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輛車子停在了江橋,徐涇棠推門下來了,他點燃了一根香煙,深吸了兩口,站在橋頭上望著奔流入海的江水和來往的貨船,怔怔的出神。


    剛剛在分局做了筆錄,涉嫌這場兇案的十幾個人,也都被帶走了,隻剩下徐涇棠這個毫不知情卻有不在場證據的人被放了出來。


    白海軍,黑皮,周洋,秦偉……


    燕南安保公司的四大支柱全部被通緝,卻隻剩下他這個平時不顯山漏水的人,反而成了漏網之魚。


    想一想,其實整件事情挺tm諷刺的,平時五個人稱兄道弟,可是歸根結底,徐涇棠在他們的眼中,依舊是個外人!


    到了和別人拚生死的時候,徐涇棠便被排除在外了。


    所有的事情,徐涇棠一概不知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徐涇棠甚至還是在警方那裏才知道的。


    這是好事嗎?


    徐涇棠暗暗問著自己,卻苦笑了一聲,心中,總覺得不是個滋味。


    從一文不名的倒爺,一躍成為名震南城的大哥級人物,徐涇棠經曆了如夢似幻的一整年,自從認識了名叫楚陽的男人,徐涇棠便掏心掏肺,盡心竭力的輔佐著這個人。


    這一年之中,楚陽聲名鵲起,徐涇棠也名利雙收,這似乎是一種雙贏的局麵啊,可是,徐涇棠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因為他在不知不覺中,便一腳踩進了江湖的是非之中。


    衝突,暗戰,躲不開的仇殺和死亡……


    徐涇棠猛然發覺,自己一旦陷了進來,便再也出不去了,甚至,他連後悔的餘地和退路都不再有了。


    ‘吱’的一聲,一輛車子,在徐涇棠的身旁停住了,南城分局新任的刑偵隊長張威從車上下來,徐涇棠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便一扭頭,繼續抽自己的煙。


    張威走過來了,遞給徐涇棠一根煙,徐涇棠接過來夾在耳朵上,雙眼繼續望向江麵,依舊一言不發。


    “我調查過你的資料,嗬嗬,徐涇棠,你的經曆很傳奇呀……”張威說:“短短的一年時間,曾經的徐倒爺,搖身一變就成了徐總,坐擁豪車別墅,還有身價千萬的資產,實話實說,我真的挺羨慕你們的。”


    “羨慕嗎?”徐涇棠一怔,卻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這種生活,有tm什麽可羨慕的?


    張威一歎,卻皺起眉頭來了,說道:“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在和你們這種人打交道,隔三差五的,就能接手一個地頭蛇被人砍死的案子,上一次是北城的姚峰,這一次調到南城來,又是三狼陳耀陽,嗬嗬……”張威笑了笑,盯著徐涇棠說:“有時候我就在想啊,會不會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一個報案,然後就看到徐總您也橫屍街頭了呢?”


    “有這種可能性!”徐涇棠眯起眼來,將半截香煙,一下丟進了江水裏。


    張威的眉頭,卻越擰越緊了,問道:“徐涇棠,其實我挺搞不懂的,像你們這種人,整天打打殺殺的,活得不累嗎?”


    “累呀!”徐涇棠在苦笑,轉頭看著張威,說道:“張隊,如果我早知道江湖是這種樣子,我寧願一輩子都當一個倒爺,你信不信?”


    “嗬!”張威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徐涇棠笑著說:“就算說出來了,你也不一定理解,其實就在剛才,你車子剛一停下來的時候,我就嚇得都腿軟了,你信嗎?”


    “為什麽?”張威一怔,問道:“怕我再抓你迴去?”


    “倒不是怕你……”徐涇棠說:“我是怕,萬一從車裏衝出來幾個拿著砍刀或者拿著槍的,嗬嗬,我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就好像郝震東他們一樣。”


    “原來你們也有怕的時候!”張威一指遠處的高樓,說道:“徐涇棠,你看看這座城市,七百多萬的人口,夜晚遍地是燈紅酒綠,白天滿大街的車流人流,表麵看起來,好像歌舞升平的樣子,可是總有一群你們這樣的人,整天想的就是仇殺啊,生生死死啊,有時候我就搞不明白,你們有了正當生意,那麽大的家業不珍惜嗎?還要像一群小混子一樣,提著砍刀滿大街的砍人?”


    徐涇棠一笑,說道:“白海軍他們,這幾年就是這樣混起來的,總改不了這種江湖習氣,嗬嗬,其實我也勸過,可沒什麽用。”徐涇棠眯起眼來,話鋒卻忽地一轉,問道:“張隊,你到底怎麽打算的?一直跟著我嗎?這種時候,白海軍他們不會和我聯係的,他們沒那麽傻!嗬嗬,其實你跟著我,也破不了這個案子。”


    “你真的想錯了……”張威欲言又止,想了想,卻說道:“我私下來找你,是想通過你聯係上南霸天,徐總,陳耀陽為什麽會被殺,其實你我都很清楚,是因為他動了林燕秋,對嗎?”


    徐涇棠一怔,愣是沒敢接話。


    畢竟這種事,實在太敏感了。


    “嗬嗬,我知道你也為難,當然嘍,這種話咱們也不可能放在桌麵上講出來,不過徐總啊,出了這種案子,白海軍他們能躲一輩子嗎?你們有本事擺平嗎?於公於私,有些話我隻能私底下和你講,其實這個案子吧,很明顯是栽贓嫁禍,就算白海軍他們再蠢,也不可能直接把人殺掉碎屍,然後扔得滿城區都是,對不對?因為這不合常理!”


    徐涇棠不假形色,說道:“破案是你們的事情,我真的不懂!”


    張威說:“最好,還是讓南霸天迴來一趟,陳耀陽死了無所謂,但是南城不能亂,明白我的意思嗎?”


    “嗬!”徐涇棠一笑,卻不言語了。


    該說的話,張威已經轉彎抹角的說了出來,他拍了拍徐涇棠的肩頭,一轉身上了車子,直接離開了。


    栽贓嫁禍!


    徐涇棠又何嚐不知道是栽贓嫁禍呢?


    可是,背後栽贓的人到底是誰?


    徐涇棠望著張威的車子遠去,兩道劍眉,也越皺越緊了。


    嘀鈴鈴……


    口袋裏的電話響起來,徐涇棠急忙掏出手機接起來,低聲說:“南哥,你什麽時候能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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