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將士冷笑了一聲,陰陰地說道:“我管你是不是遵紀守法,我家主人既然發了命令,你就乖乖地給我留下,聽候發落!”

    蓮香不由露出了怯怯地神情,瞧了一眼紅衣仙女,卻見紅衣仙女麵沉似水,絲毫不見一點的驚怒,隻是把眼睛眯了一下,略一沉吟,微笑著說道:“兩位壯士口口聲聲說的你家主人,不知道是誰,能否請出來一見?”

    那兩位將士互相看了一眼,說道:“我家主人,就是大明國的先皇,當今天子的父親,如今憂慮大明國的江山,因此特意叫我們二人,前來帶這個妖女迴去發落。你是瑤池仙子,我們敬你是上賓,就不要在這裏摻和陰間的事情了!”

    紅衣仙女道:“看來這裏麵是有著誤會了。這個女子,並不是什麽妖女,而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美人,伺候皇宮裏麵嬪妃的,隻怕是你們認錯了人,兩位壯士隻管迴去複命罷了,這裏麵也不與你等相幹。”

    那兩位將士沉吟了半晌,估計在內心裏也在做著思想鬥爭。對方是瑤池仙女,與自己的身份真是天地之差,能夠有緣一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如今對方不肯承認,真要是動起手來,隻怕傳到天庭,熱鬧就大了。可是就這麽兩手空空地迴去,肯定也是無法交差,如果連這點事情也做不了,先皇也會大怒。因此兩個將士愣了一會,竟然沒有言語。

    紅衣仙女見她們遲疑著不再說話,連忙暗示蓮香快些進去。蓮香見紅衣仙女跟自己使眼色,也知道越早離開就越好。正要轉身進屋,隻聽見遠遠地有人喊道:“大明國第十七代皇上英德神聖文皇帝駕到!”接著隻覺得唿唿風聲,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趕了過來。為首的一位穿著龍袍,不怒自威,正是大明國的先帝,劉慎的親生父親,英德神聖文皇帝到了。

    蓮香見那皇上麵貌威嚴,器宇軒昂,在心裏暗暗計較說:“這個先皇帝,可比現在的小皇上有氣派多了。可惜我不是大叔控,要不然跟隨了這位皇帝,隻怕也過得踏實些。”那皇上行到近前,朝著紅衣仙女拱了拱手說道:“不知瑤池仙子大駕光臨,小神有失遠迎,還請多多包涵。”

    紅衣仙女也萬福了一下,說道:“不敢,小仙現在已經是貶謫之身,不敢勞動大駕。”兩下一番言語,都對彼此有了了解。紅衣仙女想道:這個皇帝沒有轉世輪迴,還在這裏鎮守,聽那口氣,應該是在此清心靜修,準備著參禪悟道之輩。那文皇帝在心裏也想道:這個瑤池仙子身份尊貴,卻原來已經是貶謫之身,地位降下來了,不過既然是天帝之女,也不能小覷。

    紅衣仙女道:“剛才兩位壯士口口聲聲,說是馮氏姑娘是妖女,要奉皇上的指令,捉去聽憑發落。小仙為此甚是疑惑,此女乃是一名普通的宮女,手無縛雞之力,亦不能如那須眉男兒,起兵造反,為何皇上偏要為難與她,真是讓人大惑不解。”

    文皇帝是宅心仁厚之人,此番修行,本來是不欲再理人間之事,可是事到臨頭,也隻好說道:“仙子不知,本王再世的時候,也頗喜歡燒丹煉汞,與那些江湖上的散人,都曾有些交情,因此雖然歸位,卻不肯墮入輪迴,在此修煉,指望有朝一日,得成正果,位列我佛法門。我兒前來拜祭,本王也甚為垂憐,可是縱目一觀,發現這個女子在我兒身邊,甚是有些靈根,似這般妖嬈女子,古怪精靈,必然會做出惑亂宮闈的事情來,因此本王很不待見這樣的人。恰好這女子自己作孽,靈魂出竅,因此本王便吩咐手下,將她帶迴囚禁,也是愛子心切,不想讓我兒沉迷酒色。”

    蓮香聽了,心中不由得來氣,心中暗想:這個文皇帝看著樣子通情達理,誰想竟然這麽迂腐。我當是什麽驚天的理由,卻原來都是這個糟老頭子的主觀臆斷,真是沒道理。這麽想著,剛才對他的好感蕩然無存。

    紅衣仙女卻知道這些不過是說辭,隻怕更深奧的原因,這位清修無為的一代帝王,不肯說出來罷了,恐怕泄露了天機。不過這樣也好,大家都裝作不知道,豈不兩全其美?因此紅衣仙女道:“皇上疼愛兒子,原本是人之本性。可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切合乎天理,我們不能人為的橫加幹涉。為人如能生時淒苦,去時極樂,如先皇這般,已經是莫大的福分了,何必又非要管他人間事情,便是操碎了心,隻怕也是於事無補。”

    蓮香聽見他兩個在那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自己也不理解,反而越發覺得無聊起來。隻見滿天的雪花越發的大了,紛紛揚揚,飄飄灑灑,可是落在身上,卻沒有一點感覺,不由得很是奇怪,用手托住幾片雪花,卻一點不見融化,不禁奇道:雪是一吹就化的,怎麽落在手上卻不化呢,也感覺不到涼涼的滋味,難道我身上一點溫度也沒有了?正想著,忽而又聽那皇帝說道:“靠山不穩,青龍出妖,乃是本王心頭大忌。聽仙子一席話,本王也明白,六根清淨,才能修成正果,如果一味的念及未了心事,終究不能得成大道。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就讓這女子去吧!”

    蓮香瞪大眼睛瞧那文皇帝,一副很傷心的樣子,不知道他們剛才都說了什麽,自己卻分神沒有聽到。不過瞧文皇帝淒苦的樣子,忽然間覺得他老了很多,便說道:“太上皇,你放心吧,我馮蓮香雖然地位不高,可是斷然不會像你想的那樣,去挑唆皇上,再說皇上身邊美女無數,也輪不到我上前。我隻管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安安穩穩地做我的美人罷了。”

    文皇帝斜了她一眼,說道:“你身上的慧根,不是我朝人物形狀,頗似占領我青龍山修行的妖女,所以本王以此推測,你和那妖女定是一路。不過此時妖女已去,不久天下大亂,已經不是本王分內之事。馮蓮香,你迴去後,一定要進言我兒,讓他在青龍山上修建三座寶塔,鎮壓餘孽,切記,切記!”

    蓮香聽的一頭霧水,待要詳細詢問,那文皇帝就如他突然而來一樣,又突然而去,不帶走一片雲彩,弄得蓮香在這裏一頭霧水,隻好問紅衣仙女道:“姐姐,這個老頭子說的什麽啊?你告訴我,我好明白明白。”

    紅衣仙女道:“這些,我也不能解。你在心裏記得罷了,何必問的這麽詳細呢?”

    蓮香一想,畢竟是先皇所托,可是自己要能進言皇上才怪,且不說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美人,按照現在的形式來看,恐怕連活命都很難了,整個皇宮裏的人都盯著自己呢,盼著自己早點被抄家問斬,滅門九族。那楊淑妃不是給自己暗示了麽,迴宮後就把自己交到內務府,讓內務府的太監們處置自己。

    蓮香呆呆地想著,不知不覺隨著紅衣仙女進了屋子,她心裏有事,所以,也不曾理會別的,隻感覺被人猛地一推,身不由己地朝前跌去,嚇得蓮香一頭冷汗,禁不住叫道:“噯喲!”剛喊出聲來,就覺得渾身冰冷,身體裏血液流動飛速,觸動的全身的血管神經都麻酥酥地疼痛。同時身上沒有一處不疼,且嘴裏幹澀,於是輕輕地呻吟道:“水……我要喝水……”

    看著蓮香逐漸地複蘇,王福和吳香蘭都鬆了一口氣。胡太醫搖著頭說道:“奇哉奇哉!這女子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將來必定運氣不凡!”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福,見王福沒什麽表情,隻好草草地開了一副安神進補的方子,告辭而去。這胡太醫本來就愛好八卦,又兼是個多嘴多舌的家夥,將這些事情加油添醋地宣揚出去,人們都知道宮裏頭太監戲弄宮女,玩死人命了,成了坊間巷尾茶餘飯後的談資。

    “娘哎,你可醒了。”吳香蘭見蓮香的臉上漸漸地有了血色,不由得雙手合十,念佛道:“你要是再不醒,王公公就會把我一刀子捅死,給你報仇。”

    蓮香覺得自己的腦子暈暈乎乎的,一時間思維混亂,這時看看香蘭,才想起自己想他求救,來找王福求情的事情來,不由得很是感激。有宮女們送來被子給蓮香蓋上,又端來些流食喂她吃,蓮香的氣色漸漸好轉,隻是困倦的很。

    王福匆匆披上一件衣服,走了出來,見蓮香氣色好轉,也就放下心來,同時嗬斥香蘭道:“你瞧瞧你是怎麽伺候的,馮美人跟皇上跟了一天,累成什麽樣子,你不好好地精心伺候,還喊冤抱屈的,這個月的月錢先扣了你的,咱家就做得了主!”

    吳香蘭急忙抱著王福地大腿跪著說道:“可別呀,我以後好好地跟著馮美人還不行嗎?再怎麽說,我們兩個也是老鄉呢,比別的姐妹們,在情分上厚了一層。”

    “唔,那就好,你在這裏伺候馮美人吧,咱家要迴去睡覺了。”王福說著,轉身就要進屋。

    還沒邁步,忽然外麵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有人喊道:“王公公在嗎?我是皇甫貴妃房裏的,來請公公定奪一件事情。”

    有小太監出去應對,吳香蘭聽見喊叫,這才想起自己是來給皇甫貴妃來請太醫的,剛才一陣忙亂,竟然給忘記了。這時候猛然驚醒,急忙站起來攔住王福說道:“噯喲王公公,你瞧我這記性,我家娘娘不知怎麽的,一晚上拉稀跑肚,都直不起腰來了,讓我過來告訴公公,請個禦醫過去看看。我這一忙,竟然把正事給忘記了。”

    王福哭笑不得,這才醒悟她是皇甫貴妃房裏的丫鬟,不是蓮香的侍女。可是胡太醫剛剛離開,現在沒有辦法,隻能是再次去請胡太醫前來診治。小太監們恨得牙根癢癢,大雪天裏折騰的來迴跑了兩趟。胡太醫腿腳快,已經迴房鑽進被窩裏了,腦子裏還在設計王福怎樣淫威大發,拿皮鞭虐待宮女的美女野獸的情節呢,誰知道被窩還沒捂熱乎,又要給皇甫貴妃去看病,顛顛地跑去了,皇甫貴妃已經拉的小臉蠟黃,腹瀉已經止了。胡太醫開了方子,再次迴去,這麽一折騰,自己反而病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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