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旋著的時光,有點寂寞的在我們周身繚繞而去。


    有時候讓我們把日子過得像一首歌,有時候也讓我們覺得度日如年。


    時間到底是怎麽流過去的呢?要是執手尋覓也找不到蹤影,要是不動聲色的任他流逝也覺得可惜。


    我想,這半年大概就是這麽度過的吧。


    我仍然在兩份兼職中沉浮,在夜以繼日的工作中我又像是要透支自己剩餘價值般的偷偷寫起了小說。


    在ktv冷清的時候,在酒吧隻響著舒緩的純音樂時,我都把備忘錄打開,往裏麵摻雜一些我能想起來的故事。


    “鹿兇,你每天這麽累還有體力玩手機啊?”


    同事的小姑娘在每天上班下班的時候,總是還能看見我捧著手機打字打個沒完。


    每當這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我正在寫一本書,總覺得這件事並不是值得光彩或者炫耀的事。


    寫書這件事,本來也不是難以啟齒的。像是描述一個人流落異世界慢慢磨煉成為強者的故事,分享給別人反而能得到讚許或者建議之類的,何樂而不為呢?


    ……


    “我看你總是在打字哎?到底在寫什麽呢?”她是刨根問底的姑娘,所以不依不饒的繼續詢問著我。


    我不想把這本正在茁壯成長的書分享給別人,原因其實早就明確了。一方麵是因為文筆確實拙劣,人物也有點崩壞,不覺得給別人會覺得有趣。


    另一方麵啊。


    可能因為我一字一句寫在備忘錄的……都是我自己的故事吧。


    從一年前暑假那次起床開始,由一種舉世矚目的藥物催化的,有點不一樣的戀愛故事。


    這個戀愛故事,沒有劇情大綱,因為迴憶本身就是這個故事的靈魂核心;這個戀愛故事,沒有主角和配角,他們共同組建了這個有點溫馨的迴憶。


    有點溫馨的,我和妹妹相愛的故事。


    “哼哼~我知道你在寫什麽了,是給女朋友的情書吧?!因為你平時根本就不笑,一寫起來就有時候開始自言自語一樣的笑起來——隻有寫情書的時候才會這樣!”


    同事姑娘自鳴得意的,猜測著我寫這本書的用途。


    酒吧木質的的吧台總是散發著些許雨後天晴的味道,我也微笑著把手機放心的擱置在上麵,身子微傾,想了想便迴答道:


    “嗯,聰明,這就是情書。”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一封後知後覺的情書——沒有華麗的信紙裝飾,沒有甜言蜜語的雕磨,沒有淒美動人的詞藻的情書。


    但是呢,那些都是真實的。


    真實得像是,在雨中流淚的眼睛一般。不會矯揉造作,不會無病呻吟,不會迎合別人的心意……但卻是真實的。


    從無憂無慮的起床開始,到我們一家四口人在電視前看夜間新聞,到中秋前夜我和妹妹在浴室裏談起的豪言壯誌,再到中秋節前夜翻天覆地的畸變。


    最後呢,再到現在這種半城風雨半城陽朔的平淡日子。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掐指一算卻驚現它都是發生在同一年的事情。快樂的事,悲傷的事,都發生在了同一年;最愛的人,最愛我的人,也出現在同樣的時光中。


    ……


    每天不寫書,不上班的時候,我全程都是陪著媽媽在醫院度過的。


    順便提一下,最近老媽的情況在我夜以繼日的唿喚下已經好轉了太多,醫生經常誇她平時身體鍛煉還算健康,說不定再過不多時間就能完全蘇醒。


    我也是,對醫生的話深信不疑。老媽她,最近在我牽著她的手時,總會心跳加速。說不定現在可以聽到我說的話,隻是眼皮睜不開而已。


    我一直都相信她會醒來,跟我談論昏睡這麽長時間是不是很想兒子女兒,誇誇我這一年也小有所成的學會了在社會上立足,然後……


    告訴她我跟妹妹的事。


    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非法占用了女兒的事,想必她聽我說完就可能還會變成植物人吧?所以我想還是姑且不提,總之來日方長。


    醫院裏的護工跟我也很熟悉,中午有時候也會邀請我到食堂一同進餐,我當然也欣然接受,和她聊一些新聞或者我自己的事。


    真奇怪,我之前明明那麽討厭和陌生人相處。


    用老爸的話來說,有時候依賴他人不是軟弱,而正是內心強大的體現。我突然一瞬間就明白了,人不能孤傲的活在世界上這個道理。


    就跟參悟了一樣,年輕輕輕這思想就未老先衰。


    時不時發呆,時不時開心,成熟了之後就像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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