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宴時間,莊家府邸上,倒是分外的熱鬧,偌大的府邸之上,燈火通明,莊家上下老小幾十號人,皆是聚於宴堂之中,享受著晚餐。


    忽然——


    “報……報……報告家主,門外有一修士不請自來,揚言……揚言……”


    家丁跌跌撞撞的跑進宴堂之內,撲通一聲便是拜在主位之前,看那模樣,端是急切萬份。


    “慌什麽?說。”主位之上,莊家家主莊景臣揮了揮衣袖道,旋即,便是繼續與懷中的一名女子逗笑起來。


    “那修士……揚言要踏平莊家!”


    “大膽!”


    莊景臣陡然怒道,手中的酒杯哢一聲摔碎在地上,嚇得其懷中的那女子趕忙縮到了一旁:“是哪家的修士如此狂妄?”


    “是……是那白家的白謙樺帶來的……據說,是他的師尊……”


    “師尊?就白家那個廢物白謙樺?哈哈……”莊景臣失聲笑道,“就那個廢物,能拜個什麽師尊?”


    “小的也不清楚……但那修士,好像很是可怕……方才隻是揮手之間,便是將院中的禁製給……給轟了個粉碎!”


    “什麽?!”聞言,莊景臣陡然瞪大了眼。


    揮手轟碎莊家的禁製?那可是歸虛修士布下的禁製啊!


    “諸位長老,隨我來!”


    袖袍一揮,莊景臣立刻起身朝著堂外大步走去,而其身後,七八位莊家長老,便是一同跟了上去。每個長老心裏皆是不停地嘀咕,這哪來的修士?能有這麽恐怖的實力……


    莊家府邸門前……


    “師尊……這……會不會有點過了?”白謙樺咽了口唾沫問道,以他的修為和見識,在見過周桐袖袍一揮,便是擊碎了那莊家老祖布下的禁製之後,哪還能夠淡定的下來……


    “過分麽?我覺得還行啊。”攤了攤手掌,周桐不置可否的笑道,“你隻管看著就是了,都不用為師出手,這莊家,就得認慫。”


    白謙樺點了點頭,心說那還能怎樣?歸虛強者布下的禁製大陣,被您老人家揮手就給破了,這般實力,別說一個莊家了,屠遍晨露城,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片刻,那莊家家主莊景臣,便是領著幾位長老趕了出來,一看外麵的大陣,莊景臣的臉色便是陡然間煞白,那別說是禁製大陣了,就連坐落在莊家院落裏的陣基,都已經是碎裂為齏粉,顯然,家丁口中那修士的一擊,要遠遠超過莊家那位歸虛二段老祖的全力……


    “不知那位前輩駕臨莊家,敢問尊姓大名。”莊景臣飛身落在周桐跟前,雙手一抱拳恭敬道,這種強者,哪輪得到他無禮……


    “算不上前輩,硬要說的話,我是晚輩。”周桐勾了勾嘴角笑道。


    “周……周桐?!”


    那莊家幾位長老之間,忽然想起一道驚疑不定的聲音,順著那聲音看去,周桐臉上的笑容,便是更加的戲謔了幾分。


    “莊嚴老兄,好久不見了,沒成想老兄已然明澈修為了,佩服佩服。”周桐擺了擺手道,那驚疑不定的麵孔,正是那與周桐頗有些淵源的莊嚴。


    莊嚴咬了咬牙,臉色變得異常的陰鬱……


    他原本應該是星羅劍宗最耀眼的弟子,作用真傳身份,名下嚴門家大業大,然而,就是周桐的出現,令得他的人生,徹底的改變……


    曾幾何時,他是入道上仙,周桐不過是個煉氣境的小修,可後來,卻是在門中,被周桐搶盡了風頭,最終,落得離門歸家,到了現如今,他身為莊家最年輕的長老,本該是活的瀟灑自在,可眼下出現的周桐,卻是在這短短幾年之中,達到了這般,令得整個莊家都要仰望的高度……


    “周桐……師尊您……您就是周桐?!”


    聽得莊嚴口中叫喚的名字,白謙樺的腦子裏,陡然像是炸響了一道悶雷一般……


    周桐何人?那可是大荒墨門的門主啊,力挫妖修,踏平雲歌,關於周桐的傳說,可謂是家喻戶曉,而對於白謙樺而言,更為重要的是,周桐,可是周婉兒的親哥哥啊!


    “意外麽?”周桐望了一眼驚慌失措的白謙樺,泯然一笑,“若不是婉兒說你遇到了麻煩,或許這輩子我們都不會見麵。感謝婉兒吧,若不是她,我可沒工夫管你。”


    聽著周桐這話,白謙樺心中頓時喜得有些不知所措,婉兒,婉兒一直都關心著他,而如今的他,亦是有了去爭取和婉兒在一起的資格,他不再是曾經那個廢物了,現在的他,在身體被重鑄之後,天賦絕不在婉兒之下!


    而此刻,莊家的一眾長輩心中,卻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莊家本就是大荒之中的修煉者家族,隻不過曾經的晨露城,叫做晨露鎮,繁華程度,並不及如今,而隨著墨門的到來,晨露城,也是迅速的繁華起來,而這其中,莊家,便是早早地選擇了依附於墨門之下。畢竟那時的墨門,可是有著鈺伯這位被當作虛仙的大能坐鎮,哪怕如今鈺伯已然離開,墨門依舊是家大業大,相比之下,這莊家,根本不值一提。


    而莊家中人,也是清楚地知道,這墨門,便是周桐一手建立起來的,周桐是墨門的主人,同時,也是這大荒外域,五百裏環帶疆土的主人,得罪了周桐,被從這塊疆土之上扯地抹除,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周桐……你我可是有心魔大誓的,你不能對我莊家動手!起碼……在那十年之約過去之前……”莊嚴想要說些什麽,但話一出口,便是越說越沒底氣……


    十年之約?嗬嗬,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笑話罷了,如今的周桐,那還用得著自己動手……


    “有麽?我們的十年之約,隻有你莊家不可觸碰我周家,哪有說過我不能對你動手啊?”周桐戲謔一笑道。


    莊嚴頓時恍然……是啊,那心魔大誓的內容,他自己,都已經快要記得模糊了,那心魔大誓,確實未曾約束過周桐啊……


    “你……想怎樣?”莊嚴咬了咬牙道。


    “不怎樣,替我徒弟討債而已。”抬手指了指身後的白謙樺,周桐淡然笑道,“我徒弟的父母,都遭到你莊家修士的迫害,冤有頭債有主,是誰幹的,自己出來。”


    一眾莊家長老皆是麵麵相覷,周桐身上擴散而出的那股威勢,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有些太過可怕了,幾人之間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是誰?站出來……”莊景臣狠狠攥了攥拳頭,旋即,便是目光掃過身後的一眾長老。折損一兩位長老,莊家還不會算是太大,若是真的惹惱了周桐,那莊家,可就真的完蛋了……


    幾人之間,莊家的四長老莊景雲,終是帶著幾分顫抖走了出來,他心裏明白,家主都已經開口了,此時,他是不可能逃得掉了……


    “謙樺,可是此人?”周桐淡然問道。


    “是,師尊,正是此人害死了家母!”望著那莊景雲,白謙樺額頭上的青筋頓時暴了出來,對著殺母仇人,白謙樺早已在心中詛咒了無數遍,並一直期頤著某天,能夠親手了解其性命。


    “去吧,斬下他的人頭。”周桐勾了勾嘴角,輕揮衣袖道。


    “這……”


    “嗯?”見那莊家家主似是想要說些什麽,周桐的眼神陡然冷徹,衝著那莊景臣一眼瞪去,一股無形的威勢,便是瞬間將那莊景臣掀翻在地!


    “有什麽意見麽?”


    聽聞著周桐那冷冽的聲音,莊景臣頓覺渾身一陣激靈,立馬清醒過來,損失一名明澈三境的長老,和惹上一位歸虛九段的強者,孰輕孰重,根本無需多言……


    “沒有……請吧……”緊咬著牙,莊景臣深吸了一口氣,而後便是轉過臉去,不再去看那都做篩糠狀的四長老……


    “謙樺,去吧。”


    白謙樺點了點頭,而後,便是飛身落在了那莊景雲的身邊,望著這昔日的仇人,白謙樺的雙眼,頓時變得血紅。


    “娘,您看見了麽?孩兒終於……終於能夠為您報仇了!”


    高舉手中的星隕劍,白謙樺的唿吸,頓時變得沉重起來,伴著一聲野獸般的嘶吼,便是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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