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龍不知道賈月娥想幹什麽,就跟著賈月娥一起走,走了幾步,手兒又不聽話了,伸了出去,想要摟賈月娥的腰,賈月娥把江小龍的手兒推開,嘴裏說身上太臭,江小龍要摟腰也要等一會兒再摟,搞得江小龍心裏有些莫名其妙。


    走沒多久,江小龍就聽到了一股流水聲,知道自己和賈月娥來到了關懷村外的關懷河邊上了。


    “在這裏站著別亂動。”賈月娥推了一下江小龍之後說,自己獨自向前走去了。


    沒多久,江小龍就聽到“撲通”的一聲響傳來,心裏大驚,暗想那關懷河那麽深,很多男人都不敢下河去,這賈月娥怎麽自己跳到河裏去了?若真感覺身上有汗味,在河邊的淺水處洗一洗不就完了麽?


    心裏不安,江小龍也不管剛才賈月娥對自己說的話了,人快步的向河邊跑去。


    河裏的一幕,立即就讓江小龍看呆了:月光下,一個漂亮的女子正向河中間遊去,她的泳姿是那麽的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下河遊泳了,這讓江小龍很意外,他從未聽說過村裏有哪一個女子會遊泳,因為鄉下的女子都不下河的,怕別人說閑話嘛。


    像賈月娥這樣光著身子下河遊泳,可以說是曠世奇聞了。


    賈月娥遊到了河中間,又折了迴來,江小龍連忙蹲下身子,不讓賈月娥看到自己,卻沒想到賈月娥已經看到了,她遊到河邊時,停了一下,笑著輕聲說:“別躲了,江小龍,我早就看到你了,下來陪我遊一圈,男人要有個男人的樣子。”


    江小龍隻好重新站起來,支吾了一下對賈月娥說:“我還是不下河了,在你身邊遊水,我心兒不聽管,會被淹死的。”


    “少來!”賈月娥迴答說:“你若真那麽容易被淹死,昨晚早淹死在我的褲,襠裏了,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別廢話了,下來吧。”


    江小龍哪裏還管得住自己?走到了河邊,和賈月娥一樣脫光身上的衣服,也跳入了水中。


    月光雖然有些忽明忽暗,當江小龍從水裏冒出頭來時,看到了自己麵前的姑娘,那白皙的身子,此時再也沒有半點遮擋,江小龍隻感覺血在向腦子裏衝,意識有些迷糊,眼睛不聽使,總向不該看的地方看,賈月娥被江小龍看得臉兒脹紅,羞答答的低著頭對江小龍說兩人在河裏遊到河對麵去再迴來就上岸,江小龍點頭答應了。


    兩人一起向河對岸遊去時,江小龍才知道賈月娥的遊泳技術一點也不比自己差,她遊得又快又好,比自己這個經常下河摸魚的人還要厲害。


    不到五十米寬的關懷河,的確不算怎麽,兩人很快遊到了河對麵,江小龍看到賈月娥往迴遊,也跟在了賈月娥的身邊往迴遊,遊到河中間時,賈月娥感覺不過癮,說要潛水到河邊去,江小龍看到賈月娥遊泳技術這麽好,自然也沒攔著。


    賈月娥潛到了水裏,不過她潛得很淺,大概是怕江小龍擔心吧。


    看著水裏如魚兒一樣歡快的賈月娥,江小龍的手腳有些不聽使喚,人差點沉到水裏去,好在他猛然驚醒,又繼續的劃水,但賈月娥卻不願意他這樣,在水下翻過身子,仰潛到了江小龍的身子下方,軟軟的擠到江小龍的懷裏,雙手把江小龍的脖子抱住,雙腿把江小龍的雙腿纏住,身子貼到江小龍的懷裏,小臉兒從水裏冒了出來,嘴兒在江小龍的腮邊親了一下之後,小臉兒緊貼到了江小龍的臉上。


    腦子裏好一陣眩暈,江小龍手腳僵硬,人立即向水裏沉了下去,也壓著賈月娥向水裏沉去,那賈月娥偏偏不願意鬆手,這讓兩人向水裏沉下去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好在江小龍的雙手還能動,撥劃了幾下之後,兩人又從水裏冒出來了。


    賈月娥的臉兒依然貼著江小龍的臉,一點也不把剛才沉到水裏去的事放在心上。


    兩人終於遊到岸邊了,賈月娥放開江小龍,自己先上岸了,卻又說自己的那些內,衣剛才被汗水打濕了,很臭,於是在河邊蹲下來,洗那些小衣服,洗好了找一處不顯眼的野樹從,藏到樹叢裏去,說等明天這些衣服幹了之後再來收迴去。


    賈月娥洗那些衣服時,江小龍就在她麵前不到五尺遠的水裏看著她。江小龍感覺自己已經死了,被全身洶湧奔流的熱血炸死的。


    直到賈月娥把那短短的牛仔裙穿好,把那寬鬆的短袖圓領衫穿好,把白色的小涼皮鞋也穿好,離開河岸許久之後,江小龍的身上才重新有了那麽一點力,他爬到河岸上,連跳了幾下,抖落身上的水珠,匆匆忙忙的把衣服穿好,才去追賈月娥。


    賈月娥沒有走遠,就在離河岸不到百米的地方,一邊擰著頭上的濕發一邊等江小龍。看到江小龍來了,又輕撞入江小龍的懷裏。


    江小龍伸出手去,把賈月娥緊抱在懷中。


    許久之後,賈月娥摸了一下江小龍的心口,人有些無力的問江小龍說:“你這心,是用鐵鑄成的碉堡麽?我為什麽總是強攻不下來?”


    江小龍知道賈月娥在埋怨自己,嘴裏沒有說話,卻明白賈月娥在自己的心裏再也抹不去了,他又想到了賈怡蘭,想到賈怡蘭那天真而且俏美的臉,隻是心裏覺得那俏美的臉再也不屬於自己。


    都和賈月娥這樣了,江小龍沒有臉去對賈怡蘭那純真而俏麗的麵孔。


    “想什麽呢?又發呆。”賈月娥在江小龍的懷裏動了一下,低聲的問江小龍。


    “沒……沒想什麽。”江小龍迴答,心裏很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懷裏抱著一個姑娘心裏想著另一個姑娘,不像人,倒像個妖魔鬼怪。


    “在想賈怡蘭?”賈月娥說著,聲音雖然低而且柔,但江小龍能聽得到她心裏的不滿,隻好對賈月娥說,再給自己一點時間。


    賈月娥看著江小龍,眼睛裏滿是溫柔的說會給江小龍時間,一個月,一年,十年,都可以,隻要江小龍願意每天和她在一起就行,她的心,永遠對江小龍敞開著。


    兩人又迴到了那塊平滑的石板上坐下,相互依偎著,低聲的說著情話,直到月亮偏西。


    江小龍要送賈月娥迴關懷村,賈月娥不讓,她說:“我昨晚一整晚都睡不著,心裏全是你的身影,我想,你肯定也是一夜無眠,是不是?好在你答應以後跟我在一起了,我心裏很踏實,將來我們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看著賈月娥的眼睛裏充滿希望,江小龍心裏高興。賈月娥看著江小龍的臉,許久後問江小龍:“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聽說沒有,黃金宣昨天夜裏想到關懷村裏來找賈怡蘭,結果半路上遇到鬼了,他跑了迴去,兩個膝蓋全都摔壞了。”


    “不是吧?”江小龍故意露出一臉的驚訝:“黃金宣那麽高大的一個人,還怕鬼?這世上哪裏有鬼?黃金宣膽子也太小了吧?”


    賈月娥笑了一下,輕聲的對江小龍說:“連我都能想到那是你搗的鬼,黃金宣會沒想到麽?你知道人家黃金宣今天幹了什麽?”


    “幹了什麽?”江小龍的心裏忽然感覺到情況不妙。


    “黃金宣讓自己的媽媽找了一個專業的媒婆,到賈怡蘭的家裏去提親了。”賈月娥的話,讓江小龍感覺到心裏有一股驚雷忽然炸響了起來,偏偏賈月娥還有話要說,她說:“你知道賈怡蘭最後是怎樣迴應黃金宣的嗎?”


    驚雷在江小龍的心裏炸響的聲音更大了起來,他的臉色扭曲,賈月娥看到了,但賈月娥已經下定決心把江小龍心裏的最後一絲幻想打破,她對江小龍說,賈怡蘭剛開始對黃家的提親有些猶豫不決,但她的父母看中了黃家,誰都知道黃家有錢,是不是?這樣的人家,哪個女子能拒絕得了?結果賈怡蘭的父母勸了賈怡蘭幾句,賈怡蘭就點頭了,今天傍晚兩人不但在鎮裏見了麵,還互交了定情物,聽說黃金宣給賈怡蘭送了一件新衣服,賈怡蘭給黃金宣送了一雙新鞋,反正兩人的事是定下來了,兩人約好了,等賈怡蘭到了二十歲就領證,現在先交男女朋友。


    賈月娥的話,江小龍相信了,他沒想到黃金宣會幹出讓媒婆去提親這樣的事來,不過這麽做,還真是又有效又光明正大,從此兩人往來也就變得光明正大了。而黃金宣,隻是花了那麽一點點的錢去請媒婆而已,這點錢,對黃家來說是小到最小的事,而正是這點小錢,黃金宣瞬間打敗了江小龍,堂堂正正的打敗了江小龍!


    看到江小龍臉上烏雲密布,賈月娥讓江小龍不要難過,還有她賈月娥呢。


    也對,江小龍雖然和賈怡蘭要好,但賈怡蘭好像從來沒有認真的對待兩人之間的事,她對江小龍,一直都是保持著距離,和江小龍好上快一年了,兩人最多也就拉拉手,說說話。從來沒像賈月娥這樣對江小龍一往無前,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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