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等到波光粼粼的洗浴室散去水汽的那一刻,歌聲不再,我的目光也漸漸清晰起來。


    於是我知趣的從凳子上跳下來:老是這麽偷窺實在沒趣。再說要是讓她知道這件事,這張老臉也沒處放了。


    畢竟我也不是本著某些特殊目的才來這裏偷看的,隻是自己待在房間裏略顯無聊罷了。


    我冒雪迴到屋子裏麵,這才發現房門沒關,裏麵本該淼淼的熱氣全都散出去了。這樣我之前暖床的成果也白瞎了……


    等到妹妹隻隻穿著秋衣秋褲小跑進來的時候,這屋子還是沒能暖和迴來。


    “哎——屋裏怎麽也這麽冷啊。”


    說是我的錯,但也不能全依仗我背鍋:本來就是,哪裏有男人留在房裏暖床的這一說啊?


    “你把門關上不就得了嘛?電暖氣也燒著呢,過一會就能暖和起來了。”我不以為然的照舊在梳妝台旁邊抱臂刷著騰訊新聞。


    她擺出很生氣的表情坐到了床上,自暴自棄般的用一條綠色大浴巾使勁擦了幾下子又被雪花打濕的長發。


    我假裝沒看見的樣子,仍然若無其事的滑動屏幕,觀望觀望一整天沒時間瀏覽的訊息。像是同城上夜間招聘的兼職啦,同學推薦的淘寶刷單兼職啦……都大致翻了兩下。


    不過沒法靜下心來就是了,眼睛餘光照舊能顯示鹿黴在床上左搖右晃,翻來覆去的樣子看起來很浮躁。


    少頃,她驟然坐了起來,捂著腦袋把自己抱作一團:應該是剛才在床上翻滾的時候腦袋撞到了床頭櫃吧?越想越忍不住笑,我看著梳妝鏡前憋著難受的嘴角,使勁克製住。


    我假裝一本正經地道:“你再這樣,弄不好我會以為你洗澡的時候腦袋進水了啊?”


    她在那邊忍著痛,偷偷摸摸的從床底下翻出了年久未見的一本魯迅雜文集,然後——砸了過來。


    我奮力躲閃,書卻歪打正著的正中我的鼻腔。力度不小,足以讓我捂著鼻子長籲短歎一小會了。


    “鹿黴……你也太不知輕重了吧?”


    “啊……笨蛋,你看不出我現在超級高興麽?”她不顧我義正言辭的反抗,仍舊皺起眉抱怨。


    “高興?就因為洗了個澡所以心情舒暢了?”


    要說這個我倒可以理解。畢竟女孩子都愛幹淨,洗完澡的女孩子不但心情舒暢,而且還容易脾氣暴躁。那也不至於興奮到在床上打滾,然後還撞到腦袋的程度吧?


    她則扭過頭,憤懣不樂的嘟囔一句:“我跟大兇的事……奶奶不是知道了嘛,而且也沒說什麽,不應該高興嘛?”


    我目光呆滯,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的反應了一會。


    這個家庭有最高資格的長輩都對我們的行為默許了,的確值得大擺筵席慶賀一番,慶賀我們終於修成正果:連思想頑固的老一輩都支持,那還怕什麽呢?


    “呃,對啊……啊!我很高興,哈、哈哈哈哈哈!高興死咯!”


    說這話的時候,我表情像吃了蛇膽一般僵硬,隻抽動嘴角硬生生的大笑不止。即使如此我還是破罐子破摔一樣的張開懷抱朝妹妹走去。


    “來!擁抱慶祝一下吧!”


    “嗯!”


    於是一臉幸福的鹿黴和滿臉堆笑的我抱在了一起。而我一邊抱著她一邊在心裏冥思苦想:並不覺得奶奶的祝福就是最後一站了,她也主不了兒子兒媳的事兒。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還需努力啊。這次的小小勝利是個值得表揚的裏程碑,以後那些所剩不多的關卡也能順順利利的度過吧。


    “作為慶祝,待會大兇也去洗澡,我留在這裏給你暖床好啦。正好也教教你,免得結婚以後還有那麽多不方便的地方。”


    聽著這話,我受寵若驚,喜不自勝之餘,我也欣然答應了她這個意願。又能在洗澡堂衝洗一下塵土,迴來又能歡喜的鑽進被窩裏,和香軟的妹妹一起共度良宵,何樂而不為呢。


    ……


    於是三十分鍾之後,我也穿著秋衣秋褲踏雪而歸。


    本來說這大冷天我是堅決不會出去洗澡的,可是聽說妹妹要給我演示一下怎麽暖床,我就樂不可支的屁顛屁顛跑出去洗了二十分鍾。


    剛從浴室出來就後悔了……風夾雜著雪飄到身上沒幹的地方就撕心裂肺的冰冷,弄得我一邊嗷嗷叫著一邊蹦噠迴了房間。


    ……頓時覺得這屋子如阿房宮一般: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這一冷一熱幾乎是要讓我沾染熱傷風的節奏啊。


    哆哆嗦嗦走到內室門口,門扉竟自動徐徐開啟了,從中透出更加溫暖的熱氣來,還夾雜著一股塑料燃燒的味道。


    待到門扉全部敞開,帶著天使笑容的妹妹銀發紅唇,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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