款她居然還是用的假名字!她根本就沒想著要對我坦誠!”


    原來她真的離開了!


    歐陽璟心中一沉,又氣又急,不過現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她!


    “那信上可曾提到她的去向?”


    “讓我想想,”妙玲蹙著眉頭仔細迴想了下,又突然在懷裏翻找幾下,最終掏出了一封皺巴巴的信紙,氣衝衝地說道:“她都把我氣糊塗了!這便是她給我的信。”


    歐陽璟急切地上前,想要接過信來看看,卻沒曾想妙玲突然抽迴手,說道:“等等,我為什麽要偏聽你的話?若你是騙我的,又該如何?”


    柳傾城的蹤跡就在眼前,但卻不能強行奪取。


    歐陽璟隻能壓下急切的心情,說道:“此事牽扯傾城滿門性命,在下不敢輕易欺瞞。隻是想盡快將她尋迴,以免被指欺君之罪。”


    見他神情懇切,又想到往日他們兩人雖然表麵不合、實際卻彼此心係,再加上此事涉及到欺君之罪,她不由得擔心,問道:“若被人發現她逃離王府,後果會很嚴重嗎?”


    見妙玲馬上就要相信自己,歐陽璟隻能硬著頭皮扯謊,道:“她是皇帝欽點的璟王妃,若被人發現她擅自逃離王府,自然會被指責罔顧聖恩,若皇上生氣起來,恐怕會有株連九族的大禍!”


    雖然氣她以假名欺騙自己,但她們已是生死之交,妙玲斷不會因此小事而真正與她絕交。


    擔心她會因此闖下大禍,妙玲連忙打開信紙,拿到歐陽璟麵前指著其中一段話,說道:“你看,她約我一個月後在柳州城袁府相聚,你說她是不是在這裏?”


    “柳州、袁府……”


    歐陽璟反複嘟囔著這兩個關鍵的字眼,黑色眼眸中突然劃過一抹驚喜的光芒,點頭說道:“她母親是柳州人士,聽說本家姓袁,傾城肯定在那裏!”


    “那還猶豫什麽?快去把她尋迴來啊!”


    妙玲催促道,一雙魔魅紅眸中滿是關切之情。


    雖然歐陽璟也想立即奔赴柳州,但王府中還有許多事需要他處理,尤其是居住在翊荷居中的那一位。


    倘若柳佑宰將真正的璟王妃迴來的消息告訴太子,那恐怕自己前腳離開京城,有心人就會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興風作浪。若隻是小事還好,若先前的代嫁之情被戳穿,到時就真的糟糕了。


    妙玲見他猶疑不決,一拳捶到他的胸口,催促道:“你趕快去,王府裏的那個冒牌貨我替你看著她,保證在你們迴來之前,不讓任何人再見到她!”


    “這樣也好,但還請姑娘莫要傷害她才是。”


    “行了行了,你別囉嗦了,趕快去吧!”


    拜別妙玲,歐陽璟不再耽擱。既已決定奔赴柳州,他速速命人備來日行千裏的良駒,又草草交代幾句,便跨馬揮鞭而去。


    而對這一切毫無所知的柳傾城,正在與宋毅有說有笑地湖上泛舟。


    “這裏的景色並非最好,若傾城想看,今晚我便帶你登上九重寶塔,俯視柳州城,那夜景實在令人拍案叫絕!”


    “好啊,隻是到時候你別又推托不來就好。”


    “上次沒能赴約,我已經解釋過了,於三那狂徒對我爹不敬,我一定要旁觀聽審,看他受到報應方能釋懷!怎的傾城總是要拿此事來調侃我?”


    “好了好了,還說你自己不是小孩子脾氣,我不過開個小玩笑而已,你還著急了。”


    柳傾城笑著走到他麵前,勾勾手指示意他起身。


    宋毅雖然心有疑惑,卻還是放下船槳,乖乖地站了起來。


    “為表達歉意,宋小爺就好生歇息,劃船這種賣苦力的活,還是由奴婢來做吧。”


    說著,她準備與宋毅互換位置,坐到船槳旁邊。


    誰知正在此時,岸邊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號角聲,這聲音不僅來得突然,更是響徹雲霄,令聞者不由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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