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菁迴到憩露園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反複思考著晚上與鄧陵風的對話。太打擊人了。與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怎的所有事情一到他那就能以一反五呢。

    葉菁感到自己的驕傲與自尊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總之就是睡不著覺,於是幹脆起身去這房外走走。

    看著這讓人詩性大發的美麗月景,葉菁不由高聲吟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啊近黃昏。”之後還覺意猶未盡,繼續道:“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磚瓦房,麵朝死海,冬暖夏涼。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吃飯,吃飯,和吃飯。”葉菁突然就感到非常滿足,情不自禁地咧開嘴大笑起來。

    “你很餓嗎?”

    “是啊是啊我餓啊。”

    “……”

    葉菁突然感覺不對,猛地迴頭,這一看,可著實把葉菁嚇傻了。眼前這人是葉陽政,可也不像葉陽政啊。葉陽政有眼前這人的…嬌媚?瞧瞧這泛起水霧的迷離大眼,這若有若無的微嘟小嘴,還有那明顯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頰,跟吃了春藥似的。等等?春藥?葉菁心中一驚,這該死的賀蘭歸!

    眼前這葉陽政該如何處置呢?打暈他?不不,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先逃了吧…看著眼前男子越來越厚重的喘息聲,葉菁不禁一抖,敢緊撒丫子便跑。又不敢大肆喧嘩,到時引得一傳十十傳百那這仗可就打定了。可是我們葉菁是何人啊,她是女主啊,誒女主怎麽了,嘿身為女主就該有身為女主的自覺啊,丫不虐虐身心能修成正果嗎?

    於是那葉陽政看著身前撒丫子跑的某個嬌小身影,雙眼中的幽暗加深,想也不想地就追了上去。

    葉菁一迴頭就看到了張近在咫尺的臉,這迴可是真慌了:“葉陽政!你冷靜些,去衝個冷水澡壓壓吧!”

    話說這邊的葉菁正在尖峰對麥芒,而那邊廂--

    “什麽?跑了?”賀蘭歸震驚。不過他震驚的不是這葉陽政跑不跑,而是驚於這葉陽政竟能隱忍至此,這“誤傾城”(visun哂笑:詞窮。詞窮…)可不比一般的春藥,藥性隻有一時辰,雖說去得快,可來勢很猛,幾乎無人抵擋的住。且這藥一但去了,在體內便無處可尋,毫無痕跡。這也是賀蘭歸使用此藥最重要的原因。

    “是。屬下親眼目睹葉陽政運功離開。但已派人跟隨身後。”一黑衣人垂頭跪立。

    “如此,便先將那婕妤送迴後宮罷。”賀蘭歸漠然出聲。

    “是!”

    賀蘭歸好奇於這葉陽國究竟去了哪裏,便出口吩咐:“一有消息,即刻來報。”

    再說我們的倒黴孩子葉菁。

    “葉陽政!你冷靜些。”

    葉菁步步後退。

    葉陽政步步緊逼。

    “葉菁。葉菁…”葉陽政卻隻是不斷喃喃著她的名字,似要將之深深刻入內心。

    葉菁的背已抵到了牆上。再也退無可退。看著越來越近的葉陽政,葉菁是再也說不出話了。

    就在葉菁準備豁出去得大喊時,葉陽政卻輕輕抱住了她。

    葉菁想要掙紮,卻隻聽得葉陽政用沙啞的聲音道:“別動。我隻想抱抱你。”隻想抱抱你…

    聽著如此溫柔卻又滿懷悲戚的話語,不知為何,葉菁竟有一種想要放聲哭泣的衝動。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知道這一刻,讓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可是為何心仍是空蕩蕩的,似乎落了何重要物什般…但是至少此刻在葉陽政懷中,還是有稍許安心的。

    於是兩人便如此靜靜抱著,卻渾然不覺變故將至…

    “確定是去了這右相府?”賀蘭歸沉聲道。

    “是!屬下看得一清二楚。葉陽政與那葉菁抱在一起。”

    賀蘭歸興奮了,之前苦於證據不足,那“雨斐一事”亦隻是七七八八了解了個大概,且這右相在朝中聲望極高,如今此事雖讓人始料未及,但卻是歪打正著。於是吩咐道:“來人。擺駕右相府!”

    葉菁與葉陽政靜靜相擁,可突然間葉陽政猛得抱頭,露出一臉痛苦表情,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臉色煞白。葉菁傻了,急忙蹲下身道:“葉陽政!葉陽政?你沒事吧?”

    葉陽政似是沒聽到葉菁說了什麽,全身心緒都被這疼痛抽離了去。葉菁急了,用手觸摸了葉陽政的額頭,卻隻觸到一手的濡汗。葉菁急忙從懷中抽出手帕來為他拭汗,誰知這葉陽政竟一把抓住了葉菁的手斷斷續續道:“快、快離我遠些…”

    葉菁一聽怒了:“嘿我倒是挺想!這手還被你抓著呢!放手!我走!”說罷便把手狠狠一抽,可誰曾想這一抽手竟把這葉陽政往自己身上帶了過來。於是乎這葉陽政就這麽華麗麗地壓在了葉菁的身上。

    於是就在這時,杯具就無法避免的發生了。那賀蘭歸與那右相就這麽湊巧地散步散到了這憩露園,那散就散唄,嘿是啊一散就散出了個“外通敵國”的罪名來。

    人證:賀蘭歸

    物證:那一片被壓塌的小狗尾巴草

    罪行:現場直播中

    看看吧,人證物證兇手犯案都捉奸在地了都。

    葉菁看著這一副詭異畫麵,內心從淡定到緊張又到絕望最後又迴歸到了淡定。在心中默念三遍“向風同學學習”後,在幾道或震驚或得意的目光下,淡定地扶起顯然已經恢複正常的葉陽政,淡定地理了理淩亂的衣襟,再淡定地開口:“漫漫長夜,無心睡眠,不知葉陽中有何高見?”

    “無何高見。”賀蘭歸沉沉開口。

    “莫非是低賤?”葉菁一語雙關。

    “你!哼!”賀蘭歸當然清楚她說的是何意,卻無從反駁,當下對愣怔中的葉陽政厲聲道:“葉陽王爺,朕敬你是葉陽國的王爺方才以相待!怎知你竟如此不知禮數,竟敢於我賀蘭國如此放肆!”一席話說得是痛心疾手悔不當遇人不淑啊。

    葉陽政反應過來,淡淡道:“本王未曾如何。”

    一旁的葉菁則慘白了臉:若說與葉陽政無交情,那方才如何解釋;若說與他屬兩情相悅,豈不更糟?想及此,葉菁看了眼正皺著眉滿臉肅色的明顯也在權衡利弊的老爹,決定先行保持沉默。

    “未曾如何?政王爺可是不將朕放在眼中?朕親眼所見又豈會有假!”

    聽得這番話,葉菁暗忖:言下之意為隻要不插手此事就不會危及相府麽…

    葉菁第一次開始思想起來(visun皺眉:怎麽這麽別扭…):插手,就是通敵賣國,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詞?可若不插手,葉陽與賀蘭兵刃相見可怎麽辦?

    葉菁第一次感到了無力。倘若這事在別人身上上演,沒準還能調侃幾句“我叫你丫禍水”,可這事就攤上她了啊。葉菁是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了。雖然不想豔名遠播,可她更不想遺臭萬年不是?到時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女,那不是出門買買蔬菜都得易容了嗎?可是父母怎麽辦?好不容易才團聚的父母又該因此而分離嗎…葉菁這迴是真的感到了難過。不這不怪她,要怪的是賀蘭歸,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安排的,我也隻是受害人而已。我隻求父母團聚而已!我沒錯我沒錯!葉菁似要說服自己般得將這句話念了無數遍。

    一旁的右相剛想出口說些什麽,葉菁很快出口阻斷了他:“臣女並不知這葉陽王爺為何要來臣女的憩露園。”

    葉翩一聽,又怎會不知自己女兒作的是何打算?濃濃歎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一旁的賀蘭歸倒是未曾料到這葉菁是個明哲保身的主,否則還可來個一劍三雕一石三鳥…可既已如此,便也無可奈何…“朕早已與右相談妥,待國宴後便將其女葉菁許配於朕,如今竟出了這種事!葉陽王爺,你讓朕情何以堪!看來這葉陽國並無誠意與我賀蘭交好!既如此,便作罷罷!”說罷便甩袖轉身離去。

    賀蘭歸一走,葉菁雙腳一軟,灘坐於地,滿腦隻剩一個想法: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到此為止,國宴算是完全謝了幕。

    事後葉菁一直在思考:究竟是禍水推動了戰爭,還是戰爭吹發了禍水?這個一個引人深思的問題。

    第二日,各國首腦各迴各家各找各媽。而跟隨他們一同離去的,還有那漫無邊際的花邊緋聞。

    無話可說版:

    “那右相小姐,真是無話可說,長的那叫一個貌美如花。那葉陽王爺見了,春心蕩漾春意盎然了,趁著在無人之地,就把那小姐給引誘了。唉,偏巧被這賀蘭皇上看見了,於是悲痛欲絕了,無話可說了,雙雙殉情表衷腸了。”

    葉菁:我無話可說。

    溜肥腸版:

    “話說那個美麗的夜晚,這右相千金一曲《溜肥腸》就瞬間攏獲了在場兩個男人的心。為了那美味又昂貴的肥腸,兩人大打出手,為誰率先嚐的一口溜肥腸而大打出手,最終落的個兩敗俱傷的淒慘下場。真是‘得葉菁者得肥腸,得肥腸者得天下’啊。而若說這一‘肥腸門’的暴光,這最大的勝利者莫過於那兩條街外的‘王大媽’肥腸了,因這意外而刮起的‘肥腸風’可讓她賺了個滿盆鐸啊。”

    葉菁:產權所有,翻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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