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三天的平靜日子,已經習慣與陸辛鬥、與歐陽璟吵的柳傾城感覺到了不對勁,她跑去書房準備看看出了什麽情況,結果卻沒發現半個人影。


    整個璟王府,好似空了一樣。


    她找來歐陽璟的貼身侍女翡翠,問起王爺的蹤跡,對方卻懵然不知。


    直覺告訴她,這次可能出了很重要的事。


    或許陸辛知道些內情,柳傾城準備去暖香小築問一下情況,卻在半路上遇到了簡陽與歐陽溪。


    當時兩個人立在花園池塘邊交談甚歡,歐陽溪更是臉頰緋紅,一副乖巧羞澀的模樣。


    看樣子,有人情竇初開了。


    柳傾城沒準備打擾他們二人,準備繞到池塘的另一邊取道暖香小築。


    誰知歐陽溪見到她之後,竟一反往日畏懼瑟縮的反應,衝她招了招手,跑了過來。簡陽也隨之走了過來,兩人的神情既擔憂又焦急。


    “郡主今天莫非改了性子,不怕我了?”柳傾城迎上前去,笑問道。


    歐陽溪氣喘籲籲地擺擺手,情急之下拉住她的袖口,道:“我哥他……他去泉州了!”


    “泉州?”柳傾城不知其中原委,點點頭道:“怪不得這幾天沒見到他,原來是離開京城了。你這麽急做什麽?就這麽離不開你哥?”


    簡陽這時候站出來,行禮道:“啟稟王妃,在下今日自別處得來消息,王爺他赴任泉州尋覓治療瘟疫之法,若半月內徒勞無功,恐怕有削爵流放之憂。”


    柳傾城心中一驚,但仍充滿疑惑:“瘟疫?歐陽璟又不是大夫,他去那裏做什麽?”


    “聽說是驍王向聖上舉薦,說當年王爺出征曾幫助邊塞城池渡過瘟疫之劫,聖上這才派了王爺去泉州,並且還要王爺立下軍令狀,須得在半月內尋得醫療之法。”


    柳傾城算是聽明白了,這其實不過是皇帝借著泉州鬧瘟疫,特意想出這個辦法為難歐陽璟罷了。


    若他能找出辦法,那也就罷了;若他不能,輕則按軍令狀上的處置方法削爵流放,重則他可能會在泉州染病,不治而亡。


    這樣一來,璟王造反就永遠不會從謠言變為現實,皇帝也可以名正言順又不惹非議地收迴兵權。


    隻是,真的是歐陽驍向聖上舉薦的嗎?


    那樣一位出塵若謫仙的翩翩公子,難道真的如歐陽璟所說是個危險人物?


    衣袖被人緊緊拽住,隻見歐陽溪一臉焦急地說道:“嫂嫂你最有辦法,快想想怎麽救救哥哥啊!這都三天了,聽泉州傳來消息疫情還是很嚴重!”


    “這時候承認我是你嫂嫂了?”柳傾城打趣道,“對了,你那位嫂嫂呢?”


    “皇後腿疾不適,她前兩日便入宮侍奉去了。”


    柳傾城點點頭,轉頭看向靜立一旁的簡陽,道:“當日你奮不顧身跳水救下我與郡主,我還沒有跟你說聲謝謝。”


    突然提到此事,簡陽先是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大恩不言謝,將來若有機會我定當迴報。”


    柳傾城將目光轉移到歐陽溪的臉上,道:“你好好待在府裏等消息,我這就去泉州跟你哥一起想辦法,不過我不識路,還得吩咐人去找一張地圖來。”


    “我、我這就去找!”歐陽溪止住了啜泣,覺得似乎有她在就會有一線希望。她趕緊抹了把臉,高興地提起裙裾跑去書房尋找地圖。


    柳傾城轉身要迴翊荷居收拾行李,卻被簡陽叫住了:“泉州瘟疫成災,王妃此行太過危險,很有可能會染上瘟疫,請王妃三思。”


    “多謝關心,你留在王府照顧好郡主,她還是個孩子,你多包容。”


    柳傾城淡笑著說道,轉身離開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以她和歐陽璟的關係,實在沒必要以身犯險,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不過她總覺得一定要去他身邊,否則她會後悔終生。


    沒有多麽具體的理由,她隻是憑著女人敏銳的直覺,下決心一定要去泉州找歐陽璟。


    若真的要找一個借口,那就是她迫不及待地想和歐陽璟談一下關於那個莫名其妙的吻。


    迴到翊荷居後,柳傾城先換上一身幹淨利落的男裝,束好發髻,又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帶上大把的銀票,準備充足後便向綠蘿辭行。


    綠蘿也想一同前往,卻被嚴詞拒絕了。


    如果泉州災情真的像簡陽說的那般嚴重,那就意味著去了會有一半以上的幾率染上瘟疫,基本上跟送死無疑。


    她不能讓綠蘿冒險,那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簡單交代了一些事情後,柳傾城便牽著馬踏上去泉州的路程。


    一路上,她並未緊急趕路,反而更像是享受一段難得的悠閑假期,不緊不慢地朝泉州的方向行去。


    因為她知道,歐陽璟此刻肯定會忙著研究疫情的解決方法,她也不懂得這些醫學之道,去了也是添麻煩而已。


    倒不如沿途看看疫情是否蔓延,到了泉州之後也能提供一些最新情報給歐陽璟。


    她一身男子裝束,看起來頗像是麵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


    她不禁又想起歐陽驍,雖無法確認到底是誰引歐陽璟跳下這個陷阱的,但這難免在她心中留了一個疑影。


    這件事,還要等到了泉州之後,向歐陽璟求證一番才好。


    若真的是歐陽驍所為,那倒真應驗了那句“知人知麵不知心”的古話了。


    此去泉州會途徑多個小鎮,晌午時分,柳傾城下馬在附近的小鎮上簡單用過午飯後繼續趕路。


    到了傍晚時分,慢悠悠的柳傾城才到了距離泉州不過二十裏的青溪鎮,本來平靜悠閑的路程就此被打破。


    在青溪鎮郊外的一處供行人飲茶休息的茶館,柳傾城看天色漸暗,準備歇息片刻再繼續趕路,這樣可以趕在城門落鎖前進入泉州城。


    突然,坐在她右手邊的一張桌旁,一名本來悠閑飲酒的壯漢顫抖著身體倒在地上,他口吐白沫,臉色已經變得烏青,似中毒之症。


    柳傾城被他倒地的聲音驚到了,她轉頭看到他麵色不好,急忙過去伸手按在他的頸動脈上,人還活著。


    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三五人,對著倒地的壯漢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什麽。


    店小二也被嚇了一跳,急忙拉來老板查看情況。


    柳傾城將那名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放成平躺的姿勢,抬頭向趕來的老板問道:“你這難不成是黑店嗎?要不然他好好喝著酒,怎麽會突然倒地不醒?”


    老板看起來是個膽小怕事的,急得滿頭是汗:“公子莫要亂說啊,咱這是小本買賣,雖賺的不多,但絕不敢謀害別人性命啊!”


    “廢話少說,這裏有沒有會治病的大夫?他快不行了。”


    柳傾城轉頭將目光在圍觀的人群中掃視一圈,沒人敢上前查看男人的情況。


    “我看啊,他很像得了瘟疫……”


    “是啊,我見到有一個親戚從泉州出來,也得了瘟疫,死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可嚇人了!”


    “啊?難道瘟疫已經從泉州蔓延了?”


    “得,我們還是趕緊散了吧,聽說這瘟疫很容易傳染……”


    周圍人群中有人小聲議論,聽到這幾番對話後,生怕瘟疫會傳染到自己身上,瞬間作鳥獸散。


    柳傾城看著男人的唿吸越來越微弱,眼圈發烏,已經有鼻血緩緩流出,血色也有點發黑,看起來命在旦夕。


    該怎麽辦?難不成真的是瘟疫?


    正在她躊躇猶豫之際,一個冰冷卻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身染瘟疫,必死無疑,你不必白費心力。”


    迴身一看,柳傾城卻並未見到有人。


    茶館老板和店小二早已嚇得躲迴了店裏,縮在櫃台後不敢出聲。


    “是誰?不要裝神弄鬼,速速現身!”


    柳傾城跑到茶館外空曠的草地上,這裏視野比較開闊。她轉了一圈環視周圍的環境,依舊沒有看到有半個人影。


    “裝神弄鬼?”清冽的女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戲謔之意,“我便是鬼,何必要裝?”


    在身後!


    柳傾城仔細辨別了聲音的方向,倏然轉身看向後方,卻不想正對上一張蒼白的臉!


    兩人鼻尖相對,距離幾乎為零!


    隻見那人麵色慘白毫無血色,雙眼卻浸滿血色,眼神仿若從地獄出逃的厲鬼般狠戾決絕。


    若換做旁人,見了這樣一張近在咫尺的臉,恐怕要嚇得魂都飛了。


    隻不過柳傾城見過太多恐怖血腥的場麵,在現代時也是遊樂場裏鬼屋的常客,經常是她將那些工作人員嚇得驚聲尖叫。


    所以,在這一瞬間柳傾城表現得頗為鎮靜。


    她伸出手指按在那人的額頭上,用力推開使她遠離自己幾分,好看清對方的整張麵龐。


    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對方是一個麵相妖冶的女人!


    豔紅的唇,蒼白的臉,魅惑的紅瞳……怎麽看都似電視劇中武林高手不慎走火入魔後的妝容。


    於是,柳傾城開口道:“你這妝畫得不錯,乍看是挺嚇人,但仔細看還是個豔鬼。”


    對方驚訝於她這異於常人的反應,斜飛入鬢的修眉蹙了起來,道:“你不怕我?”


    “我又沒做過什麽虧心事。”柳傾城在心裏又補充了一句,至少來到古代後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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