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起爐灶?”白海軍的眉頭皺緊了,問他:“你想拉出去單幹?”


    徐武笑道:“白哥,十七歲那年我就跟著你混了,我是什麽脾氣你最了解,我這個人吧,啥都能拋下,就是兄弟義氣拋不下,他們五個那操行,你給他們多少錢都沒用,一年半載的,吃喝嫖賭就花幹淨了,沒我帶著真不行。”


    “嗯!”白海軍點頭。


    徐武又說:“這件事吧,其實我也考慮一陣子了,我那個廢品收購站也賺了點錢,各家再湊點兒出來,盤個夜總會應該不成問題。”


    “那公司的股份呢?”白海軍問他:“你打算抽出來嗎?”


    “那個就算了吧,畢竟股份是南哥給的!”徐武擺手一笑,說道。


    “好幾千萬呢!”白海軍說,“股份不拿走也好,現在公司是最吃緊的時候,你要是撤股,可能就周轉不開了。”


    黑皮和周洋在一旁喝著悶酒,這種事,他們根本插不上話。


    黑皮和周洋,在公司占股百分之二,雖然也都差不多身家千萬了,可遇到了這種事情,他們


    還是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歸根結底,人家徐武始終是白海軍的人,這種場合下,眼見著要分道揚鑣了,倆人還能說什麽呢?


    白海軍端起酒杯,和徐武碰了一下,笑著說:“什麽時候選好了門麵,缺多少錢,直接來找我就行了,就算你出去單幹了,咱們還是自家兄弟,南城沒人敢為難你,徐武,你懂我的意思嗎?”


    徐武笑道:“明白!”說著話,徐武又將酒杯舉起來了,對黑皮和周洋說:“來,哥幾個,幹一杯!”


    “幹了!”黑皮和周洋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老板,買單!”白海軍站了起來,直接去付賬了。


    其實幾個人也隻是聊了一會兒,除了喝酒基本上沒吃多少東西,等白海軍買了單,和徐武分開了,黑皮和周洋卻追了上來。


    “白哥!”周洋心思細,等徐武走遠了,便對白海軍說:“徐武是咋想的呢,對咱們有啥不滿的嗎?今天把徐涇棠都給罵了,人家可是南哥費了大力氣拉攏來的,徐武也不是這種性格啊!”


    “但願是咱們想多了罷!”白海軍還算厚道,一歎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想單幹就隨他去吧,徐武誌氣大,人脈也廣,說不定搞個夜總會就發財了呢?”


    黑皮咂了咂嘴,腦子裏卻是一團漿糊,在一旁說道:“我總覺得吧,這事兒透著古怪!”


    白海軍說:“別多想了,都是自家兄弟,猜來猜去的就沒意思了,都散了吧,明天早上記得開會!”


    “知道了!”黑皮和周洋答應著,也分別上了自己的車子,打聲招唿便走了。


    白海軍站在夜幕裏,眉頭卻越皺越緊了,他是了解徐武的,卻總覺得,徐武的眼神兒在看著自己的時候有些發虛。


    到底是為什麽呢?


    白海軍搖了搖頭,卻如論如何也想不通了。


    …………


    “起床了起床了!”


    清晨,陳果從床上爬起來,踹了楚陽屁股一腳。


    楚陽覺得腦子暈沉沉的,晃了晃頭睜開眼睛,卻嚇了陳果一大跳。


    “你一夜沒睡嗎?眼睛好紅啊!”陳果問道。


    “外麵太吵了啊!”楚陽揉了揉鼓脹的太陽穴,說道:“樓上這一晚上又哭又鬧的,你們也能睡得著?”


    “樓上嗎?”陳果眨了眨眼睛,說:“昨晚沒吵啊,挺安靜的啊!”


    “你這警覺性要提高了啊!”楚陽也起來了,迷迷糊糊的坐在地鋪上說:“剛才還在吵呢,現在總算安靜了。”


    “得癔症了你!”陳果說:“真那麽吵,我會聽不見麽?”


    “算了,不和你爭,我去看看牛奶送來沒有!”楚陽說著,披上大衣出去了。


    來到冰城,楚陽發現了一個和南方不一樣的生活習慣,就是每天早上,這裏都有送鮮牛奶的,楚陽覺得這事兒挺新鮮,便順手定了兩份兒,想一想每天都能喝到原汁原味的純牛奶,這種生活倒是蠻舒服的。


    推開防盜門,冷風撲麵襲來,兩瓶兒牛奶就放在門口的地上,而牛奶的旁邊,竟然又有一個紙盒子!


    楚陽一愣,這個紙盒子太熟悉了,和昨天那個幾乎是一摸一樣的,更令他詫異的是,盒子裏麵,竟然放著一遝百元的鈔票!


    臥槽!


    楚陽皺眉了,心想不會是那種印成鈔票樣式的小廣告吧?可是,這一遝鈔票捆得整整齊齊的,好像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一樣,這也不像是假錢啊!


    楚陽好奇了,一彎腰,先將紙盒子裏的鈔票撿了起來。


    鈔票入手,摸起來冰涼冰涼的,很明顯這是放在門口很久了,粗略一看,應該是一萬塊錢的整數。


    “邪門啊!”楚陽嘀咕了一句,伸手又去拿那兩瓶牛奶,可剛一碰裝著牛奶的瓶子,楚陽就又一次愣住了。


    瓶子還是熱的,說明牛奶是剛剛送來的,這樣一想,就更不對勁兒了!


    “陳果!”楚陽站在門口喊。


    “怎麽了啊?”陳果披著衣服出來了,說:“你先把門關上唄,門口多冷啊!”


    “你過來,分析分析這是什麽情況?”楚陽晃了晃手上的鈔票,說道。


    陳果卻是一愣,一臉詫異的笑起來:“幹嘛啊,今天要買年貨麽?錢都準備好了?”


    “嗬,你真想多了……”楚陽說:“我在門口撿的,整整一萬塊!”


    “門口嗎?”陳果狐疑的走過來,看了一眼楚陽手上的錢,也是滿臉的疑惑。


    “古怪吧?”楚陽踢了一腳地上的紙盒子,說道:“和昨天的盒子一摸一樣,不過昨天是空的,今天裏麵有錢!”


    “這是怎麽迴事啊?”陳果也迷糊了。


    “是福不是禍啊……”楚陽一笑說道:“不會真暴漏了吧?”


    “不可能!”陳果搖了搖頭。


    楚陽說:“還有更古怪的,這一遝錢應該放在這裏很久了,送牛奶的肯定能看見,可是他為什麽沒拿這錢呢?真的是拾金不昧?”


    “姐,怎麽啦?”陳茜在臥室裏喊起來。


    “沒事,取牛奶呢!”陳果忙說道,又給楚陽使了個眼色,畢竟這件事太蹊蹺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盡量不要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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