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罷,賓客離席,棲鳳樓的大廳裏,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的。


    中心城區的井四爺,喝了幾杯水酒便起身告辭了,滿堂的賓朋,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一個都沒有,南城和東城的地頭蛇們不自在,井宏自己也覺得不自在。


    井宏走了,葛正飛卻沒走,因為自從他知道了徐涇棠也是退伍兵出身以後,便越聊越投機了。


    兩個人推杯換盞,倒是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樓下,白海軍迎來送往的依然忙碌,原來棲鳳樓的大堂經理唐璐正在和柳依依說著話。


    柳依依一臉笑容的拉著唐璐的手,似乎曾經的隔閡和誤解,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如今的唐璐搖身一變,成了燕南安保公司的財務總監,每個月的工資就有四萬五,月底的提成和年終獎還要另算。


    有時候,唐璐自己都覺得造化弄人了,本以為自己離開了棲鳳樓,便再也不會和柳依依有什麽交集了,想不到轉了一圈兒,原來楚陽和柳依依都成了自己的老板!


    燕南安保公司,柳依依占股百分之三十。


    而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柳依依用棲鳳樓的股份抵掉的。


    柳依依自然不在乎那點股份,她的目的,就是要將楚陽的勢力,死死的捆綁在柳家大房這一條船上。


    所謂的風雨同舟,榮辱與共,別人是嘴上說說而已,而柳依依卻是在用行動,一步一步的做給所有人看。


    這是一個精於算計和謀略深遠的女人,在南都柳家沒有鬧翻天之前,柳依依已經在一步一步的謀劃和布局了。


    趙雅,慕容雪,嶽玲瓏,莫晴以及白落落,這幾個女孩子,一直都是楚月在陪著的,而毛小山的任務是看好野狼的一對兒女。


    兩個孩子,一個懂事,一個頑皮。


    毛小山每一天都會被劉子洋氣得眼歪嘴斜,然後,劉子琪就會小心翼翼的跑過來喊著‘小山哥哥’,然後,一臉真誠的給毛小山道歉。


    毛小山每次都要強調,要兩個孩子叫他小山叔,不過似乎沒什麽卵用,倆孩子全都不聽。


    棲鳳樓的後廚,白海濤端著炒勺忙得滿頭大汗。


    以他的廚藝,平時是沒機會動手的,不過今天不一樣了,反正別的桌有大廚師做菜,堂哥白海軍那一桌子的菜,基本上都是白海濤炒的。


    炒完菜,白海濤就樂顛顛兒的親自端上樓,還要問一句炒的好不好吃,然後,逼著堂哥白海軍先嚐一口,每一次都弄得白海軍直咧嘴,因為白海濤炒的破菜,實在是太操蛋了。


    後廚裏,包括白海濤在內,屬於楚陽麾下的人物兒一共有三個,分別是白海濤以及他廚師學校的死黨姚開詠和王晨。


    這三個兄弟,自從有了門路來棲鳳樓,他們便有些鄙視廚師學校裏學到的那點兒破手藝了。


    就學校裏,教雕花的老師那點兒能耐,在棲鳳樓裏甚至連打雜都不夠格。


    本來是歡天喜地的日子,每一個人,都在盡力營造熱烈的氣氛,而棲鳳樓中的紙醉金迷和燈紅酒綠,似乎和遠在北城區的第一看守所,顯得毫無關係。


    雖然這裏麵關押的楚陽,才是這群人的核心!


    燕南安保公司,這是楚陽用命搏迴來的,他卻沒辦法看到公司開業的那一天,這,無疑也是一種遺憾罷!


    下午三點的時候,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風塵仆仆的趕來了北郊的看守所,在財務窗口給楚陽打了兩千塊錢,臨走的時候,她默默的在打款人的姓名欄裏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戴姍姍!


    終於發工資了,癡情不改的戴姍姍沒有忘記楚陽,這個女孩子一直在默默的付出著,其實連她自己都已經不敢奢望了,畢竟楚陽已經有了林燕秋,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


    外麵世界的一切一切,如今的楚陽都已經感受不到了。現在的他,就好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猛虎一般,空有滿口的獠牙卻無處施展,反而處處被監規和管教們壓製著,心裏無盡的憤怒和委屈卻又無處發泄。


    他隻能繼續隱忍下去,咬碎了鋼牙,和著血往肚子裏吞!


    多年以後,當楚陽迴首往事,他才猛然發現,原來在看守所的這一段歲月,才是他人生中最煎熬的時刻。


    當一個人失去了自由,便仿佛失去了一切……


    晚七點,監倉裏的犯人被聚攏在大廳裏看新聞直播,美其名曰‘教育學習’。


    八點,迴監倉坐板半個小時,晚十點,一群人洗漱一番,統一上鋪睡覺。


    鄰睡的時候,宮雪健要主動過來給楚陽換綁腿,卻被楚陽攔住了。


    其實楚陽挺煩宮雪健的,畢竟這個人腦子不太正常。


    宮雪健磨磨唧唧的退迴去了,那個自稱‘神’一樣的老頭兒卻過來了,笑嗬嗬的對楚陽說:“我來給你綁罷!”


    “可不敢當!”楚陽連忙坐直了,說道:“你都多大年紀了,哪能幹這個?”


    “他們綁的不紮實!”老頭兒笑的很和藹,楚陽想要拒絕的時候,人家已經蹲下去開始幹活了。


    綁綁腿,這也是個技術活兒!


    虎九調侃道:“哎呦,這個老東西呀,倒是學會獻殷勤了啊!”


    那個老頭兒笑眯眯的說:“我可不是老東西,我是神!”


    虎九壞笑著說:“我看你不是神,你是精神病吧?”


    還沒等老頭兒說話,宮雪健卻一蹦三尺高,瞪著虎九嬌滴滴的問他:“你說誰是精神病?”


    “得嘞,我是神經病還不行嗎?!”虎九一臉的鬱悶,對宮雪健抱了抱拳,說道:“宮雪健,我的宮大哥,宮大爺!饒命罷,我是真怕你了!”


    監倉裏的人都忍著笑,從來沒見到虎九對一個人這樣慫過。


    宮雪健這才氣唿唿的躺下去了,嘴裏磨磨唧唧的說著一些話,卻誰都聽不懂。


    宮雪健越來越不正常了,除了在和楚陽說話的時候。


    整個世界的人,在他眼裏似乎都和他有仇,在看守所這種地方,宮雪健的病情隻會越來越嚴重,基本上算是沒救了。


    躺在床上,楚陽絲毫不敢睡。


    他將後背緊緊的靠在牆壁上,兩隻手護著胸口,一直熬到了半夜三點多都沒合眼。


    虎九已經明確說了,今晚,陳耀陽和老古要動手!


    楚陽倒是不怕老古和陳耀陽突襲,他是怕藏在監倉裏的那把利器。


    蔡所長說那是一把紙刀,楚陽卻知道,當時老關手裏握著的絕對是鐵器。如果是鐵器,又沒有被搜出來,自己一旦深睡了肯定危險。


    楚陽眯著眼睛假寐,他還不確定今晚對自己動手的會是誰。


    三更半夜,一個身影終於悄悄的走下床來,這個人,竟然是那個自稱‘神’一樣的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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