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禿一路上忍饑挨餓,兩小時後,迴到了破舊的土房裏。

    雖然賣了豆角,可換來的是一百元的假鈔,而且還倒貼了一杆秤。

    在農村,大多數人家的吃喝已經不是問題,但在錢財方麵依然讓他們傷透了腦筋。一些年輕力壯的漢子離妻別子,往往在春暖花開的時候,玩了命地在工地上幹著。這幾年,國家通過法律的渠道,為農民工解決了拖欠工資的難題。因此,他們會在工地停工時帶迴一遝硬邦邦的票子。臨近天寒,他們又返迴了村子,再次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幾張血汗錢沒有多長時間便花個精光,因此,這些人手裏照樣缺錢。

    象二禿這樣討不上老婆的男人,為數還不少,究其原因還是貧窮。做父母的誰願意把自家的姑娘許給一分錢恨不得掰兩半的人家?話又說迴來,富人有富人的的講究,窮人也有窮人的活法,草根貧民總不能眼瞅著達官貴人駕寶馬住豪宅混小蜜就不活了吧。

    此時的二禿盤腿坐在炕上。圍著半碟花生米;一瓶高度白酒;還有一小盆燴酸菜,悠哉悠哉地吃喝著。

    他幾杯酒下肚後,竟也忘記了今天上午倒黴的遭遇,還覺得生活有滋有味。

    “老哥,一個人喝酒,日子過得蠻有滋味嘛!”二禿正要端起酒杯,門外傳來男人的說話聲。他放下酒杯眼望門外,這個男人前腳已經邁進屋來。

    “哪陣風把你小子給吹來了,快上炕陪老哥喝幾杯!”二禿見是屋後本家叔叔的寶貝兒子張財旺。忙著招唿道。

    張財旺是本家叔叔唯一的兒子,家底比較殷實。這小子秉承了老父親精明圓滑的本性,別看個子有點低,說話辦事自有一番心計。三十剛出頭的人兒,經營承包起鄉鎮磚瓦廠,村裏人有的說,這小子背了一屁股貸款,就知道瞎咋胡。也有人說,二毛(張財旺的父親)上輩子積德了,人家財旺是個幹大事的料!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不管怎樣說,張財旺開著小車滿世界跑,吃吃喝喝,瀟瀟灑灑,在這個偏遠的村莊裏,也算得上“人中極品”了。

    張財旺來到炕沿邊,笑嘻嘻地端起白色的近乎一兩的小瓷杯,“滋溜”一口像是品嚐美酒的樣子,慢慢喝了下去。“好酒啊,真香!”財旺便放酒杯便誇獎說。“唉,別取笑我了,你小子還稀罕這酒?”二禿滿臉苦笑地說道。財旺放下胳膊肘夾著的黑色小皮包,一本正經的問:“老哥,這幾天有事嗎?”二禿心想:我就知道這家夥沒好事。他輕輕喝了一口,然後用一雙有點發紅而呆滯的眼神看著財旺說:”兄弟,有啥事說吧!“是這麽一迴事···”剛說了一句,財旺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大喝了一口。“最近磚瓦廠缺人手,你要是沒事,就過來吧。”財旺頓了頓接著說道:“至於工錢嘛,衝著咱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二禿一聽這事,馬上來了精神,他挺挺胸脯說:“沒問題。”“那說定了,你明天就來吧。”話音未落,財旺夾起黑色小皮包,抓了幾顆花生米,轉身便走。二禿下了炕,急著送了出來。

    男人大多數都是這樣。一旦酒喝高了,便激情滿懷,開始胡咧咧個沒完沒了。二禿也是。他站在院子裏,不停地和財旺拉著話。財旺隻是不住地迴頭擺手。

    送走財旺後,二禿繼續喝著酒。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瓶酒見底了,二禿暈暈乎乎地倒在了炕上。“酒醉心更明”|——這個光棍男人此時心裏特別清楚。他也像小說裏阿q一樣,開始想象起來。

    本村豆豆的姑娘模樣還算周正,就是奶子有點小,老處女俊花(三十八歲了,至今未嫁)倒是討人喜歡,可有點呆······想來想去,還是想到了小俊妻子賈華。最近不知怎麽樣了?今天晚上迴來嗎?想到此,他渾身上下不禁火燒火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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