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兩黃金!


    聽到這個數目,在場所有人,包括那幾位富家弟子都是目瞪口呆!


    兩萬兩,這個數目在那幾位富家弟子眼裏雖然不是什麽小數目,但也還拿的出,但再加上黃金二字,可就大大不同了!


    此時黃金與白銀的比兌倒算不得懸殊,一兩黃金可換十兩白銀,看起來這兩萬兩黃金也不過就是二十萬兩白銀罷了,這幾位富家子家中豪富者,一年的零花也足有這麽多,算不得多大數目。


    但令他們瞠目結舌的不是數目,而是這金票代表的意義!


    大梁朝黃金管製嚴格,通常來說,少量黃金,官府並不幹涉,但一旦上了一定數量,就必須上報給官府,經官府盤查過來路之後,才給予批文,如此才算合法持有。


    而這金票,便隻有建康幾所官家掌控的商行才能發售!這代表的哪是什麽財力,而是地位!


    這位出手拿出了三百兩白銀的富家弟子,還算是有些見識,他曾在父親那裏見過一張金票,麵值卻也不過才五千兩,可他父親卻十分珍視,簡直當成寶貝一般。


    隻因為這張金票代表的是官方承認的地位和信譽,憑著這張金票,就可以在商行貸出至少百萬兩銀子!


    百萬兩銀子的流動資金,對一個商賈來說意味著什麽,這些富家子格外清楚。那麽隨手就拿出了兩萬兩金票的這位白師兄,他到底能動用多少資金,又有著怎樣高不可攀的地位,就值得深思了!


    這位富家弟子倒退了兩步,看了看一臉風輕雲淡的白冷澤,咬了咬牙,露出一副恭敬神色,躬身道:“白師兄,師弟我並非故意冒犯,實在是師弟今日帶的銀子不夠,可否寬限幾日,待師弟籌足了銀子,一定雙手送上!”


    白冷澤笑著擺了擺手,“這募捐之事本就是全憑個人能力意願,我可沒有要為難你們的意思。”


    這富家弟子陪著笑了笑,連連道:“那是,那是,這都是師弟自願捐獻的,入派以來,派主常常教導我們要心懷天下蒼生,為難民疾苦盡些綿薄之力,也是應該。”


    “那好。”白冷澤欣慰的點了點頭,“既然師弟有這份心意,做師兄的便先替你墊上如何?”


    說著,白冷澤伸手入懷,這次卻直接摸出了一小遝做工尤為精細的金票來,這弟子看了一眼,險些被嚇暈過去。


    上麵靛藍色的花紋和朱紅色的印章不會錯,正是那建康瑞王爺旗下的豐瑞商行,所發行的金票,而且每一張麵值都是十萬兩!黃金!


    這一小遝至少也是十幾張,一張麵額十萬兩的話……


    這弟子已經嚇得麵如人色。


    “還有誰需要墊付麽?說一聲便好,不過親兄弟明算賬,這欠的銀子可要記在賬上。”白冷澤揚了揚手裏的金票,風輕雲淡卻不容置疑的說道。


    另一位富家弟子許是沒有看到白冷澤手中金票的麵額,又或者根本不知道這金票代表的意義,正要伸手掏銀子好好打打白冷澤囂張的臉,卻被剛才那富家弟子一把拽住了。


    “錢毅,你做什麽?沒看到這家夥囂張成什麽樣子了嗎?自己為手裏拿著幾萬兩的金票就了不得了!哼!以往都是我們在別人麵前炫耀,何曾輪到別人向我們炫耀了?今日我非要好好打打他的臉,叫他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


    這富家子滿臉的不屑,心想著,區區幾十萬兩銀子就嘚瑟成這樣,怕是沒見過市麵的鄉巴佬吧,小爺我隨手就能拿出百萬兩來!


    可他手還沒掏出來,卻被一把按了迴去。方才拿出三百兩銀子被打臉的錢毅,壓低聲音道:“段欽你瘋了還是傻了!這可是金票!金票懂不懂?!你別以為家裏仗著有點關係做點鹽鐵生意就了不起了,這位才是真正手握重權的大人物!若惹到了他,搞不好你家的生意都要被斷掉!”


    “嚇唬誰呢?”這名叫段欽的富家子不屑道:“就這荒郊野嶺的地方,能出什麽大人物?再大還能大過平洲城裏的經略使大人?呸!我看這小子也不過就是某個富商的兒子,跟咱們一樣都是出來瞎胡混的!隻不過來這憫蒼派稍早了些,怕他作甚?”


    錢毅輕歎一口氣,有些憐憫的看著麵前這位昏了頭腦的富家子,搖搖頭道:“你要死我不攔著,不過不要拉上我們。你看清楚了,他手裏的是金票,每張十萬兩的金票!不是笑話你,就這種金票,憑你家那點家底,隻怕都搞不到一張!”


    “再者說,你來這憫蒼派可曾打聽清楚了?就咱們整天巴結的那位派主,那可是武皇境的大高手!武皇境聽說過麽?搜遍了咱大梁也找不出十個來!這樣的高手坐鎮的門派能差到哪去?前些日子咱們去蕩劍宗,銀錢花了幾十萬,還不是被趕出來了?為何?不是那些上師不收錢,而是嫌咱們資質差,收咱們做弟子丟人!”


    “你要去招惹那白師兄盡管去,不過你父親敢不敢給你收屍,我可就說不準了!”


    “他敢!這是青天白日,他敢當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行兇?”聽到收屍二字,段欽明顯有些色厲內斂起來,不過卻依舊梗著脖子叫囂道。


    “武皇境高手的房子說拆就拆,換做是你,你敢麽?”錢毅不屑道:“聽我一句勸,這位白師兄絕對不是一般人!你若不信也不要緊,先挨過了今天,等這事情平息了,你叫人去查,查查這位白師兄到底是什麽來路,若他真是普通人,還不是任你蹂躪?”


    “那好……”段欽找到了台階,順坡而下說道:“反正咱們不缺銀子,拿出些來也無妨。隻不過這個梁子,可不能就這麽簡單的過了!”


    “隨你。”錢毅有些無奈道。


    這二人的話,白冷澤聽的一清二楚,不過卻權當沒聽到,叫嚷道:“還有沒有人捐了?若有錢不捐,可別怪我沒提醒!”


    聽了這話,錢毅趕忙陪笑道:“白師兄,我今日帶的銀子不多,煩請白師兄幫我墊付可好?日後師弟一定如數奉還。”


    白冷澤饒有深意的看了一旁的段欽一眼,直看的他心裏發毛,才轉過臉來看著錢毅問道:“師弟捐多少?”


    錢毅咬了咬牙,陪笑道:“師弟家中還算有些銀錢,就捐……捐二十萬兩!”


    “師弟果然是明理之人,師兄佩服。”白冷澤皮笑肉不笑道。


    錢毅趕忙道:“哪裏哪裏,都是派主教得好。”


    白冷澤微微笑了笑,轉過臉來看著段欽笑道:“這位師弟,你呢?你捐多少?”


    段欽打了個激靈,看到錢毅給他打眼色,趕忙道:“我也捐二十萬兩!”


    “什麽?”白冷澤掏了掏耳朵,開口說道:“我聽說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公子都是喜歡搞攀比什麽的,怎麽到了這裏就不搞了?”


    “那個……白師兄,你看其實攀比不好……”


    “哪裏不好了?我覺得就挺好!”白冷澤不悅道:“為何之前你們修山門、建房舍的時候攀比,到了這募捐就不攀比了!這可不行!”


    段欽擦了擦額頭的汗,陪笑道:“那白師兄你看捐多少合適?”


    白冷澤摸了摸鼻子,隨口道:“我覺得三十萬兩這個數目還過得去。”


    “那就捐三十萬兩!”段欽咬了咬牙,從懷裏摸出了一疊銀票,不多不少剛好三十萬兩。


    白冷澤滿意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


    他轉臉又看向剩下那幾位富家子,笑道:“你們呢?”


    那幾位富家子麵麵相覷,苦笑道:“我們都捐三十萬兩……”


    “好!”白冷澤撫掌大笑,隻不過笑容裏帶著一股陰陽怪氣:“這才是我憫蒼派的大好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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