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幾個到飯館不遠處去尿尿的男子被趕了迴來,趕他們的,是七八個手拿木棍的高大男子,這些人被趕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木牌前,一個手拿木棍的男子用手裏的電筒向那木牌子上照去,這時大家才看到,那木牌上用黑漆寫著:不許隨地大小便,違者罰款五十到一百元。


    剛剛尿完的幾個年輕男子,知道自己上了當了,紛紛叫嚷,七八個男子同時衝向一個叫得最兇的男子,舉起手裏的木棒,就是一陣打。江小龍再也看不下去了,跳過去,把打人的男子半推半勸的弄開去,說這大過年的,大家有話好好說。


    幾個拿棒的男子,個個嗬斥著被逮了正著的人,要他們立即交罰款,這些人再也不敢多話了,紛紛的掏錢,給五十的,收了,給一百的,對不起,沒有找,眨眼之間就弄去了不少的鈔票,然後走人。


    “你要不要緊?”江小龍問那被打得衣服都破開了的年輕人,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沒事,死不了!”被打的年輕人個子有些矮小,他說了一句,又低聲的罵了一句怎麽,聲音很低,江小龍聽不清楚。


    這時,站在燈下的人又有聲音傳了過來了,江小龍聽到了範菊英的聲音,心裏大喊不妙,立即向剛才站著的地方跑去。


    一個二十來歲的高個女子,正揪著範菊英的領子,嘴裏大叫賠錢,醜陋的臉上青筋突起,再看範菊英,她的臉上早就嚇得一片蒼白,伸手想把抓她衣領的女子雙手扯開,卻怎麽也扯不開。


    一股怒火向江小龍的頭頂衝來,他向範菊英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那醜女子的手腕,說快把你的臭手拿開,別碰我朋友的衣服。


    女子沒料到忽然衝出一個高大的男人,她有點怕了,但很快又想到這裏是她的天下,於是嘴裏又叫嚷了起來,說這女的踩壞了我的花,她不賠錢我就不鬆手!


    江小龍知道自己剛才和這一群人站立的地方,是一片空地,根本沒有什麽花,自然也懶得和這瘋子一樣的女人說話了,手上猛的一用力,那女子立即感覺到手腕上像是被鐵箍箍住了一樣,骨頭都快要裂開了,於是不得不放開抓著範菊英衣領的雙手向後退。她這一退,江小龍也就放開了她,嘴裏輕聲的問範菊英出了怎麽事。


    範菊英指著地上的一個小花瓶,說剛才有一個女的從這裏走過,然後這小花瓶就出現了,再後來,這女子忽然衝了出來抓她的衣領,說她踩壞了花瓶,要賠三百塊錢。


    江小龍的心裏,怒火更盛了,瞪著那剛剛退去的女子吼道:“你這戲,做得也太假了吧?我朋友穿的是半高根的皮鞋,而你這花盆裏踩出來的腳印子,卻是膠布鞋的印子,而且是個大板腳印子,我朋友腳有那麽大麽?”


    女子感覺有些不妙了,對身後的兩個同伴說快叫人。


    一個矮胖的女子立即向飯館裏跑去了,眨眼的工膚,剛才那八個“處罰”了隨地小便的漢子又出現了,手裏依然拿著木棍比劃著。


    江小龍不怕這幾個一身蠻力的人,嘴裏冷聲問:“你們幾個要幹什麽?”


    為首的一個高大男子,舉著手裏的木棍,指向江小龍,嘴裏說:“幹什麽?你問得好聽,踩壞了花還不乖乖的賠錢,你當我們這裏的人都是紙糊的麽?”


    這種時候,話越多麻煩事就可能越多,江小龍不想再多說話了,人猛的向前跳了出去,雙手一伸一拉,那男子還沒弄清是怎麽一迴事,肚子上就被江小龍狠狠的踢了一腳,人向後倒去,偏偏江小龍不願意他這麽便宜就倒下,從男子手裏奪來的棍子就是一揮。


    棍子打到了男子的後背上,想後倒下去的男子,立即又向前翻起來,撲通的一聲,向前倒了下去,摔了一個狗吃屎,一嘴的血,估計他那一嘴的牙,問題不小了,而江小龍手裏如手腕一樣粗細的木棍,也被男子的後背震斷了一小截,落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來。


    江小龍感覺兩隻手的虎口處,一陣陣的痛,知道自己的所有能耐已經全部發揮出來了,卻不敢露出半點的膽怯,人猛的跳了過去,一把將已經被打懵了的男子從地上拉了起來,手裏的木棍向下一插。


    男子立即感覺到兩腿間多出了一個冰涼的東西,知道是那條木棍,正驚恐間,又聽到江小龍的聲音冷冷的響起:“小子,我看你也有二十了吧,留著男人的東西在你身上,隻能是個禍害,我就好人做到底,替你把這男人的東西廢去。”


    男子聽清了江小龍的話,嚇得一張臉白得像一張紙一樣,身子哆嗦了兩下,一包臊臭的液體湧了出來,弄濕了褲子,流到地上,他也管不了許多了,擔心江小龍手裏的木棍讓自己免費成為太監,嘴裏哆嗦著連說大俠饒命。


    “那你來說說,那盆花是怎麽迴事?”江小龍嘴裏冷冰冰的問。


    “都是錢麗那賤女人,他在那花盆裏踩了一腳,就把花盆拿出來栽贓誣陷人,大俠千萬饒命啊!”男子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威風,身子哆哆嗦嗦的說。


    不鬧也鬧了,江小龍可不想這麽快收場,便冷冷的問男子,剛才收的所謂罰款,放到哪裏去了,快拿出來還給人家。男子一聽,立即哭喪著臉說錢已經交給飯館的老板了。


    江小龍氣惱,收了木棍,支到地上,身子橫飛而起,雙腳猛的踢到了男子的肚子上,男子被踢得大聲叫喊了一聲,身子向後退去,踉蹌著掉落到一丈開外的一個池子裏,他爬了起來,向小池子的另一邊跑,逃命去了。


    看到江小龍的眼睛又淩厲的向自己的身上掃來,幾個手拿木棍的男子,全都嚇得哆哆嗦嗦的後退,江小龍手裏的木棍一抬,指向一個身材高大的胖男子,嘴裏說,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胖男子哪裏敢向前一步?扔了手裏的木棍,一邊向飯館裏跑一邊叫媽叫娘。


    “你是誰,敢到我的飯館裏來鬧事?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矮腳虎是別人能欺負的嗎?”這時候,一個聽起來很是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江小龍卻分明聽出這聲音裏有著膽怯,立即轉頭向聲音看去,看到了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從飯館裏走出來,手裏還托著一隻大鸚鵡,一臉的傲慢。


    “你就是這家飯館的老板?”江小龍問。


    “我就是,不行哈?”男子說了一聲,翻起眼睛,看向江小龍。


    江小龍哪裏還想多話?衝上去,沒等矮胖男子反應過來,手裏大木棒子,已經揮起來,打向了男子的肚子。男子沒想到江小龍一上來就直接動手,大叫了一聲,驚得手裏的鸚鵡飛起逃走,但事情沒有這樣了結,江小龍沒等矮男子站穩雙腳,人又飛了過去,木棍向地上一支,雙腳飛起,向矮男子的肚子上又是雙腳踢了出去!


    男子被踢飛了出去,撲通的一聲,和已經逃得沒有影子的男子一樣,掉落到旁邊的臭水塘裏,江小龍還不放過他,手裏的木棍向男子的後肩壓去。


    在燈光下,大家看到男子胖腦袋後麵的水麵上,湧起了水泡,顯然這胖男子已經吃了不少的臭塘水。


    “住手!幹什麽?快把老板放了!”一個聽起來頗為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江小龍順著聲音看去,看到兩個司機已經從二樓的司機包廂裏下來了,走在前麵的高個子,一邊抹嘴巴一邊叫嚷,他顯然沒有看到剛才的任何精彩節目,所以便這樣開口了。


    每天車子到了這裏出現一些吵鬧,對他們兩個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他們顯然是不想知道這些,隻知道自己吃了免費餐,又拿了紅包,就是大好事。


    江小龍現在最恨的就是這兩個司機了,他們若不把車子停在這裏,哪裏會有怎麽事情?所有的事情源頭,全來自於他們,江小龍怒火中燒,身子就是一躍,等到兩個司機看清是怎麽迴事時,走在前麵的高個子司機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的肚子被江小龍打了兩拳,鼻子前麵又有江小龍手裏的木棒指著。人渣二字,是江小龍送給他的評語。


    這時候,那飯館的老板已經從池子裏爬出來了,一身的髒臭,正被一個胖女人扶著,向飯館的大門走去。


    “等等。”江小龍聲音平淡的說了一句,嚇得那矮胖老板的褲子裏有一股臊臭氣味的液體流了下來,流到他腳前的地上,他很想飛逃而去,但他已經被打得全身沒有力了,哪裏還跑得動?


    胖老板身邊的胖女人早被嚇壞了,嘴裏連說大俠饒命,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俠,還請多原諒。


    江小龍冷笑了一聲說:“沒怎麽的,我這個人,已經被別人欺負慣了,沒在意被多欺負一次。”


    那女人估計早就在肚子裏罵起來了:這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嘛?不料江小龍卻又說了一句:“你們好像欠別人的一個道謙吧?怎麽叫隨地大小便?你當你這裏是月宮,住著嫦娥仙子呀?”


    女人哪裏敢反駁?立即對一邊的一個男子吼叫:把嚇人家得來的錢還給人家。


    “這還差不多。”江小龍冷哼了一聲。


    那男子,正是剛才收隨地大小便“罰款”的人之一,隻是此時他早把手裏的木棒扔掉了,人站在那裏,嚴然一個好人模樣。被胖胖的老板娘這麽一嗬斥,立即跑進了飯館,把剛才收的“罰款”一一歸還了。


    胖女子和胖老板看著江小龍,問他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此時的飯館老板,大概是身上的濕衣服讓他感覺到了寒冷,不時的打著冷戰,上牙撞著下牙,江小龍懶得看他,嘴裏說差不多了,你們再好好的領教一下被人誣陷的感覺,就可以走了。


    老板娘嘴兒哆嗦了一下,連忙把髒兮兮的雙手放到衣服上去擦幹淨,從身邊的小包裏拿出了三百塊錢,走到範菊英的身邊,對範菊英說多有對不住,然後也不管範菊英同不同意,硬把那三百塊錢塞入了她的口袋裏。江小龍這才走過來,拉起範菊英的小手,轉身向車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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