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蒼是公平的。雖然如風的濃發已經悄然零落,但修渠打井,張一表功不可沒。上級領導也大為嘉賞——雖然僅僅是口頭上的精神鼓勵。其次,村民們圖的就是就是年年能有個好收成。去年可謂是“風調雨順”的好光景——農田得到充足的灌溉,糧食也取得了大豐收,人人臉上都綻放出幸福的笑容。

    就在大家沉浸在豐年帶來喜悅的時候,新一輪的換屆選舉已經拉開序幕。

    張一表和王銀貴之類的人,“野心勃勃”地在暗地裏活動起來。

    原來的村幹部都在加緊行動著。隻不過王銀貴是自己上陣,而其他幾位不用自己親自出馬,有幫手——打小旗幟的人很多!有人願意效勞,幫著自己的“主子”效勞。

    還是王銀貴腦子“活套”,晚上挨家挨戶給大家“送溫暖”——每張票50元。家裏人口多的一下子就掙了幾百元。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急躁的王銀貴上躥下跳著。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了——也該他倒黴。

    今年春天雨好像來得早,也來得勤。春風還沒有吹遍大江南北的時候,淅瀝瀝的小雨夾著雪花就開始飄落起來。傍晚時分,雨加雪依舊斷斷續續的飄灑著,暮色也漸漸籠罩了整個村莊

    。

    王銀貴正坐在家裏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煩亂的看著窗外。“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這個時候下起雨來,真他媽的窩心。”他自言自語地罵道。也難怪他叫天,因為“送溫暖”活動還沒有搞完。

    前幾年張一表修路僅僅把主要街道硬化了,對於那些小街小巷至今還裸露著黃土地的本色。在這樣的天色下,走夜路一定不方便——有的街道跟爛泥塘一樣光滑不堪。

    約摸過了一個多小時,雨仍沒有停息。王銀貴無奈的搖了搖頭,披一件雨衣來到院門外,深一腳,淺一腳地向“麻雀”家走去。好不容易來到大門口,裏麵卻插著門閂。他叫了半天門,“麻雀”兄弟也沒有出來。王銀貴哪裏會想到:屋裏七·八個光棍漢正聚在一起打大a。“廝殺聲”此起彼伏,怎麽能夠感覺到王銀貴“溫暖”的到來?他沒有辦法,想想隻好翻牆而過了。他一時“急功近利”——一天的雨雪灑在這些土牆上,怎麽能夠承擔住王銀貴胖乎乎的身體?他在牆角下墊上一塊石頭,使上小時候上樹的本領——一縱身騎到牆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連人帶泥皮一起摔了過去。這下屋裏的人聽見了。“麻雀”穿好鞋急忙來到院裏,拎起一根棍子跑向大門口,與此同時他看到牆角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麻雀”說時遲,那時快照黑影便掄起了手中的棍子。王銀貴看這陣勢慌忙喊道:“兄弟別打,我是······”還沒等“王銀貴”三個字吐出來,後背就是重重一棒。“黑影“哎呦”一聲。屋裏其他的幾個人也跑了出來,有人拿著手電一照:王銀貴正“呲牙咧嘴”的呻吟著,一隻手還不停地摸著後背。“麻雀”一看是王銀貴,趕忙蹲下身一副苦笑不得的樣子說道:“哎,原來是四哥,你倒是說話啊!”王銀貴正待說話,其中一個瘦高個子的年輕人揶揄著說道:“王哥,不是兄弟說你,放著好好的路不走,你卻偏偏要跳牆,哎,放著正道不走!”這真是“癩蛤蟆跳門梁”——既傷屁股又傷臉。王銀貴心裏暗暗的罵道:這幫兔崽子,等老子上台後,看怎麽收拾你們!無奈“英雄氣短”——眼前這個慘象也隻能是啞巴吃黃連了。其實“麻雀”在黑暗中早已看出了王銀貴,所以出手才那麽快。也許是“愛屋及烏,恨屋及烏”的緣故吧,雖說王銀貴在去年修渠過程中,在眾鄉親麵前表現還比較好,可是緣於王權貴多年“罩”著大家,尤其是“麻雀”對老書記家族的人,幾乎都懷著一種仇恨的心理,所以才有了剛才那驚險的一幕。

    “殺人不過頭點地”,更何況王銀貴也沒有犯法。他今天充當跳梁小醜的目的,“麻雀”是清楚的。他想到此,趕緊招唿大家攙扶王銀貴。可任憑大家怎樣使勁,王銀貴愣是直不起腰來,就連腳脖子也崴了。沒有辦法,“麻雀”隻好把他背了起來。王銀貴趴在他背上吱吱嗚嗚說:“兄弟,麻煩你把我送迴去吧!”就這樣,在眾人的幫扶下,王銀貴像一頭死豬似的重重地壓在“麻雀“那單薄的身上。

    經過二十多分,他們“前唿後擁“地把這位”溫暖使者“送了迴去。

    從王銀貴家返身出來的時候,個個笑得前仰後哈。“麻雀”說道:“給這小子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根汗毛!”

    像平靜的湖水投去一粒石子一樣,小小的村莊再次泛起陣陣漣漪。

    第二天上午,不知哪位才子還為王銀貴編了幾句順口溜:“要當官,等花錢,銀子後麵出英才,膽子大,心思怪,上邊跳來下邊竄。說不清,道不明,銀貴心裏吃黃連,撕破頭,搶個臉,爭天爭地賭把錢!”大街小巷迅速傳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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