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小路上,白衣走在前麵,小男孩走在後麵。


    “她變老了。”小男孩說道,“凡人的壽命真短。”


    “誰都會老。”李一生語氣平靜的道。


    不僅凡人壽命短,武者也同樣短。


    因為武者都把大部分時間用來修煉了。


    小男孩哦了一聲,看著白衣,“那你會死嗎?你一直活著,到現在還活著。”


    當初的人,要麽變成不人不鬼的苟且下來,要麽化作黃土塵埃,唯獨他身前的白衣,一如既往的年輕。


    “不知道。”李一生沒有轉頭去看小男孩。


    他確實不知道。


    如果不是第九世出了問題,他或許也已經死了吧?誰知道呢。


    又或者說,他已經死過了?


    搖了搖頭,李一生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


    他隻需要一直往前走就好,哪裏有攔路的障礙,就把他一劍斬掉。


    ...


    “我能不能跟著唐雨姐姐一起去遺跡看看啊?”看著就要進入劍宗範圍,小男孩抱著後腦問道,“讓我出去一段時間唄?”


    “不行。”李一生拒絕道,“你要是發起瘋來,恐怕沒幾個人治得了。”


    聽到這話,小男孩不由嘀咕了幾句,“再瘋也沒你瘋啊...把別人好端端的會議都給掀翻了...”


    “過段時間再說吧。”李一生抬頭看向前麵連綿不絕的青山說道。


    ...


    進入了青山,就是進入了劍宗地域範圍。


    隻不過和下界不同,那時候的劍宗地域之內,並不會有威脅生命的東西存在。


    而現在,除了護宗大陣籠罩的地域,外圍是遍地的妖獸。


    那些妖獸,猙獰,殘暴,嗜殺,把劍宗牢牢的圍在中央。


    一有人出來,便會蜂擁而上,把其撕碎。


    當然,更多實力低下的妖獸,則會成為劍宗弟子曆練的對象。


    雙方在不斷廝殺之中進步,又或者死去。


    ...


    李一生朝著劍宗走去,並沒有刻意的掩藏蹤跡。


    他就如此一路走著,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來,可還是引起了諸多妖獸的注意。


    一頭頭妖獸暗中出沒,緊緊的盯著白衣。


    ...


    那些出現的妖獸,大多數都是靈智還未完全開化的低級妖獸。


    實力大概在靈海境和天命境,個別在太初境。


    可是出於本能,它們並沒有貿然攻擊。


    ...


    看著劍宗越來越近,再往前,就是劍宗大陣的覆蓋範圍,有人在看守。


    而妖獸們也是越聚越多,便是開始嘶吼了起來,然後朝著白衣和跟著身後的小男孩蜂擁而上。


    ...


    隻是,那些妖獸剛剛衝入白衣方圓三米之內時,便會自行解體。


    無形的劍氣從那些妖獸的體內憑空溢出,把他們戰成碎塊。


    可這並沒有讓那些妖獸懼怕,見了血,反而是激起了它們的兇性,齜著獠牙撲殺著。


    它們的腦海裏隻有殺戮。


    ...


    白衣所過,兩旁倒下一路的妖獸。


    “嘖嘖,真殘忍。”小男孩看著前赴後繼般死去的妖獸說道。


    雖是如此說著,可他眼裏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意。


    李一生沒管小男孩。


    對方什麽本性他清楚。


    小男孩隻是想找點樂趣罷了。


    不然,他完全可以釋放他的血脈之力,把那些妖獸遠遠的驅趕,可他並沒有。


    ...


    ...


    “什麽動靜,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居然如此大的騷動?”


    “難道是獸潮?”


    劍宗大陣的入口處,其中一名太初境的弟子神情緊張道。


    劍宗大陣有四個入口,分別處於四個方向。


    他們掌控著劍宗大陣入口的令牌,隻要那些出去曆練的弟子迴來,他們這些巡邏駐守在入口處的人便會開啟陣法讓對方進來。


    畢竟外麵的妖獸太多,除了實力強的人,誰也不願在外麵多待。


    ...


    “張師兄,好像是有弟子迴來了。”一名女弟子開聲說道。


    張世天朝著叢林看去,隻見一名白衣男子帶著小男孩走了過來。


    看見兩人,張世天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又有好處撈了。


    那兩人,想必是劍宗六部中人,不然他怎麽沒見過?


    ...


    張世天看著白衣走到陣法入口前,神色沉然,“名字,令牌。”


    聞言,白衣神色平靜的找了一遍,也沒發現神道峰峰主的令牌。


    那個令牌,好像他就一直沒帶在身上過...


    這不經讓李一生有些啞言。


    劍宗大陣開啟,就是他沒帶著峰主令牌,想要進去,就得費一番手腳了。


    畢竟這可是在外麵,並不是在劍宗之內。


    而沒有九峰令牌,或者執事堂的堂主令,除了讓裏麵掌握了出入控製權的人開啟陣法之外,許多人都別無他法。


    這也是李一生不擔心劍宗在妖域待不下去的原因之一。


    ...


    翻了一遍,李一生沒找到峰主的令牌,倒是找到了當初劍宗外門弟子分發的令牌。


    因為那時候要煉製丹藥增長修為,憑著令牌他去換了好些藥材。


    李一生看了眼令牌,便是把令牌丟了進去。


    令牌沒入大陣,讓得空氣泛起一圈漣漪,然後落入張世天的手上。


    ...


    看著屬於外門弟子的令牌以及上麵刻著的名字,張世天語氣漠然道,“李一生?”


    “三塊靈石,放你進來。”說著,張世天看向小男孩,“你呢。”


    小男孩看著這一幕,有些怔然指著的白衣對張世天道,“你確定你是劍宗的人?連李玄天你都敢打劫?”


    “我還劍君豪呢!”張世天臉色一冷,“別廢話,沒靈石沒令牌就給我滾。”


    被張世天懟得有點無言,小男孩聳了聳肩看著白衣,“怎麽你就不弄個雕像什麽的?這樣不是省了很多麻煩?看吧,這下連門都進不去了。”


    小男孩是看出來了,這張世天明顯就是個新人,顯然是這十年內才加入劍宗的新人。


    ...


    就在李一生考慮要不要費些手腳進去的時候,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讓開!”


    聲音剛傳過來,兩男一女便是出現在了陣法入口處。


    看到為首的男子,張世天連忙客氣道,“歡迎景師兄迴來。”


    景然,太初巔峰的實力,高居天榜第十,張世天哪敢得罪?


    所以景然發話,就連忙打開了入口,甚至就連景然身邊兩個不認識的人也沒讓他們出示令牌。


    看著這一幕,小男孩頓時有些不爽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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