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章,稍後還有---


    中原以北,幽州當屬最著名的一州,幽州不單單富饒廣袤,還擁有不少的江湖宗門,成了很對江湖中人的向往之地,也是很多豪門貴族的發家之地。


    幽州境內,有座高山名為清幽山。作為幽州境內最大的高山,這座名為清幽的大山,常年有達官貴人落腳,也有江湖遊俠一探風景。所以,這裏總是會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物出現。


    而這座高山之中,又有一座高聳恢弘的城堡屹立於高山幽穀之中,蔚為壯觀,氣勢雄宏。


    前往此處的遊人不少,而這間城堡的主人大抵也是心態和善之人,所以每逢有人拜訪之際,城堡之中都會有人迎接,甚至是免費安頓食宿。於是乎,很多遊人前往此處,大都會去拜訪這座城堡,一些臉皮厚的江湖遊俠,也會去蹭吃蹭喝。對此,城堡之中一直都無人拒絕,甚至還很樂意。


    隻不過,近些日子來,這座城堡卻突然大門緊閉,不見任何人走動。甚至連遊人拜訪,也大都無人問津,更別說接待了。很多人隻得興致勃勃而來,氣餒無奈而歸。


    隻不過,一些熟知江湖底細亦或者是位高權重的達官貴人,卻並不覺得驚奇,甚至還會刻意去關注這座城堡。


    因為這座隱匿於深山之中的恢弘城堡,根本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宅邸,而是那三大豪門世族之首的孫家宅邸!


    新春過後,無論是江湖還是廟堂都動蕩不已,曾經恢弘於整個傲土神洲的三大豪門皆有牽連。而孫家如此,自然也就引來了有心人的揣測。


    中原之中,曾有三大豪門世族屹立不倒,紮根於傲土神州之中,底蘊深厚。


    這三大豪門世族,向來低調,不顯於世,可是卻滲透於中原的方方麵麵,無論是從商道還是廟堂,皆有不淺的牽連,以至於外人根本無法琢磨。


    可是如今,短短半旬的光景裏,三大豪門世族便有一個被除名,或者說是滿門皆死,另一個則是遭受重創,隱世不出,隻餘一家,以及根基穩固,不曾被侵擾。


    三大豪門中,被除名的便是那曾經和廟堂關係最為深切的曹家。當初曹家占據中原以北,高手輩出,更是得到了廟堂之中的青睞。而自從曹家老祖死後,曹家人便舉族南下,進入南方的並州境內。本來已經掌控了大半個並州,隱隱有再度崛起之勢,可是卻最終在一夜之間高手死絕,僅剩不多的曹家人也沒了先前的傲氣,蜷縮於並州鳳南郡之中,淡出了視野。


    至於那個慘遭重創的豪門世族,便是在南海邊緣擁有一座讓江湖都不由得低頭的樓外樓。隻可惜,如今的樓外樓,在那一場大戰之中損失嚴重,樓閣也被毀掉。就連公孫世家的掌權人也隱退,整個公孫世家都交由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打理,外人無法揣測。


    而這一切,都和那蘇家如今的掌權人蘇春生有著直接的關聯。


    三大豪門之中,唯獨隻有北方豪門的孫家,並未受到牽連。而如今,這座本來廣開門庭歡迎各方江湖人士的孫家宅邸,大門緊閉,不見人跡,似乎也有隱匿的跡象了。


    外人揣測不斷,可是這座氣勢恢宏的幽靜城堡之中,卻依舊淡然而又平靜。


    佇立於四處的亭台樓閣之中,不斷有仆人來迴走動,休整花圃打理庭院,而四周的山林之中,也有高手悄然隱匿,鬼魅遊曳。


    城堡深處,有一座石崖,橫插於一側的山腰之上,不同於別處氣勢雄渾的亭台樓閣,這座石崖雖然在城堡之中,卻是一直都隻是光禿禿的景象,除了幾處雜草之外,並無刻意栽種任何植被,更別說鋪就任何石板,甚至臉石崖之上崎嶇不平的石壁都不曾有人修理過。


    天高雲淡,山峰微拂。


    這座略顯荒涼的石崖之上,便有兩人,坐在那光禿禿的石崖邊緣,抬頭南望。


    其中一人,便是是一名中年漢子,看起來其貌不揚,衣衫打扮也十分的樸素。而另一人,則是一位須發盡白的老人,隻不過不同於身邊的漢子,這位老人卻衣著華麗光鮮,麵容之上也透著淡淡的晶瑩光芒,不像是普通人家。


    兩人隻是安靜的坐在石崖之上許久,默不作聲的南望。足足數個時辰之後,那中年漢子,才歎息了一聲,起身伸了個懶腰。而那個看起來極不普通的老人,便也隨著起身,聳了聳肩膀。


    中年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名從南方遊曆而返的孫家掌權人孫櫓,至於身邊的老人,更是孫家這座城堡的守城之人,算得上是孫家輩分極高的長老前輩。


    伸了個懶腰之後,孫櫓才轉過頭來,看著身邊的老人,輕輕一笑,道:“怎麽樣?我就說那蘇家小子,肯定會一劍劈碎了那座欽天閣,自此往後,江湖便隻是江湖,廟堂也都隻是秒躺了,即便有牽連,也注定不會太深了。”


    老人笑著點頭道:“未曾見過蘇家那小子,自然不敢揣測,如今也見到了欽天閣轟然崩塌,證明此子當真是堪當重任,也注定會撐起九霄劍宗來。”


    孫櫓笑眯眯道:“那可不,我家媳婦看好的人,哪一個差了?”


    一聽此話,身邊的老人頓時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你這是順帶把自己也誇了一下?”


    孫櫓假裝驚訝道:“有嗎?”


    老人幹脆不再說話。


    孫櫓哈哈一笑,顯得極為得意。


    老人隻是一臉無奈,雙手攏在袖子之中,忍不住的抬頭南望。欽天閣轟然崩塌,無數氣運激射而出,彌漫中原各州。這種景象,整個江湖不隻有多少人注定無法看到,也看不到。而總有那麽一小撮站在頂端的人,有幸能夠見到這一幕的波瀾壯闊,也更會感慨蘇家小子的強大。


    孫櫓不再開玩笑了,漸漸收斂了神色,抬頭道:“如今九霄劍宗崛起,已經是必然之事了,加上那褚天罡一夥人忠心於蘇家,還有一幫曾經受恩於蘇家的野修也都聚攏於九霄山,不怕九霄劍宗撐不起來。隻不過,那蘇家小子,多半不會逗留太久,就要去往劍山了。劍城老伯,劍山之上,真的要有大戰了?”


    被喚作劍城老伯的老人神色也驀然變得凝重起來,歎息一聲後點頭道:“劍山根本就不是外人所能想象到的地方。與其說那裏是一道圍牆,還不如說那裏根本就是一座煉獄。鬼蜮數千年來,無時不刻不再侵擾著劍山,而這一次,恐怕堪比千年前的那一場大戰了。”


    孫櫓皺眉道:“鬼族就不能安穩的待在鬼蜮嗎?為什麽非要穿過劍山那座城頭進入中原?”


    老人搖頭道:“事情遠沒有你想象的簡單,鬼族之所以強悍,便是因為其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物種之一,上古種族之戰,人類脫穎而出,占據中原腹地,絞殺了太多太多的異族,才得以站立,弱肉強食,本就如此。鬼族和我們人類的仇恨,自然也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


    “鬼族食人,生而強大。若不是有一代代修為頂尖的劍修駐守劍山,哪有中原這些人勾心鬥角的機會。可近幾十年來,劍道隕落,劍山之上的劍修已經急劇減少,鬼族自然順勢強大起來,入侵劍山自然也是遲早的事情。”


    “現如今這個關頭,恐怕對於鬼族而言,是最好的機會了。”


    老人神色凝重,抬頭看向了天空,怔怔道:“那裏真的是一場煉獄啊。”


    站在一側的孫櫓也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沉默下來。


    外人不知老人的底細,就連孫家的很多人都不清楚老人的來曆,隻是知道老人紮根於此三十載,一直讓這座城堡不受侵襲。可是孫櫓卻很清楚,身邊這位老人,之所以如此熟悉劍山之上的情形,便是因為這位老人,便是當初劍山之上的劍修之一。隻不過幾十年前,在劍山之上慘遭重創,險些喪命,才無奈離開劍山,紮根於此了。而時間再往前推,老人還未年邁,便已經是中原江湖之上,聞名遐邇的劍修之一,被整個江湖稱之為鬼劍!


    老人姓孫,名劍城!


    沉默許久,孫櫓才猛然驚了一下,沉聲道:“劍城老伯,我要去一趟帝都。”


    老人迴過神來,皺了皺眉頭,道:“這是何苦呢?那孫祿山已經離開孫家了,按理說他的死活,早就和你沒關係了。”


    孫櫓咧嘴一笑,道:“可好歹曾經相識一場,總不能讓他死在那裏吧。我不去,我怕他真的會死在那裏。”


    本名喚作孫劍城的老人歎息一聲,道:“真不知道如何說你了。”


    孫櫓笑了笑,隨即抬頭平靜道:“若是蘇春生下了殺手,我孫櫓自然沒有資格阻攔,畢竟蘇家上百條人命在那裏擺著。至於別人,誰若是敢下殺手,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的。”


    “哪怕是像那蘇家小子一樣,毀掉半座帝都都無妨,畢竟我早就看皇族那幫人不順眼了。”


    孫劍城愣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擺了擺手,不再說話。


    孫櫓咧嘴一笑,一步躍出,便消失在了這座石崖頂端。


    老人便隻是站在原地,下意識的坐在了石崖之上,伸手拍了拍石崖,輕輕笑了起來。


    屹立於恢弘城堡之中的這座石崖,便是當初孫家人的發跡之地,傳聞當初孫家尚未發跡,孫家的老祖宗便是途經此地,身無分文。恰巧有位江湖遊俠在此處路過,便給那快要餓死的孫家老祖宗遞了一塊幹糧,還豪氣衝天的說道:隻要死不了,就拚了命去活。


    自那以後,孫家老祖宗個走南闖北,最後一點點積攢下滔天家業,孫家也因此一飛衝天。可是那位孫家老祖宗,卻始終都忘不掉那一場分明窮酸卻讓人豪氣衝天的話語,更是將這座石崖空了出來,隻為讓後人銘記。就連臨終時,都曾留下遺言,要善待江湖人士。這也就是為何這座分明是孫家城堡重地的地方,一直都會接待來自於各方的遊俠落腳,甚至花費銀錢供這些人吃喝。


    江湖有情義,大抵如此。


    而孫家人,素來不缺情義。


    ——


    帝都之中,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城頂端。


    兩名身穿金色錦衣的保皇人,此刻就這麽安靜的站在了恢弘的城頭之上,抬頭看向了皇城以北的方向,神色之中都是掩飾不住的震驚和錯愕。


    欽天閣轟然崩塌,震蕩的不單單是那座高山,整個皇城都劇烈的顫動起來。而那些平日裏趾高氣昂的皇族,卻都隻是縮在了皇城之中的大殿裏,不曾露麵而出。


    遠處的震蕩漸漸歇止下來,可是站在皇城之上的兩名保皇人,卻絲毫不敢放鬆,生怕那蘇家小子氣不過,又殺迴皇城之中來。


    而皇城之內,更是有無數高手遊曳來迴,小心翼翼的查探著四周,神色緊繃。


    大朔自從建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讓整個皇城之中如此緊張。


    而就在此時,那座深宮之中,有數十人飛掠而出,直奔皇城以北的那座高山而去。


    立於皇城頂端的兩名保皇人,都是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


    身材魁梧的陸青談皺眉道:“薛老,這些人是要做什麽?難不成去找蘇春生的麻煩?”


    那被喚作是薛老的保皇人,隻是搖了搖頭,道:“不會,畢竟蘇家小子如今的修為底蘊,就連咱們都忌憚幾分,皇族自然沒這個魄力。”


    “那這些人去做什麽?”陸青談有些疑惑。


    卻見那薛老隻是眉頭緊皺,臉色有些難看,平靜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聽說過嗎?”


    陸青談愣了一下,隨即駭然道:“薛老,你是說?”


    卻見那老人擺手打斷了陸青談,愣是讓陸青談將後半句話咽了迴去。


    身為保皇人的陸青談歎息了一聲,滿臉無奈。


    狡兔死,走狗烹。


    那孫祿山即便是沒有死在蘇春生的手中,多半也難逃這些高手的襲殺了。


    君心叵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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