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不可置信地看著炎焱冰冷的臉,“你,你說什麽……”

    “婉秋,我沒叫錯吧,你前世的名字?”

    “炎焱,到底是怎麽迴……”

    “你怎麽會知道!”文茜憤恨地叫著。

    “‘閻羅殿’裏個把窺伺前世今生的玩意兒還是有的。” 炎焱不屑地哼了哼,小瞧他也不能小瞧閻羅殿。

    “既然你知道為什麽還幫著南宮菲那個惡毒的女人?為什麽!”文茜失控地大叫。

    炎焱無奈地搖了搖頭,“還不夠嗎?南宮家所償還的債還不夠嗎?你何必……”

    “不夠不夠不夠!永遠都不夠!南宮家該絕!南宮菲該死!拓海這個南宮家最後的血脈也得死!哈哈,哈哈哈哈……”文茜狂笑著甩開炎焱放鬆的手,“哈哈,哈……”她跌坐在地,一邊笑一邊流著淚。

    她該死她該死!

    “好一個標誌的美人兒呢!”裹在火紅絲絨長裙中的女人妖冶地一笑。

    “南、南宮菲,你想要做什麽?”婉秋恐懼地看著麵前這個妖媚的女人。

    “沒想做什麽,”南宮菲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婉秋變得慘白的臉上左右比畫著,“多漂亮的一張臉啊。怎麽?你以為我要破你的相?嗬嗬,怎麽會呢,我沒那麽殘忍……”

    刀尖輕觸著婉秋嫩滑的肌膚,從臉慢慢慢慢向下遊移,直到,婉秋高高隆起的肚子。

    感受到刀下女人的顫栗,南宮菲興奮地舔了舔紅豔的嘴唇,“妹妹,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比姐姐我受寵的,不該!你知道麽!”手下一使勁,刺破了婉秋的肚子!血,濺紅了雙眼。

    “啊——”婉秋痛苦地尖叫。

    “你多叫點,叫大點聲!過會兒你想叫都叫不出來了!”南宮菲享受著婉秋淒厲的撕喊聲,用匕首一點一點劃開她高聳的肚子。

    “你……啊!你不得好……死!啊——”婉秋無力地掙紮著,奈何手腳被縛隻能任這個可怕的女人宰割!

    剖開婉秋的子宮,南宮菲迫不及待地一把將她肚內剛成型的孩子扯了出來。

    “好美的孩子!五個月大的崽果然已經成型了呢。”南宮菲抓著還在顫抖的嬰兒,貪婪的目光毫不掩飾地看著嬰兒柔軟的皮膚,“這麽柔嫩的肌膚口感一定很好,吃嬰孩可是最養顏的,你說對麽,婉秋妹子?”

    “你不得好死!我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你的!你、你這個蛇蠍女人!你們南宮家不得好死!總有一天會滅亡!”婉秋絕望地撕吼著。

    “哦,是麽?”仿佛沒聽見婉秋的詛咒,南宮菲開始兇狠地啃食著手裏血紅的新鮮的嬰兒,喉嚨裏發出滿足的低吼,如同野獸般,血順著她的嘴角,不停滴著。

    “南……南宮菲……我死也……死也不會放過……你……”婉秋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隻剩下,血紅的一片。

    “她就是這麽一個蛇蠍般的女人!隻不過因為我比她受寵,就這般殘忍的在我麵前活生生地吞了剛從我肚裏剖出的孩子!她該死,她該死!”文茜已經沉浸在前世的悲憤中快瘋了,“我想盡辦法吐了孟婆湯,尾隨著這個女人轉了世,就是為了要讓她償還前世的債!”

    “文茜。”拓海突然開了口:“你這又是何苦!你為了複仇痛苦了幾百年,現在你已經殺了菲兒,給我墮胎藥借我之手殺了我和菲兒的孩子,如果你還不解恨,我讓你殺!反正沒有菲兒我也不能獨活,你殺了我吧!隻望你殺了我以後可以得到解脫,不要再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讓自己活在無邊的痛苦中了!”拓海緩緩走向文茜,表情十分平靜,一點也不像是去赴死,倒像是去尋求解脫,隻因他終於明白菲兒若有似無的笑容底下,那顆為不論之戀痛苦掙紮的心,她是愛他的,比誰都愛。

    一隻手臂攔住了拓海前行的身子,炎焱淡淡地說:“別去,你得為菲兒活著,為南宮家活著。”

    炎焱攔在文茜與拓海之間,絢爛的陽光從他身後傾泄下來,背著光的他隻剩一雙火焰般的眸子,閃動著惑人的流光。此刻,他就如同黑暗的帝王一般俯視著文茜,“殺了他,你的罪孽將更加深重。受的苦痛還不夠麽?那如同螞蟻般時時噬咬著心的仇恨,該隨著南宮家悲慘的命運,該隨著南宮菲轉世南宮菲兒的魂飛魄散,以及,你投胎的還沒出生就被你間接害死的孩子的死,煙消雲散了吧?”

    “你、你說什麽?”文茜不可置信地緊緊抓著炎焱。那個被她一手設計流產的,被她利用來向南宮菲報複的孩子,那孩子是她前世孩子的轉世?

    “雙瞳者必將遭受大悲難,它的悲難不僅在於早夭並且背負上兩次吞掉生母的罪孽,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它前世的母親,這一世間接殺死了還未出生的它,並唆使菲兒將它的屍身吞入了腹!若不是菲兒的再次犧牲,你的孩子將永世不得轉生,萬劫不複!”

    炎焱悲哀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每聽他說一句就下沉一點的單薄身子,現在竟似突然老了十歲般頹然倒地,茫茫然低語著:“我親手殺了它,我親手殺了它,我親手殺了它……”

    “拓海,” 炎焱轉身望進拓海的眼眸,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會用我的下半生好好照顧她的。”拓海似超然一切般開了口,“說不清是誰欠了誰了,我會和文茜互相彌補,互相……扶持。”他已經看開了,仇恨隻會讓人痛苦不堪,甚至,讓人發了瘋,他羨慕著帶著快裏迴憶消失的菲兒,那麽瀟灑的走了,但他暫時還不能離開,文茜,始終是他的妻。他欠文茜的,南宮家欠文茜的,他作為丈夫償還給她,同樣的,她欠他的,她作為妻子來還債。正如同婉秋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不就投胎做了菲兒的孩子麽。

    你啊,就是媽媽上輩子欠的債。

    曾經有個純白的身影,撫著肚子輕柔地說。

    “剛剛你的樣子還真像個閻王哩。”小乖目送著拓海與文茜互相扶持著遠去的身影。

    “告訴你個秘密!” 炎焱寵溺地揉亂小乖頭頂的毛,“生死令啊,可是隻有鬼王才能用的……”

    “你又弄亂我的發型!你給我站住!看我不咬掉你的屁股!”盛怒中的小乖完全沒聽到炎焱後半句話,追趕著炎焱追得不亦樂乎。

    你啊,是我上輩子的債。朦朧中,誰在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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