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兒,你這是什麽話呢?”陳振國心裏暗叫不好,然兒一定是知道他的計劃了。


    可是,這然兒怎麽會知道他的計劃呢?難道是他剛剛在講電話的時候,她有聽到?


    不,陳振國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答案。他剛剛迴來的時候,莫子然的那個睡眠可不是假的。


    那不是然兒偷聽到,她又怎麽會知道呢!


    剛剛他進來時,莫子然正在做惡夢,等她醒來以後就是這個樣子了,答案恐怕隻有一個,那就是她肚子裏的小鬼做的怪。


    這小鬼居然趁他不在,馬上就跑到莫子然的夢裏。


    莫子然看到陳振國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且目光不友善,她連著後退了幾步。


    莫子然手捂著自己的肚子,痛心地道,“他可是你的兒子呀!你怎麽可以這麽對他,難道你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你不喜歡他嗎?你不想有孩子嗎?”


    陳振國搖頭,“不是的,然兒,我其實也很喜歡他,也愛他!”


    可是……他更怕因此而失去她。


    “哈哈!”莫子然冷笑,“愛他,所以要謀殺他!這就是你的愛,這個世界真的好奇妙,這種理論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可是我能怎麽樣呢?”陳振國突然激動地道,“我如果選擇了他,那我就會失去你,要是沒有你,你讓怎麽過?沒有你,我的存在根本就沒有意義!”


    陳振國說完這話後衣帽間裏一片寂靜。


    莫子然隻是瞅著陳振國在那發呆,她在消化成陳振國剛剛的那段話。


    雖然陳振國說得很大聲,可是她聽得有點暈,什麽選擇了他就沒有她,沒有她,他的存在又沒有意義?


    “然兒!”陳振國逐步靠近莫子然,“我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但凡是有一點點辦法,我都不會不要我們的孩子!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能理解嗎?”


    莫子然隨著陳振國的腳步而往後移步,她搖著頭,“不,我不理解,就因為我,所以就要殺掉我的寶寶嗎?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呀,難道你真的忍心不要他,你狠得下那個心嗎?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就是一個劊子手,殺人犯!”


    陳振國頓住了,莫子然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他就是一個劊子手,殺人犯,可他又有什麽辦法,難道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他做不到呀!


    “啊!”陳振國突然大叫了一聲,抱著頭蹲在地上,麵目獰猙,一臉很痛苦的模樣,這個問題把他都想得頭痛了。


    “振國!”莫子然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立即跑上前,也蹲了下來,她緊緊地抱住陳振國,“振國,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要這樣嚇我好不好,振國,不要嚇我!”


    “然兒!”陳振國馬上就反抱過莫子然,“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要離開我!”


    “我不離開你,不離開,我們的婚書上不是寫著嗎?這一輩子不管我是人是鬼,我都不能離開你!”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食言!不許說什麽不和我住在一起的話,不許離開雲山。”陳振國把莫子然抱得越發是緊了。


    “我不離開,其實我離開你,我也活不下去!”莫子然反抱住陳振國。


    兩個人互相緊緊地抱住對方,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秒了,不再轉動。


    直到……


    “唔!”陳振國懷中的莫子然低唿了一下。


    陳振國急忙把莫子然放開小許,低頭盯著莫子然的臉,“然兒,怎麽了?”


    莫子然摸摸自己的腳,“腳麻了!”


    “哦!”陳振國驚醒過來,這個樣子,這個姿勢,她的腳是比較容易麻的。


    陳振國急忙抱著莫子然來到窗台前榻椅上。


    “振國!”莫子然盯著陳振國一臉的嚴肅,“你能把剛剛說得話講清楚點嗎?”莫子然看著自己的腹部,“為什麽說,有小星星就不能有我?這個是什麽意思?”


    “小星星?”


    “哦!”莫子然的臉上母愛四溢,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這是我們寶寶的胎名,我給他取的,我希望他像是像小星星那樣可愛!”


    “他才不可愛,一點也不可愛!”陳振國臉露恨意,大聲地道:“你知道嗎?他隨時都會要了你的命!”


    “不會的,不會的!”莫子然拚命地搖頭,“你胡說,小星星他還救過我呢?他怎麽會要我的命。”


    “他那會救你,也是為了救他自己,他現在還小,沒辦法脫離你,如果你死了,他也會死!”


    “那既然我死了,他也會死,那麽他又怎麽要我的命!”莫子然表示不解。


    “他!”陳振國指著莫子然的肚子,“再過些日子就開始吸食你身上的血了!”


    “吸食我的血?”莫子然一臉的不相信,“不可能,他又不是吸血鬼!”


    “他是半人半鬼,而且現在的他鬼氣比人氣要重,他想長大,就必須喝你的血,不然他就會沒命!”


    聽到陳振國這麽一說,莫子然嚇了一跳,“他要喝我的血才能長大,你是說出生以後也要嗎?”


    “不,如果他能順利出生的話,就是已經完全成形了,就不用再喝血了,而是像你一樣,吃食物就可以了!”


    “哦!”莫子然臉上頓時輕鬆起來,“那這樣你還怕什麽,等他出生不就好了!”


    “問題是到了後期,他需要的血量很大,你根本就供應不過來,你可能隨時都會沒命,所以,他……”陳振國看了一眼莫子然,小心翼翼地道,“他不能留呀!”


    “振國!”這一次莫子然沒有著急,沒有大喊,而是很冷靜地道:“我剛剛注意到你的用詞了,你隻是說可能,對吧,可能!這個可能是疑問句,不是肯定句,反過來的意思,我可能並不會有事!”


    “這個可能八成以上!”


    “那我不是還有兩成的成活機率嗎?”


    “兩成風險太大了!”陳振國有些著急,看來這莫子然被這兩成的機率打動了。


    但是明白人都知道,這二八對比,基本沒得比。


    莫子然還是隨時會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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