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身為祭司的度秘已經預感到隨後而來的就是和莫安公主分離,於是他帶著莫安公主逃到了深山裏隱居起來,他們決定以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隻要和深愛的人在一起,犧牲多少都是無所謂的……”


    “但是他們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當初他們是締結盟約的表率,他們避開世人一起生活,讓他們的王如何跟子民交代?他們的王還有什麽資格去要求其餘的人類和精靈分開?最後,人類和精靈又有了盟約,這一次卻是要共同的將度秘和莫安公主找到,然後一定要分開他們,當時的王覺得隻要阻止了這場浩劫,什麽樣的犧牲都值得,可是他們恰恰忘了,這場浩劫是他們自己錯誤的決定而引發的,現在卻要所有人來承受痛苦……


    “深山再大,再隱秘,也終究是逃不過世人的眼睛,祭司密度和莫安公主沒有多久就被自己的族人發現了,在與族人的追逃之中,一不小心莫安公主墜下山崖,祭司度秘悲痛欲絕,於是他用自己畢生的修為下了一條詛咒,就是每隔一千年,就要讓精靈和人類王族承受嗜血之痛,爾後幾千年,這個詛咒一直都應驗過,到了我管理精靈國的時候,又是一個千年,我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年詛咒也漸漸的消逝在時間的洪流裏,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應驗夜華的身上……”


    “原來又是一個令人流淚的淒美愛情故事……”花烙聽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夜華的眸子裏的恨意慢慢的消退,可是,絕望卻注滿他的眼眸,他無力的靠在石壁上,身體慢慢的癱軟下去。


    “既然這是詛咒,我又能夠幫你做什麽呢?我不會巫術,也不會解咒之法,就算是我想幫你,也不知道該如何幫起。”望影心頭有一個大大疑惑等著解開。


    “祭司的咒語經過了上萬年自然是難以解開,不過,就算是世間最惡毒的詛咒也有解開之法。”夜女王目光一冷,眼眸中閃過一抹堅定。


    “如果真的有解咒之法,你們的先祖早就讓人解開了,不用延續至今了。”望影眉頭緊緊的一皺,已經意識到等著他的必定就是一座難以翻越的高山。


    “你說的沒錯,解咒之法幾乎是沒有,不過,有一個最直接的方法可以解咒,就是平息祭司度秘心中的怨恨,隻要他心中的怨恨沒有了,因為怨恨而衍生詛咒才會自然的破解。”


    “莫安公主墜下山崖死了,那祭司密度呢?”


    “祭司密度也跳崖殉情了,這詛咒就是他跳崖之前用畢生之力凝結而成的。”


    “他們已經死了上萬年,如何還能夠平息他們心中的怨氣?”


    “精靈和人類一樣,死後還有靈魂存在,祭司度秘是帶著莫大的怨恨而死的,死後也就變成了怨靈,他的怨靈一直都在當初和莫安公主墜崖的地方徘徊,而莫安公主隻是普通的人類,死的時候雖然也充滿了怨恨,但是卻無法變成怨靈,隻剩下一縷幽魂,但是怨靈自身的怨念太重,隻要幽魂一靠近,就會魂飛魄散,連殘存在世間唯一的靈力也會消失殆盡,因此,化為怨靈的度秘和變成幽魂的莫安公主雖然都一直徘徊在當年他們殉情的地方,隻要感應到彼此的存在,就會迅速的躲開……”


    花烙哽咽著說道:“就是說他們死了以後,都不願意轉世投胎做人,仍舊以靈魂的方式等著對方,可是卻又因為命運的捉弄,他們變成了鬼魂還是不能在一起,對嗎?他們真的太慘了,為什麽這麽相愛的兩個人會有這樣悲慘的結局?”


    夜女王幽幽的抬起眼眸來,輕輕的一歎,“是啊,人活著會有遺憾,沒有想到死了以後,這遺憾會變得更大,更讓人無法安寧,這世間背後主宰命運的神靈總是喜歡製造出很多遺憾來,似乎就是為了能夠讓世人明白,幸福是來之不易的,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夜女王,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隻要讓度秘的怨靈能夠和莫安公主的幽魂在一起,那麽她們曾經的遺憾和怨恨就會消失,當年的那個詛咒就會自動的解除?”望影那雙好看的瞳眸微眯,眸子中閃過一抹堅定。


    花烙望向望影,大聲的說道:“望影,就算是不是為了救我和花烙,你也一定要幫幫祭司度秘和莫安公主,他們實在是太可伶了,如果沒有人幫他們的話,他們的靈魂就會孤獨的徘徊在這個世界上,永生永世都得不到歸宿,我覺得他們才像是被詛咒了的人和精靈……”


    花烙最是心善了,望影看著花烙含淚的眼睛,心莫名的一顫,似乎能夠感覺到她內心的苦楚一樣,她現在自己還被囚禁在天玄變裏,卻擔心別人的事情,這個傻丫頭,到底什麽時候才會成熟理智些?


    望影自然是不忍心拒絕她,而且眼前的情況也沒有拒絕的機會,於是點點頭,“夜女王,這件事情我會盡力而為的。”


    夜女王那雙冷沉的眸子突然間一鬆,輕蹙的眉頭也立即的舒展開來,“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普通的人類,具有極高的法力,我本來也不想強人所難的,可是你們是我唯一的希望,隻要你們能夠讓我的夜華恢複正常,我們整個精靈國都會感激你們的。”


    她走過去,緩緩的將夜華扶起來,“你不僅是我的兒子,也是精靈國未來的希望,所以,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


    夜華的眼眸裏突然間蓄滿了淚水,一下子保住了夜女王,大聲的道:“娘,兒子錯了,兒子不應該把這件事情瞞著娘……”


    這次,他沒有自稱為“兒臣”,也沒有喚自己的母親“夜女王”,而用的是最普通的稱唿,和尋常百姓家一樣的稱唿,可是這才是他心目中最渴望的親情。


    出生於帝王家,親情向來淡漠,不管是母子,父子,母女或者父女,既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也是尊卑有別的君臣,在他們的心中有一道防線,這道防線往往就淡漠了親情,而加濃了君臣之禮。


    一向如高山挺立的夜女王眼眸中也泛起了淚光,她撫摸著夜華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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