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她好心疼他


    “嗯,我還是我,我不會再離開你,不會……”戰九驍的聲音顫抖,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就好像經曆過一場生死浩劫似的。


    他的眼神尤為不堅。


    那種感覺,就像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一直留在她身邊似的。


    溫暖似乎覺察到他的不堅,用力地緊緊抱住他,仿佛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將他留下來,留得再久一點。


    她好心疼他,好心疼好心疼他,恨不得替他受苦。


    衛安守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疼不已。


    他怒老天不公,為什麽還要折磨這對深深相愛的戀人。


    “爸爸,媽咪,我們一家五口再也不分開。”稚嫩的溫馨主動走過去,抱住了爸爸媽咪。


    她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對,我們一家五口再也不分開!”戰梓軒的眼睛也很紅,可他強忍著沒有讓自己落下眼淚。


    他走過去,靠在爸爸的背上,張開雙臂想要將爸爸媽咪抱起來,可他加上妹妹也沒能將爸爸媽咪圍住。


    直到戰曉天默默地走過來,加入他們的行列,他們兄妹三人才將爸爸媽咪圍抱起來。


    大廳裏突然變得很安靜,安靜得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饒是衛安看著這一幕也覺得無比揪心,終是不忍心再看下去,轉身走了出去。


    偌大的空間裏隻剩下他們一家五口。


    不知道靜靜地相依了多久,溫暖突然開口問道:“阿驍,這些年你都經曆了什麽?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她想知道他所經曆的一切,想知道為什麽他迴來的時候不是他本人,而是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格。


    那個人格對她太殘酷了。


    她最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他不認得自己。


    孩子們鬆開他們的父母,圍坐在父母身邊,準備聽他們聊天。


    戰九驍擁著溫暖,啞聲開口說道:“剛開始被關起來的時候,我就像那些被關在小黑屋裏的精神病患者一樣,被她無情當作試驗品。”


    “她居然真的這麽做?”溫暖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蘇影在抓走戰九驍的時候已經知道他就是她的兒子。


    “她是個瘋子。”戰九驍說出瘋子兩個字的時候,盡管表現得很正常,可他語氣裏的厭惡與憎恨依舊控製不住。


    “後來呢?她對你做了什麽?”溫暖軟聲問道,她希望用自己的溫柔化解他心底的仇恨。


    她很清楚,他不能有仇恨,否則,還不知道將來會變成什麽樣。


    如果戰九驍一直活得平靜、幸福,他就有可能一直是戰九驍。


    可這幾年以來,總是不停地有人找他麻煩,或者找他身邊的人麻煩,以至於他沒有過一天舒心的日子。


    可以說,他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病情越來越嚴重,都是因為一些外力因素的推動。


    他完全是被動的。


    “後來,她開始拿我當研究對象,對我做一些她從來沒對對外人做過的實驗。”


    “什麽實驗。”溫暖緊張。


    戰九驍眉心微微蹙了蹙,很快舒展開:“沒什麽,都過去了。”


    溫暖見他不想提,心想就算他不說,也能猜到那是一段多麽黑暗的時光。


    不提也好,免得讓他想起那段黑暗,徒增不快。


    “再後來呢?”溫暖問道。


    戰九驍安靜了一下,說道:“她就是一個瘋子,白天一個樣,晚上一個樣。一個狠辣,六親不認,一個溫柔善良。


    我白天被她折磨得死去活來,到了晚上,她又變成一個溫柔的母親,努力地給我母愛……”


    “……”溫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可她不難想象,蘇影得知戰九驍是她兒子之後,心底肯定會有波動。


    畢竟,她一直覺得戰九驍很優秀,比她以為的兩個兒子都優秀太多。


    而且戰九驍跟她性格最像,簡直就是她的複製版。


    若說她對戰九驍沒有一點兒母愛,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聽戰九驍這麽說的時候,溫暖幾乎可能想象得到當時的情形。


    原來,受苦的不止是戰九驍,蘇影在心理上也承受著莫大的痛苦與糾結。


    一重人格拿戰九驍當仇人的兒子,當成自己研究的對象,另一重人格卻將他當成是最親的兒子,恨不得將自己遺失許久的母愛一次補償給他。


    一個女人夾雜在這種截然不同的雙重壓力之下,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戰九驍似乎也感受到那種痛苦,嗓音變得顫抖:“後來,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有一次,趁著她變成溫柔人格的時候,讓她放了我……”


    “她聽了麽?”溫暖很緊張。


    戰九驍搖頭,苦笑:“溫柔人格根本就不是那個瘋子的對手,瘋子時時刻刻想要掌握身體和思想的主導權。”


    “那你後來又是怎麽逃脫的?”溫暖想到宋依然說的話,她說過,將蘇影關起來的人是戰九驍。


    如果這是真的,那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戰九驍戰勝了蘇影,反而將她給囚禁了。


    戰九驍蹙著眉頭,一邊迴想,一邊說:“我記得有一次,她對我做的實驗進行到關鍵時刻,說要將我開顱,我自然是不肯,就在那次反抗之中,我失去了意識,後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啊?”溫暖聽到的結果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是的,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再有記憶就是今早迴來的時候了。”戰九驍按著眉心,隱隱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溫暖一邊替他揉著太陽穴,一邊說:“想不起來就別想了。隻要你現在平安就好。”


    “中間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嗎?”戰九驍問道,“我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後麵這個“我”字,明顯不隻是指他,還指他別的人格。


    “你迴來有一段時間了,後來出國出差,又失蹤了幾天,直到今早迴來,你又變迴了你。”溫暖敘述道。


    “之前迴來的是誰?”戰九驍沉聲問。


    “我也不認識。”溫暖蹙眉,“他好像也自稱戰九驍,可他不認識我,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任何事。所以,他又不是你。但他也不是之前出現的任何一重人格。”


    “新的人格?”戰九驍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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