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種感情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而不會凋零,那或許隻有親情吧,輝煌如當過上海市二把手的老人都得為自己孫子去跪一個平時怎麽都不會看上眼的人,當然有趙老爺子的審時度勢,但也確實是趙老爺子對孫子的那份感情,如果不是為了趙家那一脈單傳,當過上海市二把手的趙老爺子絕不會跪的這麽決絕,看著趙老爺子跪下,陳浮生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個瘋癲老頭的模糊身影,王虎剩看著陳浮生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兄弟又想起了那個地下的老人,輕輕歎了口氣,對著吳煌說道:“吳少,你把老爺子扶起來吧。”吳煌對著談心使了個眼色,可談家大小姐好像沒看到一般,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吳煌對著趙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您起來吧,我和談心也是熊子的朋友,我們不會讓熊子死的。”趙老爺子看了吳煌一眼,起身說道:“這事與你們沒關係,你們不要插手,老頭子我今天來不是要幹什麽,隻是以一個爺爺的身份來討孫子一條命,僅此而已。”王虎剩大將軍衰弱的說道:“老爺子,同來的應該不止你一個,你的同伴呢,出來讓我們見見吧。”這就是王虎剩走南闖北沉澱下來的閱曆,一語中的。

    趙老爺子苦笑一聲說道:“和我同來的人你們應該不少都聽過這個人,他應該是為了還老頭子我一份情去找我的孫子了。”陳浮生眼神陰沉不定的看著趙老爺子,說道:“趙老爺子,這就是您的誠意?跟我玩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一套?”富貴已經和蔣青帝轉身跑向那一輛越野車,趙老爺子搖頭說道:“老頭子我並無此意,否則也不會和你說這麽多,但那總歸是我孫子,如果你不肯放人呢?”能當得上上海市二把手的趙老爺子確實不僅僅是靠運氣,就衝這一番話就可以看出一個老人的心思縝密程度,這一切做的滴水不漏,如果可以求的來陳浮生放人,皆大歡喜,如果求不來瘋子已經帶人迴了東北,以後的事情那隻能留給以後解決。

    吳煌看著陳浮生說道:“浮生,借一步說話。”陳浮生和吳煌來到離眾人一段距離的地方,吳煌眼神平靜的看著前方,說道:“浮生,我算你半個兄弟或者頂多就是個朋友,你也不用否認,我知道自己在你心裏的分量,說你想和我交朋友利用我也無妨,人麽,怕的就是沒有利用價值,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崛起我沒有什麽不痛快,好事,可是我和熊子也是朋友,不瞞你說關係也說淺可淺說深可深,趙老爺子能升為上海市的二把手上邊也有人,隻是如今退了,這條線不那麽牢靠了,但還在,而我爺爺和趙家老爺子也算老相識了,大

    致聽過趙老爺子在東北呆過一段時間,具體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東北搭了一條線,我不是在虛張聲勢也不是勸你怎麽樣,怎麽做你心裏早有想法了,我沒有試圖要改變你的想法,但我有件事想讓你知道。”

    陳浮生掏出一包煙遞給吳煌一根,自己也掏出一根,給吳煌點燃,自己的並沒有點,搖搖頭說道:“你這話言不由衷了點,不把你當兄弟我會讓孩子認你做幹爹?不說其他,就衝你當初我剛到南京那會你沒有整我,我就真的感激你,如果那時候你要整我,我隻有再次逃竄的命,那四杯酒和那次拍賣會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是個農民不假,但我知道誰對我好一點我不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我也得時刻惦記著那份情,利用不利用的大俗但也確實當得大雅,都那麽迴事,交朋友就是為了以後的路更寬,這沒錯,至於熊子的事情不是我不給吳少你麵子什麽,有些東西或許你理解不了,我不是不想讓趙家欠我一份人情,能得趙老爺子的一份人情我在上海的阻力就會少很多,這是大實話,可是虎剩對我的情分別人不知道我自己記著呀,我這輩子都還不上他什麽,我不聰明也沒有好家世,能和他們做兄弟已經是我的榮幸了,我還能真把他們當成下人一樣對待?那我就真的豬狗不如了。”

    吳煌知道陳浮生說的是實話,就是他自己也確實感覺到為難,考慮了一下說道:“富貴救了談心一命。”吳煌是聰明人,陳浮生也馬馬虎虎算個聰明人,懂了吳煌這個意思,二狗最大的心願就給富貴找個媳婦,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吳煌不是聖人,他喜歡談心他承認,說出這句話他心裏也有點小糾結,但是吳煌不愧是吳家的接班人,有這份度量也考慮到了這裏的利害關係,還是說了出來,如果可以救熊子一命還可以和陳浮生的關係更近一步,至於談心和富貴那是感情問題了,喜歡談心的人不多,但絕對不算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誰能讓談心魂不守舍,可富貴做到了這一點,吳煌自認比不上富貴,所以就說了出來,如何取舍這是陳浮生的事。

    陳浮生搖搖頭又點點頭,這事情確實複雜了點難為了點,說道:“吳煌,這事我再考慮考慮,看看虎剩的意思再聽聽富貴的想法。”吳煌點了點頭,兩人走迴那座破落的院子,趙老爺子談心富貴蔣青帝都陰沉著臉色,隻有王虎剩大將軍和陳慶之的臉色沒有變,陳浮生看著幾人的臉色問道:“富貴,怎麽了?熊子不見了?”富貴點了點頭,陳浮生望向趙老爺子說道:“人你已經帶走了?”趙老爺子搖頭,說道:“如果是我的人帶走的話那應該會有人通知

    我的。”陳浮生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說道:“難不成他自己跑了?消失了?”王虎剩看著陳浮生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王解放那狗犢子把人帶走了。”

    陳浮生扶著王虎剩迴到房間將眾人攔在門外,房間裏隻有躺著的林巨熊和王虎剩陳浮生三人,陳浮生開口說道:“虎剩,熊子該不該死?”王虎剩大將軍沒有了以前的犀利,虛弱的身體經過雨淋能站著就是個奇跡了,艱難的開口道:“說實話,我知道有這麽一劫,我作孽太多,就當是積點德好了,還有就是趙老爺子如果不出意外這次引出的肯定是個通天大人物,我還沒死,讓他欠你一份人情是好事,對你以後的發展會有大幫助。”

    陳浮生看了王虎剩一眼拿著的煙沒有點燃,說道:“虎剩,你不用為我著想,你大度能放熊子一馬,但我過不了自己這關,至於富貴哥,那是我欠他的,給他找媳婦我另想辦法。”王虎剩挑了挑眉,說道:“哦?莫非是和吳煌同來的那位?”陳浮生點了點頭,說道:“那個姑娘能配的上富貴了,水靈的一塌糊塗。”王虎剩眯起眼睛笑著說道:“放了熊子,這個場子你要放不下等去了上海再找迴來。”聲音掩不住的疲倦,陳浮生確實感動,王虎剩大將軍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他著想,揉了揉臉,把王虎剩扶到炕上躺下,沉聲說道:“你先休息,我去處理,你放心,這一槍我會讓他還迴來的。”

    說完走出房間,這時候看向談心的眼光就不是赤果果男人欣賞女人的欲望了,成了純粹的弟弟看嫂子的味道,越看越高興,嘴角都扯起一個弧度了,蔣青帝看著陳浮生的這番作態就想起上了戰場的富貴哥,無往不利。

    陳浮生看著趙老爺子說道:“趙老爺子,我不欠你家熊子什麽,但我哥大鬧你趙家確實讓熊子有報複的理由,我也不能說什麽,既然我兄弟都答應你放人了,我也不好說什麽,人你可以帶走。”說完別有意味的看向談心,繼續說道:“放人可以,但談家大小姐那次讓人帶走我哥,總得給個說法,我這要求不算過分吧。”

    談心冷冷的看著那個得意猖狂的陳浮生淡淡的說道:“是我做的,有什麽你大可以找我。”這就是談家大小姐的底氣,盡管陳浮生現在也人模狗樣,但在沿海一帶根深蒂固的談家還真不把一個陳浮生放在眼裏,陳浮生四川變臉似的露出一個憨傻笑容,道:“這個好,這個真好!”對著趙家老爺子說道:“我放人,但現在人不在這,我們隻能等,怎麽樣?”趙老爺子露出一絲擔憂,說道:“好,隻要你答應放人就好。”富貴從來不會對陳

    浮生的決策提出異議,對著蔣青帝說道:“讓老虎帶人去山裏找,腳步應該是向山裏去的。”

    而此刻在山裏,瘋子已經追上了王解放,瘋子見過一次熊子,看到王解放手中拎著的正是趙老爺子的孫子,沒有片刻停留,揉身而上,瘋子能被稱之為納蘭手下的頭號戰將不僅是因為頭腦過人,更重要的是武力值相當生猛,此刻知道說什麽都不如暴力解決問題來得直接,有時候暴力是決絕問題最直接有效的法子。瘋子走的不是陽剛路線,相反還有點詠春的味道,看著瘋子衝過來,王解放扔下熊子迎了上去,王解放資質有限,雖然跟著尉遲老爺子練過正宗的拳法,憑著辛苦也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但還是被周小雀捅了四刀,他的武力值絕對不可能和瘋子相比,王解放走的是陽剛路線,瘋子走的是陰柔路線,以柔克剛,確實有道理。

    王解放的拳路被瘋子徹底封死,也就是王解放這個狠人,抗擊打能力強,挨了瘋子幾下都沒有繞過過熊子退後,瘋子或許是覺得被這麽個人擋下他,有點難堪,身體一轉氣勢暴漲全力出手,王解放依然如標槍一般不肯退讓,被瘋子的拳頭如暴雨般砸在了胸膛上,瘋子得理不饒人,一隻手順勢下滑想要徹底作廢這個不知死活的人,王解放左腳旋轉,身體劇烈的轉身加速後撤,之後猛然拉迴身體彎腰轉身一氣嗬成,撞向了瘋子,瘋子見識過猛人,看到這招的時候就知道這才是殺招,撤身橫肘,準備硬抗這一招,哢嚓一聲,瘋子的關節折斷,王解放已經勢盡,這是富貴教他保命的一招,貼山靠加劈掛掌,王解放使不出那份霸道,但也能讓瘋子吃點苦頭,富貴說過這招不能亂用,再加上王解放剛才依然受傷,用這招就是在找死,被瘋子的肘擊擊打在了肩膀上,已然暈厥,瘋子搖頭麵目猙獰的說道:“老子本來不想惹上這個麻煩,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就要做掉王解放,突然聽到一絲聲響,瘋子不傻,知道有人接近,立即抄起熊子飛快的跑向另一側。

    瘋子撤走的時候老虎已經帶著幾個人來到了剛才打鬥的地方,看著躺在地上的王解放,老虎沉聲道:“你們幾個就在附近搜索,我帶人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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