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貴“奸情”風波過後,村莊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之間,又一年的冬天已經悄然而至了。

    在外打短工的壯漢們,陸續從城裏返了迴來。一下子給這平常僅由老弱病殘的人們留守的鄉村一下子注入新鮮的血液——瞬間活躍起來。但是,就在鄉親們圍坐在火爐前共話家常的時候,一樁不幸的災難正慢慢地向劉美襲來。

    西北風席卷著雪花在漫天飛舞,不時還發出陣陣的嗚咽聲。偶爾飛起來的枯枝亂葉,在空中無力地舞動著。一股強勁的旋風橫掃而來,就被摔到牆角一動不動了。

    劉美的丈夫阮旦,懷著十二分的喜悅急急地趕了迴來——將近半年沒有與妻子見麵了。一路上想:老婆也一定很是掛念自己。當他扛著行李,提著挎包剛下火車時,竟碰上這樣倒黴的天氣。站台離家大約有兩裏的路程,天色剛剛黑將下來,阮旦吃力地向前走著。寒風借著雪花無情的抽打著他的臉,狠心的還要把雪花塞到脖子裏,他不由得哆嗦幾下。阮旦還穿著春天離家的時候著得那身薄衣服,哎!掙了錢也沒有舍得買。再加上火車上十二小時牙也沒有碰一丁點食物。可憐的阮旦硬是支撐著熬到下站。他要把懷裏硬邦邦的鈔票如數交還到妻子手裏,讓她吃的爽口一些;穿的漂亮一些;好看的臉蛋能迷人一些。

    自己血汗掙來的錢,一分未動在兜裏靜靜地躺著。因為是下雪天,路上沒有一個行人,他向前走著,西北風還在唿嘯。不遠處公路上隔三差五駛過一輛汽車,強勁的燈光忽高忽低地探視著前方,給這空曠的原野上平添一絲絲生機。

    兩裏的路程,在這個中年人的眼裏,那是“小菜一碟”。但在今天卻顯得如此漫長。背上的鋪蓋卷已經有大半年沒有拆洗了,幹活的時候,行李就鋪在工地上臨時搭設的四處漏風的“窩棚”裏,再加上汗漬,天長日久,行李似乎又添加了“斤兩”。他幾乎快要走不動了,可是,他想著妻子看到自己懷裏一遝遝鈔票時那驚喜的神色,便再一次加快了腳步。

    他隱隱約約看到了村裏的燈,一下子來了勁。阮旦暗暗打氣道:再堅持一會兒就到家了。他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繼續向前走著。同時也看到了自家的三畝地,不知翻過沒有?哎,已經租給人家了,還管它翻沒有翻過。

    原來,他擔心劉美受不了這種罪,前兩年就租給屋後二柱家。今年風調雨順的,要是自家種上收入一定不小,可惜啊!他一邊走,一邊想。過了好大一會兒,終於來到自家的大門口。阮旦迫不及待地敲了幾下大門,沒有人應聲。他就著門縫,仔細向裏瞅了瞅,屋裏沒有亮燈。這麽早就睡下了?

    屋裏的燈忽然亮了。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在門口不住地跺著腳。

    片刻工夫,老婆披著一件棉衣服,戴著帽子,手裏拎著手電慢騰騰地走了出來。

    “誰呀,深更半夜的?”劉美不耐煩地問道。

    “老婆,是我啊?”門外的阮旦焦急而興奮地迴答道。

    “誰?”劉美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補問了一句。

    “我是你老公,難道你沒有聽出來嗎?”劉美的腦子“嗡”的一下。糟了!王權貴還在被窩裏躺著,這該如何是好?她想了又想。竟編出這樣一個荒唐的理由:為了給未出世的孩子省錢省力蓋一處房子,要不然自己也不會這樣犯賤!她還在為自己臉上“貼金”,阮旦喊道:“你倒是開門啊?”他有點納悶:老婆今天是怎麽了?半天不開門?

    劉美找到了“答案”,便不慌不忙的拉開了門閂。阮旦前腳剛邁進大門,就興衝衝地問:“一個人過得還習慣嗎?想我了吧?”問話像連珠炮似的說個沒完沒了。劉美看著他邋裏邋遢的樣子,隻是哼哼唧唧的從牙縫裏冒出幾個冷冰冰的字眼:“已經習慣了。”劉美前麵走著,阮旦照樣提著挎包,扛著行李向家裏一步一步地挪動著。

    劉美閃身進了屋,阮旦跟著走了進來。書記正在沙發上抽煙,看見他走進來,頗顯熱情地打招唿道:“阮旦掙大錢了,快炕上坐。”說話之間遞上一根煙。他趕緊放下行李,接過那根紙煙。王權貴一邊給他點煙,一邊說:“好長時間沒有迴家了,跟你媳婦好好親熱親熱。”說完後,借故溜走了。

    被褥在炕上亂展著,而且並排放著兩個枕頭,再看看劉美的樣子,阮旦明白了一切。他憋著氣沒有發作,隻是有氣無力地說道:“弄點飯吧,我還沒有吃呢!”劉美緩緩地從櫥櫃裏取出中午吃剩的飯菜,隨後漫不經心地放在餐桌上。阮旦越想越生氣,頓時像掉入冰窖一樣。他取出一瓶酒,一個人慢慢喝了起來。

    劉美躺下了。心裏想著:真是個無用的“軟蛋”——自己的老婆被別人睡了,他竟連屁也不敢放。這樣的男人跟他一起過,還有啥勁?聽著他“帕塔帕塔”的吃飯聲,劉美不覺惡心起來。

    世界上就有這種女人,自己做事不檢點,還要推諉怨恨他人,真是可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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