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雲瓷寧冒著火的雙眸,被撞的小黃雞連忙拉過雲瓷寧的胳膊,想要替她揉一揉,奈何雲瓷寧一把將自己的胳膊給抽了迴去,“好好站在這裏,我要和我師兄談正事,不許偷聽!”


    抓了個空的鳳玨搔了搔腦袋,明明剛才還很正常的,怎麽突然便生起氣來了?怪不得說女人心,海底針呢。還讓自己不偷聽,有內力不想偷聽也聽的到好不啦?


    “我們得盡快趕去玉靈山。”葉曄沒有理會兩個人的虐狗行為,直接自袖中將白鶴帶來的信拿了出來,信封上,是血淋淋的手印,即便是葉曄是第二次見,也會忍不住心一顫。


    雲瓷寧的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兒處,從他手中奪過信想要看裏麵的內容,也不知是自己手殘還是那封信封的太緊,雲瓷寧哆哆嗦嗦了半天,都未能將信打開,索性將那信又還了迴去,“你念。”反正自己也認識不了多少繁體字。


    “千卿蠱再現,天下必大亂。”上頭的字筆走龍蛇,飄然如龍,看的出來,南無涯在寫這幾個字時,周圍的情況到底是多麽危急,以至於這幾個字寫的十分潦草,亂的最後一筆還未來得及提起,便忽而頓住,隻留下亂糟糟的墨印,顯得十分難看。


    雲瓷寧兩道眉毛漸漸擰作了八字,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千卿蠱又是什麽蟲子,為什麽一隻蠱便能攪得天下大亂?”


    葉曄收起了信,神色莊重,自袖中拿出了那個他早便發現了的八卦形木板,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千卿蠱可不是什麽蟲,說來,他還算是我們的師叔。”


    竹影婆娑,一縷陽光照進了竹林之中,前去引路的臨淵也再次迴到了此處,預備帶雲瓷寧他們離開。


    八卦形的木板,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虛幻。


    同門內鬥至如今,師兄弟為了一個女人決裂,說出來還當真讓人笑話。


    *


    因著南無涯的吩咐,葉曄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怕他遭遇不測,才離開毒仙穀的眾人又浩浩蕩蕩地朝著玉靈山的方向去了。


    雲瓷寧、淳熙、葉曄、鳳玨,一人騎著一匹馬,前頭淳熙和葉曄兩人在討論南無涯的事情,後頭的鳳玨緊跟著雲瓷寧不放,馬兒離雲瓷寧越來越近,兩條馬尾“唰唰”地來迴搖晃,鳳玨騎著的那匹馬不知是看上了雲瓷寧的小母馬還是怎的,硬要朝雲瓷寧那邊湊,越往這邊湊,雲瓷寧便越要朝著旁邊退,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直接將氣撒在了它的主人身上,“去去去,離我遠一點兒!”


    小母馬照樣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朝著鳳玨的馬打了個響鼻。


    “這怪不得我,是它自己要湊上來的。”鳳玨十分委屈地撇了撇嘴,就像他們剛見麵時,雲瓷寧說要把他扔了喂野獸一樣賣萌。


    “喂!”前頭的葉曄迴過頭來,喊了落在後頭的兩人一聲,笑道:“騎個馬也要秀恩愛,你們貼那麽近幹什麽?幹脆同乘一騎得了!”


    “駕——”雲瓷寧懶得再同鳳玨廢話,拍馬奔上前去,給了葉曄一個白眼:“陰陽怪氣的,先掐死再說。”


    葉曄微微側頭便能看見鳳玨追上來的身影,還能感覺到這家夥暗自放出的冷氣,明明快到六月,天氣已經十分熱了,今日又是驕陽似火,可葉曄總覺得自己的背後在冒冷汗。


    “師兄,我們還有多久會到?”雲瓷寧沒理會後頭的鳳玨,將他當作了空氣一般,問身旁的葉曄。


    可葉曄看得出來,雲瓷寧在和自己說話時,眼神根本就沒有看向自己這邊,反倒是微微側著腦袋在觀察著鳳玨的反應。


    奶奶的,他一個單身狗招誰惹誰了,小兩口吵架便吵架,拉自己做炮灰幹什麽?老子是來拯救世界的,不是來給言情小說增加情節的,葉曄在心裏把兩個罪魁禍首給吐槽了個遍。


    還是受不住鳳玨那釋放出來的冷氣,大師兄咧了咧嘴,幹笑一聲:“下午便能趕到。”又連忙踢了踢馬腹,追上前頭的淳熙,大喊道:“淳熙師妹!你不是想知道萬劍來朝是怎麽練的?我跟你仔細講講!”


    “真的?”一直憂心忡忡的淳熙此刻麵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喜色,和葉曄滔滔不絕地討論起來,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遠。


    又成了才開始的那個隊形,葉曄、淳熙在前頭,雲瓷寧、鳳玨在後頭。


    三人行,必有單身狗。


    葉曄說:“老子才不當單身狗。”


    “這武呆子,有了萬劍來朝就忘了姑娘。”雲瓷寧很氣憤,十分氣憤,以至於一不留神踢馬腹踢的狠了些,馬兒受驚,如同弦上的弓箭般迅速竄了出去,這匹馬不像雲瓷寧剛下山時騎的那匹,受驚後還能被雲瓷寧安撫下來。這匹馬,是他們在路上買的,雲瓷寧當時看它長得挺漂亮,便挑了過來。


    沒想到現在性子烈的一麵竟在受驚後表現了出來,而且愈演愈烈。母馬使出全身力氣四處跳動,前蹄後蹄交替著踩在泥土上,拽著韁繩的雲瓷寧早便被揚起的塵土包圍,迷的睜不開眼睛,隻能不住地咳嗽,下意識地抓緊韁繩。


    那馬卻如同不知道累一般,非要將雲瓷寧甩下背才肯罷休。


    “小白瓷!”意識到不對勁的鳳玨連忙勒了韁繩,自馬背之上飛躍而起,清風徐來,將他的廣袖吹的飄搖,桃花眼尾微挑,緊緊地盯著馬背上快要堅持不住掉下來的雲瓷寧。


    凝神聚氣,禦風而行,衣袍翻動,眨眼之間,已在漫天黃土之中準確地抓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拽著韁繩。


    雙眉緊鎖,雖然本王從前策論從未及格過,可騎射卻是年年奪頭籌的。


    腳下與手同時用巧力,找準馬兒的薄弱之處,讓它感受到主人的威力,主動臣服。


    其實,用人和訓馬在某些方麵有些相似,不是一味地用強便能使天下所有的人臣服,同樣,性子越烈的馬越是難以征服,而征服之後,它便永遠都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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